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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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一向自负于自己的美貌。
这种美丽不仅来源于她天生带点浅金色的瞳孔，娇美的面容，靠节食与秘法养成的婀娜身躯，还有‘妈妈’从小用金钱和知识所填充的见识。
一个好的艺伎，要能接上客人的任何话题，并使他们感到愉悦。
多情舞蹈中翻转的雪白手腕，偏开头时露出的修长后颈，华丽耀目的和服，全都是水清的武器。
艺伎也因此跟普通的游女不同，值得更高的价钱，和更大的选择客人的权力。
若放在平常，得到哪位艺伎见面同意的客人，又去找其他人，艺伎所在部屋的打手们绝不会放过他，损坏艺伎的颜面，就是贬低她们作为商品的价值。
但这次跟平常不一样，随着大名的二公子发出的命令，贵客面前，商品就只是商品。
“忍者大人们的勇武.....水清大人你还没有见识过吧。”
说话的人是名为芳流的艺伎，即使水清不愿意，也要承认美貌不在自己之下。
“毕竟忍者大人们喜好光顾我们流枝屋。”
平心而论，水清所在的松泉屋并不输给流枝屋什么，即使没有忍者，慕名而来的权贵子弟也不少。
流枝屋有固定的忍者光顾，不过是妈妈桑年轻时期的奇遇，让一族的族长对她有所同情罢了。
这些神秘的大人们，即使有事需要出入游廓，也少有肯显露真颜、表露身份的时刻。
水清见识过传说中忍者的威能，‘术’的神奇，她年幼时生活的村庄，就是被他国雇佣的忍者毁灭的。
刚出神的想到这里，又有艺伎说话。
“既然如此，芳流大人不如把这次的机会让给我们。”
这当然不可能，且不说二公子许下的奖励，能跟传说中的宇智波一族拉上关系，是任何一家部屋都迫不及待的。
所以芳流傲慢的横了出声的人一眼，没有回答。
其他人也不会怕她，轻轻的讥笑声顺着捂住小巧嘴唇的和服袖口流出。
光顾流枝屋的忍者们，怎么可能比得上宇智波。
“大人们已经入席。”
前来通知的人，不是艺伎们都熟悉的扬屋负责人，而是陌生的面孔。
“大人们有事要商议，你们只需表演好歌舞，擅自做些多余的事，没人救得了你们。”
说完，他犹豫的四下扫视，好像难以在这群艳光四射的美人中挑选什么。
“表演完，各自去挑选了你们的人身边就好，只是少族长似乎对你们兴趣不大，倘若他没有召唤····。”
“我曾有过侍奉忍者大人的经验。”
芳流柔柔的抢话。
“知道些忍者大人们感兴趣的话题。”
水清清楚的听到，右后方有人发出嫉恨的不屑声。
来人却顾不上这些，匆匆点头。
“那么就你了。”
“少族长就是坐在左方上首·····算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
“你看到就会认出来。
每个人的女侍涌入，最后为她们整理着装。
水清注意到，只有芳流的女侍张开幕帘，遮掩这什么东西。
流之国最美丽的艺伎们，终究要如普通的游女一般成群入场了。
每个人的擅长不同，倒也不要紧，几个人拿出乐器，弹些事前约定好的曲子，手持折扇的美人们都跳的来。
水清悄悄向宴会上首看去，瞬间明白了宣召者最后的自言自语。
