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午觉就穿越了》深处夜行人

6、【第六章】

　　群山掩映，青木葱郁。层叠山峰中拓出一块约莫十里宽的空地，白石为砖，铺成处用于宗门集合的广场。正北方耸立着座大殿，上书匾额“清源”，笔力遒劲，银晖墨染。
　　此时正值一日晨时，清源殿中只余了一人——略涛河背对着殿门，看似认真地在研究着八卦图，而垂下的右手手指不时地轻捻则暴露了他此时有些焦灼的内心。
　　殿外长廊忽现浅绿色符纹，从丝丝缕缕的纹路中踏出一位着淡绿长裙的美人，美人还未踏进殿中，声音已飘入：“大师兄终于舍得出来了？还打算收徒？五师弟好大的本事，居然说服的了他!”声音是与温婉可人形象全然不符的爽朗。
　　“师姐这么惊讶做什么，距离上次师姐出咒佐峰已过了三年零四十二天啦，都不来看我，哼!”绿裙美人刚进殿中还未坐下，长廊上红光隐现，阵中又走出位紫衣少女，顺嘴嘟囔了一句。
　　只是等这两位美人入座了之后，略涛河都没有搭话，还是静立在首座。
　　“大师兄呢？”异汊蓉有点失望地拽了拽紫袖，瘪了瘪嘴。
　　“早就知道大师兄不可能来早，我偏偏要巴巴地赶来，我图什么啊我!”凝澊月则是毫无形象地哀嚎了。
　　“师姐师妹，稍安勿躁。小孩子嘛，可能会比较晚。”略涛河知道自己再不及时止住这话头，她们俩能唠到地老天荒，于是果断出声。
　　异汊蓉和凝澊月听到这话也不抱怨了，虽然还是有点蔫，但还是打心眼地盼着大师兄带着徒弟快点来。
　　清风徐来，带来阵阵凉意，孟拂苇随风而来，落地无声，悄然走向自己的座位。
　　“难得齐聚耶，四师兄都肯把悟道的时间挤出来了，师侄真是个小可爱！好久没见过四师兄了!”异汊蓉偷瞥着斜对面的孟拂苇。
　　刚从闹市客栈回来的孟拂苇：“……”莫名有点心虚。
　　不多时，驻顷峰的敛奡岩也使着瞬移术来到大殿。一身黑衣，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手提长剑，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勒霖江提着小葫芦来时，见着人整整齐齐地坐着，刚想开口玩笑一句的心思瞬间歇了下去，坐在敛奡岩旁边，觑着他脸色依旧，心想着要不要练一葫芦大补丹给他贴身备着呢。
　　七峰已来齐了六峰，略涛河才缓缓坐回主座：“今日集齐而来，是为了解天机之事。大师兄亲自去接回天降之人，收之为徒，不论资质。不论今日测灵结果如何，都要接受其为尔等师侄，万不可使小性子，乱了大局。咳咳，”略涛河看了看正交头接耳的凝澊月和异汊蓉，又加了句：“师姐要管管异师妹，不可闹小孩子脾气。”
　　“知道啦，我是这么不讲礼的人么？”异汊蓉有些忿忿，撅起嘴角道。
　　“我会的。”凝澊月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声道。

　　谢晚情睡觉规律有着明显特点，不熬夜时定点六点钟醒来，所以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浑身脱胎换骨般的清爽自在。顾城雪是不需要睡眠的，打坐了一晚上到天微微亮才从入定中出来。带着谢晚情在引水小池上洗漱了一番才施施然地赶来清源殿。
　　还未入殿，便已觉出六人的气息，若是往时，必是蜂拥而来，而此时这六人却难得的，乖巧。
　　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平时最多话的二师妹和六师妹也不再唠天磕地，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的样子令顾城雪怀疑走错了地方。
　　谢晚情跟在顾城雪身后，探头出来也能看清楚主座的人和两边座位上的人。小隐正在向他报备遇到的这几位主要人物。谢晚情觉得自己记性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就听了一遍，就可以把人和脑子里的基本信息对号入座了。
　　“别怕，先给各位师叔行个礼，再测测资质，改日给你办个拜师大典就成了，不用紧张的。”顾城雪怕小孩怯场，柔声细语地把要做的事说了遍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晚情自然不会怯场，来都来了，恭敬地行了个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倒是声音有点奶声奶气的。
