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遇倾心，此生唯你》南笙若离

28、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

　　“我不同意。”会议上，坐在一旁的南涔突然出声道。
　　凉川侧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说一下你的看法。”
　　南涔起身，对着在座的各位鞠躬，说道：“据我所知，LC集团由凉总裁带领的主营建筑、科技，而由凉总带领的较为广泛，涉及旅游、酒店、餐饮以及商超等等，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不同地方。过去，我们常常局限于价格便宜和地理位置方便等，在过程中会忽视很多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不把自己集团名下的旅游、酒店、餐饮、商超等，作为一条完整的旅游路线呢？”
　　“大家先别我讲，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在目前，世界旅游业正在快速发展，我们必须要把目光放在超前，比别人多付出，往后才能多收货。现在拿某个省份为例……”
　　南涔在手写显示屏上写着、画着，一边给大家解释着自己的看法，凉川认真看着。
　　“大家不妨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开发了一条XX省的旅游路线，八天七夜，跟旅行社合作，但我们是总策划。这个路线在范围内的消费，大巴车是我们的，餐饮是我们的，酒店是我们的，特产商超是我们的，购物店是我们的，这条路线除掉景点门票之外，其余的所有开销都是我们的，这种做法可以将实际支出降到最低。而我们也按照参团人数，给与旅行社稳定的佣金，我相信，大部分旅行社都会卖力宣传我们的路线。”
　　片刻的安静后，凉川率先提出了他的疑问：“但是你的方案中存在一个问题，假如这些旅行社也可以自主邀人加入，这其中我们也必须要支付给他们相应等级的提成，以促使他们自愿使用我们的全程计划。”
　　“凉总，这就是我的这个提议中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我们要解决如何从根本上，让旅行社觉得将自身的风险降到了最低，以及利益升到了最高。在最终的目的，受益者必定是我们。”
　　凉川听完，点点头，表示对南涔这个建议的认可。
　　这时，策划部的负责人发表了相关看法：“其实我觉得亦小姐的建议有可参考的地方，我认为我们可以收集一些资料，做几个计划，实际计算是否可行。”
　　公关负责人也表示：“我赞同。”
　　大家稍作讨论，后面还有不同部门的人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凉川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于是开口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出去聚个餐吧，记得开□□跟亦总助报销。”
　　亦总助……
　　南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那就先谢谢凉总和亦总助了。”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收拾着资料离开会议室。
　　不一会儿，会议室就剩下凉川和南涔了。
　　凉川突然对南涔说：“你好像对旅游业很感兴趣呀？”
　　“啊？”南涔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可能是我自己的一个梦想吧。”
　　“你的梦想是什么？”凉川转了一下手中的钢笔，问。
　　“我想去看不同的地方，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可是我不愿意迁就，也不愿意杂乱无章。”南涔顿了顿，接着说，“与其说我是在工作，倒不如说，我是在给自己计划。”
　　“南涔。”凉川突然看着她，认真地说着，“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所以，我要完成自己的梦想，也完成你的梦想。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是周末。
　　集团内部大家都在忙着不同的事情，比如收集行情资料、收集当地资料、收集旅行社资料，等等。
　　唯有南涔，不知道应该要做些什么。
　　她以为，策划方案就是随便说说，然后实施就可以了。但是，让她看到，整个集团上下，都是因为她的一条策划方案，都在忙乎的时候，才发现，经营管理，真的不容易。
　　“怎么在发呆？”凉川停下手中的工作，问。
　　自从她搬来了他的办公室，他命人在另一边给她做了一个大的办公桌。面朝落地窗，光线极好。
　　“不知道干什么好。”南涔站起来，走近他，问，“你在干什么？”
　　凑近他的办公电脑前，发现他正在看一下酒店、饭店等等。
　　“这是什么？”南涔问。
　　“我随手拟定了个一线城市的省份旅游路线，八天七夜的。景点已经选好，所以基本路线也是有了，但是有些城市还没有我的产业，我正在看相关的东西。”凉川说。
　　“你是说，你在准备收购？”南涔问。
　　凉川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着她，说：“我说得这么丰富，你就一句话概括了。”
　　“我就是这么庸俗的一个人。”南涔无所谓地摊摊手，直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看。
　　“有什么好建议？”
　　南涔随意地说着：“这些地方你没有产业，不代表凉爷爷那边没有呀。万一有凉爷爷那边的房地产，不就可以搞内部租赁，弄过来装修成客栈类的酒店吗？弄点特色，搞成家一样的感觉，还会有游客投诉？”
　　说这些话的时候，南涔是没有动过脑子的，她只是被自己的“庸俗”所蒙蔽，随便说的。
　　但是，凉川却不一样。
　　他是一个商人。
　　一直以来，他都局限在自己的产业链中，忘记了家族产业的存在。他不依靠家族做事业，但不说明，他就不能跟家族共同发展呀？
　　“南涔。”凉川接着说，“有时候，你这个‘庸俗’的脑子，确实比我强。”
　　“你说谁庸俗呢……”南涔不满地转过头，却发现此刻的凉川看她的眼神里都是赞许。
　　她有些不解，反指着自己，问：“我随口说的东西，有用？”
　　“非常有用。”凉川单手托腮，望着她说，“我太局限于自己的公司了。而你不一样，因为对你而言，你能看到的范围更广。相比于你，我倒是有些眼光狭隘了。”
　　“你说啥？”南涔蹭的一下出现在他眼前，扑簌着她的大眼睛，眼神中都是高兴，“你这是在夸我吗？”
　　“是呀……”她的眼睛好像有一股引力，正在吸引他一直往深处探索。
　　南涔双手叉腰，仰头大笑：“看在你今天夸我的份上，我决定了！”
　　她的眼睛离开，他也回过神来，问：“决定什么？”
　　“我就勉为其难的，请你喝一杯奶茶吧！”
　　“……”
　　凉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给你发薪资，让你在这里混日子，好不容易有点作为，夸你一下，你就请我喝一杯奶茶？