实在不应该有人认错，在场的最尊贵者是谁。
他看上去懒洋洋的，有些提不起精神，周身都是厚厚的冷漠，回应二公子的话语都透着股漫不经心。
跟水清关系好的艺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自然的用扇子扫过她的后背，提醒水清集中精神。
表演出了什么差错，没人承担的起责任。
不管是端坐着宇智波家忍者的左边，还是跟随二公子来的下属，观众席上逐渐发出赞叹。
但艺伎们感受到少有的失败。
含羞带怯的筝和幽幽的三味线，故意露出光洁后颈的小动作，打开时闪出一片光华的折扇。
用尽了所有暗示，为首观看者的注意力仍不在自己。
他倒是露出了几分兴味的，不过并不针对谁，更像是觉得这片昏暗又闪亮的场面有趣。
而这点些微的兴趣，也在下首的人喝酒时被移开了。
“泉奈，你不该喝这些。”
他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水清努力能听到一些。
“·······上次居然把练习场烧掉一半。”
名为泉奈的人听话的放下杯子。
然后他的眼神，就再没移向艺伎所在的方向。
最终表演结束后，他没有指名任何人。
在芳流如愿以偿的上前，凑近宇智波家的少族长时，即使是水清都不免在心中冷哼一声。
好在少族长和‘泉奈’都没有指名的情况下，宇智波家第三位的人叫了水清。
这让她多少不那么意难平。
忍者身体的滋味·····倒酒时清澈的弧线很漂亮，是练习过千百次后才能把握精准的模样。
水清是个聪明人，她已经完全不去看少族长。
男人们最厌烦的，就是身边的女人去倾慕别的男子，作为艺伎，如何取悦男人是水清赖以生存的本能。
但芳流很明显希望能引起少族长的注意。
‘泉奈’阻止了她的靠近，客气的让她退下。
芳流没有听从。
她出人意料的抗命让全场的气氛凝滞。
被下了面子的泉奈，第一反应是身边的哥哥可别因为这个发怒。
他抢先压下斑想要随手弹出，把这位不知死活的艺伎扔出去的酒杯。
“你到我身边来吧。”
或许她招待不到客人回去，会受到什么惩罚，泉奈无心为难一个普通人。
“我哥哥不喜欢陌生人近身。”
任何人都要称赞的风度，只让芳流期期艾艾的看着斑涨红了脸。
“国家与国家间，一直流传着您的英姿······。”
她看起来不像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的艺伎，更像一位怀春的少女。
“芳流····仰慕您已久。”
水清想怀疑这是什么手段，但她和芳流算老对手，自恃了解她，芳流的模样完全不像假装。
男人们最爱女人传颂他们的英勇，仰慕他们的威能。
应该不用担心芳流被处置了，水清说不清自己该高兴还是失落。
在这种地方遇到哥哥的狂热崇拜者，泉奈也感到棘手。
如果是平常的场合，下令让族人们带走就是......
“泉奈，你在干什么？”
斑突然开口，泉奈讪笑着把嘴边的酒杯放下，这种行为让斑感到心情好了起来。
“随便你，这次再弄坏东西，下次就让你自己带队去杀那些虫子。”
总觉得哥哥是在趁机推锅他懒得去做的事情，泉奈无语的喝下杯中的酒。
两兄弟的谈笑间，自然的把芳流无视了。
水清的手都在颤抖，如果芳流还有理智，趁这个机会离开才是最好的，但她看着芳流的眼睛，就明白她不会走。
“斑大人....”