　　凝澊月第一个笑出声来，倒不是嘲笑，只是单纯觉得这孩子挺乖，怪不得大师兄待他柔声柔气的。
　　异汊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大师兄这块冰融化了，此时遇见一个能让冰山融化的奶娃娃，什么要试探的心思都飞了，只想抓过来好好揉搓一番。
　　略涛河其余人面上不显，只叫了人起身，便祭出测灵石，示意谢晚情把手放上去。
　　谢晚情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的，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资质如何，但亲自测验一番到底是不同感受的。把右手覆在灵石之上，不一会儿，白光与紫光相继闪耀，两道光并驾齐驱，逐渐成团，缠绕着冲出了清源殿，于九天宗上空引起一声惊雷，雷鸣阵阵，经久不衰。唬得宗门弟子人人自危，随时防备。
　　“冰雷双灵根，纯冰纯雷，怪道大师兄对这娃娃态度这么好。瞧着可爱的相貌，还有那眸子，发色，居然是黑的!”勒霖江本来前一句还是平常的慵懒语调，说到发色眸子才惊讶起来，最后不可思议地闭上了嘴，歪头看向了顾城雪，顾城雪不予理会，只留了满头银丝对着他。
　　修仙界之常识——冰灵根稀少，且持冰灵根者天生银发银眸，极好辨认。
　　从无例外。

　　谢晚情心里倒不觉得有多夸张，主要是看书时书里前期已经把这些夸上了天，所以现在不管怎样他都觉得挺合理挺正常的。不惊讶，自然就首先发现了白光和紫光之外还隐隐缠绕着的几缕光线。应该就是小隐说的其他灵根的，看来确实是五灵根。
　　“五灵根。”顾城雪指了指那道不太明显的绿线，声音平淡，无起无伏，又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样子。
　　“诶？真的耶!我看到木灵根了!”凝澊月也指着那道绿光叫道。
　　“不愧是天降之人，如此资质，人界之幸。”孟拂苇这才说了从进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小隐小系统正在播报主要人物的好感度，异汊蓉和凝澊月的好感度在50~60之间，除了顾城雪的好感度稳定在75，其他几位峰主都是在30~50间浮动。
　　谢晚情还并不知道自己资质如此为何会让人好感度升得如此快，也不知道自己的资质是多么难求，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站着，也没有把手收回来，虽然这些人看起来年轻得很，但是那股子威压可不是玩笑。
　　最后谢晚情手伸得累了，才抬起头来，正对着首座的略涛河，有些讨好地腼腆一笑。已经测完，最先有动作的是凝澊月，她二话不说地站起，眨眼间来到谢晚情面前，双手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上。
　　谢晚情眼睛微眯，白嫩的小脸有些透红，似乎是害羞了。然而谢晚情只是尴了个大尬，在此之前他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呢，更不用说更女生亲密接触了，之所以眯着眼，一方面是为了不闭着眼显得不礼貌，一方面就是因为非礼勿视而已，脸透红，那是紧张的。
　　幸好凝澊月只是抱了一下就把他放到左侧的小凳上，亲切地笑着开口道：“你好可爱啊，以后我就是你师叔啦，可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这甜甜的声音确实适合哄小孩，谢晚情也能感觉得到对方是好意，但是扮小孩他真的不行，所以就大大方方地回答了：“我姓谢，”谢晚情刚想直接说名字叫晚情，小隐突然提醒了他，在凡家出生的孩子，是有名有字的，且像他这种富贵人家的，更是一周岁就取好了字。所以谢晚情改口道：“名却，字晚情。”
　　“黄雀的雀？”凝澊月又问。
　　“去刀却，日免晚，竖心情。”这个世界的文字嘛，据小隐再次提醒，应该是跟古文字差不了多少的，所以他才敢这样回答。
　　“那以后师叔叫你小黄雀咯，大师兄，拜师大典前，我要把九天宗未来大师兄带回我那里!你不许反对!小黄雀，你想不想去我那啊？”
　　亲眼目睹了凝澊月拐小孩的众人：!？!
