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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二十六章 一月悠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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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徐子煦缓缓睁开了眼眸,视野中赫然映入了一双深邃如黑潭、璀璨如星子、热情如烈火的眸子,那眼底深处的热烈毫无掩饰。
徐子煦目光在他身上无意间一瞟,眼神一紧,旋即又神色自若地移开了眼光,在楚翼伸手搭上他肩膀,意欲贴身而来时,淡淡地说了一句:“想舒服?”
楚翼一脸坦然,笑地促狭:“难道你都没需求?”说话间已栖身而来,凑近他肩颈处,热气似有若无轻轻刮过,特意营造出某种氛围……
徐子煦不闪不避,任他作为,只似笑非笑:“当然有。”
楚翼闻言一愣,手下的骚扰动作就停了,似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承认得如此爽快,他不一向脸皮薄的么,然后对方接下来的一句霎时让他彻底呆愣住了。
听得徐子煦轻慢的声音继续道:“如果你愿意雌伏的话——”他温柔微笑着,故意靠过去,“那我就不介意和一个男人玩一下。”言罢伸出一指,轻轻碰了下对方的尾椎部分,立时感觉指尖下的身躯僵硬了。
徐子煦无比风流柔情地:“愿意吗?嗯?”
这一声辗转反侧的“嗯”,软濡酥喏地直让人骨子里颤起来,本该是极其享受的事,楚翼却被噎得差点呛咳出声。他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尽是不可置信,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徐子煦轻轻一勾唇角,轻轻松松拂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火热手掌,从容自若地拿起一旁的衣物披了,施施然出了里屋。
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像这样练练功而差点擦枪走火的次数多了,连徐子煦这般面皮薄的人竟然也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轻1佻话来,也足以可见楚某人的骚扰多到何种程度了。
而另一方面,徐子煦能这么大放厥词,也是因为知道那男人,绝不会真的有所动作。
那男人,其实精明得狠,精明到不会在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后,再轻易去破坏这份暧昧不清、似敌似友的微妙关系,而这份关系也经不起任何细小摩擦。
这点,两人心中都清楚,只是谁都不点破。
“徐、子、煦。”良久后,楚翼看着空无一人的门扉,沉沉低笑。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最近口头上的便宜倒还真被占去了不少……
显然也明白台面下的这诸多盘丝错节。
“真以为我不敢么……”楚翼微微迷了眯眼,神情有些莫测。
说虽如是说,但他终究还是没能付诸行动,只是熟练地再度运起了五指神功。山野间,没有美人在怀,只能自食其力。
楚翼呼吸加重时,忽然想起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怎就没见过那人自1渎过?
思绪这么一飘,便不自觉幻想起那人清雅淡定的面容染上绯色的模样……
楚翼抬起另一只闲置的手推开窗户,侧头望向外面,见那人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溪中捕鱼。
他一边加快动作,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那抹人影。
徐子煦瞧准水中某点,豁然弯下了腰,出手如电,离开水面时手里已经抓着条肥硕的大鱼,还在不断扑腾着想逃回水里,那弯下的腰,正好对着窗内的人。
楚翼双眸急剧收缩,呼吸瞬间愈发沉重,低哑地念了声:“徐、子煦……”
溪边之人已转身将鱼抛到了岸上,正回身准备继续捕鱼,就听到了这一声喑哑的呢喃。
练武之人的耳力本就非同一般,何况对方又是丝毫不加掩饰。
楚翼又低唤了声他的名字,声音里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带着深深的魅惑。
徐子煦纵然一开始还没想到,可听着这夹杂着的喘息的低吟,便也知道那人在干什么。
他本也不想在意,毕竟是正值壮年的男人,有这种需求很正常,但如果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从那张嘴里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
徐子煦脸一红又一青,刚要发怒,旋即又克制住了。
那个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楚翼见对方一直背对他站着没反应,声音便加大了些,原本只是刻意想戏弄那人,可渐渐地却不自觉回忆起曾经有过的……便有些浑然忘我了,追求着记忆中的翻云覆雨,那声声的低唤倒出于真实了。
徐子煦听着那越来越不成样的呢喃,当下脸色就黑如锅底,闭了闭眼睛,克制着自己不予理会,继续若无其事地捕鱼。
他清楚如果此时表现出一点怒意,就是遂了那人的意,着了那人的道!
