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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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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便到了金凤院的门口。
苏长乐下了马车,并环视着四周,夜里的青州城,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也只有青州城这样的富饶之地,才有这样的此情此景。
“郡主,您再好好想想,我们当真要进这金凤院吗?”
“怎么,不就进个金凤院,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
“这进去必然是刺激,可是这对郡主的名声不好,郡主毕竟是女孩子家,以后是要嫁人的。”
芷兰就是忧心,郡主这一招不但没有将陆长笑逼出来,反而日后谁家的郎君都不愿娶郡主。
“若是太子殿下在意这些,那便不嫁给太子也罢。”
芷兰扶额,想来,郡主对于太子殿下,并没有太深的爱意。
罢了,郡主本就是这般又疯又野的人,若是不能包容,那也配不上郡主。
苏长乐大步走至金凤院,金凤院的老鸨得知是贵客到来,特地热情地接待。
“哟,这位客官一瞧便不是青州人,瞧着像是外地人。”
“此乃京都城来的长乐郡主,劝您还是好好招待,切不可怠慢。”
竟然是长乐郡主——
金凤院的老鸨早就听闻,长乐郡主从京都远来,在青州城住上了一段时日,还有,她还当街将李嵘这样的登徒浪荡子制服,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只是没想到,郡主这样的性子,还真是浪荡不羁,就连金凤院也有她的踪迹。
“原来是长乐郡主,妈妈定会好好招待你,要说金凤院的男子,头牌乃是冷枫,他是一位琴师。”
“冷枫,这名字瞧着挺好听的,既然如此,便将冷公子叫出来,今晚本郡主要包了他的场。”
“好嘞。”
老鸨与郡主搭完话,便挪步走至了冷枫的屋中。
说起来,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甚是可怜,他初来到青州,便倒在了金凤院的门前,那个时候,少年一路奔波而来,已经饿得奄奄一息。
当时,是老鸨将他带回了金凤院。
本来是想着给他赏一口饭吃,等他的病好了些,便将他遣走。
可是,少年却不肯离去。
“妈妈,若是您将我赶走,冷枫身无分文,在青州城又没有个依仗,怕是会饿死在街头,不如让冷枫留下。”
“少年,这地儿可不是你这种干干净净的贵气公子来的地方,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吧。”
“可是,本公子除了抚琴,什么也不会。”
老鸨打量着少年,这少年瞧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眉眼之间的气质,像是富家子弟,可又怎会沦落至此。
“你会抚琴?”
“恩。”
“那日后便留在金凤院当一名琴师,可好?”
“这也不赖嘛。”少年笑了笑。
就这样,冷枫留在了金凤院。
不过,他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少年瞧着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这倒是更为惹人爱慕。
“冷枫,今晚有位贵客,要包你的场。”
冷枫轻咳了一声,柔声说:“抱歉,妈妈,今晚冷枫不是很舒服,怕是要失陪了。”
“当真不见,那可是从京都来的长乐郡主,别说你,就连妈妈也惹不起。”
京都城来的长乐郡主——
那便是在京都有权有势的人,既然如此,他就算是身子不适,也要去见客。
其实,他也没有身子不适,方才轻咳,只不过是不想见客罢了。
他来到金凤院这样的地方,也是有目的的,能来金凤院这样的地方消遣的,非富即贵,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攀权附贵,为冷家翻案。
“妈妈,我见。”
“这就对了嘛。”
“妈妈,你先出去,我先换一身衣裳。”
“好,好。”
待妈妈出去之后,冷枫特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他曾听闻,郡主身边除了有婢女和护卫,还带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想来,郡主应该是喜欢身穿白衣的男子。
