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逆我自己》影谷

38、现场翻车

　　因为那天的意外，接下来不管是唐景宵还是顾明渊都很是“客气”了几天了。
　　不仅是平时相处有礼貌得很，连第二天的剧照拍摄都很是礼有节。

　　非常的“相敬如宾”，“相敬如宾”得到了让人几乎以为他们俩下一秒就要相互结拜了。
　　画风非常奇特。

　　然而，唐景宵和顾明渊两人客气，导演可不会客气。
　　于是当几天后，唐景宵收到某发货地址一栏处写着导演名字的快递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及。

　　唐景宵抖着手取出包裹里的VR眼镜的时候，表情诡异得像是收到了一只烤鸭作为生日礼物的唐老鸭：“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唐景宵的声音也抖了起来：“什么叫VR虚拟恋人？！”

　　因着反正“无聊也是无聊、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唐景宵此时正开着直播。
　　……当然，唐景宵原本打开直播只是闲着无聊，想和粉丝们聊聊日常，顺便也撩一撩他可爱的粉丝们。

　　这是唐景宵平时经常做的事情。
　　然而现在，很明显，唐景宵非常后悔。

　　唐景宵看了一眼直播画面里的弹幕。
　　果不其然，这包裹里的VR眼镜和说明书一经亮相，粉丝们的弹幕简直又是一片“啊啊啊”和“哈哈哈”的海洋，非常的不堪入目。

　　——哈哈哈哈景宵这表情，我发誓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浓浓的后悔。唐景宵：不知道现在假装没收到这个包裹还来不来得及.jpg。
　　——来不及了！我刚才已经看到了！那个虚拟恋人的身份一栏上赫然写着百里问清的名字！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两只！【超大声】！
　　——我也是！景宵不要挣扎了！既然导演都发过来了，就顺从地试用一下吧哈哈哈哈哈。这是《生死棋》剧组下一步要退出的周边吧？就是那么MMD娃娃2.0版？
　　——哇哇哇那我要看！景宵快试用！看起来就很有趣的样子哈哈哈哈。好玩我今天就下单去买哈哈哈。
　　——不过我不太明白，既然是虚拟恋人VR，给景宵送的为什么是百里问清的哈哈哈哈。#导演，你攻组自行车粉头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唐景宵：“……”
　　唐景宵：“……”

　　很显然，导演把顾明渊的虚拟恋人VR发给唐景宵的原因明显是因为之前唐景宵领养的就是顾明渊的MMD小人。
　　VR小人既然是MMD小人的2.0版本，自然应该是领养了谁的MMD小人，就继续试用谁的VR小人。

　　唐景宵摸了摸鼻子。
　　很显然，这个原因他是不可能跟他的粉丝们说的。
　　【就让导演把这个锅背了吧.jpg】。

　　唐景宵戴上了VR眼镜。
　　说是试用，其实也有宣传的意思，因此制作组当初在设计这一款VR眼镜的时候，便特意在眼镜上制作了一个电脑的链接端口。

　　原本按照VR眼镜的设置，VR显现出来的人像，应该是只有眼镜的使用者本人，就是唐景宵一个人能看到。
　　现在有了电脑链接端口，直播里的粉丝们也能一起看到。

　　大约是为了美观，这款VR眼镜被设置成了金属边款的样式。
　　唐景宵收到的这款是金色的金属款，戴上去有种真实眼镜的斯文败类的感觉。

　　在粉丝们一片的“啊啊啊好帅”“今天的景宵也是这么A”“斯文败类好适合景宵，想求景宵接个这样的角色”的弹幕里，唐景宵打开了VR眼镜。
　　这款眼镜据说是现在最新款的VR，戴上之后“身临其境”的感觉极佳。

　　用宣传部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会在身边看到一个虚拟恋人，其他的一切与不戴眼镜时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戴上眼镜之后，房间该是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的。

　　除了……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男人。
　　大约是为了给玩家们融入的感觉，虽然这些VR取的身份是《生死棋》剧中的身份，但穿着打扮却完全是现代人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百里问清”，留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体恤和白色长裤。
　　要不是他胸前印着的那抹蓝色的银刀痕迹太明显，几乎得让人以为站在这里的其实是顾明渊本人。

　　按照《说明书》中的意思，这个“百里问清”其实并不完全是剧中的“百里问清”。
　　用说明书的话来讲就是“可以把他看作是重新投胎转世、到了现代”的百里问清，关于剧中的剧情，这个虚拟VR是不记得的，但性格人设却仍是那个性格人设。