楚翼见那人始终毫无反应,欢情浮沉中不由感到有些挫败,渐渐地却也顾不得了这些个小心思,只盯着那抹挺拔俊逸的身形,在脑海里幻想着……最后不由一阵激动,一声闷哼,静止片刻,终于结束了。
外头的徐子煦一张脸红得几可赛冬日的红梅,久久听得那声形并茂的表演,愤怒羞耻中竟也有丝燥热,待察觉后豁然一惊,忙定了定心神,将那份旖旎压了下去。
楚翼一身清爽地便下了榻,随手扯了件外袍一披,就缓缓步出了竹屋。
徐子煦察觉到他的靠近,头也不回,依旧站在溪水里认真等着鱼儿游来,只是暗自蓄了内力于指尖,万一对方敢妄动,他好随时可以出手。
楚翼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去闹腾他,径自到了溪边凝视溪中,忽然反手一抄,捏起一尾活蹦乱跳的大鱼,笑道:“又有大餐可以吃了。”
徐子煦看上去一派悠闲散漫,其实本没有放松警惕,但他却料不到那人竟如此,如此——幼稚!
只见楚翼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勾,毫无预兆地突然又将鱼扔回了溪里,四溅而起的水顿时溅了徐子煦一身湿,他直愣愣地杵着,极为狼狈。
楚翼见状哈哈大笑。
徐子煦怒得回头瞪着他,半湿的发尾不断滴着水珠,流淌到衣服上,划出一缕缕水痕,裤子紧紧贴在身上,现出优美的腿部线条,两条浸在水里的赤足,白皙美丽,上头不断有水珠顺着腿脚滑落,滴入溪水里。
这副模样,本已撩人,偏还配上这般嗔怒的神情,竟说不出的风情。
楚翼看着只觉喉头一紧,竟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面上不露分毫,轻轻浅浅笑着,就想看那线条看得再清楚些,手一挥,卷起一层浪潮往那人兜头照了去。
徐子煦察觉他手臂一动,就要移形换位,终究还是略慢了一拍,被淋了个彻底,待水流散去,已成落汤鸡一只。
他闭了闭眼,暗暗深呼一口气,缓缓抬手擦了擦脸,只可惜依旧一片水渍。
“啧啧!你看都浑身湿透了,粘着也不舒服不是?干脆脱了吧!”楚翼说得一脸为他好的模样,似乎全完不带私心,更是完全没有愧疚。
徐子煦睁眸,好脾气地露出温和一笑,既不说话也不脱下湿衣,旋身便往岸上走去。
楚翼见他这般淡定,不由为没能看到宽衣的场景而扼腕,正暗自叹息时,溪面忽然一阵汹涌,紧接着没待他有所动作,一条水龙便缠上了他,瞬时成了另一只落汤鸡。
徐子煦这才悠然转身,看着那人紧抿双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轻浅地勾了勾唇角。
竟是他走了两步即将靠岸时,豁然发难以牙还牙了。
所以谁说温雅如风的静王是不记仇的呢?要记住脾气再好的人,被惹急了,也是会发飙的。
楚翼抬手一抹脸庞,吐出一口溪水,迈动步子,朝徐子煦走了过来,那蠢蠢欲动的地方……
徐子煦眼中映入这幕,脑袋就轰得晕了晕。
楚翼双手负背,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站定在徐子煦面前,调笑着:“你我果然是同命鸳鸯,还是戏水的鸳鸯……”说到最后,语气刻意带上了丝情人间呢喃软语的粉色味道,低沉柔润,端得悦耳动听,荡人心神。
徐子煦却面无表情,淡淡说了句:“此处地点不错,正好可以降火,便留你了吧。”说完不顾那人反应,便抽身离去,飞跃着直往密林深处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