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和吸血鬼告白失败以后》虚虚实实

22、chapter 22

　　眼下，实在是一副古怪的局面。

　　爱德华和阿罗都瞪着她，像看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异象。

　　赫尔伽不能明白爱丽丝的布置。

　　她在进门后，就发现爱德华和贝拉有辞行的意思。也就是，只要再晚几秒钟，如果她没有做那个跟上凯厄斯的决定，她就不会和爱德华、阿罗同时遇见。

　　那种情况下，爱德华可能晕倒，或者不会晕倒，其实她认为区别都不是很大。

　　既然已经来到了沃尔图里，她并没有什么更多的秘密。被一个人读心，还是两个人读心，都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她总共有三条隐秘，一是她知道他们是吸血鬼，二是她是穿越者，三是她知道他们其实是书中人。
　　这三点，第一点被发现，倒省得他们再解释了，对她眼下的命运看起来没什么影响；中间这条，说不定阿罗知道后还会一边拍手一边说“真是个惊喜”，他最爱收集奇人异事。

　　至于最后一点，她想到时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就在刚刚，在爱德华和阿罗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时，这人不知为什么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他们的视线。对于沃尔图里是否会因为发现自己是书中人，而恼羞成怒把她打死这一点，她觉得几率不大。

　　沃尔图里应该有所准备，她不信阿罗没有产生过这方面的猜想，除非他没有试图去读凯厄斯的心。有一次，凯厄斯和她经过一家电影院，那上面的巨幅海报正好是他们上次经历过的世界。他们偶尔会去影像店，虽然他们对恐怖片的偏好完全不同，比如说她很喜欢《寂静岭》和《灵异第六感》，但凯厄斯对这种惊悚悬疑之下带点温情的片子毫无兴趣。

　　《电锯惊魂》他倒是很喜欢:)

　　疑似给他打开了惩罚方式的新大门。

　　总之，他们的三元老之一都开始把恐怖片里看得上眼的怪物加到自己的“预战斗名单”里了，接受自己是别人笔下人物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德华、阿罗和贝拉还维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和吸血鬼相比，有些娇小的女孩搀扶着她的爱人，爱德华微微向她倾斜，在他伸出的手那端，是阿罗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背。

　　赫尔伽老觉得有点像什么世界名画。

　　爱德华不知道她的脑洞正微微发散。

　　与她想的，他们是因为读到她的心而僵硬完全相反。他根本没读到她的想法。

　　爱德华的眼睛因为惊骇而微微睁大。
　　因为心情急剧的变化，刚才简在他身上施加的那种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痛苦，反而减轻了，不再那么影响他。

　　就在刚才那一刻，凯厄斯和赫尔伽走进大厅，因为简对他做的，爱德华脑子里因为痛苦的残留而保持住了清醒。

　　依然是噪音，但这一次铺天盖地，就像是席卷了一个星球的噪音没有把他击倒。

　　他忍受住了那种从精神层面上对他耳朵的折磨。

　　之后，他看到了那扇石门。
　　古老石板中间只有一条泛着黄光的门缝。

　　他的眼睛，出现在门前。
　　窥视。

　　再看到的，就是另一个世界。

　　阴冷天空上盘旋的幽影完全笼罩了黑暗的世界，大地在晃动，炽红的岩浆从地底喷出，噪音，不间断地从远方城市里涌现。

　　爱德华才明白过来每次碰到赫尔伽时，那震耳欲聋的噪音是如何产生的。从天空俯冲而下的飞马，用尖利的角夺走了一个类似野猪的生物性命，城市里最普遍的是丧尸，但蝎子王利用他的优势，爬上高楼，触肢扎进钢筋水泥之中，用螯肢撕裂了一个楼层内的人类。鲜血，是这个城市里最不值得关注的颜色。满身污渍的女孩，走在最安静的路面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转着圈开始跳舞，飞马从天空中经过，血雨洒在了女孩的身上。

　　他看到暴力，无休止的暴力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远古巨兽在城市内肆意狂奔，丑陋的人鱼将尸体拖进下水道，维持坐姿似乎被封印了的头生犄角、浑身冒火的巨大恶魔阴影垂下遮蔽了近一半的城市，在它的阴影下面，强壮的三角头刽子手沉重的砍刀落下，木乃伊身上的绷带迸裂，和血液，一瞬间反重力地飘向空中。

　　爱德华下意识想要抓住那条似乎飞向了他的白色带子。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
　　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随着大风裂开消解，疾速消逝的一切连吸血鬼的眼力都无法看清。

　　他被某种力量推出了那个灰色的地狱。

　　暂停键被重启，阿罗松开了他的手，爱德华立刻低头去看贝拉，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很有趣，”阿罗本已收回视线，此时又看了赫尔伽一眼，言语中顿了一下，“……非常有趣。”

