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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前夫送礼,并不想收 ...

  •   噩梦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崇迟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重脚轻。起来既想要撒尿又觉得口渴想喝水,拉开房门的时候客厅的灯还没关。大概是脑袋有点烧糊涂了吧,忘了关灯?崇迟径直朝着冰箱走去,却没发现沙发上坐着的人影。

      “你睡挺早啊。”

      是解方程的声音,心里虽然一惊,崇迟也没表现出惊讶。合着他能午夜应酬完回来,还真是少有。如果是以前大概在那些个什么会馆里直接睡到天亮,这都一身干净利索了反而爱往家跑,真是个怪人。

      “是,脑袋有点不舒服。”

      冷水灌进胃里觉得好爽,尿过了之后就只剩浑身因发烧引发的肌肉酸痛。

      “池子,我跟你有点事说,你过来。”

      崇迟听这话眉头一皱,解方程那明显不是善茬儿的“命令”让人不爽,他叫自己“池子”也让人不爽。这两年除了叫自己大名儿就叫“哎”,能不称呼的时候就不带。敏感如崇迟,那些日子开始也失落,但想到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计较了,麻木了便不在意。今天再听见,总觉得好遥远。

      “什么。”

      崇迟摇摇晃晃走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皮都有点抬不起来。解方程喝完酒也是一身的酒臭,脸跟嘴唇颜色都煞白煞白的,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垃圾桶。

      “到底什么事儿你快说,我挺困的。”

      说着打了个呵欠,崇迟揉揉眼睛,等解方程开口。

      “你……啧。”

      这是不太好开口的意思吗?崇迟心里想。

      “上回我送你生日礼物,你还记得是啥吗?”

      没抬头,解方程手肘撑在膝盖上,情绪有点低落的样子,目不转睛。

      “……我不记得了。”

      说话净戳人肺管子,崇迟沉重地闭上眼抱紧了胳膊。哪里是不记得,不过是懒得说出口而已。

      上一次,是前年的冬天。崇迟那天收到了一把购物卡跟一个9999的转账,此之外再没别的。当天他去买了套新衣服,回家放东西擦身而过,晚上在老薛家喝酒,因为解方程当天要出差,一走就是五天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崇迟暗想幸好当时还有老薛跟工作,让这窒息的生活还能找点事做。去年他直接忘了,崇迟也没太在意。现在他又问这个是干什么……

      “前年你……你穿着生日当天买的那个粉灰色的毛衣说去薛庸家吃饭,我临走的时候看好几眼。我寻思着,总归算是我给你的钱买的,当是生日礼物了,跟你这么说的时候你也说对。”

      解方程抹了把脸,一脸的疲惫。

      “啊,嗯。”

      “我想起去年,你过生日时候我……我给忘了挺不好意思的。问你给你买点什么补偿的时候你也说什么都不缺,说不用了,我就没买。”

      崇迟回忆了一下,是这么回事。临近过年的时候解方程想起这茬儿,他问过自己一句,一时赌气确实冷嘲热讽地说了句“什么都不缺不用买”。但他话里的意思是自己不缺物质缺的是别的比如伴侣,解方程这个狗男人,也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跟个合作公司的高管一起去外地考察,打电话给他时是那个人接的。大早晨六七点钟就在一起,不用问也知道什么关系。

      “我是说了啊,不缺就不用买了,浪费那个钱干嘛。”

      头好痛,可是不管怎么痛,崇迟嘴里都不松一口气。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落,对于过去的种种,他选择无视解方程。

      “所以池子……那个毛衣,你就那么舍得扔了吗?”

      很久,久到忘了什么时候,崇迟没再听过解方程那无力又无助的声音。如同在祈求自己,那个男人抬起疲惫不堪的脸,问得小心翼翼。

      “还是那句话,要是缺什么就说。虽然咱俩离婚了,但我能帮你的还是会尽力帮忙。今天我临出门前摸你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高烧了?我买退烧药了,你先吃了再睡觉吧……”

      说着,解方程从口袋里掏出俩药盒,是市面上最多见的退烧药。

      他是发神经了吗?崇迟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解方程的话不是在对自己说。他似乎在对别人,在对更加宠爱的人,但那个人不该是自己。崇迟瞪向对方的眼神犹如凝固一般。

      “……发烧的是你吧。”

      崇迟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来,歪着头看解方程演戏。怎么平日里颐指气使的男人,眼下成这副惨样。摄像机呢?给哪藏着呢?听说最近总有这样家庭拍摄访问,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环视一周,也找不到摄像头,内心开始焦虑的崇迟双脚不断来回点动,不安的心情起起伏伏。

      “不是,我那时候摸着确实烫手。不管怎么说也是室友,我也不能不管不问不是?”