她甚至开始直呼宇智波少族长的姓名，水清一阵窒息，怀疑自己今天还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芳流脱掉了自己的搔取。
金线修成的美丽外衣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外层的打卦。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从艺伎们所在的地方传出，做出这种近乎不知廉耻的行为，破坏身为艺伎的自尊和价值，除非宇智波的少族长肯理会她，芳流再也做不成艺伎了。
芳流最后露出来的，是一身非常奇怪的衣服，几片薄薄的衣料似乎是想模仿深红色的叠层挂甲，左肩上有奇怪的纹路。
她拿出一条雪白的绸带绑在额头，还有一只苦无。
芳流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愿跳舞......为您取乐。”
水清看不懂她在做什么，所有宇智波家的人却气氛一变。
泉奈好久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呆愣了几秒钟，才想站起来把她扔出去。
宴会厅的右侧，接二连三的传来盛放餐食的小几被打翻的声音。
“哥哥！”
泉奈喊了一声，提醒斑普通人承受不了他的威压，随后严肃的看向二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为什么这幅打扮。”
二公子随身的暗卫现身，为他挡住威势，才能勉强开口。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这次的谈话很重要，父亲吩咐过要好好做，泉奈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阻止接下来的事。
“泉奈。”
斑的声音很淡。
“坐下。”
听到斑的语气，泉奈明白了哥哥发怒的程度。
他干脆的放弃，坐回小几边。
斑第一次把眼神确实的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换取想象中的效果，迫人的气势压得芳流几乎窒息，她蜷缩在地上说。
“我只是想让您开心.....这是、这是您敌人的穿着吧。”
战场上无法杀死的对手，打扮被暗含风流意味的艺伎穿上，如此轻蔑的调侃，配合男人对女人，对敌人的征服欲，在芳流的设想里，明明应该万无一失。
为此她拜托自己的‘妈妈’去询问她的忍者‘旦那’，千手柱子日常在战场上的装扮。
水清的眼前一片模糊，周遭紧张的空气让她喘不过起来，直到身边宇智波家的男人轻拍她的后背，用查克拉的薄膜隔绝这片空间。
“啊——！！！！！！”
惨烈到听不清楚是尖叫还是咆哮的痛苦呻吟，水清恢复意识后，看到芳流在地上翻滚着，拼命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修剪的圆润得体的指尖深深抓挠、嵌入自己柔软的皮肤。
艺伎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几个已经抑制不住口中的尖叫，马上有下人把她们从宴席上拖下去。
这就是忍者的力量，除了问话外，水清看不出宇智波的少族长做过其他任何事。
她从骨子里渗出战栗，呆滞的看着面前漫长的处刑。
直到暗含恶意的衣物彻底变成碎片，从芳流的身上掉落，露出她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芳流才目光无神的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水清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防止自己忍不住去喊她。
“放心吧，斑大人不喜欢跟弱者多计较，现在只是让她把衣服脱掉，然后离开他的视线而已。”
火核看出身边艺伎的纠结，抱着宽慰美人的心思开口。
“这次不杀她，以后也就不会再杀。”
泉奈站起来，用火遁把衣服的残余烧掉，环视四周，对二公子笑道。
“从这里能看到流之国特色的瀑布，您真的有心了。”
二公子还呆呆的，可他身边的下属马上接过话头攀谈下去。
宴会又重新开始了。
大人们轻声交谈着，轻描淡写的掀过刚才的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水清都过的浑浑噩噩。
直到宴会结束，二公子带着宇智波家的大人们出去，所有人都拒绝了艺伎们的继续陪伴，水清才如梦初醒的跟上火核。
“请让我送您一段路吧。”
她轻声恳求。
“今天我们惹了大麻烦，如果您肯让我相送，或许我会没事。”
“只到游廓的门口。”
火核觉得少族长不至于介意这个。
“就跟着我吧。”
正式走出门外时，水清发现不少艺伎都有跟她相同的打算。
二公子的手下清出通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外走去。
挑选水清的男人身份很高，仅此于‘泉奈’，水清也就跟在队伍前方，低着头能看到宇智波少族长飘起的衣摆。
她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意识到跟这位大人有如此之近的距离，让水清甚至后悔自己刚才提出跟着火核到门口的请求。
“所以.......还要麻烦您传达......斑大人？”
二公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随着斑止住的脚步停下来。
水清战战兢兢的抬头，去看队首的宇智波少族长。
他俊秀又傲慢的脸上，刚才所有的懈怠都褪去了，墨玉般的瞳孔专注的盯着庭院内的一角。
水清根本无法想象，这种冷酷的人，也会有这样旁若无人的炽热眼神。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芳流衣服上左肩的花纹，跟很多表演中会出现的，千手一族的家纹很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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