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错综复杂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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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花漫天，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往房间的方向走。
原来无源和花漫天有那么大的渊源，那无源岂不是坏人吗？
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源人畜无害的脸和永远不变的温和笑意，不禁产生了动摇——也许这件另有隐情呢？也许无源也有苦衷……
“宋沅凌，你清醒一点！”
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好奇心大起，偷摸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看样子好像是两个人在争吵什么……
嗯？这个不是前两天要拿剪子杀了我的那个沅凌吗？真是冤家路窄！
“你别劝我了，我不会再接客了。”沅凌冷着一张脸，脸色很憔悴。
另一个是个中年妇人，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接客？我和你妹妹吃什么？还有，你妹妹过两天就要娶粮店老板家的儿子了，我们家连聘礼都拿不出！当初就不该留你这个赔钱货……”
听这语气，是他亲娘？这什么娘啊？把自己儿子送到这里来，还逼着他接客？怎么还有脸骂别人赔钱货？有本事别靠他接济你们啊！
我小声骂了句娘，暗暗握紧了拳头。
沅凌的脸色发青，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那位大妈是被看门小哥“客气”地请出去的。
临了她还在叫嚣着：“宋沅凌你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我躲在暗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我算是有点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恨原身了。
他被自己的亲娘送来云雨楼，被迫出卖自己的容貌和身体来赚取钱财。那些钱财还要被吸血鬼母亲和妹妹拿去大半，苦苦等不到赎身出去的日子。然后来了这么一个人，答应了和他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应该是他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亮吧？然而这一点希望都被原身掐灭，他不得不再度过上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是我我也会想杀了原身的！怎么会有那么缺德的人啊？！
我看着失魂落魄的沅凌，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替原身跟他说声抱歉……才怪！我一定要想办法弥补他！
——
我神神秘秘地把阿琪请到桌子前，给他抓了一把瓜子。
“哎，阿琪。你知道沅凌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公子，你原来这么八卦的吗？”阿琪得意洋洋地抓过瓜子，“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可是云雨楼，不是，清城的百晓生！什么八卦消息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又给他倒了杯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追溯源头的话，还要从那前相国的千金苏悠说起……”阿琪一拍桌子，颇有一副要说书的样子，“这苏悠啊，是出了名的放浪形骸，花天酒地啊！相国大人被流放前，她可是这云雨楼的常客。不过没什么小倌愿意接她的单，因为她玩得太过火了，好多被她点过的小倌都多多少少落下了点心理阴影。”
我咽了下口水，默默嘬了口茶，继续听阿琪“说书” 。
“这苏悠整日的不务正业，气得相国大人将她捉了回去，关了20天禁闭呢！”
我暗搓搓地想——活该！
“在这之后啊，相国为了给她定心，拉下老脸去求护国大将军将儿子嫁给苏悠。这件事，可害苦了秦二公子咯！”
这是我不知道的部分哎！我连忙追问：“怎么就害苦了？”
阿琪也很惊讶，“公子你不知道吗？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心虚地挠头，“平常不关注这种坊间消息的……”
“行吧。”阿琪接受了我的说辞，“谁都知道，那苏悠倾慕的是老将军的大儿子秦陇沙，但是那秦陇沙是天生的将领之材。老将军爱惜人才，又不好拂了相国的面子，就将病弱的秦陇寒嫁与苏悠。”
“啊？怎么这样，秦陇寒不是亲生的吗……”我幽怨地出声询问。
阿琪摇头，“当然是，他们可是双生子啊！但是他俩除了长相，其他方面完全不像。”
我感觉脑子里天雷滚滚，这是什么狗血替身文情节啊？
“苏悠因为这件事大闹了相国府，最后屁股都快打烂了才消停了两天。”
我摸了摸屁股，冒了一脑袋虚汗。
“你这说半天一直在说苏悠，沅凌呢？”
阿琪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这不要先交代背景吗？急什么？”
“你可知道，这秦二公子也有个意中人，叫傅九云？”
傅九云？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忙慌地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本书。
有些生旧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字——蜂花辞。
傅九云著。
阿琪凑了过来，有些讶异地问：“公子也看她的书？”
我愣愣地盯着这本书看，苦笑了一声，“不是，一个朋友的。我可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诗词。”
“害！谁说不是呢。”阿琪也表示赞同，“我也欣赏不来，但是好多人追捧呢。还有个清城第一才女的称号，简直了……”
我酸溜溜地瞥了那本书一眼，哼了一声又把它塞了回去。
阿琪嗑完了瓜子，又把魔爪伸向了我的云片糕，在我幽怨的眼神中继续说道：“这个傅九云呢，按辈分算起来应该是秦二公子的表姐。对了，她家里是当文官的，和老将军一家交集也不多。”
“哎？交集不多？那秦陇寒怎么喜欢上她的……”我酸溜溜地问。
“人家不是出书了吗？秦二公子也是个爱好舞文弄墨的，两个人有共同爱好。平常聊聊天，对对句，一来二去的，有感情也很正常吧？”
近水楼台先得月！真的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那这和沅凌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起了我最开始想知道的问题。
“说起了就狗血了。”阿琪“吧唧吧唧”地嚼着云片糕，“傅九云曾经答应过沅凌公子，要带他离开云雨楼的。”
“什么？原来她就是……”我简直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剧情真的够狗血的了。
“本来是一件好事，我们都为沅凌公子高兴。他那个老娘我们都见识过，真的难缠。但是这么一件好事，被苏悠给搅黄了……”
我张了张嘴，“她，她怎么搅黄的？”
“还能怎么搅？傅九云是官家小姐，沅凌公子是下九流的小倌。这件事一旦捅到傅大人那儿，身家清白的傅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倌进门的。”
“啧，手段真脏。”我恨恨地骂了一句，气愤地将剩下的云片糕一口吞了。
“沅凌公子真的很惨啊。那次之后，他就不接客了。老板体谅他，没有强制让他接客。但是他那个娘隔三差五地来闹，真的难搞。”
我闻言也叹了一口气，“苏悠不是不喜欢秦陇寒吗？为什么要搞他的意中人啊？”
阿琪嗤了一声，圆圆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我看不懂的神色。
“在这个世上，这种人多了去了不是吗？”他的语气很淡漠，“因为自己的一点不如意，就希望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悲惨。这样自私的人，还少吗？”
我仔细咀嚼着他的这番话，默默趴在桌上发呆。
“阿琪，感觉你真的经历了很多，说话跟人精似的。”
“我就是有感而发。”阿琪摇晃着他的小脑袋，“在这云雨楼呆久了，我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公子，你应该为有我这么能干的侍从而骄傲。”
确实，阿琪就和游戏里的指路NPC一样，能通过他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
笨！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竟然现在才想到这一点，真是的。
想罢，我摸出一点碎银扔给他，“夸夸你！拿去买点心吃吧。”
“得嘞！”他高兴地接过，跨着小步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背影，忍不住笑了，“果然还是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错综复杂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