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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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昊，穆公子，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房间早已收拾好，是否先要休息会？”萧明凯隐去那丝情愫，面含微笑又不失威严的问我和穆云桦。我失神的望着他，我是否不应该来。可我顾及的太多太多，我不想失去任何人，亦磬、穆云桦、锦儿以及那个在我心中已经被当成父亲的闫鸷海，以及苏茗锦他们这些朋友。
但是，我能为此而伤害萧明凯吗？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而我，却想要把一切威胁排除，包括尚未成型的。萧明凯对我，真的有危险吗？有，只要冶旒存在一天，它就永远是一个卡在喉咙中的刺，不除不快。如今封仪并没有多余的力量来灭掉它，所以，我才会来找萧明凯，为的便是稳住他。
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和晏宛联盟，只有灭了封仪，或者就此摆脱封仪，他才可以不用再低于人下，遭受牵制。但是，他没有结盟的话，那又是为什么，为了我？我不信，也不能信。我，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迷惑一个人到了如此地步。
“小昊儿，小昊儿，你累了，先休息会好吗？”穆云桦察觉到我走神，忙呼唤我。我突然问萧明凯说：“龙滢绫有没有派人与你结盟，我在京城被刺杀一事你是否知道了，与你，有关吗？”
“萧昶，叫人都退下。靖昊，你和穆公子与我进屋说话。”萧明凯面色微沉，让萧昶把不相干的人赶走后，同我们一道进屋，然后对我说：“你在京城发生的事，凌柯都传信告诉我了，包括你对我的怀疑。你这次来仅仅是质问我吗？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说你一开始就从未信过我！”
“与晏宛结盟，有还是没有。”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而一再的质问他。萧明凯停顿了许久后对我说：“如果有，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身体一震，他真的同晏宛结盟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他。他的面色深沉看不一点我需要的信息，他神色不动的追问我说：“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我与晏宛结盟的事，那你打算怎么办，开出比晏宛更高的条件来说服我，还是立即回去准备发兵灭了冶旒！”
“条件……”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想和萧明凯兵戎相见，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路上我从未想过萧明凯会和晏宛结盟，因为我认为他不会。可事实却是，他真的不甘人下。萧明凯在屋中走了几步，转身面对我，说：“你是问晏宛给出的条件，还是说，想要让我开出条件完全归附你们而在交战时协助，或者两方都不管的条件？”
“你想得到什么？与封仪平起平坐，互不干涉？脱离封仪的支配？？”我镇下心神问他。萧明凯大笑说：“晏宛开出的条件可是灭了封仪后同我冶旒瓜分，顺便将你送给我，你说我动心不动心！”
“我！”我吃惊的望着萧明凯，他，在说什么？他同晏宛结盟因为我？？？萧明凯靠近我，指着这间房子说：“我从未忘记过你，这里，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我经常会偷跑到这里来思念你。我也曾后悔当初为什么为得到屈于人下的冶旒而放弃你，可是，我更明白，你的心里从没有我半分，那时候权衡利弊，自然是冶旒重要。”
“如今有人给我这个机会，冶旒和你都会掌控在我手中，你说，我会选择什么？傻呵呵的想念你？做封仪的属国，永远听命他们，还是抓住机会，再不放开你！！”萧明凯的话中似乎带着怒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好象很生气。是为当封仪的属国而不甘，还是因为我对他根本就没有情。
“晏宛……你以为同晏宛联手真的能灭了封仪吗？”我问他，他笑，说：“不做的话，永远都不知道，不是吗？我天真的靖昊，你来是为了劝服我，不让我同封仪作对是吗？你不觉得这是羊入虎口吗！”
萧明凯让穆云桦冷冷一笑，挡在我面前，穆云桦陪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能全身而退。我示意穆云桦没事，对萧明凯说：“如果你只是想要我，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麻烦。你只是想要摆脱封仪，当初为何还要臣服。其实，就算不与晏宛结盟，或许过几年，你一样有资本摆脱封仪的牵制，你，有这个能力。”
“过几年，过几年你容颜消逝，我还要你做什么，那时的你，没有一点资本让我动心！”萧明凯嘲讽的看着我，我凝望他许久，说：“你想要我？那我就给你，之后你又准备怎么做？”
“小昊儿！”穆云桦怒不可遏的叫住我，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对萧明凯说：“你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心，我都能给你，可你得到后又如何，放弃攻打晏宛，放弃与封仪平起平坐，或者是干脆灭了封仪的机会吗？”
“啪”穆云桦一巴掌煽在我脸上，我震撼的望着他，为什么，要打我。穆云桦愤怒的对我说：“如果你就这么轻贱你自己的话，那就随你！！！”
望着穆云桦离去，我茫然了，萧明凯叹气对我说：“靖昊，你究竟怎么了，不信我就算了，为什么你连他和亦磬都不信呢。就算我真同晏宛结盟，来操这个心的人不应该是你，你更不应该将自己作为条件来交换。这样，你将王爷和穆公子置于何地？你就如此不相信他们吗？”
