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千金翻身记》莫德散官

12、成功混入青檀寺

　　回房间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阿丽玛的说的话。
　　她真的是太奇怪了。好像知道了什么内情，但又处处回避着。
　　她究竟是敌是友？
　　若是友军，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只觉得眼前布满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而我只能在边缘徘徊。
　　我又想起了花满天的话——你真的要掺和这趟浑水吗？
　　搞不好的话，会死吧？

　　夜色很快就来临了，我轻车熟路地带着塔萨克从后院溜了出去。
　　塔萨克出来后便走得很快，我也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青檀寺就在村子南边七八里地，走着去也不过半个时辰。”我见塔萨克行色匆匆，出言提醒道。
　　塔萨克慢了下来，脸色隐隐发青。
　　我觉得不对，连忙扶住他，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塔萨克捂着腹部，那里有点点血迹渗了出来。
　　“伤口没长好，裂开了。”他吸着凉气，困难地说着，“不碍事，用布条塞住就行，我们快走吧。”
　　我有点生气地回道：“还走什么呀？照你这样的出血速度，还没等到那儿就晕厥了！”
　　塔萨克沉默不语，血渐渐蔓延出来，很快就濡湿了外衣。
　　“你等我一下，我去那儿盛些水来。”我将他安置在茂密的干草丛里，掏出了我为了预防不测而带出来的木杯。
　　没想到塔萨克瞪大了眼，几乎是剧烈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双手攀着我的肩，目露奇异的神色，语气焦急：“这个杯子你从哪得来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栽在地上。
　　“我前几日上山救了一个人，他送与我的。”我看他神色认真，便如实说了，“这杯子很神奇，可以治愈伤口。”
　　塔萨克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哆嗦着嘴唇，像要说些什么。
　　半晌过后，他突然栽倒在地上，表情更加痛苦地捂住腹部。
　　我定睛一看，暗红色的血已经透过他的指缝往外渗透着，看着十分吓人。
　　“我先去盛水，其余的事等治好你的伤再说！”我脱下外衣罩着他，急匆匆地往依稀能听见水声的方向跑去。
　　很幸运，在我跑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汪被岩石包围着的泉池。
　　我不敢耽误时间，趴在石头上边，伸长了手够着有些低的水面。
　　水面很低，我都快把半截身子都伸了出去还是差了一截。
　　算了，就跳下去吧！这水又不深！
　　我打定了主意，正欲纵身一跃，却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拦腰拉了回来。
　　我一下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
　　好疼——
　　迷迷瞪瞪间，有片阴影落在了我的头顶，还伴随着男子清悦的声音：“施主，你没事吧？”
　　施主？
　　我抬头看清了来人。
　　是个年纪约莫20岁不到的年轻僧人，眉若邱峰眼似镜，一身月白僧袍在月色笼罩下显得极为出尘。
　　“在你来之前我都挺好的。”我看着他完全没有任何愧疚的神色，有些恼怒地说着。
　　僧人目露惊讶，问道：“施主刚刚不是要寻短见吗？”
　　寻短见？？这水一下子就能看见底，我能寻什么短见？！
　　不过看他一脸真诚，估计是真的以为我要想不开才捞了我一把……
　　“不是，我是想打水来着。”我消了气，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僧人双手合十，说道：“是小僧唐突了，还望施主见谅。”
　　不愧是天天吃斋念佛的人，说话温温和和的，还特懂礼貌。
　　我见他四肢修长，便生出了要他帮忙的想法。
　　“这位师父，你来得正好。”我把杯子递给他，“我刚刚怎么都够不着水面，你手长脚长的，帮我舀一杯水上来吧。”
　　“小僧愿意效劳。”他接过了杯子，眸色一暗。
　　我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心虚地问：“怎么了？”
　　他不会也认识这个杯子吧？那个叫九白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他摇了摇头，笑道：“无事。”
　　只过了一会儿工夫，他就将水递到了我面前。
　　“谢谢师父帮忙，敢问师父法号，在哪里修行？”我开心地问道，客套地顺嘴问道。
　　僧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说道：“小僧法号无源，在青檀寺内修行。”
　　天赐良机！竟然在这遇到了青檀寺的和尚，怎么能那么轻易放走呢？
　　“无源师父，其实我和我弟弟在山上迷了路。我弟弟还被山里野兽给咬伤了，路都走不动了……不知你能否带我们进寺休息一下。明儿一早我再带他去看大夫。”我在他澄澈的眼神里，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
　　无源仔细听完，连连应允：“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施主带路。”
　　我喜出望外，带着他就往塔萨克休息的地方走去。
　　“敢问施主，为何这会了还在山上逗留？”走了一段，无源突然问道。
　　难道是怀疑我了吗？
　　我稳了稳心神，继续编道：“今儿早上，母亲让我和弟弟来山上采摘树果，还说摘不够就不准回家。本来都摘好了的，被一群狐狸抢走了，我弟弟还被咬伤了。母亲素日对我们就不好，我们完不成她交代的任务，不敢回家。”
　　无源听了，目露悲戚道：“想不到施主小小年纪就遭遇这样的事，当真是众生皆苦。”
　　这也太好骗了吧？骗这样单纯善良的僧人会不会遭天谴啊……
　　算了算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佛祖能原谅我！
　　“我弟弟就在前边，请师父随我过来。”我压下心里的罪恶感，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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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萨克！我带了寺里的师父来，我们有救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却发现塔萨克已经晕厥了过去。
　　无源见此情形，上前探了探塔萨克的鼻息。
　　“施主不必惊慌，小施主只是晕了过去。”无源出言安慰道。
　　我拾掇起我的外袍，将塔萨克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麻烦无源师父带路了，我扶着我弟弟跟在你后头。”
　　眼前有外人在，自然是不能立刻医治塔萨克，只能到了寺内再说了。
　　无源拦着了我。
　　“施主，我来背吧。”他扶着已经瘫软的塔萨克，自然而然地背到了背上。
　　我感谢之余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谢谢了，麻烦师父走路小心点。”
　　无源点点头，脚步稳健地走在前面。

