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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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③
太乙真人身为元始天尊之徒，又位列仙班，天庭自会留与他几分颜面。
即便如此，太乙真人还是被容颜大怒的玉帝骂得劈头盖脸。
太乙真人汗颜，还好没告诉天庭，哪吒是他徒弟这件事。否则天庭难说会将他一同捉起来受罚。
“那混沌魔丸，我天庭定是不会放你一条生路！”
“太乙真人，把元始天尊赐予你做徒弟的灵珠召回，魔丸灵珠相克。让你徒弟出手，再联合东海龙族，此事就事半功倍了。”
太乙真人连连擦汗，要说起灵珠这件乌龙事件，仅有他们几个知晓。
天庭到现在都一度以为灵珠是他太乙真人的徒弟。
“要灵珠真是我徒儿，我现在也不会受楞个多苦难了……”太乙真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御座上的人没听清，伏下身段来让太乙真人再说一次。
太乙真人毕恭毕敬的作揖，后退半步，连声道：“我徒先前同北冥凶兽的争斗中身负重伤，此时正被我藏匿于昆仑山宝莲之中，我此刻便就前去。”
见太乙真人顺从的模样，玉帝的怒气消了几分：“那魔丸同芸芸妖魔都是邪物，事不宜迟，要将那魔丸在祸害苍生前除去。”
威仪之声传入耳。太乙真人得令后又将身子往下压低，外衣撑不住他肥厚的肚腩，白花花的肥肉露了几圈出来。
他保持着作揖的动作，大步后退，撤离大殿之外。
看到天庭之外软绵的层层白云，太乙真人有苦难言，唉声叹气。
回到老巢昆仑山后，太乙真人将结果均数告知了敖丙。
他道：“哪吒为了你的族人甘愿做恶人。放跑妖兽这事已经让天庭知晓了，无论天庭最后会不会查出真相，他身为魔丸的成见，天庭必然会除去他。”
“可惜了，分明成神后他便会摆脱掉魔丸的命运……”
太乙真人深深叹息：“‘我命由我不由天’，却还是‘在劫难逃’啊……”
敖丙的眼眶通红，他跪在莲子上，勉强能靠双手支撑起身体。
“天庭让你率领龙族……”太乙真人斟酌片刻后，还是如实说出，“除掉魔丸。”
如若他不说，事情往下发展还是会进行到这一步。太乙真人当下只能先说出来，让敖丙做好心理准备。
“您也是……这么想的吗？”敖丙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发音艰难。
“那咋可能，哪吒是我徒，我让你去杀他，我疯了？！”太乙真人当下反驳道，“但我位列仙班，又不好违背天庭，你晓得的吧。”
太乙真人提高嗓音，又说：“你知道你现在该做啥子不？不想让哪吒白白替罪，你还不赶紧去把你父亲那边说顺了。”他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可以看出来有多愁。
“但是……”敖丙面色苍白，声线颤抖。
“但是个狗屁！你要不去，你对得起哪吒为你做的事情？！”太乙真人一激动，竟蹦出脏字，唾沫星子喷了满天。
太乙真人的脸色并不比敖丙好到哪里去，他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
“至于哪吒那边……唯恐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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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箭直击凶兽的大脑，锐利的尖峰无情的没入其脑内。
凶兽惨叫一声，乌黑的眼珠顿时碧光大作。
哪吒有些脱力，方才那一箭几乎用尽了他所有法力。轩辕箭仅有一支，再无箭矢的轩辕弓已无作用，他手臂一横，将这柄笨重的弓丢随意丢到地上。
先前还有轩辕弓为他做支撑，没了支撑点，哪吒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北面的巨兽发出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在原地翻腾。掀起的狂风将树木连根拔起，就连坠落的暴雨都被他改变了方向。
盘旋在上空的妖魔纷纷被刚才那一击怔住，毫无疑问，如果那只箭矢的目标是他们，此刻他们早已灰飞烟灭消失殆尽了。
冰冷的雨珠撞击在脸上生痛。哪吒手握火尖枪，尽管他的气力已经接近枯竭，还是迈着腿踩踏在风火轮上。
众妖魔朝哪吒细细看去，心里在估算着敌我的战斗力。
“他看上去要不行了！”有妖怪率先说道。
妖怪们相视一眼，各自露出狰狞的笑容。
下一刻，黑压压的一片妖魔争先朝着那红色人影鱼跃而去。
“魔丸，是我的了！！！”
