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之倾城美人》希米露

89、相逢犹恐是梦中（2）

　　楚怀清下了朝便开始觉得头痛，一旁的大太监劝他先回去歇一歇再去处理奏折，可他坚持还是直接去了敬先宫西殿，那是他的书房，每日在此处理奏折。

　　“王上，赵美人听闻您近来头痛时常发作，特意熬了养神的汤药，早早就在书房外等着了。”

　　楚怀清揉了揉眉心，颇有几分厌恶的斥道：“书房重地，今后不得旁人擅入，便是敬先宫也不可。若再有差池，休怪寡人无情。”

　　大太监吓得腿一哆嗦，连忙出去传禀。

　　赵美人也是生的国色天香，她早在公子府时便服侍靖公，算不上盛宠，但也算是长情。美人含泪而去，大太监看着都觉得这位主子心狠，可偏偏对合欢殿那位用尽了心思。

　　如今朝中反对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都被这位主子硬生生压下，他手腕铁血冷硬，没人敢真触他霉头。可这些天过去，也不知道合欢殿那位怎么样了。

　　楚怀清一上午都在书房处理政事，还接待了两位官员商讨国民之事。中午吃过饭，他小睡了片刻。还在梦中，却被一声疾叫吵醒，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王上，合欢殿的主子！”大太监一时没有措好辞，楚怀清支起身子看他蹙起眉，“她又闹什么？”

　　“王上，合欢殿的主子一直没有进过食，这两天一直昏睡着。”

　　楚怀清觉得晴天霹雳，一道天雷砸在他的头上。他一时忘了思绪，就愣在了那。

　　大太监看他这副脸色煞白的样子，心惊胆战。

　　“王上，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他是担心楚怀清的身子，哪料楚怀清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拎了一件大氅披上就往外跑，“快叫太医去合欢殿。”

　　宁倾暖孱弱的躺在床上，呼吸轻薄，她脸色极是苍白，嘴唇已经干的泛起一层白皮。

　　楚怀清见她这般躺在床上，心痛难忍，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怎么这么狠心？”他看着宁倾暖，摸摸她的鬓角，她的脸有点凉，“你怎么真的这样狠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对自己都这么无情。”

　　他觉得心痛，比那时她拒绝自己更痛。

　　太医急急忙忙拎着医药箱跑进来，跪到地上行礼。

　　“臣拜见王上。”

　　楚怀清瞥他一眼，眉眼焦急。他松开宁倾暖的手，让开些，说道：“快，给暖暖看看。”

　　太医上前把过脉，复又跪回地上，“回王上，娘娘是多日未进水食，胃脏受损，身体虚弱，气血不调。”

　　楚怀清握着她的手，问道：“如今怎么办？”

　　“臣先开个方子，给娘娘调理胃脏，补充体力，要叫醒娘娘，让她吃些东西。”

　　楚怀清点点头。太医出了门，楚怀清才看向跪在地上在合欢殿伺候的一众宫女和太监。

　　“娘娘昏睡两日你们竟才来禀报？为什么不叫太医不来禀报！”楚怀清不怒自威，眼中有利剑一般。

　　众人只是跪地不敢抬头看他，畏畏缩缩的一个宫女往前爬了一步，怯生生地开口道：“娘娘前几日还清醒，这两日只是睡着，偶尔醒来也不与我们说话，也不肯吃喝，不一会儿便又昏昏睡去。王上吩咐，奴才们不敢随意禀报。”

　　“在此伺候的人，每人五十板，分配辛奴府。”

　　“是。”彦初带着人将他们领走了。

　　楚怀清这两日除了上朝便一直在合欢殿守着宁倾暖。她醒来几次喝了药，却吃不下东西，吃入口反身便吐了，意识也不太清醒，她几乎辨认不清眼前喂药的人是谁。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天，宁倾暖才勉强恢复清醒，能吃进两口小米粥。