　　顾城雪仿佛看到了当年那群调皮的熊孩子，但还是面上不露地说：“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吧。”
　　勒霖江倒不乐意了，赶忙说：“小师侄，来我这啊，给你糖豆吃哦!”
　　凝澊月听到赶紧把刚刚点头答应的谢晚情的小手拉住。正当谢晚情在酝酿委婉拒绝的话语时，顾城雪起身道：“霖江，不许胡闹。等我闭关时有你们照顾师侄的时候。”
　　“哦。”勒霖江蔫蔫地坐下了。
　　转头看见身旁的孟拂苇嘴角的轻笑，危机感顿生，低声道：“师兄，你不会跟我抢师侄吧？”
　　“不会。”孟拂苇又是淡定一笑，轻声回答。
　　“那就好。”勒霖江这才坐直，拍着胸口以示放心。

　　首座的略涛河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影响到，见他们又安静下来才开口道：“天机峰设究天阵，只是预示二十年后魔主回归，谢师侄为解难之人，如何解却不得而知。需知我七人合力皆抵不过，一幼儿即使天赋异禀也不能在短短二十年内超过吾等七人。所以吾等还需勤加修炼，不可懈怠。阵法成时魔气环绕，恐大陆修士皆已看到，所以此次大师兄收徒，办大礼，邀众修士齐聚观礼，一个月后是算过的好日子，所以大典一个月后举行。各峰吩咐下去，各项准备好。——还有一事。六年后，天运之子现，往吾宗而来，恰逢九天招新。天运之子自古以来与魔主相生相克，只是奇怪，既有天降之子，为何还会有天运之子出世。”
　　“此番窥天机已是逆天，不可再强求。吾既已收此子为徒，必得担起此责。”顾城雪又恢复了如霜冷面，当众允诺道。
　　“只是...”略涛河面露难色，复道：“既已是逆天，则七十年只此一回，我亦窥天多次，只此次窥得最多，竟发现，天运之子的命际线与天降之子的命际线相遇，且天运之子晚五年才出现，而五年后正是宗门招新试炼。”
　　“那到时候收了他不就得了？师兄在担心什么？”勒霖江继续摇着手上的小葫芦，漫不经心地问。
　　“问题是谁收。”孟拂苇显然揪到了重点。
　　“我峰弟子众多，不缺。”凝澊月直接摆手拒绝，又不是这只可爱的小雀，才不要!说完还摸了一下谢晚情的小脸。
　　“我峰也是。”异汊蓉因没及时抢到小师侄有点懊悔，眼睛直盯着凝澊月，凝澊月不为所动。
　　“天运之子不比常人，必须得收为峰主弟子严加管教才能有所成，只是各峰首都已收完三个亲传弟子且还要管教座下的其他弟子，实在是不能将大部分心思放在一个人上。”略涛河说出了纠结的原因。
　　谢晚情就一直在一旁乖乖地坐着听，听到一些疑惑的小隐就会帮他解惑。所以他也知道了略涛河纠结的原因。九天宗弟子分两类——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众多自不必记，都是寻常根骨，修些寻常功法罢了。而这内门弟子，就是可以真正入住各峰的。其中只有数位天资聪颖的才能成为峰主亲传弟子，其余各位由宗内长老授课传教。而现在各峰主虽看着年轻，实则个个都有三百岁以上，亲传弟子自然都已收了，只有顾城雪是个例外。自先师陨落后便继承了问剑峰，勤加修炼，动辄闭关几月，甚至几十年，不收徒，不收弟子入门。问剑峰的木屋都已积霉了都没有人入住，都还是不收徒。
　　所以，综上，顾城雪是最好的收徒人选，然而没有人会让他收。毕竟本来顾城雪收谢晚情为徒已经算是皆大欢喜的了，在座的都是知道大师兄不喜欢收徒的。
　　[师尊他真的那么不喜欢收徒？他收我为徒时挺爽快的啊。]谢晚情自己也不知怎的，这声“师尊”叫的很顺口。
　　[咦，宿主大大，我读取到关键信息啦——顾城雪的收徒标准是，黑发黑眸，纯冰灵根。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冰灵根极其稀少，而且凡是冰灵根都是银发银眸的，不论是纯的还是杂的。所以他照这个标准是不可能收到徒弟的，宿主大大是个例外，所以他才会见到你这么爽快地收你为徒呢!]