于是,他换好之后,便挪步来到了郡主定下的包间。
苏长乐坐在案桌旁,自从冷枫公子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的眸光便细细打量着冷公子。
眉眼之间带着一丝贵气,这双眉眼倒是有几分瑾表哥的神韵,只可惜,她分辨得很清楚,他并非瑾表哥。
瑾表哥的眉眼也生得十分贵气,可是却带着一丝清冷感,高高在上,姿态傲然。
“冷枫不知是郡主驾到,有失远迎。”
“无妨,本郡主今晚忽然来了兴致,想要听你抚琴。”
“好,冷枫这就为郡主抚琴一曲。”
语毕,冷枫坐在木琴前,双手弹拨,开始演奏。
苏长乐看得入神,不得不说,这金凤楼的头牌当真是一绝,这模样清秀,宛若天人,琴技也好,琴声悠悠扬扬,清脆入耳。
芷兰在一旁瞧着,她浅浅叹息了声。
若说陆长笑长得像六皇子,这冷公子的眉眼也是有一丝像六皇子的,郡主莫不是得不到昔日的白月光,以后喜欢上的每一位男子,便都有几分神似六皇子吧。
“真好听——”小姑娘听着琴声,入迷得很。
这不,嗑着的瓜子凝滞在空中,都不知道往嘴里喂了。
“郡主——”芷兰在一旁提醒着,让她别忘了今日来的目的。
“芷兰,还有寒雪晓枫,你们都先下去吧,本郡主想一个人静静地听冷公子抚琴。”
“诺。”
郡主有令,芷兰只好同寒雪晓枫走出了包间。
金凤楼的大殿中,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白衣男子手中握着一杯酒,他目光清冷,且带着一丝杀气。
老鸨走过来小心侍候着:“这位公子,不知您瞧上了金凤院的哪位姑娘啊?”
白衣男子抚了抚手里的剑,语气冰冷:“你们这金凤院的姑娘,也配入得了本公子的眼,滚一边去。”
老鸨啧了啧,这位公子好大的杀气。
“没听到本公子的话吗,还不快滚。”
“得,妈妈这就滚一边去,不打扰公子的雅兴。”
陆长笑一杯酒入喉,今晚的他,醋意满满,这个小丫头片子,为了同她赌气,竟然来到这金凤院来。
来了便来了,还唤了金凤院的头牌包场。
岂有此理,他陆长笑瞧上的女人,岂能与金凤院的男子纠缠。
可是,这般冒然闯进去,他也不知要如何收场。
罢了,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芷兰出来的时候,似是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这回没有瞧错,那位真是堂堂江湖第一杀手。
看来,郡主这一招绝啊。
这般瞧着,陆长笑似是沉不住气了。
芷兰大步走过来,想要打趣着陆长笑。
陆长笑抬眸,瞥了眼前的芷兰一眼。
“本公子脾气不好,这般靠近,就不担心本公子一剑要了你的命。”
“得吧,你就吓唬吓唬我,杀了我,郡主是不会饶了你的。”
陆长笑冷笑一声。
“郡主她人呢?”
“郡主此时呢,正在跟金凤院的头牌冷枫公子在包间,郡主还说,让我们不要打扰她的雅兴,让我们都出来。”
“什么,他们孤男寡女,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共处一室。”
“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可,更何况,有了家室的男子都可以逛窑子,女子就为何不可?”
“废话真多。”
“哦,方才芷兰进去的时候,也有幸一睹了冷公子的绝色容颜,冷公子当真是宛如画中人,还有,冷公子的眉眼有一丝六皇子的影子,怕是郡主惦记六皇子了,便想着找一个像六皇子的人,来陪她寻欢作乐。”
“芷兰,你再说下去,本公子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好好地活着。”
这江湖第一杀手是沉不住气了,快要爆发了吗。
如此甚好——
要说像六皇子,怕是没有人比陆长笑更像六皇子,不论是气质,还是容颜,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告诉本公子,郡主在哪间包间?”
“天字苑。”
话刚刚落音,陆长笑便拂袖长去。
包间内,冷公子抚琴一曲后,便来到郡主的跟前,陪她言欢说笑。
男子跟个苏妲己似的,蛊惑着小姑娘。
“郡主当真是生得好看,冷枫就喜欢郡主这样的绝色佳人。”
苏长乐感受着男子的魅惑和温存,只觉得相当刺激好玩,若是瑾表哥也同冷公子这般温存,那该多好。
可是,此从那场宫变,瑾表哥对她而言,只有淡漠疏离,他好像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冷枫,本郡主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做吗?”
