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有鬼》一五六七

6、第六章 长途巴士死亡案件（六）

　　随着各种抱怨声，还有哗哗的“流”水声，柯警官和刘楠就坐在驾驶座旁，看起来监控录像。
　　监控，也就勉强叫做监控吧！除了白天还能看出有点人影外，一到了下午，天开始暗下来的时候就一点影都看不到了。偶尔闪过光亮，也是路上的汽车的滑过的远光灯。
　　“这能看出什么？”刘楠有些不解的看着一脸认真的柯警官。
　　“不好说！或许能有点线索！”柯警官也是没有想到，监控能模糊成这样。
　　监控视频两倍速的走着，每当有张成德出现的地方，柯警官就会放慢速度，仔细的观察着。刘楠弓着身子在一旁也留意着监控上的内容。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张成德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和自己妻子说话外，基本上都是躺在自己床铺上，偶尔只见他的妻子冲着他叨叨几句。
　　一直到了黑夜，视频上偶然的能有一两点亮光，应该是乘客手机的光亮。
　　视频播放完了，柯警官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看着一旁的刘楠，想着自己的事情。
　　“警官？”一旁的吴司机小声的试探的问道。
　　“嗯？”
　　“那个，刑警队的人什么时候来？”吴司机咽了咽干裂的喉咙。
　　“哦！你去看看！车还能不能走？还能走多远？”柯警官小声的说。
　　“走？什么……什么意思？”吴司机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意思，让你去看，你就去看，怎么这么多废话！”柯警官有些不耐烦，对这位有些多事的吴司机是写满了一脸的不满。
　　“不会……？”吴司机刚要说道，就被柯警官凌厉的眼神给打断了，挠着头，打开车门，下车了。
　　整个车上除了那位大和尚嘴里发出来的喃喃的经文声之外，就剩下乘客重重的呼吸的声。现在车里的温度和外面比起来差不了多少，一位位乘客像是抽着烟似的，吐着白气。虽然他们嘴上没有说什么意见，但从每位的神色来看，已经开始烦躁起来。现在对他们来说，最期望的还是刑警队的人来，把尸体运走。
　　刘楠扫视了一圈，看着张成德，还是那副悲伤的表情，一脸呆滞的靠坐在自己妻子的身边。目光有些湿润，整个人有些颓废。反观柯警官，到是一脸轻松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吴司机回来。刘楠心里知道，柯警官表面的轻松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演给凶手看，更为确切的说是演给张成德看。
　　刘楠没有学过心理学，也没有学过微表情学，但在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凶手就是张成德。这种直觉并不是经过柯警官的提醒，但就是有着那么一股子强烈的感觉。
　　难道真的如柯警官所说，自己有着侦探的天赋吗？刘楠心里好奇着，但这种带有自杀式的杀人手法如果成立，那张成德对自己妻子得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他冒如此的风险！
　　这起凶杀案，说起来简单，因为人物关系太过于简单，但总是距离破案还是差那么一点。就像是站在凶手的门口，现在就差那么一块敲门砖。
　　刘楠知道人体一般5到7天就会对自身来一次大扫除，但真的不知道柯警官担心的所谓的证据会在多少时间内消失。想到这里，刘楠忽然就明白柯警官为什么要拿饮料瓶子让这些人……！
　　给张成德的瓶子是一瓶脉动的大瓶子，现在就放在张成德的身边。如果，刘楠没有猜错的话，瓶子上会有记号，或者说是柯警官已经记住瓶子上的某些信息。
　　想到这里，刘楠微微一笑，忽然，一个问题又重新钻到他的面前——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保存有毒的冰的呢？车上的温度是不可能让冰块保持一个小时以上的！但是按照吴司机当晚的叙述，张成德又是直接跑进厕所，手里除了那支玻璃杯再也没有别的，也没有去行李箱拿过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到得呢？让水变成冰！还能再那么短的时间里！
　　短时间！短时间变成冰！这句话不停的在刘楠的脑子里来回的旋转着。忽然，刘楠鬼魅的看着静静的坐那里的张成德，嘴角一翘，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鹅毛般的雪片已经在车外飘了起来，天空中的黑云也已经慢慢的压近，这一场特大的暴风雪即将来临，车门外，大灯还是明晃晃的。
　　“怎么了？有发现？急忙忙的拉我下来！”柯警官一只手被刘楠拽着一边询问道。
　　“硝石！”刘楠小声的说道。
　　“硝石？”
　　“对，古代人经常用来制冰，就是用的这个！”刘楠一脸的严肃。
　　“有可行性吗？”柯警官有些不解。
　　“大的冰块不行，但是如果是这么小，和杯子盖那么大，可行！”
　　对于刘楠的解释，柯警官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从心里还是对这位熟悉的陌生人十分的认可，“恩，但是现在没有证据！我无法抓人啊，你也知道的，刑警队的人是来不了，我让吴司机看一下车还能走多远，是因为前面不到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前几天那边高速口发生交通事故，一辆大车把护栏撞坏了，施工队来维修还没有完成，正好有一条土路可以开过去，刑警队的人已经和那边联系好了，让我们今天先去那边休息一天，等着明天看看风雪小了，再来。”
　　“小村？”刘楠疑惑的看着柯警官，对于刑警队的人今天来不了的事情，事先他已经猜了出来，但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
　　“恩，村上有一个小旅店，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证据的话？”刘楠又陷入沉思。
　　“小刘啊，现在不管是没有证据，连动机我们都没有找到，不过……！”柯警官没有再说下去，笑了一下，就上了车。
　　长途车又发动了，根据吴司机的推测，估计勉强能到柯警官所说的那个小旅店。尽管在柯警官阐述完下面的行程之后，引起来一场小小的风波，但长途车还是缓慢的向前行驶着。最终在距离小旅店还有不到100米的地方，车子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摇一晃的停了下来。
　　车上的乘客看着眼前这家旅店，就像在孤岛上看到救援游轮一样，急速的拿起身边的行李，就要往下冲。
　　“等一下！”柯警官起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