　　[这么厉害的吗？小隐，你能听到除了我之外的人的心声？]谢晚情有点惊讶，这个小系统太过厉害了。
　　[我昨天不太懂宿主大大说的关于人类情绪的话，所以我昨晚补功课去了，顺便升了极。但也只能捕捉别人一些关键信息而已啦。我不会随便偷窥别人和你的，宿主大大QAQ 而且你也有权限不让我听到的。]
　　[我没怪你，乖。]谢晚情也只是惊讶一小会而已，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怪这只小系统，便在识海轻轻安抚了它一下。
　　小隐一阵波动轻颤，数据便重新整理了一遍，同时觉得舒服极了，悄悄地想着宿主大大才是真的厉害啊，居然轻轻摸一下它的“头”它就能能量满格且数据整齐垃圾不见影踪。
　　等谢晚情回过神来，只觉得一片寂静。各峰主皆望向顾城雪沉默以对，而顾城雪则是，看着他？!
　　“却儿，五年后，想要个师弟吗？”顾城雪轻声问。
　　[宿主大大快答应啊，那是主角!将来把你炮灰了的人呢，收他为师弟虐他!]小隐兴冲冲的声音响起。
　　[不能拒绝？]谢晚情显然是比这只小系统冷静的。
　　[不能耶。]刚才那兴奋劲一过，小隐颇为丧气地回答。又接着补了几句[有主角在才能展开剧情而已，宿主大大不要怕他，我会竭尽所能帮你避开后面的丧命点的!而且宿主大大在我这才是主角，主角光环其实不是万能的!]
　　[嗯，我知道了。]谢晚情故作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却儿希望有师弟师妹。”脸上绽开笑意，端得是一副清秀童颜，烂漫天真。
　　“五年后我会收天运之子为徒。”顾城雪仿若并无一开始的不愿，带着浅笑允诺道。
　　“咳咳。”敛奡岩不经意咳嗽出声，众人皆望向他。
　　谢晚情也有点疑惑地望着这个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师叔。
　　[敛奡岩，现修为元因七阶，即为元因巅峰。因其一百年前与魔墟九殿圣主斗法不敌受过重伤。在此之前一直其综合实力一直在众人之上顾城雪之下，土灵根，精通各类法术，也修剑。]小隐尽职尽责地把敛奡岩的信息调出来给谢晚情。
　　顾城雪面不改色，然问心实有愧，便凝灵气为冰晶，让他服下。勒霖江不停地捣鼓着他的葫芦，翻了半天都不满意，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大师兄就地取材凝练银丹。
　　一百年前魔墟与人界还未有如今之太平，经常有越界者行烧杀抢掠之事，惹得人心惶惶，而修仙各派，大多都是为求自保而不出户，连佛修都以退隐红尘为由隐于山野，只有九天宗与还未壮大的携天派派人下山驱魔。而魔墟九殿圣主便是在魔墟无主的情况下，一统半片魔墟疆域，随即向碍事的九天宗发出挑战。九殿圣主以己之名约战九天宗最强修士，然而此时的顾城雪正在闭关突破为圣七阶。当时已为圣六阶的顾城雪是鼎鼎有名的修仙界第一人，只是一旦闭关强行中断便有可能反噬自身，所以众峰主压下消息，商量到最后由当时元因七阶的敛奡岩赴约出战。