我捂着被打的脸怔怔的望着萧明凯，我没有不信亦磬和穆云桦，而是想依仗着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们，守护自己所爱，所亲近的人。我不想永远躲在他们的羽翼下生存，也不想再一次经受得知龙彦枫死亡后的那种无助，哀伤。
“靖昊，你怎么就不明白，他们爱你，而你却不珍惜自己，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伤害。”萧明凯从里屋找出一小瓶药倒在手中，抹在我脸上，凉凉的，大概是消肿用的。萧明凯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都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事？让穆云桦如此愤怒。难道是因为……
“我没有不信你，也没有不信他们，若不信你，我就不会来了。至于不信他们就更不可能，只是，我也想为他们分担，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不是那种有野心有报复的人，我只是想和亦磬还有穆云桦安稳的度过余下的一生。
“那你为何会说要把自己作为条件给我？”萧明凯疑惑的问我，我回他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在你说到晏宛所出的条件是我，所含带的暗示时，我就明白我让你误会了。我确实是担心你同晏宛结盟，而我专程前来，却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你不是一个会长久屈人下的人，当初却是无奈之举。当时晏宛的龙滢绫在凌柯婚宴上刺杀封仪的皇帝，让那些人臣怀疑你，软禁你，我不信你能忍的住这口气。而……我被刺，起因也是凌柯，我知道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怀疑你，你肯定会愤怒，可我又不能不多想。”我对萧明凯的了解只在浮面上，我知道他有抱负，他本有蹈厉之志，却因为同亦磬的盟约，归附于封仪，又怎么能甘心。
“我，把你看做朋友，我不愿将来兵戎相间，你成我败，我成你败，必都是以死相拼。亦磬胜，以他和你的性子，你不会活下来，留下活着的人伤心。亦磬败，或许你会留我一条命，而我肯定会心念着让你死，永生憎恨你。这两者，我不想见到，所以我来了。”一个龙彦枫已经让我尝到后悔悲伤的滋味，我不想再加个萧明凯。
或许曾经他不重要，在他选择冶旒的时候，我把这个人排除在记忆之外，连个朋友都不当他是。其实我真的很自私，当初我爱着的是亦磬和穆云桦，他明白，又怎么会奢求，与其什么都得不到，不如追求眼前的。而我和亦磬闹矛盾的时候，最先发觉我不对劲的，是他。若不是他去探望我，怕我早已成了白骨，又怎么能遇到龙彦枫，为他的死伤心懊恼。
我不信萧明凯，怀疑他会和晏宛结盟，对封仪不利。可我质问他的话，他给我的回答无一不在暗示，他对我……对我的用情，所以，他不会。
“对不起，我觉得我在利用你，利用你曾经对我的情，对我的好。可我，无法回报你，所以才……”所以才对他说，我把身体和心都给他，作为条件。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讽刺，条件，感情是最不可能作为交换条件来得到的。可我的话，不仅仅伤了他，也伤穆云桦。
“我没有和晏宛结盟，他们来游说的时候，我有点动心，可我更明白你的脾气。就算他们用你做条件，我能得到你又如何。你或许都不清楚，我有多了解你，你就是一只小野猫，犯着你就给爪子抓，不在乎后果。”萧明凯面带和善的微笑，我怎么看都觉得意义深远。
“你既然来，肯定是有所打算，准备让我做什么？直接把权势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不在乎，可冶旒上下那么多人，不会同意的。”萧明凯干脆找把椅子一坐，问我，我低下头，有些心虚，我是来夺人家所有的权利的，怎么能不心虚。而且，现在又多加了一个，萧明凯肯听我说，恐怕也是因为对我有情，而正是利用他对我的情。
“其实，就算我不来，封仪迟早也会将冶旒吞并，为它所管。或许，没有晏宛这个威胁，冶旒的存在还会长远点。”这是我看到地图时的想法，冶旒和封仪交界的地方甚多，几乎将封仪的一面包围起来。我才明白当初苏茗锦指责我的意义，众臣责难亦磬，就因为亦磬没有直接把冶旒收来，而是让萧明凯为王，归顺。归顺，归顺只是一个表面上的降服，却不能完全解除忧患，一旦冶旒反噬，封仪还是要头疼的。
这个隐患，当初是因为我，才留下的，所以我要自己来解决。
我拿出在京城和种君鹤商讨好的东西交给萧明凯，让他看。等他看完后，我对他说：“可能是我想的太远，但是，就算你此时无意和晏宛结盟，封仪始终存有灭了冶旒的心，毕竟威胁太大。谁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与其等待被灭亡的那一天，说真的，站在你的立场，还不如同晏宛结盟，齐灭了封仪。”
也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害怕，或许萧明凯会因为封仪有萧凌柯做人质，和他本就不愿同封仪打，而安稳几年。那萧明凯之后继承王位的人呢？谁能保证就一定永世当封仪的附庸，而封仪在亦扬之后的皇帝呢，战事是迟早要发生的，而机会却不是一直都有的。
如今晏宛要和冶旒结盟，对冶旒来说，就是一个机会，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我……并不是为冶旒着想。”我有我的私心，所以我才会来“我不过是拿你当踏板，来达成我的意愿，这份和约，同意不同意，随你，或许灭亡的是封仪，也或许是冶旒，结局谁也说不准。”
我给萧明凯看的东西是一份拟订好的和约，如果萧明凯答应的话，冶旒将会存在下来，只是，不再享受原本那么多的自治权，完全成为受封仪管辖的一个属地。这对萧明凯绝对不公平的，他是王，一个能支配冶旒，而签署之后，他就仅仅是一位挂着王位名号的王。
如果我，我会同意吗？如果是一个本就有宏图大志的人，岂能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第 10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