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遇倾心，此生唯你》南笙若离

25、女扮男装的森蝶

　　“不是。”南涔垂目，摇头。
　　“那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帅？”凉川继续问。
　　“不是。”南涔摇头。
　　“可你看得很入迷呀。”凉川有点不高兴。
　　南涔抬头，将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觉得刚刚那个男的很面熟？”
　　“像谁？”凉川想了一会，脑海中也依然没有这个长相的印象。
　　“我也不知道。”南涔有些失望。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想得起来？
　　还是说……这是一个她见过的但是凉川没有见过的人？
　　“没事，慢慢想。”凉川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凉川，你知道吗。”南涔突然开口，自顾自地说话。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矮的男生。”
　　“……”
　　凉川语塞。
　　“真的矮。”南涔又补了一句。
　　如果让别人听到，估计抓狂了！
　　“可能不是男的。”凉川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如果别人听到，可能要打架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两个人突然同时间停下了所有动作。
　　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难道是……”异口同声，小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凉川吃了一口虾饺，对南涔说：“看来我俩想到一块去了。”
　　南涔点头，没有说话。
　　“跟到这，她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凉川把玩着茶杯，继续说，“要想个办法接头。”
　　南涔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们好像在上演警匪片。我们在明，却总有人在暗。”凉川突然说道。
　　南涔抬头，看着他有些玩味的深情，点点头，以表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路过的男人又走进他们，碰巧站在南涔和凉川的餐桌边上停了下来，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请问能借我一张擦手纸吗？
　　“什么时候还？”凉川问。
　　“帅哥你真会开玩笑。”男人说着。
　　认真的话，可以听得出来，男人刻意压制的声音。
　　突然，南涔对凉川说：“等会去隔壁超市买点零食吧，家里没有什么干粮。”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三个人听见。
　　“你喜欢就好。”凉川回答。
　　男人抽出一张擦手纸，说：“谢谢美女啦，有缘还你擦手纸。”说罢，便离开。
　　不久后，凉川带着南涔，结账走人。径直走向旁边的超市。
　　因为刚刚说的是买零食，所以南涔和凉川一直在零食区附近转悠。
　　倒不是真的因为特意在等人，而是南涔真的想买零食，凉川真的想给她所有。
　　“我想买薯片！”南涔指了一下前面的过道，就快步走去，身后的凉川推着零食车跟上。
　　南涔挑了好几包，转头问凉川：“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凉川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几包薯片，深知她都想买。
　　“既然你喜欢，那就全收了。”南涔将手上的几包薯片全都放进了购物车，又开始看其他的。
　　什么叫做他喜欢？凉川看着她难得高兴，也就由得她了。
　　“凉川，我们再买点洋葱圈、芝士条、鱿鱼丝、海苔，各种各样的零食。”南涔转头对着他笑，接着补充，“还有巧克力，辣条，豆干，通通都要。”
　　凉川看着她笑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的孩子，嘴角也跟着上扬，笑道：“好好好，全都买。”
　　多希望，时光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于是，在偌大的超市里，南涔在前面东挑西选，凉川在后面推车紧跟而上。
　　活像……恋爱中甜蜜的小两口。
　　“美女，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突然，一道男声传来。
　　凉川站在原地，看着他，说：“谢谢夸奖。”
　　男人丝毫不在意，将手中的商品小心翼翼地放在他们的购物车中，说道：“擦手纸，还你们了。”
　　南涔说：“这不还是我们买单吗？”
　　男人耸耸肩，摊开双手，转身离开。
