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游戏》风言青

17、完美基因：逃跑

　　老板和十三聊了一个小时，然后离开了，一众人哗啦啦走掉，把十三一个孩子留在房间里。
　　白玉兰是最后一个走的，关门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十三一眼。
　　那孩子……知道爸爸的含义吗？他为什么没有情感波动？是绝望了？还是压根不明白？
　　老板敲着拐杖：“我认为的完美至少需要过目不忘，英俊的好像阿波罗，软弱的情感并不需要太多。”
　　奥特明白了：“好的老板，我们会加快实验，争取在短时间内让路西法成为你心目中的完美。”
　　老板满意的说：“我会追加一亿资金，两年以后，我把路西法带走。”带着面具的眼落在奥特身上，眼中的冷意让他明白，如果两年以后，路西法不能让他满意，他们这群科学家好不到哪里去。
　　老板呼啦啦的来，哗啦啦的走，留下一堆科学家想方设法的达成他的目标。
　　“听见了吗？过目不忘，下一个攻克的就是它。”奥特对大家说。
　　“有这个必要吗？十三的记忆力很好，差不多就得了。”白玉兰反对。
　　奥特冷冷的看着白玉兰：“以后不要再叫他十三，叫路西法。”
　　白玉兰眯眼，同意了，不过还是反对通过实验提升记忆。
　　“路西法基因根本就不稳定，如果再乱来，崩溃了怎么办？”白玉兰甩出一堆理论，试图阻拦，虽然在这儿的几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无能――从未能成功阻止。
　　奥特根本不理睬白玉兰的反对，召集大家进行了一个小会议，将从前的实验记录拿了出来，一群讨论着路西法目前为止经历过的实验，有什么成果和失误，如何调整……白玉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奥特在散会之前留下了白玉兰，两人互相看着，都不说话。
　　“怀特，你是我看好的年轻人，你有华国血统，是我排除众议把你招进来的，可是你给我的……难道就是这个吗？”
　　白玉兰道：“我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是靠着伤害孩子来实现心愿。”
　　“这不是伤害，路西法是我们培养的，你把他当一朵花，一根草，不就行了？”
　　白玉兰看着他：“你能如此？”
　　奥特叹息一声。
　　“怀特，你记住，我们得听老板的。他认为路西法该是什么样路西法就得什么样。”
　　“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崩溃了怎么办？”
　　“不会崩溃，有我们在。”奥特信心十足。
　　白玉兰还想说什么，奥特摆手阻止了他：“你先退出吧。”
　　白玉兰愣了一下，闭嘴了，再说下去，他可能就得死了。毕竟他记忆中，附身的科学家怀特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即使不能做实验，也不能离开这暗沉的实验室。如果你想走……大概只能走向地狱了――会支持这样可怕实验的人，还会遵守法纪吗？

　　从此白玉兰真正的被隔离了实验室，不过奥特毕竟不是那么心狠的，给予白玉兰每天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但只能隔着玻璃窗，不能和路西法真正的面对面聊天和交流感情。
　　白玉兰闲着没事干了，就每天看书和观察环境，每天十分钟准时看着路西法。
　　白玉兰惶恐的发现，他越来越冷漠，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看着所有人都如同死物……不知道是中了洗脑的毒，还是因为实验的影响……反正，路西法越来越不像小孩子，无半点孩童的天真，这或许是老板的意愿，可……路西法快乐吗？
　　白玉兰眨眼，路西法翻过一页书，压根没有抬头看这个偷窥人。
　　路西法好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我还需要把他带走吗？路西法在实验室是安全的，生活无忧，跟着他走……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白玉兰心下失落，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滴泪晃了眼。
　　路西法哭了，无声无息的，落泪了，只有一滴，一不留神还以为是汗水。
　　白玉兰贴着玻璃窗，看到了路西法一直在翻阅的书籍，红线划着文字，却原来是他留下的《山海经》。
　　所以，路西法在怀念我？
　　白玉兰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实验室，与奥特他们擦肩而过，从前的同事脚步匆匆，压根没有理睬他。白玉兰被排除出去了，就没必要关注了。
　　白玉兰回头，看着同事们进入实验室，实验室隔音特别好，他根本听不到机器的声音，也听不到路西法的声音，然而听不到了，脑子里想象的画面更加可怖。
　　他知道实验该怎么做，路西法会遭遇哪些痛苦……他现在肯定被束缚在床上，机器将他全身笼罩，药物灌入身体，妄图改变他全身的基因。
　　完美的孩子要对各种病毒免疫，要脑域发达，要性格冷静……科学家们把自己当成了上帝，按照他们的想法将路西法塞入模子中，出来的就是他们想要的完美基因了。
　　可是人类的基因又岂是那么容易变化的？这可是几百万年的沉淀啊。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也不能把路西法放在这里。

　　实验室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唯有灯光和手表昭示着时间。
　　白玉兰开启了隐匿技能，披着白大褂，靠着墙壁，将自己和白墙融为一体，熟练的避开各种监控，趁着保安交接放松的时候穿过走廊。
　　感谢实验室从未出事，保安们大多是心情轻松，晚上更是混日子，有时候睁着眼睛都在睡觉，有时候看着某处发呆。
　　白玉兰进入了实验室，他是有资格进去的，不过虽然警报不会发，但监控那边是会知道的。他必须在一分钟内离开，不然上面的人就会来到实验室。
　　白玉兰叹气，他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很多事情做不到，今天的行动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多次，实际行动了，还是慌了。
　　路西法在睡，在这种时候他不会醒。白玉兰抿嘴，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压低了声音道：“别怨我。”
　　白玉兰匆匆离开，自然不知道，怀着藏着的孩子张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