　　圣诞节，路上，凉川开车。
　　“南涔，跟你说件事情。”凉川突然说。
　　南涔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和建筑，随意问：“什么？”
　　“我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凉川笑道。
　　真的，很久了，久到我自己好像都没有办法相信了。
　　南涔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不经意地说着：“所以，你在M国撞我是故意的咯？”
　　“是呀。”凉川接话。
　　南涔不仅翻了个白眼，嗔道：“能不能认真点。”
　　“我一直都很认真呀。”凉川叹息道。
　　南涔：“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在调侃我。”
　　凉川：“我不仅故意撞你，我还跟踪你。”
　　“你真的是个BT呀。”南涔没好气地说着，脸上却在笑。
　　见状，凉川也笑。
　　我总是这么认真，可你却总是不相信。
　　“咦？不回家吗？这不是回家的路呀。”南涔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牌，问。
　　凉川笑道：“你忘了今天什么节日了？”
　　“今天？”南涔记得路过的很多商场门口都装饰了灯光，还有圣诞树，雪人。
　　“今天是圣诞节。”南涔一拍大腿，“好痛。”
　　凉川：“我已经打发黄姨了。今天，带你去一个漂亮的地方。”
　　打发？
　　南涔想到这个词，就忍不住笑。
　　车辆驶进一个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凉川带着南涔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一个喷水广场。这个购物中心是环绕型的，中心是凹进去的露天广场，有一个巨大的喷水池。
　　“时间还早，我请你喝咖啡、吃蛋糕。”凉川看了一下手表，拉着南涔往一边的咖啡厅走去。
　　今天的人格外多。
　　南涔看见这里的节日氛围很好。
　　喷水池的池底有灯带，正在卖力地变换着颜色，喷水池也在变换着花样。边上有一棵高达五米的圣诞树，挂满了小礼物，还有缠绕着的灯带。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南涔吃着蛋糕，饶有兴趣地问。
　　凉川摇摇头，笑道：“这是我的购物中心。”
　　南涔突然低头，偷偷摸摸地伸长脖子，小声问：“吃蛋糕是不是不用付款？我能不能多吃几个？”
　　看着她这幅样子，凉川只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回答她：“你可以多吃几个，不过还是要付款的。”说着，叫来服务员，“麻烦每个蛋糕都来一份。”
　　南涔甚至忘记了吞咽嘴里的蛋糕。
　　都来一份……
　　“谁吃的完？”南涔问。
　　凉川挑眉，问：“你不是猪？”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南涔作势就要伸手打凉川，凉川顺势舀了一口蛋糕塞进了她嘴里，她顿时就乖乖的坐着了。
　　“果然……”猪的本能，就是吃。