　　虽然导演在说明书中的解释是这样的设定是为了“防止玩家们通过询问VR获知后续的剧情”，以及“为了更加有趣味性”。
　　但玩家们显然都不是这么觉得的。

　　——哈哈哈哈百里问清为什么一出场就一直盯着唐景宵看，我觉得唐景宵都被他看毛了哈哈哈哈。我明明记得说明书里说了这个虚拟恋人虽然是恋人的设置，但好感度什么的是要靠后续玩家自己打出来的！这个含情脉脉的表情不太对劲啊！【小熊猫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jpg】。
　　——前面的，毕竟这是百里盟主心爱的师弟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设置组为了把小人做成虚拟恋人，甚至特意连他们的记忆都给清空了，就为了能让他们给玩家进行正常的情感交流，没想到……
　　——百里问清：呵，哪怕没有记忆，我也能记得住谁是我的小师弟.jpg。
　　——这感人肺腑的爱情【小熊猫抹泪.jpg】。

　　当然，其实现实里，情况并没有粉丝们脑补的这么“激烈”。
　　百里问清确实是在盯着唐景宵看，但那眼神与其说是“含情脉脉”，不如说是在考究。
　　他可能在思考眼前这个人为什么长得这么眼熟。

　　百里问清盯着唐景宵看了半晌，终于垂下了眼帘。
　　接下来的十分钟，百里问清用他清冷无波的声音为唐景宵以及屏幕前的粉丝念了一下说明书中的几条重要信息。
　　语气非常的平淡，平淡到要不是VR眼镜包装盒上那大大的“虚拟恋人”四字，都无法让人想象他的程序内核居然是用来谈恋爱的！

　　“……虚拟商场已经开启，玩家们若有需要，可前往购买。”百里问清站在房间中央，他胸口的银刀不知何时已经幻化出了实体，被他抱在怀里，“VR虚拟币与现实货币的兑换比例为100:1，支持各种转账方式。”
　　“还有其他问题吗？”VR大爷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道。

　　唐景宵：“……”
　　艹，这赤裸裸的抢钱意思。

　　唐景宵摸了摸鼻子，一边在嘴里嘀咕着“就这表情，谁买了你这恋爱能谈起来才是怪了”，一边在弹幕里粉丝的催促下，任劳任怨地打开了这所谓的“虚拟商城”。
　　果然和介绍里的一样，这虚拟商城里东西十分繁复，可谓是应有应有，基本是现实里有什么，这里面也有什么，吃穿住行一应俱全。

　　不仅如此，连价格也是相当的“可观”。
　　唐景宵大致看了一下，竟发现这商城里的一件看着普普通通的上衣的标价是2000虚拟币，也就是折合现实货币20元。

　　……
　　这得是什么傻子才会去买。

　　唐景宵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弹幕。
　　瞬间就被弹幕给糊了一脸。

　　——哈哈哈哈刚才那个上衣！好好看！妈妈这VR眼镜原来还可以当换装游戏来玩吗！
　　——呜呜呜我家百里盟主这张脸，买！妈妈什么都给买！不就是钱嘛！不就是氦金嘛！氦！妈妈有的是钱！【神志不清.jpg】。
　　——这VR小人到底什么时候上线购买啊啊啊啊，我之前买了那个MMD小人，呜呜呜你们不知道真的太可爱了。我同时买了容子妄、百里问清和方少棋三个的小人，特意用三个手机养的他们，结果容子妄和百里问清的小人天天隔着手机屏幕十八里相望，那眼神简直了……我已经打算去买个处理器好一点的手机，把他们两个养一起了。棒打鸳鸯的事情我实在是干不出来。
　　——呜呜呜，师兄弟CP真的太真了。
　　——等一下，虽然但是，那上面的姐姐买方少棋干什么？【然而我们的方少棋又做错了什么呢.jpg】。
　　——恋爱的腐朽酸臭味，总是需要一只单身的清香来烘托【狗头】。

　　唐景宵：“……”
　　唐景宵选择性地忽略了以上言论。

　　大约是眼前的百里问清表情实在太过正经，唐景宵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唐景宵伸手戳了戳百里问清的腰眼：“喂，我说，既然是虚拟恋人，你不该有些什么功能？”