　　“这个什么牌子呀？南涔，你用过吗？”凉川伸手抓起刚才被放下的那包擦手纸，故意拿起那张被压在下方的纸条，念道，“这个牌子还不错！”
　　轻笑两声，将纸条一揉，不太高兴地说道：“还不能乱扔垃圾，还得把这纸条带走。”说罢，将揉成一团的纸条放进了口袋。
　　南涔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孩子气，忍不住笑道：“凉川，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你公司的女职工很稀罕的。”
　　凉川有瞬间的失神，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说：“多希望还包括你。”
　　声音很小，南涔是听不到的。

　　两个人结账，满满的一购物车零食。
　　凉川拎着几大包零食，带着南涔往地下停车场走去，特地走向一处人烟罕至的角落。
　　“凉川？”似乎是感觉到这条路的荒凉，南涔有些不敢前进。
　　前面的凉川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南涔说：“过来这里，等一会。”
　　南涔对凉川是充满着信任的，所以她抬脚走了过去。
　　“没人跟着你们吧？”突然，前面转弯走出来一个男的，戴着黑色的鸭舌帽。
　　凉川不由得笑道：“你这帽子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超市都有你的影像了。”
　　“这样比较帅。”男人不爽地回道。
　　“森蝶？是你吗？”南涔看着两人的对话，也是猜出了点端倪，估计是因为刚才的纸条，是森蝶把他们叫过来的。
　　“嗯。”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在茶楼看见的容貌，说，“南涔，好久不见了。”
　　南涔盯着男人观察了很久，仍然没办法把他和那个貌美如花的森蝶相提并论。
　　南涔：“你怎么来了？”
　　森蝶：“我弟弟有事，我能袖手旁观吗？”
　　南涔苦笑。
　　是呀，他们是姐弟，真正意义上的姐弟。或者说是，精神层次上的姐弟。
　　凉川皱眉，似乎在分析着森蝶说的话。
　　“凉川，能借一步么？我有事和南涔说。”森蝶抬头，对着凉川说。
　　凉川看了一眼南涔，点头道：“我先把东西放车上。”
　　“好。”南涔点头。
　　看着凉川走远，森蝶对南涔说：“亦舒没事，你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南涔诧异地问她。
　　森蝶好像并不在意她的诧异，直接说：“亦家并非是亦风一个人说了算，亦舒对他而言还有用处，所以他不会对亦舒怎么样。但是皮肉之苦，是难免的。”
　　南涔点头，心里悬着的一块巨石好像放下了，可是却仍然没办法完全放下。
　　“你会来多久了？”南涔问。
　　“很久了。”森蝶继续说，“而且亦风好像知道了，只是他最近没有心思来对付我。”
　　南涔没有说话。
　　“但是你记得不要泄露我的行踪，我答应要帮亦舒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森蝶对着南涔郑重地说着。
　　“什么事？”对于亦舒，她永远没办法置之不理，对他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敏感。
　　森蝶摇摇头，有些失望：“现在还没有头绪。”
　　南涔点点头，也不再问什么。
　　“南涔。”森蝶突然叫了她一声，看着她，说，“凉川，可能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什么？
　　南涔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真的，我认识他十几年了。”森蝶补充道。
　　南涔突然想起他对她的好，从莽莽撞撞的初见开始，到他三番两次救她于危险之中，甚至背负着整个南家的希望一直在帮助她。哪怕，最开始，他们只是因为需要合作。
　　可是，他的好，确实是掩饰不了的。
　　也是这种好，让她很依赖。
　　“森蝶。”南涔突然抬头，正色道，“你和凉川，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吧？”
　　森蝶微愣，眼神有点逃避，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难过：“曾经，他也是那个许我山盟海誓的人。”
　　果然！
　　南涔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相识的人都纠缠在一起？
　　“后来呢？”南涔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镇定。
　　森蝶自嘲地说着：“为了帮亦舒，我背叛了他。”
　　南涔突然想起亦舒曾经跟她说过的。森蝶在M国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在他工作室成立初期，森蝶帮了他很多，给他拉拢了很多的资源。
　　她想，这之间的恩怨，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