　　楚怀清喂她吃了药喝了粥，给她擦了嘴，扶着她慢慢躺下。他要与她说话，宁倾暖却别过头去。

　　楚怀清冷笑一声，“使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宁倾暖没有看他，只是说：“让我走。”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断了气息。

　　“我说过不可能了。”楚怀清站起身捋了捋衣摆，“既然你清醒了，我便去书房了。你在这里好好住着吧，我已经给你换了照顾你的宫女和院子里洒扫的太监，若你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他们，便继续闹，我不会伤害你，但寡人不吝啬这些伺候你的人，换掉一波还有一波，直到你安生。”

　　宁倾暖见他要出门，勉强支起身子探出头来，一张脸惨白，尤显得一双眸子乌黑迥亮。

　　“你卑鄙。”

　　楚怀清撩起珠帘的手一顿，便又大步跨出去，“言说寡人卑鄙者众多，何辞多你一人？”

　　宁倾暖修养些时日，身子好了许多，但依旧比往前孱弱些。她只是偶尔到院子里坐一坐，大多时候都不出门。

　　楚怀清也来看她，可她从不说话。楚怀清待她用尽了温柔，每日来陪她吃晚饭，偶尔会拉着她去御花园溜一溜。她从不拒绝也从不说话，像一个木偶人。就算如此，楚怀清也并不生气，只是每每深夜，会盯着挂在床头她的画像，深深叹息。

　　楚怀清今日处理奏折晚了些，送走了兵部侍郎，他才往合欢殿来。进到院子里便能看到殿内灯火温暖，隐有人影绰绰。

　　真好呀，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有温柔美丽的妻子在等他。楚怀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都变得温柔又清甜。

　　他从未眷恋过这种感觉，从明事起他便活在水深火热中，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像吸血的魔窟。他练得一颗冷硬的心刀枪不入，可自从有了她，他想过一过最平凡的生活。

　　他进门时宁倾暖已经在吃饭了，并没有等他。楚怀清也并不在意，净了手之后便坐下了，拿起碗筷同她一起吃饭。

　　宁倾暖眼皮都没抬一下。

　　“今日我特别让御厨房做了酥排骨，我记得你很爱吃。”楚怀清夹起一块排骨递到她碗里。宁倾暖也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吃那块排骨。

　　很快她就放下了筷子，漠然地站起来走进里间。

　　楚怀清拿起宁倾暖吃剩的半碗饭，就着她的半碗饭继续吃。边吃边问道：“今天如何？”

　　“娘娘中午吃了半碗圆子，吃了几口青豆角。午睡后在院子里溜了一会儿，后来便一直在里间待着。”

　　楚怀清点点头，慢悠悠的吃完饭，进去里间。

　　宁倾暖正拿着书在看。早前楚怀清怕她无聊在西殿给她布置了一间书房，里面有许多是他珍藏多年的孤本。

　　“在看什么？”

　　宁倾暖翻着自己的书，也不搭理他。楚怀清坐到椅子上，宫女递上一杯清茶。

　　“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不说话吗？”

　　静默了许久，楚怀清闭上眼睛。

　　他忽然站起身，几步走到床边拉过宁倾暖的手腕，掰过她的身子正面自己。宁倾暖手中的书惊怒之下跌落在榻上，她一双眸子尤有愤怒，抬起头瞪着楚怀清。

　　楚怀清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嘲讽的笑起来，一句怒言溢满了心痛。“你便这般厌恶我，无论我待你多好你也不会爱我一分，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他这般恶魔一样的笑和痛恨的语气，让宁倾暖陡然心惊，她如今内力全失，自然不敌楚怀清，若他想做什么，自己便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其宰割。

　　她虽这般想，面上却依旧平静如一汪死水，半点波澜也没有。

　　楚怀清怒极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扯着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几乎扑进自己怀里。宁倾暖尤自挣扎，楚怀清甩手将她摔在床上，倾身覆上去。

　　宁倾暖在他怀里愤怒的挣扎，楚怀清两腿夹住她的腿，身子几乎压在她的身上，双手钳制她的手臂举过头顶。宁倾暖被迫看着他，他的眼里有绝望的疯狂。一种冰冷的恐惧在她心底蔓延。