“冷枫愿意,冷枫喜欢郡主,自然愿意为郡主做任何事情。”
“好,本郡主命你戴上这个狐狸面具。”
这个狐狸面具是在淀州城的时候,苏长乐买下的,一副送给了陆长笑,一副留下来做个纪念。
只因,瑾表哥也时常会带着这样的狐狸面具。
只是,一张面具,将她隔在了千里之外。
“好,冷枫便为郡主戴上这狐狸面具。”
冷枫接过郡主手里的面具,缓缓戴上。
戴上面具后的冷公子,确实更像南宫瑾了。
郡主失声笑了,本以为她只要不断地骗自己,便会忘了南宫瑾。
可是,也就骗得了自己罢了,时隔这么久,她对南宫瑾的爱意,从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一分,反而是更浓烈了。
“真像——”
说完,小姑娘抿着酒杯,一口干了酒杯中的酒。
冷枫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地问:“真像什么?”
“真像南宫瑾啊。”
南宫瑾——
此乃皇室的姓氏,难不成郡主是将他当成了宫中的某位皇子。
“郡主,您醉了。”
苏长乐酒量不好,可谓是一杯醉,两杯倒。
“本郡主没有醉,冷枫,快给本郡主酌酒。”
“可是——”
“别磨磨唧唧的,本郡主最厌烦磨叽的男子。”
“哦,好,冷枫这就为郡主满酌上。”
“如此听话,真好,比那个陆长笑温顺多了。”
苏长乐提及陆长笑的名字时,陆长笑就在门口,他推门而入。
却在这时,苏长乐一杯酒下肚,直接醉倒在冷枫的怀里。
门口的男人,瞧着这一幕,双手握拳,青筋隆起,醋意弥漫着整个金凤院,若是男子再大胆一些,他怕是会拧剑走过去,一剑了结了他。
“郡主,您真的醉了。”
“没醉,没醉。”
“天色晚了,不如郡主今晚就留宿在冷枫的屋中吧。”
“不好,本郡主担心陆长笑生气。”
陆长笑——
他又是何人,冷枫将眸光瞥向了屋外,门口立着一个白衣男子。
陆长笑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这小丫头片子,喝醉了还能记起他,看在她还能记得自己的份上,便放过她这回。
“你是何人?”冷枫瞥向屋外的陆长笑。
“郡主的人。”
冷枫凝眸,他不知此人所言是否是真。
“我不相信,本公子还是唤郡主身边的丫鬟前来侍候吧。”
“不必了,郡主喝醉了容易吐,可别脏污了冷公子的衣裳。”
说完,陆长笑大步走过来,将苏长乐打横抱起。
苏长乐感受着少年怀里的温存,好惬意啊。
“南宫瑾,是你吗?”小姑娘微微睁开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陆长笑憋住他的坏脾气,当郡主说南宫瑾的时候,就尽量不生气。
可是,她若是再敢提太子殿下,亦或是冷公子,他只想拧剑杀人。
“是郡主的瑾表哥。”
“啊,我就知道是你,南宫瑾,你什么时候出宫去混江湖了,为什么不带上你的长乐。”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怎么可能是南宫瑾。
“是,当六皇子不好玩了,所以本殿下出宫混迹江湖去了。”
“那你不要抛下你的长乐,带着你的长乐一起好不好?”
“好。”
“也不许不理你的长乐,要像冷公子那般,对我温情万种。”
“好,理你,对你温情万种。”
“乖乖。”说完,小姑娘揪着少年的头发,还给他的头发打着结呢。
“痛,你这小丫头,别这么任性,行吗?”
“不行,本郡主就是要对你任性,因为你可是本郡主的心头爱,宝贝甜蜜饯儿。”
这土味情话,听得少年耳根子一阵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