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木莫秀于林》噙枝

6、嵩山派掌门

　　苏樾己总是淡淡的，他的情感波动近乎为零。
　　那些鲜活的、欢喜的情绪，只有在想到很多年前的回忆时才会偶尔翻上他的眼底。
　　莫小贝如是说。

　　她渐渐长大，已经不再是因为糖葫芦就闹着要离家出走的小女孩了。
　　亭亭而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苏樾己：“可惜有点黑。”
　　莫小贝：“……”
　　她提剑追着他打。
　　苏樾己乐了，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莫小宝他妹拿着他送的剑追杀他。
　　莫小宝当年遗憾的没做成的，莫小贝做到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高兴？

　　“好了，有正事。”
　　苏樾己以剑鞘挡下莫小贝开玩笑一样的劈砍。
　　莫小贝收了架势，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西凉河的河岸上，忧郁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西凉河。
　　苏樾己：“我要去干掉嵩山派掌门。”
　　莫小贝一跃而起，淡淡的说：“我会替你收尸的。”
　　苏樾己失笑，说：“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那个老头，我一只手就对付了。”
　　莫小贝鄙夷的说：“行，你脚踢西门吹雪拳打御猫盗圣。”

　　苏樾己叹了一口气，莫小贝才看出，他是认真的。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严肃的问：“我该怎么做？”
　　苏樾己也站起身，说：“什么都不用做。”
　　这一刻，莫小贝望向他，只感觉天地间就他一人，寂寥，孤独。
　　莫小贝失望的说：“我也想做些什么……”
　　苏樾己回头看她，明亮的眸中全是笑意，“你活着，就好了。”
　　莫小贝一震，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呀，以前，小宝是我盼着回家见到的人，现在，是你了。”
　　苏樾己淡淡的笑着，脸上毫无阴霾，纯，却不达眼底。
　　莫小贝鼻头一酸，她抽了抽鼻子，说：“我拖累你了。”
　　苏樾己捏了捏莫小贝头上的发绳，道：“这又有什么呢？我心甘情愿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心甘情愿的。”
　　莫小贝这回真的哭了。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可是哥，你得活着回来。”莫小贝呜呜的哭，苏樾己拍了拍她的肩膀，“总有这么一天的，你呀，哭出来的都是脑子里进的水。”

　　莫小贝的哭声戛然而止。
　　“苏！樾！己！”

　　苏樾己总是能让莫小贝从感伤无缝转化到羞愤，莫小贝知道苏樾己不喜欢眼泪也不喜欢煽情，可是她总是忍不住，她常常自嘲，自己不懂嫂子和白大哥离别时的痛苦，也不懂重逢时的喜悦，她却懂苏樾己的离开或许是一去不回。
　　苏樾己是很好很好的人，无论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是什么样的，莫小贝都一直坚信着。

　　她写不好大字，是苏樾己捉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写的。
　　她搞不懂数字，是苏樾己耐心教授她的功课的。
　　她扎不好马步，是苏樾己冷颜督促她练功的。
　　在不知不觉中，苏樾己一直充当着夫子的角色，全然不见他口中“轻佻浪荡子”的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哥哥。
　　莫小贝知道。
　　苏樾己的改变，不过是因为莫小宝的离开，而已。
　　她不怪嫂子和白大哥成亲，尽管嫂子是她大哥的未亡人，她不怪的，甚至她怂恿嫂子三年抱俩。
　　不过是因为……
　　苏樾己永远会站在她身边罢了。
　　就像少年时，苏樾己永远会站在莫小宝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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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的监督小张提醒我还有坑没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