　　“还不肯说话吗？暖暖？”楚怀清的脸几乎贴着她的脸，他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上，她几乎要哭出来却还是不肯说话。

　　楚怀清稍抬起身子，将她的整张脸看进眼里。“我最喜欢你这般倔强的性子。往前遇到的女人，这宫里无数的莺莺燕燕，确实没骨头的藤蔓，缠得我难受。可只有你，不同于他们。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

　　宁倾暖瞪着他，没为他说的半个字感动。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当初说要与我形同陌路，我的心都要碎了。”楚怀清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宁倾暖嫌恶的别过脸去，他便同她侧向一面，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我身边刀山火海，怎么能有一个软肋。我多想杀了你，杀了你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我。可我舍不得，我不敢想没有你的世界。哪怕你远在齐国，在那个人身边，我也总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这样我便不那么痛苦。”

　　“如果我能够杀了你多好，我就是这魏国的王，乃至天下的王，后宫便不过是前朝的牵制，女人不过是消遣。这样我就刀枪不入，再也没人能伤的了我。”他蹭蹭的她脸，眷恋至极，“可是有你真好，你就这样在我怀里，比我坐在王座上看着所有人臣服在我脚下还让我幸福。暖暖，我们好好的过，我会把这天下都送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她的眼角泛起湿润。她想温慕凉。楚怀清这般剖白，却让她倍感思念。

　　楚怀清腾出一只手掰过她脸，捏着她的下巴，“回答我，你不会离开我。”

　　宁倾暖静静地看着他，不肯开口。他气怒着去吻她，她摇着头扭着身子躲避他。楚怀清吻她的脸颊，耳朵，顺着脖子一路亲吻她的脉搏，到领口，眷恋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被身体烘得温热的气息。

　　他一只手钳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她腰间的腰带。宁倾暖挣扎着却奈何力量悬殊，她如同陷入笼子的鸟，扑落所有羽毛也逃出金丝笼。

　　楚怀清扯开她的罩衫，露出漂亮的锁骨，她气怒至极，胸口随着起伏，虽还松垮的搭着罩衫，却有风光泄漏。

　　楚怀清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锁骨，鼻息下都是她的香气，那样温暖的味道。她的皮肤像最好的绸缎，柔滑的肌肤和小巧的骨骼，让他流连忘返。

　　宁倾暖一双眸子如同浸了血一般，她不再挣扎，如同死尸一般僵住。她逃不脱楚怀清的桎梏，心里已然绝望。她微微扬起头，浑身都松了劲儿，闭上了眼睛。

　　楚怀清感觉到她的松懈，便松开了桎梏她的手，双手褪去她的外衫。吻着她的锁骨，流连向下。

　　宁倾暖才一用力，楚怀清就弓起身子，又一次桎梏她的双手。

　　他看着她的眼里有星光，脸颊微红，唇间还有莹亮的汁液。

　　宁倾暖睁开眼看他，他这副样子极致诱惑。可她只觉得如坠冰窖，皮肤往里一层一层冷下去。

　　他又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耳朵，舌尖扫过她的耳廓，享受着他在一起自己怀里微微战栗。

　　“楚怀清，别逼我恨你。”她的声音冷冷地洒在他耳边，他却笑了，气息都呼进她的耳朵，“你恨我这么多，不差这一样。”

　　宁倾暖也笑了，她松了劲儿，瘫在床上，一副任他摆弄的样子。“那你试试吧。”

　　她这轻轻一笑，却如一声闷雷在他心里炸开。

　　他有些仓惶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离床远了一些。宁倾暖待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坐起身，松垮的衣服搭在肩上，搂着胸口一片雪白的皮肤，锁骨处稍有粉红，更加香艳。

　　“怎么？堂堂靖公，怕了吗？”

　　她的眼睛太过迥亮，楚怀清甚至不敢和她对视，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