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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铁轨上 ...

  •   事情发生在十一月份开头,由于临近深冬,我缩在被子里直到八点半才起床。我想去问问曹裙裙早上想吃什么,但是她却穿戴整齐地自房间走出,不等我开口,她就招呼我一起出门。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提着两个机车帽,其中一个肯定是给我的。这想必是一件非同寻常的案件,因为她平常是不会亲自驾驶的。

      车停在地下商城的车库,走了大约五分钟,我们总算来到车旁。这是一辆今年产的杜卡迪大魔鬼,花了近三十万,好在她不是特别在乎牌照,我想出去撩妹的时候会向她借,她虽一向慷慨,但对这辆爱车却珍惜有加,一直不肯借我。

      “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把你一起叫去,”曹裙裙吩咐我戴上头盔,路上有交警,我心里纳闷,这车连牌照都没上,居然怕交警检查头盔,“路上我会好好跟你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大魔鬼的排气管就是给力,声音别提多动听了。风呼啸而过,我冷得直打冷颤。

      “你这是要往哪开,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中兴大道上有一条铁轨,你知道吧,”曹裙裙尽量提高音量。

      “和谐号嘛,我还没坐过呢,铁轨上出什么事了?”我下意识地猜测。

      “一具女尸,被迎面而来的火车拦腰截断,你应该可以想象吧。”

      “一点都不难,”我庆幸早餐未吃,“自杀?”

      “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如果是单纯的自杀案,不会来找我,”曹裙裙说得很淡定。

      肇事的火车早已放停,我们由摩托车下来以后,看到法医已经基本鉴定完毕,连负责拍照的警察也已经收好了设备,准备回局里,我谁都不认识,只能四处观望,非常像躲在人群中窥伺的凶手。

      这时,有人朝我们走过来,自我介绍道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叫马洛。

      “他们跟我说,你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咨询侦探,比我们刑侦队任何人都要厉害,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吧,我不是很信任你,第一,你只是一介女郎,第二,我不信任任何人,第三,女人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完全没有。我只是替你悲伤,你妻子正准备跟你离婚,你女儿想养狗,但你对狗过敏,又不知该怎么跟女儿解释,不过,你在外面并没有女人,因为你的外遇对象是一个男人,我想,你妻子或许发现了这件事,还需要我再往下说。”

      “是从我昨晚没在家睡觉,戒指又摘下来,看出我即将离婚,这一点都不难,我裤管上有狗毛,刚才又打了个喷嚏,这就是你做出我对狗毛过敏推论的依据,至于我有个女儿的事,我口袋里露出了小女孩专用的卡通发卡,是人都看得懂,可是,我的外遇对象是男人,你又是怎么做出结论的,他不能是我的男性朋友?”

      “你的鞋错了。”

      “哪有,大小是一样的。”

      “不是大小,是颜色,一只黑,一只棕,大清早的,人的眼睛最难看清。”

      “那又怎样,我不能穿错自己的鞋吗?”

      “从你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你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穿错鞋这种事应该经常发生,但是,建议你不要在同样的皮鞋上用两种不同的方式涂油,你仔细看,用的鞋油还是不同的品牌,这两双皮鞋都是最新款,所以都是新近才购买,只可能是两个人在使用,至于你的外遇对象是男性,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穿的自然是女方先生的鞋,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向我显摆你有破案的天赋,没这个必要,我不在乎你们这些业余爱好者,只要不添乱,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如果不是局长下令,我马某人岂会跟你这类人搭档,滑天下之大稽。鲁翔,接下来,轮到你把具体的内容告诉这位大侦探,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任何进展,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队长,”叫鲁翔的队员表情严肃,目送马洛离开。

      “你好,请问有什么发现,”我主动插问。

      “死者已经核实了身份,女,年龄25,叫卓文君,是一名餐馆的服务员,根据法医初步的尸检,死者在三天以前就已经死于机械性窒息,在脖颈处找到了明显的勒痕,而且尸体早已僵硬,尸斑也很显眼,目前尚不明确凶手将尸体弃置铁轨上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销毁证据,譬如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但我本人倾向于死于车祸,然后被移尸,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好几起。”

      “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建议还是不要看,并不是不愿意,死者被拦腰截断,器官都已经流出来,肋骨也全断裂,再说,看了也是白看,另外,死者面目全非并不是火车碾压造成,而是更早之前,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出于某种目的,将死者恶意毁容,看来有很大的仇恨,我们在朝着情杀的方向调查,死者有一个未婚夫,两人最近在闹分手。”

      “尸体最初的位置在哪?”曹裙裙望了一眼被抬走的女尸。

      “左边的铁轨正中间,离站台有一百三十米,由于死者身高不足一米六,体型且娇小,被弃在正中央肉眼根本看不出,平时那条路很少有人,如果不是有几个小孩横穿铁路,尸体恐怕还要更晚被发现。”

      “凶手应该不在乎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否则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弃尸,藏在深山老林,挖个坑,或许几年都不被发现,凶手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抑或不得已而为之。”

      “会不会是连环杀手?”

