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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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我有点紧张，”瑞贝卡对着镜子打理她的头发，“会面居然安排在今天晚上吗诶。这么快，不再考虑下？”
福葛无奈地撑在扶手上：“夜长梦多，布加拉提在公事上的决定一直很利落。就今晚，在原来那家餐厅见。”
瑞贝卡最终放弃把头发扎起来：“好吧。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了。”
福葛循循善诱：“你都来找我和米斯达了，跨出第一步以后就没什么难的。就当是回去给大家报个平安，纳兰迦一直很关心你的近况。”
“啊……纳兰迦。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怎么说呢，我是觉得，对于纳兰迦，保持现状会更好。”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反对把事情瞒着他的呢，你是怎么说的来着？就是在他还没加入组织的时候，你才是坚持他有自己的判断的那方。”
瑞贝卡焦虑地扒拉头发：“情况不一样啊这次。你看，我要是出现在他面前，要怎么解释‘叛变’的事？关于两个组织的事？还有将来的计划……”
“那就告诉他真相，”福葛拿出教纳兰迦数学时的耐心和温和，“如果你还将他当作是同伴。”
“……”瑞贝卡不置可否地挑眉，手指捻过水池边挂着的草莓领带，“晚上见，潘纳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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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有时候还挺吓人的，”霍尔马吉欧拉好手刹，“一头钻进影子里，下一秒就到地方了，懂吧。我差点感觉要撞墙上了。”
“哼哼，不用谢，”瑞贝卡先一步下车帮乔鲁诺打开车门，又从后座外的方向望过来，“要一起来吗，霍尔马吉欧？”
“噢，不必……我对这种严肃场合过敏。我想着是一会儿到酒吧区转转，到回去时候见吧。”
乔鲁诺整理好着装：“注意别喝太多就好，到时候见。”
目送两人背影进入餐厅，霍尔马吉欧出了口气，调整了下后视镜。他该修理胡子了，最近手头宽裕，或许可以找间理发店打理一下，顺便修一下鬓角。
“为什么不一起去？”后视镜里映出伊鲁索的身影，“这机会蛮好的，可以去看看多搞点钱啊，平常开会也没见你翘。”
霍尔马吉欧打量着鬓角的形状：“所以说啊，伊鲁索，在这方面我比你有眼力见。”
“什么？喂，臭秃子，你在背后——”
“之前也就算了，乔鲁诺那小子在索多玛一直挺端着，”霍尔马吉欧笑看伊鲁索在镜子里跳脚，“但瑞贝卡来以后你总也能感觉到吧？我们和她的区别。对乔鲁诺来说，我们也就是‘同事’或者‘手下’的交情而已。”
“……”伊鲁索顿时熄火。
“刚刚她也就是客气客气，”霍尔马吉欧坦然笑笑，“我这个临时司机就不自讨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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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看着瑞贝卡一路上熟练地带他往里钻：“你以前经常来吗？我看你都不用确认他们的桌号。”
“诶，是的，”瑞贝卡摸摸脸，“说起来怪不好意思……”
他们这时已经走过店中的分隔，福葛先一步站起来：“晚上好。您就是乔鲁诺先生吧？”
瑞贝卡回过神，在乔鲁诺坐到布加拉提那桌前打断了福葛。边上的餐桌上三人面色不善地看向她这里，她硬着头皮示意福葛餐厅的内间：“他们不坐那里谈吗？”
“哦？好久不见，瑞贝卡，”布加拉提温和的语气让瑞贝卡莫名有些心虚，“在座各位都是值得信赖的同伴，没有什么要避开的。”
“什么啊，瑞贝卡！”纳兰迦把她摁到熟悉的圆桌边，气得脸通红，“明明这么久不见，你第一句话居然是要避着我们？好过分！”
同伴啊，瑞贝卡看了眼坐她边上的福葛。最近老是被提起来着，信赖的问题。
但是，该怎么和纳兰迦说呢？将计划全盘告知的话，他会认可吗？不告知的话，纳兰迦都和她见上面了，不解释清楚，他会不会对乔鲁诺有误解？啊。果然还是不应该来……
福葛突然打断她的神游：“总之，要吃什么吗？你在这待过快两年，却没尝过这里的味道吧。”
“这的芦笋虾仁意面怎样？我馋挺久了，”瑞贝卡没看菜单就说，“配莫斯卡托应该不错。”
福葛起身摁下她张望服务生的脑袋：“最近餐厅招了新人，不是特别方便。我去吧台给你点。”
靠布加拉提那桌最近的米斯达突然收回脑袋，小声问她：“那边的……瑞贝卡啊，原来你们是来谈毒品的事的？”
“啊，是。是关于货运生意的合并啦，还有……”瑞贝卡本能开始在心里编织起托辞，又飞速考虑起可以透露的信息，不由得有些头痛。
