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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云是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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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额角缝合的伤口变成了粉红色的疤痕，有刘海挡着，并不明显。
这日，倾心下午两点的航班回B市。
四小时的飞行，飞机抵达B市上空。悬窗外，雾霾笼罩下的城市，落日像罩了一层轻沙，氤氲朦胧。
飞机落地，倾心拖着行李箱从熙攘的机场出来，打车回东三环的公寓。寸土寸金的B市，工作三年就买了房，虽是小户型的老式小区，可对于无家世背景的倾心来说，已属不易。
她供职于一家网络公司的技术部，去年公司被盛世集团收购控股，薪水水涨船高番了一倍。就在去年，她拿到了驾照，添了辆二手代步车。
这次回老家过年，因为车祸住了近二十天。倾心回到公寓，久不住人的房间漂着一股淡淡的灰味。
她爱干净，推开窗子，衣服都没换，就开始收拾。
干了两个小时，直到空气中充斥着被冲洗过的清新，才疲惫的陷在沙发里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视线一路从电视背景墙的书柜移至阳台的榻榻米，浅米色木纹映着屋顶的灯光。
最后，视线落到窗前倾泄而下的风铃上，眼神倏然暗淡。她扭回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顿觉肚子饿得难受。早饭后就再没吃过东西。
她穿上外套，摘下门廊挂着的车钥匙，外出采购。车子停到某大型商超地下车库，乘电梯直奔生鲜区。或许是周末的缘故，超市内人比平时要多。
她选购了一些火锅食材，她有个习惯，心情低落时，总会煮个热腾腾的火锅，用辣椒温暖空虚的胃。接着，倾心又买了些生活用品，便推着购物车绕过琳琅满目的货架，直接下楼付款。
十几个收银台前都排着长队，她挑了个靠角落、人相对少的队伍站在后面。然后拿出手机，边等边看电子书。
下午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回到家一通打扫，这会站着，腿都是软的。好在书的内容吸引了她，多少缓解了疲乏。
不知过了多久，听有人喊：“小姐，购物车推过来。”
倾心下意识抬头，发现在叫自己。连忙推车过去，把东西折腾到收银台上扫码。
“276元，”收银员示意倾心看收银屏上的数字。“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倾心说着，伸手到大衣口袋里掏钱包。指腹触到兜底——空的！另一边，也是空的！
收款员面露不耐，倾心尴尬地又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恍然想起，出门前自己根本没拿钱包。
“买不买呀，快点。”后面的人开始催促。
倾心胀红脸，“对不起…….我忘带钱包了。”
“没带钱包，买什么东西。排到我了。”一口B市口音的大妈将购物篮放到款台上。
收银员瞅瞅倾心，没说什么，叫工作人员直接过来收东西。
“等等，我们刷卡。”一个高瘦英俊的男人挤过来，递给收银员一张银行卡。
倾心没反映过来，就听滴一声，刷卡成功。
“276元，请签字。”收银员把帐单递过来，男人起笔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倾心看到那是极为风骨的两个字——陈铎。她回过神儿，意识到人家在帮自己付款。赶快和收银员说：“不要收他的钱，我不认识这位先生。”
可晚了，男人已从收银员手里拿过购物票。
收银员看了看倾心，又瞅了瞅面前助人为乐的男人，犯了难。“小姐，退款很麻烦的……”后面队伍又排成了长龙。
“不退。”男人笑，购物票塞到倾心手上，转身走了。
“喂，请等一下。”倾心追上去。
男人停住脚步，幽深的眸子淡淡扫过她额角的疤。
“谢谢你替我解围。”倾心礼貌一笑，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瞬间似成相识的感觉在心里荡开。可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
“我想看一下你的银行卡。”
男子挑眉，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笑，漆黑的眸子审视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话有些唐突。”倾心看出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想记下你的卡号，还钱给你。”
“不用。”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那怎么行，”倾心皱眉，“我不能让你替我付账。”
男子抬手看了眼腕表，“对不起，我还有事。”说完转身撩腿又走了。
倾心急了，“喂......”她从后面拉住男人的胳膊：“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用手机拍一下就OK。”
男人锐利的目光，倏然落到倾心的手上。
自知失礼，倾心忙松开了手：“对不起，就占用你一分钟，告诉我卡号好吗”她倔强的坚持。
男子漆黑的眸子定定看了她几秒，从钱夹里抽出银行卡给她。倾心对着卡号快速闪拍。确认照片清晰后，卡递还给他，“谢谢。”
奇怪，男人没接，也没马上走。他用下颏指了指倾心的手机：“借我一下。”表情颇像发号施令的老板，却也不至于傲慢无礼。
倾心没计较，手机给他。只见这个叫陈铎的男人拨了一串数字后，按下接通键，却始终没把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几秒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还你，转款短信给我。”男子清冷的面容闪过狡黠的笑。
倾心接过手机，心中腹谤，这人真怪。不让还钱的是他，要求转款确认的也是他。她望着男人高瘦的身影汇入人群，伫在原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初识的陌生感，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来不及深究，身后收银员喊她回去拿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