　　最终虽然险胜，却是以重伤为代价，从那以后，敛奡岩修为便停滞不前。三年后顾城雪出关听说此事，面上无喜无悲，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与九殿圣主战完都未拔剑，后来人人只知道九殿圣主驱魔回墟，再不敢作妖。只是敛奡岩被魔焰灼过，根基受损，这修仙界是无人能治好的。
　　[还有一段这样的事啊。]谢晚情在小隐讲完后感慨了一句，接着又有点心怀希望地说[真的不能治好吗？修为停滞不前对修仙者来说很要命的吧。]
　　[能，但是九殿圣主只是偶而才能用魔焰，所以他那次用了魔焰之后也收了伤，他现在也治不了了。只有魔墟真正主人才能治了，不过魔墟真正的主人还没回来呢。]
　　谢晚情虽然跟小隐说了好一会儿，但是顾城雪那儿也是刚刚好给敛奡岩服完银丹而已。
　　“今日的事都已说完，奡岩快回去休息吧。”勒霖江没帮上忙，有点失落，但还是嘻着张脸笑着说道。
　　“都散了吧，三师兄一定得多保重。”略涛河也起身道。
　　一时间大家都站了起来，面露忧色，谢晚情帮不上忙，不过也礼貌地站了起来。
　　敛奡岩摆摆手，示意不用扶之后便依众人之意施法回了驻顷峰。众人松了口气，准备散了时，凝澊月还是紧紧抓着谢晚情的小手腕。
　　顾城雪只得道：“师妹，等我闭关了……”
　　“我知道。”凝澊月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仍旧抓着谢晚情道：“师兄，等你闭关了一定要把小黄雀送给我啊!”
　　谢晚情听着这话，越发觉得自己是小雀了，听得出凝澊月对自己是喜爱有加，所以谢晚情还觉得她这样叫挺亲切的。
　　“最多到时候送他到你那让你帮忙照顾他一段时间，还要回来的，却儿是我的徒弟，不是东西，不能说送就送。”说完过来拉着谢晚情轻飘飘地走了。
　　凝澊月不舍得也放了手，反正以后大把时间，大师兄经常闭关的!
　　异汊蓉连小师侄的衣角都没碰到，但她就是平时在其他人面前爱笑爱闹，在大师兄面前就有点怂，只能想着以后去凝澊月的咒佐峰和小师侄玩了。
　　谢晚情本来想行个礼再走的，出来之后才回想起来，虽说晚辈走了好像要行礼的，但是没有行好像也没人怪他，也就不纠结礼仪了。
　　[好像我适应的挺快的。]谢晚情回去的路上这样想着。
　　[宿主大大棒棒哒O(∩_∩)O]小隐也为他这么适应而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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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九天宗只有七大主峰。
问剑峰，顾城雪，剑修，冰灵根，排行第一。
天机峰，略涛河，运修，天灵根，排行第五。
眷灵峰，勒霖江，丹修，火灵根，排行第七。
咒佐峰，凝澊月，符修，水木灵根，排行第二。
卦潺峰，异汊蓉，阵修，风雷灵根，排行第六。
悟尘峰，孟拂苇，道修，风灵根，排行第四。
驻顷峰，敛奡岩，法修，土灵根，排行第三。
这里的排行是指辈分，不是指武力值，他们的武力值，顾城雪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