米斯达专注地望着这里，等待着她的解答，完全不是像纳兰迦那样可以稍微糊弄或者引开注意力的情况。
瑞贝卡看见福葛拿着她的起泡酒走过来。最终，她决定试试看他的意见：“不过嘛，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一直沉默在角落，实际上在悄悄听着的阿帕基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瑞贝卡心虚地和阿帕基撞上视线：“说来话长。你们对毒品的各个种类都有数吧？热情建立的这些年一直没有能从索多玛抢下作物运输的航线，像是中亚的种植进口这些……所以市面上受热情管理的主要是些新型麻药，像LSD什么的。啊谢谢你，潘纳科特。”她接过福葛递来的玻璃杯。
乔鲁诺在这阵动静下终于注意到这边，瑞贝卡连口型带比划地想确认一下这些可不可以说，却差点把乔鲁诺逗笑出来。
乔鲁诺的意见是让她自己决定，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所以说，到哪里了，呃……毒品啊，毒品一直是挺令人头痛的问题呢……”瑞贝卡观察了一圈桌上几人的表情，特别是米斯达，“所以为了在不和组织命令冲突的情况下打击贩毒，乔鲁诺想了个办法……总之呢，就是先以合并运输网的谈判为由，和热情在这方面产生冲突。”
“啊！”纳兰迦哗啦一下站起来，他感觉自己理解了，“所以，瑞贝卡，你们是来找茬的啊？”
瑞贝卡失笑，紧张感顿时减轻不少：“不，倒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真的要制造冲突。冷静点啦，纳兰迦。是在说那个吧，”福葛把纳兰迦摁回去，“类似于古巴的导弹。”
“对！”瑞贝卡眼神一亮，虽说福葛的比喻还是有点微妙，“我们呢，等于是把那不勒斯的毒贩放在土耳其和古巴，或者东西柏林的立场。”
福葛帮她补充：“但不同点在于，这次的帮派冲突只是一个借口，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互相借助力量来打击销售网，再通过引导两边的毒贩相互斗争，靠这些解决在组织立场上处理不了的毒贩。”
“嗯——没错没错，不愧是你呀，潘纳科特。”瑞贝卡笑着叉起芦笋。
“诶，真了不起啊，”米斯达兴奋地凑过来，“所以这和俱乐部那次差不多，是吧？福葛告诉我了哦，之前的事情。”
福葛此时在给似懂非懂的纳兰迦科普背景知识，看样子还挺顺利的。和米斯达聊起来的时候，瑞贝卡悄悄看向阿帕基那边，粉碎她最后的不安的是阿帕基嘴角的笑意，被她抓包后对方也没有恼火，破天荒向她微微举杯：“不妨碍小队运行的情况下，这事倒是有点意思。”
“是吗……”同伴啊。瑞贝卡也举杯示意，虚虚一碰，“嘛，总之是乔鲁诺想出来的。”
阿帕基矜持地放下酒杯，不管口红有点沾在壁上：“你现在的情况，吃东西都没问题吗？”
“姑且是复活了，”瑞贝卡翻了翻口袋，起身去结账，“好像是根据灵魂改变的样貌，所以也年长了一些。有看出来吗？我还长高了一点呢。”
“是吗，”阿帕基表情挺柔和，“大概只是鞋跟的关系吧。”
吧台那边，瑞贝卡（单方面）熟悉的那位餐厅经理又点了一遍金额：“这位小姐，您是否搞错了金额……”
“请收下吧，”瑞贝卡把钱包揣回去，“是这桌所有人的餐费，给店里的服务费，还有赔偿金。”
“请再说一遍，小姐？”经理露出迷惑的神情，“什么赔偿金？”
店内传来了玻璃打破的声音，墙面上的镜子碎了一地，隐约还有枪声。靠里侧的玻璃窗被打破，深处乱七八糟的冲突声漫出来，令状况外的客人们频频侧目。
瑞贝卡无奈地拉过一本菜单将那沓厚厚的“餐费”压住，指指里面：“这个的。”
乔鲁诺与伊鲁索匆匆走过前台，经理茫然地想阻止伊鲁索拎走瑞贝卡，又想问些什么，被乔鲁诺拦在一边：“对您的损失我深感抱歉……好了，先生，请不要纠缠我们了。”
门口等待着的霍尔马吉欧接上他们，在米斯达装模作样追出来前一脚油门拐出去：“谈崩了？”
瑞贝卡从后座挤到扶手盒上：“实际上，是在预料之中吧。”她回头看了眼乔鲁诺。
霍尔马吉欧开到墙角，对着阴影一脚油门，有点紧张地搭住方向盘：“哦？”
车子顺着石子路钻到邮箱背面，然后消失。轮胎在停下之前已然碾上郊区的泥土。
乔鲁诺突然开口：“我和布加拉提已经达成了清除毒贩的协议。”
瑞贝卡接话道：“嗯，我们这之前就是在计划这件事。刚刚做出的‘谈崩了’的样子，就是发起行动的标志。怎么说呢，就像是古巴的导弹的感觉……”
“古巴？”副驾的伊鲁索起了兴致，“听说古巴的雪茄很不赖呢，而且很便宜。那边的女人是不是很热情？还真想过去旅行一趟诶。”
瑞贝卡无奈地笑：“是在说清扫毒贩的事啦。”
“那可是好事啊，”霍尔马吉欧靠在椅背上，一把拍过瑞贝卡的肩膀，大笑道，“真是的，我早看那些把着油水的高层老头不爽了。这次好好耍他们一把！抄掉两三个窝点，就能倒出来我们在热情的大半年工资了吧？干完真的可以去古巴度假了，赞耶，伊鲁索——”
在乔鲁诺挪揄的眼神下，瑞贝卡投降一般：“是呢……也可以这么理解。”
同伴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