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疏影吹笛

4、04 初识于幼

　　在夏依图的记忆中，孩童时期都是穿越在红砖古厝建筑群里，红的墙，灰的瓦，婉转灵动的燕尾脊，邻里邻外都融洽异常。

　　在图图妈妈的故事述说里，在图图还没出生的时候，邻居大院里就搬来了一大户人家，应该是北京城里移居此处养老的，住着一对老人家。后来，他们家的媳妇年初生了一个小男孩，同年末图图也出生了。

　　两家人往来还算友好，尤其是有了两个小孩子之后，来往就更加亲密了。今天你给我端盆水果，明天我上你家吃个晚饭什么的，久而久之，便更像是一家人了。

　　徐之繇从小就是一个稳重自持的人，何以见得？在他第一次见到图图的时候，那是一个周末的清晨，南方的冬天并没有很冷，尤其是那天的阳光还特别的明亮。徐之繇就紧紧地跟着妈妈要去医院看未来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夏依图是辰时出生的，大概八点多，当徐之繇看产房前看到红皱皱的图图，大家都围绕着图图妈慰安着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他一个人站在小婴儿前，趴着玻璃橱窗，眼睛不眨地看着眼里的一团白里簇红。

　　头上的绒毛朵朵，墨黑墨黑的，可以想象长大后的浓黑秀发。长长淡淡的睫毛弯弯垂下，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出大小。红红的脸蛋还有点皱，但很可爱。徐之繇幼小的身体里，已经对可爱有了自己专属的理解，小图图就等于可爱。

　　等到大人们围拥过来，对小图图每个五官都细细评赞一番，徐妈妈还开玩笑地问了一下徐之繇要不要亲亲小妹妹。徐之繇眼睛绕了周围人一圈，最后掠过在小图图红彤彤的脸颊，定格在那依旧泛红却紧闭的嘴巴上。在大人们惊奇的目光下，慢慢低下头来，在那条缝上轻轻一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图图爸给揪走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后每次和图图靠近，图图爸都会以一种特别防备的眼神射向他，也让他在追妻的道路上有了不少阻挡。

　　就这样，人生的第一次会面，夏依图都是在睡觉中被围观着，而她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嘟嘟，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中被徐之繇给亲自给定下来了。

　　而在徐之繇的心里，这个隔壁家的小女孩从这一刻起，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什么叫做命中注定，或许在别人那里轰轰烈烈、狂热无比，而徐之繇知道，就是这样的机缘巧合和眼里有她便是他的命中注定。

　　接下来的一年里，几乎都是由徐之繇陪着图图成长的，要说谁是图图最亲近的人，除了喂奶的时候是图图妈外，其余时间基本都没有离开之繇，以至于，两家都各自准备属于他们的专属房间。

　　图图在满月的前，每天都在各个大人的怀抱里酣睡，只会握握拳，蹬蹬腿。但是她也很敏感，尤其是在感知徐之繇的时候，每当他出现在她身边，她都会挥动她那粗粗的手臂，似乎要抢着要跟他打招呼，敏锐得很。

　　而徐之繇也只是不到周岁的孩子，会跌跌撞撞地走几步，自己拿着一杯牛奶想要给图图喝，却总是被大人们拒绝。无论拒绝多少次，总有下一次的。

　　在徐之繇周岁的是时候，徐家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抓阄仪式。记得那天他穿着一套深红色小西装，戴着一朵蓝色小领结，整整齐齐地跟在徐爸爸身边，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是徐爸爸的翻版。

　　后来每当大人们提起这次的抓阄，都会如此这般述说：

　　在八仙桌上前摆设各式各样的抓品，放置了印章、经书、笔、墨、键盘、钱币、帐册、食物、玩具等十八样物品；小之繇都没有看，也没有拿，只见他绕过这些物品，走到八仙桌另一边，抱起了原本被图图妈抱着的，后不知道怎么一只脚滑落在八仙桌一角上的，跟着出席穿着粉红蓬蓬裙的小图图。

　　只见小图图也满眼欢喜地回抱着小之繇的小脖子，笑呵呵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举动给惊着了。接着，七嘴八舌起来。

　　“小之繇，你这是抓着了未来的小媳妇吗？”这是之繇的小舅舅的开玩笑解说。

　　“哈哈，周岁宴也当订婚宴了呀。”之繇的小叔叔也接着话笑起来。

　　“不行。这是我家的宝贝。”图图爸一脸严肃。在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无所谓的图图爸，有关女儿的事情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

　　“小之繇，图图可以给你抱抱，晚一点再抱，现在先去选择这桌面上的……”图图妈边温柔地对徐之繇说，边赶紧把小图图抢了回来。

　　“虽然我也很乐意，但之繇，你还得重新抓，这图图可不是你随便抓到就可以了的。”难得徐爸爸也会笑话道。

　　“不要其他的，我就只要图图”小之繇认真的说，“而且她就在桌子上，也算数的。”

　　这时候，徐妈妈看到这场面，便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几句话，小之繇就听话地转身回头挑选他的周岁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