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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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似乎对着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他笑了笑没说话，又继续挥剑了。
渺渺趴在石桌上听着天缘阵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挥剑声，林衍以身正行地挥剑，一下接一下力道未见，剑速未慢。
渺渺金瞳里不见情绪，只是盯着那泛着光的天缘阵不知所思。
那边剑挥了一个多时辰，渺渺也跟着一个时辰不说话。两人甚有默契地等着对方想开口，但是谁都需要仔细考量。
林衍的剑最终停了下来，渺渺顿而抬眸。
林衍道：“那你平日还用刀吗？”
渺渺觉得这小子在故弄玄虚：“我不喜欢刀跟我用刀并不冲突。”
不喜欢做饭厨子还是靠厨艺维持生计，珑兰对茶的兴趣一般也会陪大长老喝上半天。渺渺觉得自己对刀完全谈不上喜欢，比她强比更爱刀大有人在，她不过是运气好了点。
林衍把剑放下，坐在一旁的石头，“你对刀剑的思路甚是清晰，该如何出手又该如何更改步法来迎击，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清楚。”
渺渺听着觉得好笑：“对这些了解未必就真的喜欢。”
“但是喜欢一定会去了解，不是吗？”林衍认真道：“渺渺，你知道吗？你在先前与我讲刀剑的时候，我曾问你是不是剑修并非是因你知识渊博，而是你在讲步法时语气里的兴意不是作假，而是真真切切。”
渺渺轻笑一声：“你说这么多作甚？我喜欢跟不喜欢又对你练剑无任何影响，我只答应帮你重塑灵根，可没说到要教你习剑，别以为拍几句马屁我就会点头教你。”
林衍笑笑：“你不是已经教我了吗，每日挥剑万次，近战迎击的步法，适可而止的技巧……”
“打住打住，话可不能乱说。”渺渺越听越不知道他说到哪去了，迷糊不说到后面直接开始编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教了这些？
林衍看着手中的木剑，年轻人的手背上青筋显露，握着剑仿佛就握住了命数一般。林衍认真道：“我喜欢剑，无论它是一折可断的木剑，还是削铁如泥的灵剑。”
“喜欢是不会骗人的。”
渺渺真怀疑林衍这小子是大长老派来给她说教的，这一唱一和就是大长老平日的调调。
林衍道：“渺渺，我想去内门。”
渺渺用爪子捂住了耳朵，这个男人真的好烦啊，你去内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衍又道：“到时候会有更多人看到我的剑。”
扑哧一声，琉璃灯灭了。
林衍勾住了琉璃灯上的红绳，在手里转了转，小巧精致的琉璃灯在他手心宛若珍宝，林衍眉眼一弯，果然是猫，一逗就炸。
挺可爱的。
渺渺尾巴一扫把桌上的灵石尽数扫到地上，在外头修炼的霜降被这阵仗一惊赶忙进来看看，发现自家大妖跟炸毛似的显得整只猫都有点不对劲。
过了会，屋里忽然发出兵器嗡嗡的声音。霜降惊奇地望了过去，那把生锈的长刀不知何时蹦上了窗台，隔着窗棂发着嗡嗡的刀鸣。
而逐炎大妖一尾巴勾起地上的灵石丢了过去，怒骂道：“小破刀你给我消停一会。”
*
渺渺一晚上没睡好，隔日清晨醒来先见到的不是端着仙露的霜降，而是一个身着玄青长袍的男子。
男子五官清秀，唯独一双眼睛跟淬了水似的，眼尾勾起来比隔壁狐媚子还要惊艳。清秀的面容搭上这双眼睛，像极从画里走出的妖仙。
渺渺一大早见到凌风，脑子顿时清明。她在踏浪林有两个好友，一个是温婉柔情的七尾猫珑兰，另一外就是这貌似妖仙的好看男妖凌风。
凌风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了渺渺，“几日不去我那了？”
渺渺接过酒葫芦，“前段时间躲人，霜降那小姑娘都知道我去你那待着了，去你那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她拔了葫芦盖仰头豪饮，顿时眉头一蹙，将酒葫芦拿到鼻尖嗅了嗅，“仙露？？”
霜降躲在院子的栅栏边，看到大妖喝了仙露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渺渺把酒葫芦塞回凌风手里，“你还跟霜降合谋骗我？”
凌风淡然道：“多喝点仙露对身体有好处。”
渺渺已经将凌风划到了大长老的阵营，这一个个的心机深得很，尽是想让她修炼。
凌风将酒葫芦放到了院里石座上，问道：“渺渺，出去走走？”