　　“吃好没？”凉川看着桌子上被解决得差不多的蛋糕，问。
　　南涔又舀了一口蛋糕放嘴巴里，嘟囔着说：“好了，好了。”
　　“你等我一会。”凉川说着，起身，去结账。
　　南涔看着凉川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种被疼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走啦，发什么呆呢。”过了一会，凉川坐回位置上，望着南涔有点呆滞的目光，问道。
　　南涔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凉川对南涔说。
　　“嗯。”
　　两个人在喷水广场附近逛了一会，就找了个阶梯座位，聊聊天。
　　“凉川，你有没有什么小时候想做的，但是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的？”南涔看着远处的圣诞树，问道。
　　凉川安静了一会，陷入沉思。
　　“有。”
　　“是什么？”南涔侧过头，看着他。
　　凉川没有回应她询问的目光，依旧盯着脚下的阶梯，说：“我曾经答应了一个人，要亲手给她做一棵五米的圣诞树。”
　　“五米？”南涔想了想，说，“那是不是就跟这棵一样高了？”
　　凉川没有说话。
　　南涔也变得安静下来了。

　　二十年前。
　　“凉川哥哥，你看那边那棵圣诞树，好高呀。”一个娇小的女孩，拉着年纪小小的他，指着不远处的圣诞树，兴奋地说道。
　　“那棵树有什么高的。”凉川不在意地说着。
　　“可是，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圣诞树了，我觉得好漂亮。”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着，语气中全是兴奋。
　　“你喜欢圣诞树？”小凉川问。
　　“是呀，你看圣诞树上面还有礼物呢。难道凉川哥哥你不喜欢吗？”小女孩问。
　　“走吧，去看看。”
　　小凉川牵着小女孩，往圣诞树走去。
　　小女孩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影，就踮起脚尖，拿下了最矮的一个小礼物盒。
　　“哎，你在干什么呢？”小凉川看见了，慌张地问。
　　小女孩扑朔着大眼睛，天真地说着：“爸爸说过，每到圣诞节，都会有圣诞老人来给听话的小朋友送礼物的。我这么听话，这一定是圣诞老人给我带来的礼物。”
　　“你怎么这么幼稚，这里面都是空的，这个是装饰品。”小凉川无奈地说。
　　“我不信，我拆给你看。”小女孩倔强地昂着头，对他说。
　　“真的，里面都是泡沫。”小凉川重复。
　　小女孩好像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一样，坚决地将小礼物盒打开，发现里面真的是只有一块方形的泡沫时，突然，崩溃大哭。
　　“爸爸骗人，爸爸骗人的！”小女孩哭着说。
　　小凉川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
　　小女孩继续哭着，还说：“我再也不相信爸爸说的话了！”
　　小凉川安慰她说：“你爸爸没有骗你。只是你现在还没有长大，所以圣诞老人找不到你。等你长大了，读书成绩很好的时候，圣诞老人就会送礼物来给你了。”
　　小女孩擦擦眼泪，问：“凉川哥哥，真的吗？”
　　“真的。”小凉川酷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圣诞老人在哪里呀？”小女孩继续问。
　　小凉川抬头，看着圣诞树，笑道：“等你长大了，圣诞老人会给你送来一棵五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小礼物盒，而且，一个都不空。”
　　“真的吗？”小女孩兴奋地问。
　　“嗯。”小凉川牵起小女孩的手。
　　小凉川：“走吧，我们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