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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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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桃花,灼灼其华,风一撩,便是漫天的粉色。银光闪动,游走于花瓣间,脚步变幻如同舞蹈。温柔的是刀色,凛冽的是气势。最后一个滑步,空气间流淌过光华。刹那间,清风止息,粉色花瓣在身后一分为二,幻化成一片更庞大的花雨纷飞。然而长衫白袍,竟是不染丝毫颜色。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韩弄影眼角微弯,方才轩辕的刀舞让她心跳微微有些加速,面色潮红,半天没缓过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轩辕伸手抚去韩弄影青丝上的花雨,轻声回道,眼中一片宠溺之情。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你的伤定能痊愈。”
韩弄影的欢欣浮动,勾起轩辕柔肠百结。“影,我有一事想不通。”
“什么?”
“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亲近你了呢?”随着说话声,吻随之而来,温柔缠绵。
这是一个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温和而又热烈地洒满大地。是阳光的关系吗?韩弄影隐隐有些目眩,正自想着,一片阴影罩来,清凉无比,抬首见,是轩辕除了外衫,将两人罩住。“你不喜阳光,我们就这样回去。”她竟还记得,韩弄影心头微甜,两人嘻嘻哈哈地从桃林跑回住处。一路上,望者无不侧目。
而在另一头,独立高楼的男子,眼见着那两人笑闹着停留在门口,缠绵纠结在春风中,不由得握紧了手,俊逸的脸上现出愤恨的神情。
“平渲,这迷醍香的分量。。。。”
“爹,足够了。就怕对刑皓一群人不管用”唐平渲不耐地打断父亲,眼光向紧闭了窗门的轩辕住所望去“韩弄影绝计不会让她有事的。”
“韩弄影?这丫头倒是十分碍事.....”唐傲然浮现杀机。
“爹,她交给孩儿便可以了,不必担心。”
唐傲然闻言一楞,除了毒,他鲜少看见儿子对什么感兴趣。可若要儿子得到韩弄影,那唐门与刑家就誓成水火,刑家的少主对韩家丫头的感情明眼人都是一望便知,而他只想利用轩辕控制刑家。毕竟,迷醍香的效用再大也只是类似催眠,并非万能灵药。
察觉到父亲的犹豫不决,唐平渲只是低笑一声:“若她是我的,那天下第一的武功自然落入您手中,到那时,还用惧怕什么刑家?”
唐傲然眼中一亮,连连点头。唐门毒功名闻天下,但始终是上不的台面的下九流手段,而武功的不济一直以来是唐门最大的软肋。“不错不错,渲儿,你尽管放手去,我见那刑皓脚步虚浮,不似有内力,这种软脚虾怎可与我儿争锋?为父自会解决他。”
软脚虾?若那家伙的内力恢复,只怕十个你都对付不了。唐平渲暗笑一声,露出生畜无害的笑容来:“爹,您失窃的万蛊天虫,我知道在哪里。”祸害始终是祸害,还是及早除去的好。
一睁开眼,便对上一双如水的眸子,闪动着微亮的光华,跟着是总能轻易勾起她情欲的嗓音,因适才的云雨显得有些沙哑,却更显惑魅。“醒了?来,你最爱的茉莉花茶”热气腾腾,飘散着茉莉的清新香味“还有,五色小吃。桂花糕。”像魔术似地端出了许多点心。“张嘴,我喂你。”说着,一块桂花糕便送到了嘴边。
韩弄影小心地吃着,转眸看见轩辕笑的古怪:“怎么那样看我?”
“你吃东西的样子....像小鸡啄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听得出是强忍着笑意。
“.....”真想把这家伙从床上踹下去!韩弄影怒气冲冲地盯着轩辕,忽然嘴一张,把剩下的大半桂花糕咬了去,努力地吞着,幻想这是轩辕的骨血,以发泄心中的不满。轩辕一楞,终于隐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够没?”
“笑够了,笑够了”轩辕颤动着身体,好半天才停息下来,修长的手指理过两人纠结的青丝“这几日来,迷醍香的气味越发浓厚了,看来唐门下手之日已近。我已吩咐了仇尘备好马车,你先去隐蔽的地方呆几日。待事情完结,我再去接你。”
韩弄影一皱眉:“我岂是如此软弱,需要保护之人?”
“我知道你有身为韩家人的自尊。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轩辕叹息了一声,有几分无奈。
“你在担心什么呢?有我在,唐门的毒也不能伤你分毫。”
我怕啊,怕你被唐平渲带走,永远也不回来了。“那样的话,你岂不成了第一个牺牲的活靶子?”轩辕起身穿好衣物,看看外面的天色“仇尘已在外面等着了”她回过头,见韩弄影抿着唇,一脸的倔强“我的药效也该是起作用了吧?”
“你.....”目眩之感袭来,韩弄影几乎想破口大骂。迷蒙中却见轩辕缓步而来,眼中几多痛惜,几多无奈“影,我只不想让你受伤。”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你这个大混蛋!已无力通骂,只有清泪滚过腮边。轩辕仔细地替她整理好衣物,抱着她走出屋子,仇尘早已久候。
“若她有什么事,你便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
眼见着仇尘抱着韩弄影远去,轩辕抿紧了唇,忽听身后一声轻叹:“你对她倒好。”
“娘”轩辕回身“您的事办妥了?”
“早办好了。皓儿.....太在乎一个人,是会让很多人都有机可趁的。”
轩辕苦笑一下:“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可惜.....怕已迟了。我只原她好好的,也许...陪伴她今后的并不是我....”她顿了顿,又笑道“若爹有什么意外,娘不也是...”
“我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刑夫人表情冷冽,那个神情似曾相识,让轩辕一楞。
“这是迷醍香的解药。要不要先给各大掌门送去?”正自出神间,刑夫人又将话拉了回来。
“不必,只要告知他们迷醍香的事便可。像这样珍贵的东西,自然要等到最后才有它的价值。”一声冷笑,武林中的人大都自负多疑,不给点苦头吃怎能服气?她掂着手中的解药,脸上一片森冷。
“你.....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刑夫人叹息了声。轩辕目光闪动,不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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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陡然转凉,连阳光似也承受不起巨大的阴沉杀气而躲进了云层中。昨晚,仇尘被发现倒在草丛间,身上被缀着剧毒的利器所伤,遍及全身,竟有十来处伤口,但他竟死撑着,直到轩辕来到,拼着全身气力说了两句。“是一群黑衣人。”“为首带走韩小姐,动作十分小心。”跟着便昏死过去。
“唐平渲!”轩辕咬牙切齿,言语间森森杀气,让一旁的刑夫人也不自觉地胆战心惊。最担心的事,最害怕的事发生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以前想过的放弃是多么的可笑。其实她是离不开她的,从来都是。生也好,死也好,韩弄影就该呆在轩辕身边,生生世世,生生死死,永世纠缠。
“我要让唐家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赌注,刑皓”唐平渲将眼光自隐晦的天色上拉回,对上韩弄影迷茫张开的双眼,微笑着摇晃手中精致的瓷瓶“这是韩小姐小心收藏在身边的东西。若在下没猜错,应是刑‘公子’后几日的药吧?”
“不必强自镇定,万蛊天虫我已收回,你永远也找不到它的。”他轻声地笑着,看看瓷瓶又看看韩弄影,放开手,那瓷瓶飞快坠落地上,在韩弄影瞬间苍白的脸色中破裂成千万片自也拼凑不起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