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又在放飞自我》梨宵

4、流落异界

　　传送阵被破坏了。反应过来的审神者们欢呼雀跃，狐之助激动得热泪盈眶：“太感谢您了审神者大人！”

　　游子轻喘着气，刚才她耗费了太多灵力，现在精神一放松立刻就昏昏欲睡了。她强打精神找了个长椅想坐一坐，突然听到五虎退与和泉守兼定惊恐到变调的声音：“主公/椿大人！”游子下意识转身。

　　一振敌长枪突刺而来，和泉守兼定一刀将它钉在墙上，生生打断了它的攻击。与此同时，一具蛇骨模样的溯行军嘴里叼着一把短刀瞄准游子脆弱的喉咙划去，五虎退飞快地挡住攻势后又反手一刀，蛇骨溯行军受到重创，眼见要消散了，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闪着锋利寒光的尾巴挥向游子！

　　游子急忙往后退，穿着木屐的脚却狠狠一扭，脚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眼看溯行军的尾巴离她越来越近，她脸上的血色刷地褪了。

　　五虎退尚未收住刀势，眼睁睁地看着溯行军的尾巴就要打到游子身上。这时，和泉守兼定不顾本体与墙壁的摩擦使劲将它拔出来，挑飞了溯行军最后一击。

　　他自责不已转过身要查看游子的伤势：“椿大人……”剩下的话生生噎在喉咙里。

　　一道黑色的裂缝出现在游子脚下将她吸了进去，和泉守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直接冲了进去死死抓紧审神者的手，一起坠入黑暗之中。恶心的失重感从尾椎骨一路向上直窜而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一起落在原始森林里厚厚的落叶层上。

　　“咳，咳咳……”

　　游子艰难地爬起来，适应了一会光线，勉强借着月光环视四周，和泉守就在她左手边已经陷入昏迷。她动了动，发现脚腕的扭伤更严重了无法站起来，只好爬过去为和泉守检查伤势。和泉守紧紧握着的本体上遍布裂纹，刀刃上崩开好几个缺口，她疑心要是自己动作大了点刀就会碎掉。

　　他的衣服上都是血，她自己身上也有些被树枝草叶划出的细小伤口正缓缓渗着血珠。血腥味会招来野兽，也许还有比野兽更危险的存在……游子设了一个面积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小结界。捡来枯枝生起一个小火堆，然后跪在和泉守兼定身边为他手入。

　　冥冥中她意识到，她与和泉守正处在一个充满危险的未知世界里。今天她在本丸和万屋耗费了太多灵力，剩下的这点灵力必须优先用于治疗和泉守，她的脚腕扭伤倒可以暂时放着不管。说到底，真遇到危险，完好无损的和泉守兼定的战斗力足以保护无法行走的她，再不济也可以带着她逃跑；完好无损的她却只能与受伤的和泉守兼定一起死。

　　游子手指轻抚刀身，缓缓输入灵力。一个小时后，她头晕眼花地瘫在地上大喘气，背上的冷汗浸透了新买的浴衣，夜风一吹冷得直哆嗦。没有打粉棒、丁子油，也没有修复液和加速符，纯以灵力为重伤的和泉守兼定手入所需的时间和灵力都不少。她现在的灵力已经见底了，全身经脉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和泉守依然没有醒来。昏迷状态的他紧紧皱着眉，十分不安的样子。治疗期间，结界外经过一条花色斑斓的毒蛇，两只黄羊，一群狼。游子屏息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绿色狼眼睛，全身僵硬，冷汗在衣服上湿了干，干了湿。好在结界很靠谱，动物们都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游子休息一会，爬起身来继续。当她第三次累瘫在地上时，和泉守终于醒了。

　　“椿大人……”他挣扎着撑起身子。

　　游子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把他重新按在地上躺好：“伤还没好完就不要乱动。”和泉守兼定已经恢复到了中伤程度，但是还不够。“我感觉这个世界不安全。所以和泉守你要赶紧痊愈。”

　　和泉守知道游子说得有道理，但是：“夜晚的森林是很冷的，椿大人忙了大半夜，灵力全部用来为我手入，肯定会生病吧！不对，”他目光一凛，借着火光仔细观察游子的脸，小姑娘脸颊绯红，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汗涔涔的双手却冷得像冰，“您已经生病了！”

　　“我问题不大啦。”小姑娘秀气地打了两个小喷嚏，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点呼吸不畅的鼻音。

