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林蓁现

10、百合

　　“叮叮叮”一阵熟悉的铃声传来，打断了顾韶安的绮梦，他睁眼一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女孩消失不见，而他自己仍躺在沙发上，唯独那处高高耸起，胀痛难耐，内裤前端也已打湿，连带外边的长裤一并被染上湿意，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似有若无。
　　“喂，”顾韶安接起电话，声音沙哑。“韶安，听说昨晚你有点喝醉了，现在好些没有？我待会让人把你胡姨今早亲自熬好的鸡汤给你送过来。”顾谨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下午2点我派老陈来接你，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恰好你也在新城，就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母亲吧。”
　　顾韶安答了声好，挂掉电话，起身，脱掉长裤，转头看到那个曾被女孩湿润而柔软的红唇触碰过的苹果，还放在茶几上，色泽依然娇艳欲滴。他伸手拿起苹果，轻嗅片刻后，把它连同那条长裤一起，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朝卧室走去。
　　等他从卫生间冲完凉，换上一件灰色V领T恤和黑色长裤，神清气爽的从楼上下来时，那桶爱心鸡汤已经送到了。顾韶安打发掉来人，关上门，转身把鸡汤倒进抽水马桶，默默的看着它被冲走，然后随手把保温桶扔进垃圾桶。
　　下午2点，司机陈伯如约来接他，陈伯在顾家工作了30多年，看着顾韶安出生、长大，视他如亲子。“少爷。”陈伯眼中隐隐含泪，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过顾韶安，甫一见面，就是他母亲的忌日，心里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陈伯，”顾韶安上前使劲搂搂陈伯的肩膀，“我回来了，最近身体都好？”
　　“好好，好得很。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伯何尝不知道顾韶安现在的心情，连连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顾韶安坐上车，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陈伯的话。
　　“陈伯，请靠边停一下，我要买束花。”车辆靠边停稳后，顾韶安独自下车，往路边的小花店走去。陈伯略带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自从他母亲车祸去世后，他就开始讨厌各种花，尤其是红玫瑰。陈伯忆起往事，唏嘘不已，他今天突然转性，应该是个好兆头，陈伯暗暗开心。
　　顾韶安在花店门前略停留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刚一进去，各种花香就扑面而来，他反应不及，愣在原地。顾韶安本就个高，站在花店当中，更显得花店狭小。
　　“先生，是要给女朋友买花吗？”一个年轻的女孩仰着头，笑着问道。顾韶安默不作声，店员打量他的衣着品质不凡，知道来了大主顾，于是热情推荐，“这是昨天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玫瑰，你看，多漂亮。送女朋友，她一定喜欢。”顾韶安心中一颤，下意识就直接脱口而出，“不要玫瑰。”
　　店员的一腔热情扑了个空，摸摸鼻子，继续推荐。“不知道你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你长这么帅，你女朋友一定也长得很漂亮。”店员第一次出自真心的恭维道。
　　“她是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顾韶安陷入了回忆，连唇边眼角都浮现出柔情万千。他环视一圈，目光在那艳丽的红玫瑰上稍作停留，然后选了一束白百合，请店员包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