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与倾桐相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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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间后不久，阿绫竟然上门来找我。
“慕寒公子，我们家公子邀你明日巳时一同去后花园弹琴作赋。”
阿绫一板一眼地说着，圆圆的眼睛眨得像小狐狸一样灵动。
这就要开始教学了吗？还真是一天都没得休息，我的生活好累啊！
“好，谢谢你走一趟。”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谢谢你家公子~”
阿绫有些不满地嘀咕：“别摸我头，长不高的。”
我笑得开怀，“要那么高做什么？高了就不可爱了。”
“哼，阿绫告辞！”
不知是不是踩到他的雷区了，阿绫有些生气地甩手离去，留给我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爱不好吗？
阿琪在一旁嗑着瓜子，还给我递了一把，“公子，今天和锦峪护卫玩得开心吗？”
我“嘎嘣嘎嘣”地磕着瓜子，摇了摇头叹气，“别提了，全程表现得好像是我强迫他似的。要我说，我牵条狗都比和他逛街来得自然。”
“公子你别觉得稀奇，锦峪护卫的性格就是有点奇怪的。”阿琪表示见怪不怪，“反正我老觉得他脸上像有面具一样，挺假的。噫，不喜欢……”
我打趣他，“人家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别想了~”
阿琪哼了一声，替自己辩解道：“公子，我喜欢姑娘的！”
这话还真耳熟。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燕含白羞涩的脸，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是说真的！”阿琪以为我不信，又补了一句。
我连忙回他：“我信，我信！其实我的取向也很大众化……”
“公子你不用解释，这在云雨楼很正常的。”阿琪又给自己抓了把瓜子，嗑得“咔嚓咔嚓”作响。
我支棱起耳朵，洗耳恭听。
“公子你不知道，我六岁就在这儿了。满打满算也干了10个年头了，要不是长相不过关，我也想当小倌赚钱来着。”
“不过楼里的小倌真的是什么客人都要伺候，当真是来者不拒。很多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也会来点小倌，毕竟新玩意，是个人都好奇的嘛~”
“久而久之，很多小倌就真的男女通吃了。无论你喜欢的是男的又或是女的，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所以啊——”阿琪也许是觉得嗑瓜子嗑得渴了，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无论公子你是选择老板，亦或者是倾桐公子，又或者是锦峪护卫……我都支持你！”
前半段听得我还挺入戏，后半段又把我给雷到了。
“阿琪啊！”我痛心疾首，“说真的，我和他们三真的什么也没有！”
阿琪“咕咚咕咚”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
云雨楼的后花园我是第一次来，没有阿琪的指引，我觉得我肯定会迷路。
“阿琪，我今天这一身还行吧？”我戳了戳阿琪的小粗腰，有些紧张地问。
阿琪有气无力地点头，“好看，特别好看！公子，你都问了好几遍了！”
我又扯了扯发皱的衣角，有些发虚地笑，“这不是要去见大美人吗？我怕不正式……”
“公子，你又不露脸。说实话，我觉得你穿啥都没区别。”
今天的阿琪依旧毒舌……
我这个没用的主子可能是个抖M吧？
在阿琪熟门熟路的导航下，我们很快摸到了见面的小凉亭。
正值秋季，园里的菊花开得肆意。除了中庸的黄色菊花，还有稀奇的绿色和粉色的品种。秋风猎猎，坚韧的花枝随风摇曳着，空气中满是花粉清苦的味道，还挺有诗意。
倾桐着一身鹅黄色的丝质长袍，上头绣着零零散散的菊花花瓣。长发松松散散地披了下来，柔柔地垂至腰间。
今日的他没有带面纱，而是带了一个皮制的半脸面具，露出了标志性的桃花眼和长睫毛。
真·大美人！
“还挺准时。”倾桐见我来了，眉眼带笑，温和如墨。
我莫名有些紧张，结巴道：“我，我怕你等久了。”
倾桐笑得更欢，“我也是刚来，没等多久。”
这聊天真的是太尬了……
倾桐优雅地坐下，抬手抚了下琴弦，仰头问我：“用过早点了吧？”
我看得入迷，恍恍惚惚地回他：“昂，吃过了。”
“阿绫，你和阿琪去外面守着。”倾桐转头吩咐他，笑意融融的样子好似春日和风。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阿琪的方向。
没成想那小子暗暗地和我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屁颠颠地跟着阿绫走了，连头也没回。
“看什么呢？”倾桐唤我，一下把我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我看着那架造型精美的木色古筝，笑得心虚，“我不会弹琴。”
“没关系。”倾桐拨了几下琴弦，泄出几个空灵的音符，“我教你。”
我在心里偷偷想：其实我没什么兴趣，不是很想学来着……
——
我拣了个地方坐下，支着脑袋看他弹琴的模样。
美人抚琴，琴声绕梁，有音有色，着实惬意。
一旦放松，我就开始嘴欠了。
“倾桐公子，平日里要多少钱才能有我现在这待遇啊？”
倾桐牵唇一笑，“要真按银子衡量，差不多这楼里半年流水。”