　　她完全没有把病情当回事的态度简直把和泉守气炸。但他又自觉没脸对游子说教。毕竟游子可以说上是因为他才生病的。在他的固有印象里，人类幼童总是格外脆弱的，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能使他们的生命戛然而止，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如何他完全不清楚，万一还停留在生病了就只能找和尚念经驱邪的水平该怎么办？他克制不住地担忧，游子会不会出意外？再想想游子当审神者是因为他把游子带回了本丸；游子会出现在万屋被溯行军袭击是因为她是审神者；游子生病是因为遭到溯行军袭击意外穿越空间后在寒冷的森林里不顾自己的伤痛为他手入几乎榨干了灵力。他越想越自责，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也许我不该带您回来。如果我没有带您回来……”您就不会遇到这些危险。

　　游子略显粗暴地打断和泉守兼定的话：“要是你没有带我回本丸，我早就死了。”她倒是理解和泉守兼定的纠结，可正因为理解，她才这么不高兴。

　　“活着才会有未来，我以为你作为前任审神者的早期刀剑却能活到现在，应该能懂。你能做到，凭什么就认为我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想吃点苦呢？”她颇有些不满地故意摁了一下和泉守兼定的伤口，听见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伤员乖乖躺好，别胡思乱想！”

　　她奇异地没把自己的病当成什么大事。明明已经冷的打颤，还发烧鼻塞打喷嚏，以前在村子里还亲眼见过风寒而死的小孩，她依然不觉得风寒是个大问题。自从灵力觉醒，她总会有些莫名的直觉和突然出现在脑海的不知哪来的知识。现在她的直觉和知识都告诉她风寒只是一个很容易治疗的小病。

　　“等把你治好了，我们就去找水源。沿着河流往下游走，总能找到村庄和城市，然后就能买到药了。要是运气不好没有药铺和医生，找到葱姜，煮一碗葱白姜汤喝下去就能治病。或者，我们赶路的时候注意一些，看到有柴胡就挖出来，它能治风寒。诶，你不认得柴胡？没关系啦，我认得就行。”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得。

　　和泉守的手入断断续续持续到天亮。手入刚结束游子就身子一晃昏了过去，和泉守扶住她的肩膀没让她倒在地上，手背贴上额头一试，竟是烧得烫手了。给游子裹上他的羽织，背上游子几步窜上树梢，极目远眺，没发现半点人烟。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看来，最起码今天是找不到城市和村庄了，这意味着游子一天都看不到医生，买不到药，除非运气好碰着野生的药材让游子认出来，她就只能硬熬着，病情很可能会加重。还有食物……他倒是可以打猎捕鱼做烤肉，可游子正生着病，怎么想都不适合吃烤肉，想喝汤连个锅子都没有！

　　好在他很快找到一片竹林，刷刷几下做出竹筒，又找到一条小溪抓了鱼用竹筒熬汤。

　　喝下满满一竹筒热热的鱼汤，游子终于打起精神。到了傍晚，虽然没找着柴胡，游子却发现几颗野葱和野姜。喝下辣乎乎的姜汤后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出了一身汗，游子全身都暖和了。再加上灵力恢复了大半，不再体虚乏力，她的风寒已经痊愈了。只是和泉守不放心，坚持要她再喝一天姜汤，游子就随他去。

　　又沿着河岸走了一天，正在吃晚餐的时候，和泉守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山上传来。

　　“椿大人，小心！”他握紧刀柄站在游子身前，游子也集中精神，几个辅助用的灵术捏住手里蓄势待发。一只百足妖妇从林子里钻出来。

　　百足妖妇长着女人的上半身，面容却极其丑陋。一双红色却无神眼睛占据脸的四分之一，一张大嘴咧开到耳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和长长的舌头，看到游子与和泉守时嘴里更是涎水长流，俨然把身具灵力的二人当做了滋补的好物。

　　“言灵·缚！”游子发动灵术的同时，和泉守冲了过去，把百足妖妇斩成几段，每一段身体都在地上蠕动。

　　“噫……生命力强到这种地步就有点恶心了。”游子皱眉道，“言灵·净化！”伴随着百足妖妇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在净化之光的照射下自行燃烧成灰烬。

　　和泉守继续护着游子身前，低声道：“椿大人，林子里还有人。”话音刚落，一男一女走了出来。男子手持锡杖作法师打扮，女子背着一块由妖怪骨骼制作的巨大回力镖，肩膀上蹲着一只小小的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