      “你最好调查一下,她身边有没有人突然去了外地或者更远,到了国外。”

      “为什么不先查查肇事逃逸,如果能找到带血迹的车,不是就能找到凶手?”

      “生前被毁容,你怎么解释。被车撞应该都一样,谁也别想查出是哪种车,难道撞完后还能在身体上留下标志不成,所以,凶手要么是一个厌女症患者,要么就是和死者有感情纠葛的人,还是从她身边的人际关系查起,死者除了在饭店做服务员,还有没有其他工作,譬如女主播或□□,甚至一夜情之类的。”

      “凶手可以排除她的未婚夫,刚才局里来电话,死者的未婚夫三天以前也被人杀死,尸体就藏在出租屋的衣柜内,早已经腐烂,刚才,他们奉命去找他,尸体才被发现。”

      “案发地是不是同一个?”

      “根据另一处现场采集血液的结果,基本断定,两名死者都是在一处被杀害,男性被藏尸衣柜,女性则抛尸铁轨。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还有,你先前提到的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已经开始走访,不久就会有消息。”

      “请问,具体的位置是哪,离这里有多远?”

      “好像是四方城小区,离这里嘛,开车至少要近半个小时,若是晚上,排除恶劣天气和堵车,也要二十分钟左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人在附近看过可疑的车辆。你请看,铁轨两旁都有无数的树木和花草,况且,围墙也足够高,要搬运一具100多斤的尸体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尸体抛过去,再自己翻过去,将尸体放进轨道内,然后从摄像头照不到的位置离开,再躲过一旁站台的工作人员。”

      “附近都搜索过没有,有没有任何发现?”

      “照理说,铁轨两旁都是泥巴地,想不留下任何痕迹根本不可能。可是,平常就有许多路人从那里走,想排除出凶手谈何容易。我知道要在墙角找,痕迹分析科已经拿走了采样,很快就会有结果。两旁的墙壁都已年久失修,平常也有附近的孩子到处攀爬,就算凶手曾翻过墙,如果他用了手套等防护措施,我们就更难抓他。”

      “鲁翔,我能不能跟站台的工作人员谈一谈?”

      “你跟我来,昨夜负责岗位的一共有两个人,他们都是老员工了。”

      “你们平常爱喝酒吗?”

      “不,工作的时候我们不喝,这点职业操守我们还是要有的,”另一人也跟着附和,“你是警察么,问我们这些做什么。我们做这一行快十年了,从没出过事,也不可能会出事。”

      “如果有人抱着或背着某个物体从你们面前经过,然后朝左走,你们一定不会看漏,我说的对吗?”

      “也没这么说啦,毕竟我们也需要打盹,如果他是深夜路过,我们肯定看不到。但是,摄像头摆在那,警察也看过,没有任何发现,所以,这不是我们的错。”

      “不好意思,打搅了。”

      “曹小姐,有何发现?”鲁翔忙打听进展。

      “凶手极有可能是由火车的反方向来运输尸体的。”

      “这怎么可能,要将100多斤的尸体背那么远到这里,有什么必要。铁轨上根本用不了其它的交通工具,如果有共犯,两个或几个人扛着,即便用麻袋包着,可是这样的情景发生在铁轨上,肯定会让人生疑,根据我们目前走访的情况,你说的完全不可行。”

      “我问你,尸体被发现时,是什么样的状态,第一种,卷缩着脸朝下趴着,第二种,伸展开了脸朝上仰着,还有,她是何时被发现的,火车开过前还是开过后?”