      “那跟我生日有什么关系?”

      崇迟发现他在偏离主题,便直白地切到问题中心。

      “没、没什么关系……就是看你把那个毛衣扔了,本来觉得你穿还挺好看的。”

      “我穿够了就扔了,扔件旧衣服还得先征求你意见?”

      崇迟的脸冷了个彻底,虽然脸热脑袋糊涂,却在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他看着解方程抓了抓脖子,抹了抹脸随后摇了摇手。

      “没,没。你爱扔就扔,大不了我今年送你一件新的,不算事。”

      “我才不要!”

      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崇迟将从刚才到现在一肚子的火气吼出了口。气得手指头都在抖,崇迟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迟早都得扔干净!就别再给我增加负担了!干嘛啊大半夜的在这儿说些个有的没的,不恶心吗?喝了就赶紧睡觉去!可怜我呐?可怜我今年没人送生日礼物吗?我缺你那份儿?我唯独不要你的!”

      崇迟也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火气加上发烧,情绪一激动起来大脑都有点缺氧了。明明还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当回事,离婚以后想弥补,纯属多余。

      怒吼的回音还在耳边,晕乎乎撑不住崇迟又坐回沙发上。双手盖着脸的崇迟大口叹着气,一想到当初两个人连架都没怎么打就痛痛快快离了,竟没想到离完了才有得打。

      “我自讨没趣了对吧,池子。”

      “别叫我池子!!!”

      崇迟再一次发出怒吼,随后将手中的抱枕扔向了解方程,整砸在了他脸上。

      “恶心!”

      说罢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临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解方程还坐在那儿捂着眼睛动也不动。崇迟使劲拽了下门,发出“咣当”一声,房间内的猫被吓了一跳嗷呜着跳出了猫窝。

      “呃啊……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听不懂崇迟哄自己,小猫上蹿下跳躲避着要来抓自己的一双手,奈何无处可藏还是被抓到,气不过的猫张嘴就是一口,早有防备的崇迟直接握住它的嘴。顺毛抚了一会才算安静。

      后半夜了,最近崇迟发现自己总后半夜醒过来。他明天可以在家休息,然而醒着却比睡着了更加辛苦。刚才跟解方程吵了两句,崇迟总是觉得那个称呼刺耳。那是解方程追他初期时给起的昵称,说叫着顺嘴,崇迟反驳他明明很普通。

      并不是因为你名字里有迟我才给你叫这个。当初解方程还兴致勃勃地抱着自己给解释,说崇迟是自己眼底的一池春水,肉麻得崇迟当时就笑场了。

      崇迟窝进被子里,抱着枕头看窗外的朦胧夜景。

      如果可以,真想忘了所有甜蜜。不想在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后一边倔强着装不在意一边品味着心中的酸涩苦不堪言,要是当初没跟解方程在一起,换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好很多。

      如果没有曾经他对自己那么好,后来的落差感也不会那么大。崇迟虽然已经逼近三十了却仍旧没领悟到爱情的真谛是什么,他认为自己曾经爱着解方程时,就是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他,跟他一起生活。一个人是不行的,不管到什么时候,生活上过得去心里也一定会感觉孤独。所以才有婚姻,所以即便都是男性,也逐渐被法律保护,被上一辈默许。

      那么婚后的爱情要拿什么维护?在日渐麻木成习惯的生活里,解方程在努力经营小公司,自己也只是日复一日地工作,攒不知道到底要干嘛花的钱。可这两人份的生活,解方程不愿意再参与,他彼时是如此不甘寂寞,浪荡纨绔的他贪图新鲜,且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解方程原本手中可掌握的包括崇迟这个人,今天的他却开始在意起无法再送出生日礼物。

      你要是受不了我偶尔玩玩儿,那你也去啊,只要别弄一身病,就怎么轻松怎么过呗。毕竟都是男的,也不会有孩子,咱俩还是一家人,你放心我不会看上谁之后跟你提离婚的。

      这是解方程的开放式婚姻观念,与一般人太过于不同,曾让崇迟哑口无言。他也这样做着,不管在外面怎么玩乐,也没提出过离婚,只是经常冷落配偶,只是经常不回家。

      冷冰冰的房子,距离供暖还有一周,距离生日不到一个月,离婚两周。最近除了有霍妩那孩子凑过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在他眼中,即便解方程会偶尔抽风,但那就是他偶尔为之的做派,为了给自己的内心亏损寻找一份平衡,并不是常态。

  • 作者有话要说:  = =、阶段性总结:写乱套了。
    希望弟弟能发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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