火尖枪一端杵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哪吒冷冷笑了一声。
“不行了？”
“爷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①④
东海之底。分明是在冰冷的海水中，却有翻滚的岩浆。
黑暗中万龙蛰伏，靠着岩浆若有若无的光线能勉强看起其轮廓。
神柱之上，盘旋的青龙昂首裂牙。他们在等待妖魔的信号，同妖魔一同进攻天庭。
“那群畜|生居然违背诺言，选择先占领凡界。”一条青龙如此说道，他朝为首的龙王压低身段，以示敬重，“龙王，不如我们率先进军。”
一双龙眼徐徐睁开，眼底是藏不住的愤怒：“率先进军？如若我龙族有与天庭抗衡的能力，岂还会被如此镇压万年！？”
见龙王震怒，那青龙将龙首压低到地上，不敢再言。
计划被打乱。分明和那蛟龙谋划好一同进攻天庭，谁料那群妖兽跑去先祸害人间。敖广切齿痛恨，如若说先前他面对天庭还有五成把握得胜，此时怕是两层都没有。
“那群混|账妖|孽。”龙王咬牙切齿道，“天庭多半已经猜到是我龙族放跑了妖怪。如今我族是进退两难了。”
苍穹之上便是天庭，龙王昂首看去，心底是愁思茫茫。
现在鲁莽进军将得不偿失，不进军又是坐以待毙，等着天庭降罚。
“龙族这次恐怕要被灭族了……”
“父亲。”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醒了愁思中的龙王，那人身着长袍站立在他面前。
龙王勃然大怒：“你还有脸回来？！你便跟那魔丸私奔去吧！龙族没你这逆子！”
龙王的咆哮声响彻在海底。
虽说他会因敖丙的背叛而动怒，也会重罚敖丙。但敖丙怎么说都是他的至亲，在这种龙族将要被灭门之际，敖丙还想着回来，龙王怒目道。
“你给我滚！！滚远点！！”
神柱在颤抖，镇压的妖魔已去，神柱再无束缚他的力量。龙王从神柱上游下，他的龙首几乎是要贴在那人身上。
每一条龙都有一支神柱镇压，这是天庭算好了的。敖丙是龙王私藏的龙蛋，龙王笃定天庭不会查到。况且，敖丙又身为灵珠，威望甚远。
至少让敖丙离开，龙族还留有血脉。
“现在就给我滚。”敖广厉声道。
敖丙低着头，在圆台上跪下。
喉结滚动，他开口道：“放跑妖兽乃魔丸……一人所为。天庭命我前来率领龙族……降妖除魔。”
“你说什……”龙王瞪大眼睛，敖丙从衣袖中拿出的天庭令牌将他的质疑驱走。
这是太乙真人临走前交给敖丙的。敖丙将令牌丢到石台上，眼中无神。
要让他在族人和哪吒之间权衡，他已经做过这道选择题了。
现在这道题又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敖丙只觉得无比的绝望。
“父亲。策反天庭不一定会让龙族在万年的束缚中解脱，但……将那些妖兽除尽，定会让龙族归身自由。”
“望父亲三思。”
“望龙王三思。”
蜿蜒在神柱上的青龙纷纷盘转而下，巍峨挺拔的身躯散发着凛然之气。他们将龙首压低，静候龙王发令。
龙王看着天庭的令牌，沉思许久。
他启唇道：“为我傲岸的东海龙族。今日，我族便要根除妖魔，围剿魔丸，替天行道！”
海底在震动。霎时间，沉浸在东海上万年的龙族清剿而出。遮天蔽日，气势浩荡。
龙族唤来暴雨，洗涤万物。
陈塘关之上，汹涌澎湃的海啸席卷而来。嘶吼声已然成片。
另众龙族没想到的是，这群妖兽大抵因为意见不统一，竟然在相互厮杀。
敖丙同族人一样，以真身面世。他被龙王敖广刻意护在身后。
他的视线在战场上来回睃趁，搜寻着想见之人。
敖丙根本就没有围剿魔丸的打算，他是来救哪吒的。
水漫之处还有苟活的百姓，当他们看到半空中青龙群后更是合掌祷告。
“真龙来拯救我们了……”
没有欲见之人，北面一片狼藉却吸引了敖丙的注意力。那是一块凹陷下去的土地，此时还灼烧着烈火。能在这暴雨之中维持光亮的仅有一种火焰——哪吒的三味真火。
那块凹陷不同寻常，像是被什么巨兽所压。从四周残乱的痕迹来看，那巨兽必定是剧烈挣扎过。
混乱的战场上没有敖丙印象中那巨兽的身影。身后有妖群快速逼近，敖丙侧身迎击。
妖兽们似是在这场内乱中分出胜负，口中不再是喧腾的渗耳鸣声，取而代之的是长促锐耳的啼音。
奔来的妖兽目标不是龙族，他们再无躁动之意，纷纷朝着那片东海驶去。
耳迹是水花再三溅起的声音，妖兽们一头扎入海底，径直下沉。
“这……？！”所有龙族傻眼了，他们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谁料敌人毫无迎战之意。
妖潮散去，暴雨骤停，这场一触即发的斗争像闹剧般停止了。
天边的乌云裂开，刺眼的金光让龙眼收缩成针形。
磅礴之势迎面而来，金阳中一人负手而立。
“玉帝有旨，传东海龙王敖丙诣门天庭。”
闭语，那金芒化作一缕光斑消失在目下。
龙族目目相觑，眼底流露着不安。
是领赏还是受罚？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