踏浪林的清晨注定不平静，未及三尾的小崽子争先恐后怕迟到，在一片鸟雀啼鸣的脆声里热热闹闹往前走。
渺渺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跟凌风往踏浪林深处走去，再往前走就是上早课的地方，又名桃林仙居。
桃林仙居外围是一片桃树，这会还未到桃花盛然的季节，树上结了花苞待开未开。往里走阁台花楼，路上总会遇到几只趴着睡觉的小猫妖，还未成人形的幼崽。
渺渺抬头看阁台屋檐，几只猫并排窝在上面，眼睛眯着线像是睡觉似的。渺渺恍然想起了幼年时期，她还未化形的时候也曾与其他幼崽在族地桃林仙居里四处游玩，有时候上课也不去，尽躲在屋顶睡觉。
凌风轻声道：“踏浪林的桃林仙居跟我们以前的族地还是有些不同，不过我记得你最爱睡觉的地方还是在高处。”
渺渺笑骂道：“妖崽子小时候都是一个样，能上房揭瓦就不会想去仙居里听长老讲课。”
钟声响起。
远处守钟的老猫尾巴勾着长绳一拉，敲响了早课晨钟。
渺渺跟着凌风走进了桃林仙居深处的林间，大长老背着他们站在一群小崽子面前，每个小崽子手里都拿着把身形差不多大小的木剑。
渺渺：“……”她怎么觉得大长老拿着剑的模样有点滑稽。
凌风道：“踏浪林原本有个教器修的长老，前阵子有点事被喊去其他族地了。大长老担心小崽子没人教，就自己上去教了。”
大长老是个修妖法的猫妖，跟着器修完全不搭边，术业有专攻，大长老连最基本的门槛都没达到。教小崽子练剑也只是让他们蹲蹲马步，然后挥几次剑。
渺渺看了一会就没眼看下去了，这几个小崽子马步蹲得还像样，可这剑挥的参差不齐，压根没有挥剑的样儿。
渺渺叹气道：“实在不行你上去教也成啊，大长老教的样子还不如你会的那两招呢。”
凌风摇头道：“大长老执意要教，说是相信踏浪林的会有器修的好胚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听说昨日也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渺渺开始怀疑凌风带她来这是不是安了什么其他心思，哪会那么巧就看到大长老教孩子练剑。这么一想，她又多看了大长老几眼。
大长老不觉抖了抖，但是没敢回头看一眼。让凌风来说教是珑兰出的主意，说是要让渺渺教人，还是得要引起渺渺的注意才成。
这不几个长老灵机一动，就想了妙计。
前面大长老演的卖力，后面渺渺冷眼旁观。
大长老莫名觉得后背生寒。
渺渺看了会觉得没意思，想到这又是大长老的鬼主意，连游玩桃林仙居的心思都歇了。
凌风看她脸色带着点厌倦的意味，便出口邀她到另一边的凉亭坐着。
渺渺看破不说破，想知道这几个人密谋着什么大戏来引她入坑。凌风这会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机，等到凉亭两人坐下后，他将一本秘法推至渺渺的面前。
“昨日长老过来找我，说你正在寻易灵秘法。”
渺渺面露欣喜，将秘法拿过来翻开看了几眼，确实是她正在找的那本易灵秘法，“这秘法是被你借走的？你没事看这玩意作甚？”
凌风无奈道：“大长老想在桃林仙居外立几个妖相石刻，想鼓舞桃林仙居的妖崽子努力修炼，挑的几个妖相里就有这位八尾大妖，便让我找点典籍完善一下他的事迹。”
立石刻，渺渺扑哧笑出声：“你说他都这么老了，这歪主意见长啊。”
凌风提醒道：“你可别笑得太开心，作为一只五千多年就修上九尾的妖猫，这石刻有你一份。”
渺渺：“……”
她苦心相劝：“你就不能劝劝他？有空折腾这些还不如去其他族地找几个器修长老回来教崽子练剑……”
“你放开！”
凉亭之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渺渺跟凌风闻声相视一眼，起身过去看看。
林间是几个化形的妖崽子，其中两个生得熟悉，方才还在大长老的课堂上见过。
这是几个小崽子在争吵，三四个人围住一个蹲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将她手头的木剑往外一丢。
为首长得壮实的小妖面带恶意道：“你的剑飞了，怎不去捡啊？”
小姑娘愣然，想起身去找剑，却被另一个小子压住肩膀，“让你起来了吗？从老大那过去。”
壮实小妖即是老大，指着自己裤.底下，恶笑道：“从这儿过去懂吗？”
小姑娘吓懵了，缩成一团开始哭起来。
凌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身侧的渺渺更是上前一步。
渺渺看到这一幕不觉冷笑一声，扬声道：“从哪过去啊？”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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