      “这个嘛,我记得都不是,而是卷缩着脸朝上,没错,是这样,何时被发现,好像火车开之前没人发现异常,否则站台工作人员会发出警告,列车员就会及时刹车。”

      “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曹裙裙递过名片,“有任何线索,请火速联系我。”

      “好的。”

      第二天,鲁翔登门拜访了我们在地下商城的家。

      “这是案情的最新进展,队长让我拿给您。女死者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经过调查走访,我们确认了您的猜测,死者卓文君白天是餐馆服务员,夜晚则在蓝波湾,一个娱乐场所进行交易,简单来讲,也就是从事□□活动。然后,我们分别询问了和死者生前有过接触的人,仍然一无所获,只知道死者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不同的男性都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而她的未婚夫我们也进行了详细的摸底,此人生前是一个帮派的小头目,而且还是女死者的客人,与人结怨很平常,所以我们也在朝着仇杀的方向调查。”

      “我也向你公布我的推理,是我想错了。我之前不是问过你,尸体的状态及何时被发现,这并不是随便问的。我在考虑,既然两边都没有凶手抛尸的痕迹,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凶手是从坐着火车来的,而且是最后一节车厢,他将尸体装在行李箱,然后抬出来,在无人的时候,从后车厢抛下尸体,所以,火车开过前大家什么都没发现,开过后才看到。可是,在行驶的列车上将尸体刚好抛进铁轨中央几乎不可能,而且还要头部朝上。然后,我得知了和谐号的构造,才知道这次的推理不合理,和谐号是动车,与以前的火车构造完全不同,根本没办法抛尸。”

      “感谢您的慷慨。我们在铁轨中央还发现了一件属于死者的东西,发卡,经过DNA比对及死者家属辨认的结果,是死者经常戴着的,也许你会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提这件事。”

      “我很想知道。”

      “发卡并不是在抛尸的位置被发现,而是站台旁过往车辆通行的铁轨中央,你也知道,平常列车没来时,铁轨是没有设路障的,可是,为什么发卡会出现在离抛尸地点一百三十米的距离,莫非凶手是大摇大摆地经过站台工作人员,将尸体弃置在一百三十米开外,他不怕摄像头,摄像头就架在站台房屋的顶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监控查得怎样,我说的是站台两旁的监控,有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这个,我想跟您解释一下,这两边的监控都没有通电,不过是摆设,所以,无从查起。这种事你也明白,都是上头的决定。这段路很少出事,谁知道一出就是大事。上头不让跟外面说。”

      “过铁轨大概多少米有能用的监控?”

      “三百米左右,那里事故频发,所以通了电。”

      “你能不能把那里的监控录像复制一份给我,另外彻查案发当晚经过的车辆,自行车、轿车,所有能完全封闭起来的除外,你要找的应该是让货物暴露在外的车辆,不是特别大,而且避震系统不好,有些破旧,围栏比较矮,尤其是后门不稳定。”

      “这种车都接近报废了,我想想,这里还是有很多的。”

      “一直忙着研究案情,我想知道杀害两人的凶器是什么?”

      “女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凶器是一条捆东西的麻绳,经证实,属于两人所有。男死者是被水果刀割喉,也是他们本人所有。有件事特别奇怪,麻绳上除了两名死者的指纹,找不到其它指纹,而水果刀上却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显然是被人为擦干净。为什么一个要擦,另一个却不擦呢,我还是想不明白。”

      “这并不是多难理解的事。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小忙么?”

      时隔一天,我们又一次见到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

      “是你们自己主动承认,还是,我拿出证据来逼你们,这两种方式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两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移动了尸体,不过这已经妨碍了警方办案,”曹裙裙的表情异常严肃。

      “你怀疑我们是凶手?”

      “我确定你们移动了尸体,而且转动了摄像头的方向,时间长达五分钟。我手上拿着的是死者的发卡,可是,并不是在你们制造的第二现场被发现,而是站台前的铁轨中央。我只能推测,凶手驾驶着某辆车运载着尸体从铁轨上经过,由于颠簸,尸体不小心滚落下来,凶手不敢再捡回去,于是驾驶车辆离开了。而你们,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将原本倒在第一现场的死者移尸至一百三十米开外。这里是你们移动摄像头的证据,有五分钟的时间,摄像头的位置偏离了。”

      “如果我们否认呢?”

      “这不是我该关系的,从你们的举止中,我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清那辆车离去的方向,是笔直往前还是朝民生路而去,不必担心,我不是警察,没有逮捕你们的义务,而且这事我还没告诉他们。”

      “从民生路拐过去了,”他们说,“我们在这条线路辛苦工作了十年,可是,公司待我们如牛马,我们实在气不过才出此下策,也不为别的,就是想坏它的生意,没想妨碍你们破案。”

      “是一辆什么车?”

      “晚上虽然看不太清,但应该是一辆破旧的三轮电动车,开过去的时候一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车不大,高度不超过一米,如果不是这样,尸体也不会颠两下就掉下来,他是准备开回来捡的,可是我刚好出门想抽根烟,就被我看到了,我和我兄弟一商量,何不借此机会出出这口十来年的怨气。”

      “看清他的容貌没有?”