　　百里问清抱着刀，意思意思地转头看了唐景宵一眼，便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虽然只有一眼，但唐景宵发誓他从百里问清那一眼看出了诸如“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是正规的游戏”“不搞这些东西”等等含义。

　　虽然百里问清的表情十分的不好，但唐景宵却奇迹般的并没有生气。
　　废话，毕竟MMD1.0版本的本体昨天晚上才刚在手机里红着脸跟他撒过娇，不过时隔一晚，哪怕眼前这个2.0版本表情再怎么难看，看在爱屋及乌的份上，唐景宵都会原谅他。

　　且这个百里问清表情愈不好，唐景宵反而觉得愈有趣。
　　唐·反正我说了我跟骚没有一点点关系·我也没有唯恐天下不乱·我只是忍不住手痒·景宵看着眼前一脸高贵冷艳的VR小人，露出了一抹极富兴味的笑容。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粉丝们有幸从直播里见识到了唐景宵每天24小时、360度、全方位、各种花式撩百里问清的画面。
　　画面刺激得简直让粉丝们想哭着亲自给打上马赛克。

　　又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唐景宵本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强硬得戴着眼镜出了家门。
　　在唐景宵家的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商场。

　　今天是工作日，此时又是午后，商场里人并不多。
　　唐景宵待了个帽子，穿了身尽量低调的黑色衣服，到了商场之后才把直播调出来，并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眼镜。

　　——哈哈哈哈哈景宵：等不及.jpg。今天也是想疯狂调戏百里盟主的一天.jpg。让我想想，今天该怎么调戏呢.jpg。
　　——哈哈哈感觉景宵真的玩上瘾了。虽然我很理解，百里盟主真的调戏起来超带感，我也超想调戏的，但是！景宵你既然玩得这么开心，能不能求你直接去调戏正主！
　　——对对对！一人血书！求调戏正主！百里盟主的性格里有一部分就是按顾明渊的性子设定的啊！！我们明渊也超有趣、超可爱的！景宵你真的不想试试吗！【小熊猫大声逼逼，并试图把喇叭凑到唐景宵面前洗脑.jpg】。
　　——今天也是攻组CP粉们卑微想求正主互动的一天.jpg。

　　唐景宵这几天已经学会并熟练掌握了“选择性地忽略粉丝要求”这一技能，并将这一技能使用地融会贯通。
　　唐景宵打开了VR眼镜。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打开VR眼镜，唐景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在自己身边看到VR的影子。
　　怎么回事？说明书里不是说了虚拟恋人会时刻跟着眼镜所有者的吗？

　　唐景宵一脸疑惑，但一想有时自己逗百里问清逗得狠了，百里问清确实是会跑到一旁去生闷气。
　　而昨晚上……好像……确实……调戏得有些过？

　　其实也没有吧……
　　毕竟他从来不动手动脚（？），只是说了几句骚话而已。

　　这VR小人脸皮这么薄？！
　　这倒是跟MMD小人差不多……

　　唐景宵摸了摸鼻子，任劳任怨地去找他家的VR大爷去了。
　　好在在不远处，唐景宵就找到了人。

　　男人穿着那一身熟悉的白衣白裤，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家店的角落处，一双眼睛盯着店铺里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景宵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家卖桂花糖糕的店，店铺不大，甚至只是在商场的连接处搭了个小棚子，买的人却不少，糖糕香甜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唐景宵回想了一下，想起来好像虚拟商城里确实也是有这么种糖糕，那时百里问清就盯着商城里的糖糕看过，一双眼睛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景宵以为他是喜欢吃这个，还逗他说想吃的话就说两句好话，结果当时百里问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十分生气地抱着自己变成了灰色的刀跑一边生闷气去了。

　　现在居然又在看？
　　想不到堂堂百里盟主居然是真的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吗……

　　唐景宵挑了挑眉，走上前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唐景宵看着眼前的人，无奈道，“不就昨晚多说了两句话嘛，你这气量怎么比人家小姑娘还小？”

　　“百里问清”楞了一下，转头看他。
　　表情非常惊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口却愣愣地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约是这张脸这几天实在是太过熟悉，唐景宵难得的放松了警惕，或者说脑子短了路，竟然没有察觉到此时面前人表情的不对。
　　唐景宵继续道：“你的刀呢？怎么不见了？不会是变成透明的颜色了吧……这是个什么情绪？不想理我到想原地消失？”