我一下子坐正了，听得更认真了。
“怎么？你怕我跟你收钱吗？”倾桐看我突然正经的样子，笑问。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来教我，我得认真点才行。”
毕竟你的时间真的很贵（人间真实）。
倾桐低头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四平八稳地抚着琴。
奇怪，我怎么又困了……
不行，不能睡过去！
我甩了甩脑袋，想把自己甩醒。
没成想动作太大，一个失重就往地上栽。
琴声突兀地停了，一股清冷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腔，光滑的布料滑过我的脸颊，反而使我更晕了。
“苏悠？”
好像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嗯……”
说话的那人“咯咯”地笑了，继续说道：“要是被你娘知道你在这，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娘？我娘是谁啊……
“我很快就要走了，还真放心不下你。”
走？你要去哪？
“你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那样的事情都敢掺和？你有几条命啊？”
说话的那人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愠怒，但依旧很温柔。
还很熟悉。
“以后别犯浑了，把阿寒哄回来，好好过日子。”
阿寒？阿寒他现在在干嘛啊……
“无源你还记得吧？”
无源……无源！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向我的脑子，在脑皮层上炸开了一片烟花。
他把塔萨克带哪儿去了？！还有那些异域的孩子们……
该死，为什么我动不了！
“你别激动。”说话的那人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他是好人。”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现在为时太早。”他轻声喟叹，“那件事，你不要再沾了。”
我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但是丝毫没有起色，身子都崩得僵硬了。
“算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得把你的记忆里关于那部分的内容给清除了。”
我闻言更加用力地想挣扎起来。
这人什么来头？自说自话地就要消除我的记忆？！还有没有人权了！救命啊！！
我感觉他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一股冰冷的感觉像是水蛇一样直钻了进去。
我的心一片冰凉。
“嗯？”那人疑惑的声音又引起了我的注意，“啊……真是没想到……”
“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强求。再弄下去，搞不好会伤了你。”他幽幽地说着，“要是那样，少不得要被阿玉说了……”
发生了什么？阿玉又是谁啊？
“行了，我走了。”那人的手在我脸上摸了几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和阿玉一点都不像。”
——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片足以湮灭一切的火海，火焰大肆渲染，吞没了面前的佛寺庙宇。
塔萨克抢过了装载族人的马车，和无源在寺外会合。
无源将晕厥的我放在马车上，转头不知对塔萨克说了些什么。
塔萨克微微颔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马车消失在了梦境的边缘。
画面一转，出现在眼前的是我在村长家的房间。
塔萨克将我小心地安置在床上，又细心地替我盖上被子。
他是神色温柔又虔诚，完全不见了一个少年该有的青涩，看着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苏悠……”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简短微哑。
梦境在这时断了，所有的画面都陷入了黑暗中。
——
我是被阿琪喊醒的，醒的时候周围除了他就只剩下在秋风中摇曳的缤纷菊花。
“阿琪，我怎么会在这啊？”
“公子你今早说要来花园这儿采些菊花晒干了泡茶喝，我回去给你拿花娄，没想到你在这睡着了。”
我听得糊涂，问他：“不是倾桐约我来弹琴作赋的吗？”
阿琪微微瞪大了眼，“倾桐是谁啊？”
哎？怎么会……
“啊？不是……”我正欲解释，发现他的神色认真，不像在说谎。
天，不会吧？
“不是，我瞎说的。”我晃了晃脑袋，了无痕迹地改了话头，“回去吧。”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事重重。
倾桐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在我晕乎之间与我对话的是他吗？
他真的能改变人的记忆？
那他为什么不能改变我的记忆？
无源和塔萨克在那之后到底去哪了？
听他的口气，他认识原身的娘？
阿玉……
阿玉又是谁？
难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与倾桐相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