　　凯厄斯沉着脸，他看不出有什么有趣。

　　“阿罗，”他的矛头指向了卡伦家族，“他们该走了。”

　　“是的，”阿罗像是才反应过来，“爱德华，和贝拉，这次很愉快。卡莱尔应该在外面等你们很久了。”

　　赫尔伽看着爱德华揽着贝拉离开，他们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了。

　　到了这时，马库斯才低吟了一声。

　　他一直在座位上，但赫尔伽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到他。她记得他的能力是看透人与人的情感关系。

　　阿罗转过身，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认为他看了马库斯一眼。

　　“那么，凯厄斯我的兄弟，你终于把我们的小赫尔伽带回来了。”他回转过来后，脸上已带着夸张的笑意。

　　他走近来，发现自己弟弟仍然像根柱子一样站在旁边。

　　赫尔伽注意到在阿罗的眼神下，他不情不愿地伸了下手。

　　接触了大概有十几秒。

　　“凯厄斯，你不回到你的座位上吗？”他亲切地说。

　　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凯厄斯才走向右手边那把椅子。

　　但他落座后，目光仍留在他们身上。

　　阿罗没有把手递给她的意思，事实上，他看了一眼她的手，可能是有所顾忌，刻意避开了它。

　　他可能是怕像爱德华一样单独面对她时晕过去。

　　赫尔伽突然觉得她身上的黑色斗篷还挺好的，没有露出的肌肤，也就让读心者省了很多纠结。

　　他好像在评估什么，打量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欢迎你来到沃特拉，孩子。”他瞥了一眼凯厄斯，“我相信，我的兄弟已经向你发去了邀请，那么，你愿意留在沃尔图里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她没想到他会打直球，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选择的权利。

　　凯厄斯在听到他的话后，似乎因为什么一下变得怒气冲冲。

　　“阿罗——”

　　直觉告诉她，这兄弟俩因为什么而意见不合了。

　　她清了清大脑。
　　吸血鬼的法律不可能允许一个知道他们存在的人类活得好好的，还到处乱跑。

　　所以，这是一个陷阱题。

　　虽然凯厄斯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他们的身份，但她当初躲人躲得太明显了，他肯定有所猜测。

　　这倒像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但还没戳破。

　　如果是一个明显不愿意加入吸血一族的人会怎么做，如果是爱德华·卡伦，估计他是宁死都不会加入沃尔图里。

　　但问题是，她没那么硬气啊_(:з)∠)_

　　明显的陷阱题，给你回答的机会。但如果你选错了，可能直接就是个死。

　　她前大腿、未来老板的脸色已经很明显告诉她是陷阱题了，此时还在用力瞪着她，好像她选错了就要拧掉她的脖子。

　　可这个选择的机会也太稀有了。

　　因此，她还是顶着凯厄斯杀人的目光说了他不想听的。

　　“我很愿意，沃尔图里很好，”她努力把自己表情演得更真诚了一些，“但是否可以晚几年，我仍有一些事未做完。”

　　抓住她的那道目光从威胁到放心，再到再度想杀了她，两级跳太过容易使人焦虑。

　　像之前那样，阿罗好像又一次，在评估些什么，他红色的眼眸看得她有一些不安。

　　但是他最终还是表面放松了下来。

　　“真遗憾，”他的样子先是有点惋惜，接下来却又重新唤起兴奋，“但是当然，当然你有这个权利，亲爱的。”

　　赫尔伽紧张过后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完全对某人的目光装作视而不见了。

　　只要阿罗同意她再晚两年转变，他就是天使。

　　她只跟天使交流:D

　　“那我现在能离开吗？”

　　“不要那么心急嘛，”他柔和地叹息着，声音圆滑而轻快，“先在这里住几天，我确定简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她现在就想跑。

　　简的招待，如果加了双引号，就太吓人了。

　　但好在阿罗没有派更大的“煞星”来招待她。

　　赫尔伽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观某人。

　　在简把她领走前，她都没敢再往椅子的方向看一眼。

　　她不清楚在她走后，煞星阴沉着脸询问阿罗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他跟他说过，在她无法拒绝以前，不采用过激的方式。

　　这个问题，很明显太过了。

　　还有，她那么回答，他竟然直接答应下来。

　　“你在想什么，阿罗？”他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冷静点，弟弟，”阿罗对他的态度，像看着一个发脾气的孩子，“她还会属于沃尔图里。只是现在，我需要一些更多的观察。”

　　在向凯厄斯解释的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微笑。但等他一走，他的脸色变了，亲切消失，冰冷浮现在脸上，目光中有猜疑。

　　他径直走向马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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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阿罗在赫尔伽心里跟亚茨拉斐尔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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