《二遇倾心，此生唯你》南笙若离

9、再见亦舒

　　拼尽最后的力气，南涔循着声音望去，是北风。
　　几个醉汉突然被人打扰了兴致，也是愤怒地不行，看着来人气势冲冲的捋袖子，心里也是来火了。拿起草地上的玻璃瓶就冲着过去，北风就这样，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不要打了……
　　因为嘴巴还被堵着无法出声，南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厮打在一起。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他们用啤酒瓶朝北风的身上砸去，南风的衣服都有点破，渗出一丝丝血迹。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突然，一阵急冲冲的女生传来，是森蝶！
　　几个醉汉闻言，赶紧撇下东西撒腿就跑，还不忘转身，给了他们一个“凸”。
　　“你再来晚一点，就是要替我收尸了。”北风松了一口气，朝南涔的方向走来。
　　森蝶也冲上来，说道：“我都超速好几个路口了！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
　　“南涔？”北风靠近她，突然脸红地转过身，对着森蝶说，“快！”
　　森蝶不明所以，走快了几步，一看……朝着脸红地北风瞪了一眼，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南涔披上，扔掉塞在她嘴里的毛巾，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衣服也被撕破了……
　　“咳咳……”北风稍微理了一下情绪，转过头来，看着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对劲的南涔，拿起刚刚的毛巾，嗅了一下，惊恐地扔掉。
　　从森蝶手里接过来南涔，抱起就快步离开，跟森蝶说：“快通知亦舒，快！先送她回酒店！”
　　“怎么了？”森蝶一脸茫然。
　　“快跟上来！快打电话！”北风催道。
　　森蝶跟他有过几次的接触，知道他的为人，他每次急的时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莫非……
　　森蝶转头看了一眼毛巾，速度跟上。

　　将南涔轻柔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有点痛苦的表情，北风皱着眉头，对森蝶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她，就交给你了。”
　　“你要干什么？”森蝶警惕地问。
　　“这是我欠她的。”北风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离开。是的，是他欠她的，从很久以前开始。
　　森蝶给南涔擦了身子，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没一会，敲门声就响了。
　　“森蝶，是我。”
　　森蝶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亦舒，满脸的焦急。
　　亦舒侧身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南涔，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同时夹杂着心疼。
　　“怎么回事？”忍着怒气，轻声问。
　　森蝶来到他身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接到凉川电话的时候我就赶去了。”
　　“地点？”
　　“M江下游。”
　　“人？”
　　“凉川说他会处理这件事情。”
　　“你怎么认为？”
　　“你觉得是凉川指使的吗？”森蝶摇了摇，说，“我认识他十几年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我相信不是他。”
　　亦舒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指尖触到南涔的瞬间，抽回了手指。怎么这么烫……
　　“很烫对吧？我刚刚给她擦身子就发现了，而且……”停顿了一下，森蝶定定地看着亦舒，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森蝶轻轻地走过去，拉下一点点的被子，露出南涔身上的一小块肌肤，说：“全身都是……”
　　拉下被子的一瞬间，亦舒就看到那道淤青，他猛然掀开一整张被子，掀起她一个衣角，神情是不可遏制的难以接受……
　　伤痕累累的肌肤……她到底在M国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森蝶，不要告诉她家里人。”亦舒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眼神里满是怜惜。
　　森蝶不解：“这么大的事情，应该……”
　　“我自有分寸。”亦舒斩钉截铁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亦舒温柔地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神志，心里满是懊悔。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冲着他来吗……明明错的是他啊，为什么要惩罚她……
　　“我知道了。”森蝶看着亦舒，这一份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毫无保留地给了南涔。是的，她应该相信他，就像南涔相信他一样。
　　森蝶离开房间，静静的。
　　关门声刚落下，南涔有点迷茫地睁开眼睛，她看不请，可是她却记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每一方气息。
　　她有点错愕的问：“亦舒哥哥……是你吗……”
　　“南涔，对不起。”亦舒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摇头失笑，那笑，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根本无法使力。
　　亦舒连忙将她扶起，靠在床头的睡枕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喂她。
　　“亦舒哥哥，告诉我，这不是梦。”南涔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紧接着，一滴两滴……像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停不下来。
　　亦舒抬头替她擦拭着这刺痛了他心的眼泪，说：“是我。”
　　轻柔地嗓音，传入她耳中。
　　她突然笑了，像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很纯粹。
　　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亦舒再也无法忍住内心压抑的情绪了，他轻声说道：“南涔，对不起，都怪我。”
　　“亦舒哥哥，我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可是我怕，这只是一个梦，是我的一个奢侈的梦，仿佛下一秒，你就会消失一样。”在他的怀里，南涔有股安心，却也在内心深处，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情绪。
　　感受到了她的触动，他忍着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守在这里。”
　　“不要。”她抓着他的手，不放。因为她知道，等她醒来，他就真的不见了。
　　“南涔。”充满怜惜的双眼，看着她，终究忍不住，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
　　而这一吻，却仿佛激发了她体内翻江倒海的情感，她突然来了力气，抱着他的脖子，顺着往上，不受控制的想要亲吻他的双唇。
　　“南涔？”感受到她奇怪的变化，亦舒心里一惊。
　　“亦舒哥哥，难受……”南涔蹙眉，动作却没有迟疑。
　　坏了。亦舒大惊，如果不是凉川和森蝶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现在……
　　亦舒低头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南涔。
　　他心里始终跨不过这一道坎，因为在名义上，她是他的妹妹。
　　失神间，南涔对上了他的双唇。这种炽热感，似乎要将他内心深处压抑的感情全部牵扯出来一样，他突然无法抗拒。
　　南涔嘴里好像还残留着药效，渐渐地好像正在传过去给他。
　　他回应着她，他再也无法忍住了。三年了！
　　就在他们吻得热火朝天时，南涔突然停下了，她叫了一句：“亦舒哥哥……我很想你……”然后，晕倒在他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他忍下满心的浮躁，替她盖好被子，走到落地窗前，思绪飘回从前。
　　三年前。
　　“爸，您什么意思？”那时候，18岁的亦舒，仰望着亦风，多希望刚刚都是他的幻听。
　　“阿舒，我说得很清楚了。”亦风转身，向房门走去，“下个月，我都会迎娶叶培霞。而你，会有一个妹妹，叫南涔。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如遭雷劈。
　　亦舒开始发了疯似的找原因，他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远离南涔，虽然他知道在整个事情里面，她是无辜的。只是，有一名叫情感的魔鬼，在侵蚀着他。终究，他们是兄妹，并不能泛起什么波澜。
　　而后，他终于知道了很多事情。开始憎恨叶培霞，连通着，她的女儿，南涔。
　　在婚礼之前，他早就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离开这个地方，去M国。他要忘记这里的一切，他想在M国闯出一片天，他要成为自己的主宰。
　　“亦舒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
　　他很想转身抱着她，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不敢转身，他怕他看到她的难过，看到她的失望，看到她的不快乐。
　　也正是因为他害怕，所以他才做了这个选择，他别无选择。
　　南涔，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最终，他拿下她的手。只留下一句：
　　“南涔，各自安好。”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心如刀割。
　　南涔。
　　从今往后，这个名字会被深藏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他不会出现在她生活中的每一寸地方。
　　可是，他好像做不到。
　　转身，走近。
　　望着她安静睡着的容颜，他苦笑。
　　原来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是吗？不然为什么躲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要变成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