　　“可是，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不是吗？”南涔说，“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保亦舒周全。”
　　是呀。
　　其实，她之前还很天真的以为，凉川答应了会力保所有人的周全，是为了她。原来并不是的！之所以要帮亦舒，是因为森蝶；之所以要帮南家，是因为世交关系。
　　所以，其实，跟她——南涔，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所以他真的如森蝶所言，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不是了。”森蝶突然说，“南涔，你不会明白的。”
　　“南涔，你帮我一件事情。”森蝶突然正色道，“在亦风的书房，有两个书架，我也不记得是哪一个了，但是其中一个书架，是有暗格的。暗格很小，里面放了个盒子，有一串钥匙。”
　　“你该不会让我去偷亦风的东西吧？”南涔突然问。
　　不料，森蝶点头，继续说：“那串钥匙开启的保险箱在外面某个地方，里面放了一些关于亦舒的资料。而这些资料，才是亦舒想要拿到的。现在的我，没办法靠近亦风，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南涔听到这件事是跟亦舒有关的，心里有些犹豫，问：“这是亦舒拜托你的事情吗？”
　　“嗯。”森蝶点点头。
　　“可是，假如我拿到了，怎么给你？”南涔终于还是心软了。她始终没有办法拒绝，任何跟亦舒有关的消息。
　　“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的。”森蝶说着，目光越过南涔，看向她身后，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凉川。”
　　“为什么？”
　　“听我的。”
　　“南涔，时间差不多了。”身后传来凉川的声音。
　　森蝶深深地看了凉川一眼，侧目对南涔说：“记得我说过的话。”然后，转头，反方向离开。
　　究竟，那些关于亦舒的资料，是什么？
　　南涔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和凉川离开。
　　一路上，凉川也没有问她一个问题。
　　终于，还是南涔忍不住了，她问凉川：“你不好奇森蝶跟我说什么了吗？”
　　“你想说的话，你会告诉我的。”凉川笑道。
　　南涔想了想，说：“你们的以前。”
　　猛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即便是系着安全带，南涔都感觉自己差点朝前面飞出去了。
　　转头，凉川一脸阴沉。
　　“她能告诉你什么？”凉川不屑一顾，继续说，“告诉你，她劈腿？然后，她劈腿的对象也劈腿？”
　　劈腿？劈腿？
　　南涔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凉川的这句话，还没等她说出点什么，凉川就脸色阴沉的继续启动车子。只是，这次车子行驶的速度极其慢。
　　凉川突然开口，像是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不带一丝感情。
　　“森蝶刚到M国的时候，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她在超市做促销员，在咖啡厅做服务员，在商场做保洁员。我跟她认识，因为我落了一个公文包，里面有十几万现金。其实这十几万对我来说，丢了就丢了，但对于当时的她而言，应该是巨款吧。可是她却没有私吞，她调了很多摄像，辗转了估计有大概五六天，在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的事情，她找到了我。她把公文包亲自交到我的手上，当时我看她挺可怜的，想着要不这些钱就给她吧。然后，你猜怎么着？”
　　南涔想了想，问：“还你了？”
　　凉川突然摇头失笑，沉醉在他的回忆之中：“不是。她真的直接拿走了，她还跟我说了句谢谢，说早知道就不费力气来找我了。”
　　南涔突然也跟着他笑了。
　　“我当时就觉得，果然天下的女人都爱钱。后来，我找人调查她，我也变着花样的开始追求她，给她买房子、买车子、买各种名牌，她照收不误。”
　　“是不是觉得她好像很贪财的样子？”
　　凉川继续着。
　　“其实不是这样的。森蝶，其实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她深知，没有钱就没办法混入食物链，混不进去食物链就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人生。而我，不过正好是一个可以帮助她的催化剂。”
　　“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她做过各种底层的工作，她接触过各种各样的顾客，所以她知道不同层次的人不同的消费观。当时，我在M国的公司给她随便安排了一份工作。但是她越做越好，出于我的预料。她是个天生的公关，天生的谈判者。”
　　“所以，后来，亦舒出现之后，她就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