      “还真没有,天太黑,他还戴着安全帽,大概是怕人认出来。”

      “你们的线索很有用,谢谢。”

      辞别后,我们又回到了地下商城的家。鲁翔来了电话。

      “案发前一天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早就做过。这两人平常只有一些小混混出入,女死者也从不带嫖客回出租屋,是啊,我也觉得很奇葩,都要结婚了还继续做小姐,谁知道那女人怎么想。男方,嗯,脾气确实不太好,流氓嘛。你问钥匙,房东说一共就给了他们两把,而且是无法复制的,都在,都在,就挂在门口的墙上。”

      “什么,你真的确定吗,好,我就按你说的去做。忘了跟你说,我们队长查到了和男方有过节的仇家,光市内就有几十个,大都是其它帮派或被他们帮派欺凌过的商家和路人,嗯,没找到任何线索,他们好像都不太清楚死者住在哪里。你让我找的车太大众了,我们连废品收购站都查过,没有结果。”

      “你说那里,我还真没往那个方向想,我现在就去查。你们查得怎样,也没有任何线索,那好吧,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不用跟我客气,这是应该的。”

      凶犯仍未落网,警方正奋力缉捕。据悉,发生在铁轨上的疑似自杀事件事实上是两起谋杀案,女死者是一名应召女郎,年龄二十五,叫卓文君,在几天前的夜里与男友大吵一架,被对方杀死,此事被躲在隔壁房间的房东撞击并拍下了视频。

      以上是今早的晨间新闻法制节目的报道。

      以下则是犯人的口供,他详述了在此次案件中扮演的角色。

      “我每天都躲在隔壁偷窥他们,等他们第二天都离开后就偷偷潜进去拿走事先录下的视频,嗯,是他们□□的录像,我本来是准备拿去网站上卖的,谁知竟拍下了这个。那天晚上,我看到他离开后,再次潜进去想拿录像带,没想到他突然又折返回来,见我出现,就拿着刀追着我跑,满屋跑,他想杀我,我不得已只能自卫。”

      “你知道正当防卫是会判得轻一些的。”警方询问。

      “我知道,但我有两个小孩,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父亲是一个杀人犯啊。”

      “可是,你这么做的性质有多严重,知道吗,已经不是正当防卫那么简单,还要加上移尸,干扰警方办案,这些罪名足够你在牢里蹲下半辈子。”

      “其实我也很后悔,早知道就不把房子租给他们,尤其是那个贱货,太可恶。”

      “你和女死者生前是什么关系?”

      “我本来是他的客人,后来,她知道我是房东,于是就找我租房子,我当然乐意咯。”

      “你以前也拿房客的□□视频卖吗?”

      “嗯,一次要价五千,不止我一个这么干。”

      “你又多了一项传播□□视频的罪名。”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过了三天才想要运走已经死掉的女尸,而男尸却藏在衣橱?”

      “我本来是想跑路的,可是放不下孩子。我也想过自首,犹豫了近三天,我看到一篇小说,大致内容说的是凶手杀死一对情侣,将女方的尸首留下,而拿走了男方的尸首藏在深山里,假装是男方杀死了女方,畏罪潜逃,等了二十年才被发现。所以,我也想效仿一下,没想到车在轨道上颠簸了几下,尸体竟掉了下来。算我倒霉。”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会选择女尸,而不是更叫人相信的男方?”

      “因为轻,我身体单薄,男的太魁梧,我根本搬不动。”

      “那你为什么要把尸体移到一百三十米开外?”

      “这个不是我做的,我掉头就跑了,哪有那闲工夫。”

      “你不是想假装自杀未遂么,到现在你还不老实。”

      这起案件的功劳被曹裙裙拱手让出,逢人问起,她也假装不知内情。

      “他们连你的名字都不提,不生气?”我震怒。

      “许嵩,到了我这份上,名声早已不重要,那不是我的兴趣。沉迷表面上的浮华喧嚣,是会让人自甘堕落的。你也接触过那些富二代,表面上何其风光,好似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可是他们买不到心安,买不到知足,豪车和女人都可以用钱买,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虚荣,他买的越多,内心就越空虚。豪车和女人对他们而言,只是工具而已,可有可无。”

      “鲁翔来过电话,说谢谢你的指引,可是马洛好像仍然不以为然,说你这是小伎俩,不值一提。”

      “许嵩,人本就是不值一提,无论他做得多好,也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事实上,我们什么都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爱破案?”

      “我只能跟你说,我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在如今这个社会,胜利才叫正义,其它全是狗屁。”

      “你能不能?”

      “不能。”

      “我还没说完。”

      “你不需要说。”

      “那我?”

      曹裙裙不搭理我,拿起周浩晖的《凶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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