　　唐景宵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百里问清”刚才一直在看的店铺，挑了挑眉。
　　唐景宵：“又在看这个？这么想吃？”
　　唐景宵：“我不是说了嘛，你说句好听的我就买给你？”
　　唐景宵：“不如……你叫句爸爸？”

　　“百里问清”：“……”
　　“百里问清”：？？？！

　　……
　　这晚的论坛，就是沸反盈天的一天。

　　论坛明星闲聊
　　《我想知道今天攻组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微博热搜又瘫痪了？！》
　　0l：我看着热搜页面上挂着的那个“唐景宵顾明渊 叫爸爸”真的是好奇得抓心挠肺的，但苦于实在是点不进去。我已经骚乱了一个下午了，我求求看了热搜的姐姐告诉我那个热搜到底讲了什么！求求孩子吧！我真的要疯了！
　　1l：……嗯？？？？叫爸爸？？？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叫♂爸♂爸吗？？！！艹，攻组这是当场出柜了？！
　　2l：这种热搜，这不仅是当场出柜吧，这得是当场上床吧。他们俩玩这么大的吗？！这什么骚话？！我看着热搜名字我都面红耳赤的。【毕竟我只是只小熊猫.jpg】。
　　3l：什么？！攻组出柜了？！攻组CP粉前来报道。
　　4l：什么？！攻组上床了？！攻组CP粉激动报道。
　　5l：什么？！攻组玩叫爸爸了！？攻组CP粉已经没有手报道。
　　6l：哈哈哈哈上面的姐姐们冷静一点，没你们想的那么刺激。就是前几天那个《生死棋》的VR眼镜上货了你们知道吗？然后制作组为了宣传造势，就给主演们每人送了一个。唐景宵那个送来的时候他正在直播，所以所有粉丝都看到了，就要求他试用。
　　7l：什么？！《生死棋》的VR眼睛开始售卖了？！我这就去买！！！
　　8l：上面姐姐别打岔，我继续说。然后唐景宵就试用了。一开始他试用的有些不情不愿的，但后来因为我们百里盟主过于有（ke）（爱）趣，还矜（men）持（sao）。然后进行那性子你们也知道的，就骚得不行，反正就是越矜持的他越喜欢去逗。然后就……
　　9l：然后他就调戏了个爽？
　　10l：是的。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看他的直播看的真的是……【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jpg】【我感觉我的脸已经笑僵了.jpg】【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我怀疑他搞淫♂秽♂色♂情.jph】。特别是昨天晚上，唐景宵不知道从哪里突然GET到了这个虚拟恋人是可以改对玩家的特定称呼的，然后他就说自己供百里吃、供百里穿，是他的衣食父母，死活要把这特定称呼改成“爸爸”。
　　11l：【刺激.jpg】【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唐景宵.jpg】【不愧是你.jpg】。
　　12l：但是买了百里问清这个角色的应该知道，百里问清这个VR说是虚拟恋人，但其实就是还是大爷，还是得供着的那种。百里自然就不肯。唐景宵就昨晚上就这个事撩了他一整个晚上，我看到百里的刀最后都变成金色了。
　　13l：等一下，我之前买的不是百里问清，金色是什么情绪？
　　14l：回楼上，在百里问清这里，金色的意思大概是“我真想普度了你这个傻子”。
　　15l：哈哈哈哈哈，然后呢？然后怎么会出现今天这种场面？
　　16l：然后今天唐景宵闲着无聊，说要带他从未出过门的傻儿子出去见见世面，就去了商场。结果因为这几天他玩得实在太高兴的缘故，唐景宵没注意到他的眼镜已经没电了。他更没想到，今天顾明渊也在那个商场。所以……
　　17l：哈哈哈哈哈或可以想象。
　　18l：我当时在看景宵的直播，我跟你们说，真的笑死我了。唐景宵把顾明渊当成了虚拟的百里问清，就上去调\戏他。结果没想到那是真的顾明渊。唐景宵说完那句话之后，看着顾明渊发红的耳朵还饶有兴致地说“今天居然会害羞哎”，然后忍不住上去想摸摸看他的耳朵。然后……
　　19l：【最怕空气突然安静.jpg】。
　　20l：【最怕唐景宵突然的关心.jpg】。
　　21l：哈哈哈哈今天的攻组也是真的想让人当场写下二十万字的一天。
　　22l：等、等一下，只有我的重点是唐景宵说完那句话之后顾明渊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耳朵红了吗？！他难得不是该生气？！

　　唐景宵：我也没想到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居然还会没点啊.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