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林衍从王易的目光里看透了他的意图，王易此人不会将目的藏得深，他想干什么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事。
王易咂嘴一声，抬手一挥。跟随他过来的外门一拥而上，棍棒破空而来带着呼呼的风声。
林衍后退一步，单手握紧手中扫帚，几乎在他们一动的瞬间，林衍的步法就变了。
刚入归元剑派的外门的弟子还未经过器具的练习，拿剑只是做挥剑的起手式，手持棍棒却依靠着大半蛮力，毫无技巧可言。
林衍将扫帚一横，抵挡住正面袭来的攻势，转而收手扫向那人的腹间，猝然发出闷响。
他招式张弛有度，招招将力道控制得如云流水。
林衍知道长久纠缠下去对自己不利，他虽有技法压身，却无法跟这么多人过多纠缠，越耗下去体力消耗越大，就越将自己拖入下风，拖延无益最好是速战速决。
王易怒目圆睁，他看着林衍凭借一把扫帚抵挡着周围好几人的围攻，不慌不乱甚至游刃有余。反倒看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被打得狼狈不堪，捂着肚子驮着腰，伏在地上甚久才颤巍爬起。
“废物！”
王易一怒之下夺过一个弟子手中的棍棒，快步上前袭向林衍。林衍听到耳际破空之响，微微偏头躲过了王易的木棍，而下一刻手肘微屈打在王易的下肋。
林衍动作收的干净利落，他方才原本可以用扫帚往后打开王易，却神乎其然地想起了昨夜那冷静又明晰的指示。
后退屈肘，极为简单的近身功法。
王易捂着肋处疼痛，他不相信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个废灵根，林衍最多也只是个炼气修士，就凭一把破扫帚还能将他们全部打退不成？
林衍微微失神片刻又恢复过来，拳脚击退他人跟使用工具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方式，以他们这些堪堪入门的修士而言，近身功法是必修的功夫。
渺渺教他的近身功夫多半是借力打力，偶尔需要自己出力的招式却也是利用了身体的条件将力量尽可能扩大。
而使用扫帚来迎击，自己需要耗费的体力要更大一些。
“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废灵根都搞不定，你们还有什么本事留在外门？”
王易看着地上蜷缩的外门弟子，又看见林衍云淡风轻地站在他跟前，心中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林衍他怎么可以？就是一个废灵根，还胆敢如此挑衅其他弟子。
林衍微微喘息，很快平复下来。周围人警惕地看着他，却不敢上前来讨苦吃，仿佛他手中所持的器具不是扫帚而是什么杀器。
他抬步走到王易面前，无人敢上前阻拦。
林衍目光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王易，我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
王易第一次见这样的林衍，跟他平日所见沉默寡言的他不同，当望进他那双平静的目光里时，他居然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望而生惧，就像是他进入内门时，遇到修为高超的修士一样。
“林衍，你别以为我动不了你。你别以为只有外门想动你，内门想让你死的人可不少。”
王易暗自咬牙，他不过是个废物，“还不如乖乖跪地求饶，大爷我还能饶你一命。”
林衍闻言轻轻一笑，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让王易莫名背生冷汗。
林衍漠然道：“你知道怎么打断一个人腿才能让他生不如死吗？”
“打断腿不过是断骨之痛，你要做就挑断他的脚筋。”
拔筋断骨，足以废掉一人。
王易听得微微怔神，他听到林衍继续道：“王易，我这人很记仇。”
说完动身往青阶下走去，今日他还要清扫山门前的石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王易怔在原地，几个弟子赶忙从地上爬起，龇牙咧嘴地走到王易的面前问道：“王哥，我们还要继续吗？”
王易顿然惊醒，他居然被一个废物的话给震慑到？王易瞥头看向周围的弟子，怒道：“一群废物！”
“王哥，那小子看似软绵绵的，拳头跟棍打得贼疼。我们打不过啊……”
“就是就是，我们完全没法近身……”
王易目光阴沉：“就先放过他几天，我去内门找几个师兄帮忙，这回一定要弄死他。”
