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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穴户番外 ...

  •   看着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终于不再是一味的睡着,虽然仍旧没有说话,但眼泪已是簌簌而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终于明白了,是到了该放手,该退出,该认输的时候了。

      那天在青学,我亲耳听到她叫他周助,听到她说是单纯的,我的朋友,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堕入了黑暗。
      心在痛,每一步都像走在悬崖边缘,摇摇坠坠,似乎下一步就会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失恋。
      对,我……失恋了。

      第二天,我在图书馆到校医院的路上走着,曾经的一点一滴又慢慢的涌上心头。
      那个从梯子上跌下来却首先去考虑书的女生,那个扭伤了脚被带路的我落下有五十米远却没有娇声娇气的抱怨一句的女生,那个给我贴上OK绷第一个当面和说我很帅的女生,那个在我们输了球之后对我绽开灿烂笑容鼓励我安慰我的女生……
      在树下站着,一个多月前缤纷动人的樱花已不知何处,只有刺眼的阳光从叶缝中透过来在我身上留下斑驳的光点。
      她说,我是她的朋友。
      可是我并不甘心啊!
      如果在那个晚上,早一步打跑酒鬼,牵起她手的人是我,如果在那个黄昏,早一步对她说出喜欢她,伸出双臂拥抱她的人是我,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
      失去她,并不是因为我输给了他,而是因为害怕被拒绝而迟迟不敢开口,而是因为每一个关键的时刻,我都在迟到。

      本可以一个电话就解决,迹部却让我亲自去通知她合宿的地点。我知道,他是看出了我心中仍存的情绪,他是想让我自己去面对。
      站在蛋糕店门口,看到她拥抱他,看到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看到她直到他的车消失才转过身来……
      胸口像是被压了什么厚重之物,让呼吸都变得疼痛且困难。有谁,在拿着并不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在我的心口割着。
      再也无法冷静,一把拉住她。
      “想了这么久,我仍是不甘心!”
      “如果不是我总晚那么一步!如果那两次我可以抢在他之前,也许,也许一切就都不是这样了……”
      对!我的爱远比他要早,要深!如果不是因为迟到,如果不是因为我总在迟到,现在就一定不会是这样!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一定会是我!
      这样的错过,要我怎么能接受!
      她傻傻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雨,如斯的下着,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我的心。

      我们沉默的对视被忍足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随后她接到了一通电话,得知了使她完全崩溃的噩耗——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逝了。
      看着在医院里举止完全失常的她,从未有过的惶恐笼罩了我。和忍足一起把她送回家,下了车,她笑着和我们道别,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关上了房门。我忽然想到了当初她要参赛的画毁掉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走进家门,结果整整一天半都没了消息。
      这次的事与上次相比,是更加毁灭性的打击,她又会怎么样?
      我害怕,害怕得说不出话走不了路,只能蹲坐在她家门口守候着,祈祷着。
      她在屋内,我在屋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就这样,过了两天,直到迹部他们来了,把门强行撬了开来。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她,顿时像被一盆冰凉的冷水劈头浇下。
      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会做,恨自己为什么只知道傻傻的坐在外面等她出来。
      听到医生说她只是在睡觉,但已睡了两天,我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跪在她床前,拨开散乱的碎发,凝视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庞,用我平生最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这个我第一个爱上并如此深爱着的人的名字……
      “静藤?静藤?醒一醒啊,天亮了,该起床了。你不是说很期待去海南吗?我们这就要去合宿喽!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一醒就出发喽!静藤,静藤……”
      只要你睁开眼睛,无论你看到的是谁,无论你喜欢的是谁,那些都已不重要,那些我都不在乎了……
      真的,只要你睁开眼睛,静藤……

      巴士把我们带到了轻井泽。途中,无论我如何的唤,她始终蜷缩在座位上,像个瓷娃娃,安静的睡着。
      坐在她的前一排,听到忍足说,这不是普通的睡眠。说是由于心理上存在着某些障碍,被沮丧,绝望,迷茫,无助之类的情绪始终困扰着,又不肯与他人倾诉,通过睡觉来逃避一些他们不愿面对的事。
      沮丧,绝望,迷茫,无助……
      这些都与我相识的静藤相距太远了。印象中的她,无论何时,脸上总是挂着粲然动人的笑容,总是那么乐观,那么坚强。在她瘦弱的身体里,也总像是蕴含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这样的她,又怎么会沮丧,绝望,迷茫,无助呢?
      可是在我的面前,她的的确确在睡着,在用无止境的睡眠逃避着。

      原来,我并不了解她,我也不曾想到去探寻她笑容背后埋藏了怎样的伤悲。
      这样的我,哪有资格说爱她……

      在轻井泽迹部家的别墅,除了日常的训练,剩余的时间我都陪在她的床边。一遍遍不懈的唤着她,和沉睡中的她说话,拿来她曾经被公交车毁掉让我捡回的画摆在她面前,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试图让她清醒。
      可是……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星期五,巴士开到了青学合宿的地方。迹部在下车前和我们说,谁也不能和别人提起静藤的事,让我们也不要带着情绪上场,要打一场华丽无悔的比赛。
      大家都下车了,她仍旧在最后一排,睡着。
      忍足和不二比赛到关键时刻,迹部叫人将她抱了下来。然而即便是那个人的比赛,她还是昏昏沉沉的,还在比赛没结束的时候就走开了。
      迹部拦住了要去追赶的我。他看着我,说,去了,还能做什么?让他去试试吧!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到忍足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看到他向着她离去的方向赶去。
      对啊,我去了,还能做些什么?
      可是换做他,就可以了吗?
      我掰开迹部的手,还是跟了上去。
      赶到道边,正看到疾驰的货车朝着不二飞奔而去。刚要开口喊小心,就看到麻木了近一个星期的她疯了一样从树下站起来将道中央的他扑倒在公路边的草丛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浑身剧烈的抖着。
      看着不二含着泪,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我意识到,刚才,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躲开撞向他的车,只为让她醒过来!
      他对她的爱,竟是如此深刻!

      他拥抱着她,温柔的在她耳边说着。而她,依偎着他,逐渐有泪水从她眼中涌出,滴落到身下的草地上。
      手扶在身边的树干上,轻轻抚摸一直贴在眉梢上的OK绷,我悄然转身。
      这一次,先出现在她身边的是我,我并没有迟到,可是我却输得如此彻底。
      终于知道,认输也需要勇气。
      终于知道,最爱她的人,并不是我。
      终于知道,没能得到她的爱,不仅仅是因为迟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穴户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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