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梦给你》我杯茶不苦

5、第5章 回忆4

　　男子篮球赛一过，高一一班的士气减低了一半。倒霉的遇上了强力对手四班，倒霉的一轮淘汰，更倒霉的是，女子篮球遇上了有女子体育生的12班。王元帅同志看着讲台下耷拉着脑袋的学生们，暗暗叹息了一□□委这找不出第二个倒霉的臭手气，大声给全班鼓劲儿：“虽然咱们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但是我们还是要相信自己！就算是倒数第一也不丢人！”得，还没开战就直接宣判死刑了呗。正式比赛前还有几天训练时间，但训练时，队员们明显心不在焉了许多，好像已经预知了之后的结果。所有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了，除了，江抒。不知怎么回事，江抒总有种感觉，她们这次会赢。小说中，故事的主人公经历低谷、挫败，掉下悬崖，却总能在石壁上发现高深莫测的武功绝学，练就神功重出江湖。江抒莫名的多出来自信，相信上天不会看他们1班一直倒霉，相信他们的团结和努力付出不会没有结果。
　　但是很可惜，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江抒、陈之砚都不是武侠小说中绝处逢生的主角，沈佳宜不是也说吗，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徒劳无功的。比如这场，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的篮球赛。老天知道他们努力了，付出了，但是还是给了他们输球的结局。甚至这场输球，输的特别憋屈。尤其是对江抒来说，更是憋屈。因为开场不过十分钟，江抒就狠狠摔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江抒本想做个拯救一班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但退场却比她想的还要落寞。1班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好好发挥她们这些天的训练成果，就直接被12班的犯规战术搞懵了。女子篮球赛嘛，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不显眼的掐人、推人和其他犯规，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陈之砚他们，只教了女孩子们如何提升自己的技术，如何更加精准的传球、投球，却没有教她们，遇上无赖的时候要怎么用魔法打败魔法。很显然，他们还是天真了，把这场女子篮球赛当真了的，只有他们。当江抒好不容易抢到球，正打算好好发挥一把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条腿，狠狠的绊倒了江抒，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谁，江抒就直接扑在了地上。但她根本来不及管疼痛，只想快点站起来赶紧把丢掉的球抢回来，结果却发现，自己连起身都起不来。周边的同学见状马上过去扶她，这才吓一跳，江抒的手肘、膝盖都在流血，这时江抒才迟来的感觉到，原来这么疼。陈之砚立马要拉她去医务室，江抒这时候却倔起来了。她转头跟体委说，让她休息一会，下半场接着上场。陈之砚看着江抒，实在有点惊讶，脑海里浮现的，是有一次下课，张倩倩过来找江抒，非要吵着给她编头发，江抒拗不过只能让她编了。结果，那是陈之砚耳膜差点破掉的两分钟。张倩倩手只要刚碰到江抒头发，江抒就扯着嗓子喊疼，张倩倩最后只能作罢，丢下一句“江抒你真的是个痛疯子！”（痛疯子：指不能忍受疼痛的人）就转身走了。结果现在，江抒走路都走不稳，竟然还一定要上场打球？陈之砚不明白。最后当然还是没有让江抒上场。1班的同学们都看的很生气，看到12班的队员小动作不断，却没有人管，越是气愤。陈之砚站在江抒旁边，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倔强的女生。他想安慰江抒说没关系，大家尽力了。但是他知道，这不是没关系。其他所有人，可以不在意不重视这场比赛，但是1班不行，1班的所有队员，更不行。他们在意。不仅仅因为这是对这段时间付出的检验，更是因为，他们急需在1班男生输球之后，赢得这场比赛，证明1班的实力，证明1班不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他们能够做到，能够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时候，逆风翻盘。但是总是事与愿违。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奇迹并没有发生。12班的狂欢，1班再一次的落败。队友们呆呆站了几秒，就跑来关心江抒的情况，张倩倩一把揽过江抒，说“江抒江抒，肯定很疼吧！你放心嗷虽然我们输了，但刚刚结束的时候，把你绊倒那个10号跑过去，我偷偷帮你踢了她一脚！。”江抒本来难过的心情被张倩倩幼稚的行为逗笑了。其实江抒也知道，就算12班不犯规，她们也不一定能赢，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还能走吗？现在能去医务室处理了吧！”陈之砚打断了江抒的思绪。
　　“嗯，能走。”陈之砚扶着江抒，慢慢的向医务室....挪去。陈之砚想了半天的措辞，路上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这不怪你。”江抒没有说话。
　　陈之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这真的不怪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江抒依旧没说话，只是低头向前走着。陈之砚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如果是，真的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没有摔倒，结局也不一定会改变。不是说你不重要，只是有时，不要那么有责任感，会轻松很多。”“可是我想要一个完美的收场。”“我明白。江抒，就像上场比赛，我们都特别希望能赢，最后输了。这场比赛，我们特别希望能够翻盘，但还是输了。看起来是很失败，但是江抒，你回想这段时间，觉得后悔吗？输了比赛，这段时间就没有意义了吗？”江抒摇摇头，是有意义的。他们认真了，努力了，为无法预测的结果而拼劲全力了，比赛时，他们没有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缩，没有因为对手的小动作而放弃，所有人，依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哪怕面临的结局是失败。但是谁能说这段拼搏的时光没有意义呢？还有.....江抒看了一眼陈之砚，脸上终于不再是闷闷不乐的表情。她接着说：“谢谢你啊陈之砚。”“怎么说，是不是觉得本人说的话特别有道理？”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江抒没好气的踩了陈之砚一脚，陈之砚差点反射性的把江抒的胳膊甩开，大叫着说：“好啊腿伤了还能踩人是吧！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是吗？”江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救命恩人？我看你应该是....”“是什么？”“小砚子~”江抒故作姿态的把手抬起，模仿着电视剧里太后的神情，“还不赶紧来扶着哀家？”陈之砚看着好不容易露出笑容的江抒，无奈的配合道：“嗻！奴才这就来！”.......
　　去医务室包扎完，回到教室后照常进行晚自习。年轻真好，烦恼来的快去的更快，前一秒1班还在垂头丧气，晚自习时大家就逐渐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生气。江抒手肘暂时无法弯曲，只要一动弹就能听到她微弱的“嘶”声。陈之砚只能小心翼翼收好手肘，防止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给江抒的伤雪上加霜。
　　虽然期待很美好、结局很惨淡的篮球比赛结束了，但是对高一学生来说，这只是三年高中生活中的一小段插曲，学习才是主业，体育上的失败固然让人懊恼，但只要能在学习成绩上一鸣惊人，其他一概都会被遗忘。江抒同学虽然前几次月考的成绩有所进步，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恼人的是，理综成绩依旧在后段徘徊。
　　“万恶的理综！”在江抒第10086次为理综伤透脑筋时，终于忍不住咆哮了一句。陈之砚正在一旁做题，笔尖差点要被这声怒吼震碎。
　　“这位同学，光骂理综是没用的，你要征服它。”陈之砚嬉皮笑脸道。
　　“在征服它之前我已经被它狠狠碾碎了好吗？算了算了，我再忍忍，就能快进到只有文综的快乐生活了！”江抒无奈的合上习题，打算休息休息再战习题。
　　陈之砚却被她这一番话搞得没有心思继续写题了。“你真的打算学文科吗？”他用笔尖戳了一下趴在桌上的江抒。
　　“昂。学文有什么不好？我理综太差啦感觉没什么希望了。”
　　“......”陈之砚沉默了好一会，“不是有我能帮你吗？”想了又想，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文理分科看似还很久，实际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