周围弟子面面相觑。
归元剑派外门的石阶不比上内门的九千天梯，这一眼能望尽的石阶不用多少时辰便可扫完。外门弟子要轮流执勤可获取一定点数兑换丹青堂的奖励，林衍现在无傍身之物，唯有勤恳多做任务才能谋些出路。
他落叶扫到一半，腰间的琉璃灯微微泛起白光，紧接着他听到一个略有匆忙的声音：“打完了？”
林衍扫地的手一顿，闻言目光一沉：“你听到了？”
渺渺闲着无事发现了藏宝洞里居然还有聚灵的灵器，就将天缘阵法画出利用聚灵器启动，没想到真的能成。不过还没来得及跟林衍打招呼，就听到那边棍器破空的声音，渺渺对这种声音实在太熟悉了，这炼气期小子正在打架。
渺渺听了一会，发觉这小子自己能应付也就关了聚灵器继续翻找秘法。
直到刚刚她又启动了阵法一次，发觉打架的声音早没了，只剩下零碎的沙沙声。
渺渺抱着一沓秘法，回复道：“方才找你听你好像在打架，就没叫你。昨天那群小子又来堵你了？”
林衍听着渺渺的话，发现她并不知晓后来他对王易说的那番话。林衍并不是君子，相反他睚眦必报，对付王易他有自己的办法，但是并不想让器灵知道他的作为。
林衍恢复了那般温润如风的嗓音，将先前语气里的戒备都收敛住，“嗯。”
渺渺没发觉什么不对，她将手头的秘法尽数放在了地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席地而坐。天缘阵就在她不远处，她现在还没找到那个妖崽子用的秘法，第五层的秘法几乎快被她翻遍了也没找到。
渺渺既然答应了林衍要帮他重塑灵根就不会食言，好在林衍也是个懂事的人，没过多询问重塑灵根的事，也让渺渺歇了口气。
接通了阵法两人干愣着不说话也不大对，渺渺琢磨了一会道：“方才我虽然没听多少，但是你耍棍的声音跟攻势不像是棍，倒有点是带有锋刃的器具，先前你说是剑修，用的可是剑法的起手式？”
林衍没想到渺渺居然靠听就能知道他手法，“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渺渺随性道：“这有什么难的，就说学剑学刀吧，光靠那些招式技法可不行。剑者刀者听声辨位的本领可强了去，小子，世界可大了也不是小孩过家家的玩乐。”
林衍道：“三千世界强者如云，我知道。”
藏宝洞里很静，除了渺渺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只有天缘阵里传出来林衍的声音。渺渺跟这种小辈相处的少，顿时觉得他说话谦逊乖巧，与那些头大顶天的狂妄小子大有不同。
渺渺微微垂首，将一旁的书册挪到一边，又掀开新的一册开始看，“上回听至一半，你叫什么名字？”
林衍将阶梯的上落叶扫至下一阶，闻言柔声道：“林衍。”
“林衍？”渺渺低喃了一声，后道：“这名字不错。跟剑尊林雪臣同个姓氏，你也算能沾点林氏的光。”
林衍微微垂眸，“也还好。”
渺渺伸了个懒腰，弯腰继续翻阅：“你要知道这世间剑修很多，五花八门的剑法更是数不甚数，能当上剑尊都是名扬四海的存在。林雪臣可不仅仅是剑法高超，你要想成为一名名扬四海剑修，光靠剑法招式可完全不够。”
渺渺又将一本秘法丢至身后，“筑基先打底，炼气期其实是最好的入门时期。”
林衍问道：“我要如何打好基础？”
渺渺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已从炼气期跨越到剑修的领域，渺渺脱口而出的技巧法子落入林衍耳中并不晦涩，渺渺也没去想这么高阶的玩意这炼气期的小废材到底能不能听懂。
以为的鸡同鸭讲，其实到后面变成了简明易懂的技法传授。
渺渺讲到累了才后知后觉道：“你也别听太多，我说的大多你现在还用不大上。要想真真正正开始学剑，你先要筑基。”
林衍认真问道：“你是剑修吗？”
渺渺扑哧笑出了声，“剑修？我可不是。”她起身将那几册秘法放回橱架之中。
林衍略有疑惑：“那你怎么会？”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剑修基础的事情。
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剑修的事？刀剑本是一家，幼年时期她跟随离玄大妖学刀时，也不过才是一只刚刚化形的三尾猫。
往事不想多提，渺渺漫不经心道：“因为我曾经是个刀修。”
“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小子可要好好学。”
林衍将落叶扫进簸箕，日光上头，林衍站直了身子，问道：“渺渺，你会教我吗？”
渺渺闻言险些踩空凳子，她扶住了橱架站稳，目光奇怪地垂首看向地面的天缘阵，“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