　　山路并不好走，我没跟多久便有些体力不支。
　　也许是因为这几日连续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我的身体正在向我发出来警告
　　“施主，你还好吗？”无源觉察到了我紊乱的气息，停下来问我。
　　我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塔萨克，咬了咬牙回道：“没事。”
　　无源腾出一只手伸向我，语气温柔：“施主不嫌弃的话，请拉住小僧的手前行吧。”
　　眼前的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微微曲着手指等待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握住了。
　　他微微地收紧，干燥温暖的感觉顺着手蔓延开来。
　　“施主的手很凉，应该是劳累过度的原因。”无源轻声说道，“前面就是青檀寺了，还请施主坚持一下。”
　　“啊，好……”我如梦方醒，连忙回道。
　　之后的行程，我完全是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相连的手上了。
　　他的手掌很大，指腹上的薄茧微微蹭着我的手背，在雾色弥漫的夜晚显得格外暧昧撩人。
　　打住！他可是个修行的僧人啊！快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
　　“无源师父，你不累吗？”我为了缓解奇怪的氛围，找了个话题。
　　“不会，我体力很好。”无源回道。
　　嗯？是我想的那个吗？
　　快住脑！他是修行的僧人！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有色废料？！
　　我晃了晃脑袋，继续问道：“师父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修行呢？”
　　无源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似地回道：“诵经，砍柴，打水，打扫寺庙，煮饭……”
　　“这么多啊！怎么感觉你把寺里的事儿都做完了……你没有师兄弟吗？”我有些惊愕。
　　“我的资历最浅，这些事就该我做。”无源轻描淡写地说着，“其实也没有很多，我都习惯了。”
　　难怪他的脾气那么好，要是我天天做这么多琐碎的事儿，脾气也早就被磨没了。
　　“施主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无源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
　　我被这个仿佛脱离了尘世的笑容给迷到了，一时之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无源师父，你一定是你们寺里最好看的和尚。”我卡了半晌，声若蚊蝇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感觉他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施主说笑了。”我听见他淡淡地回道。
　　不会生气了吧？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准备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怎么了？”我惴惴不安地问。
　　无源停了一会，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放开了我的手，咳了一声说道：“到了，施主。”
　　“青檀寺”三个大字气势恢宏地出现在面前。
　　“我带两位施主去客房。”无源说完后便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完全没管我是不是能跟得上来。
　　我自觉理亏，又挂念着塔萨克的伤，一刻也不歇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无源是个宝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