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不如不见》七合栗子

13、报恩

　　“你们说，这次帝君多久能找到我们？”一个调皮的小素锦拿脑袋顶了顶旁边的同伴们，小小的鸟瓜子里有机灵的光芒。

　　“唔，这要看族长大人什么时候出关。”被同伴点名的小鸟也歪了歪她机灵的小脑袋，看破不说破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

　　每次，那个冷面的帝君只有在看到她们本体的时候，才会柔和点气场。那模样简直就是透过她们，看向族长大人小时候的模样。

　　机灵的小素锦们严重怀疑，帝君某一刻的慈爱是在幻想自己和族长大人未来的子嗣。

　　虽然大家都知道帝君和族长大人的事情，但是大人们总是不准许她们提这件事。

　　只记得有一回，一个小素锦闹着问帝君什么时候娶族长的时候。帝君的模样很难过，那种透着绝望的难过。

　　再之后就没有素锦族人问这个问题了。

　　大人们眼中的同情让小鸟们儿不知所措，总觉得那样厉害的帝君，哪里有让人同情的份呀？

　　但是，为了能让帝君多见见族长。她们总得陪帝君玩这种你藏我抓的游戏。天知道，这游戏已经玩了上百年啦。有的小素锦都长大啦，不能陪帝君玩这个游戏啦。

　　“帝君。”一身红衣的女子安静的现在东华的身后，她比百年前更加温润了。

　　“你这次比以往的都要早些。”东华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子，深沉的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帝君也较以往早些。当初埋的梅花酒想来是够味了，不若帝君尝一尝？”素锦依旧是红纱覆眼，仍旧像往日一般，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东华所在的位置。

　　“你……”东华帝君十分的不确定，这个狠心的女人究竟走了什么道。怎么能如此折磨人？

　　他想过放下的，想过成全彼此。她走她的大道，他继续做他的壁上神仙。

　　可是，她这一身风华，让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放不下。

　　“太子殿下不若一同品评？”素锦温和的转了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发出了邀请。

　　“阿锦盛情相邀，夜华却之不恭了。”缓缓褪去障眼法的夜华显露了出来。此刻的他并不是万年不变的黑衣，是一身青衣。

　　因为心机如他，发现了当初那个一身青衣的男人，与他有六分相像。

　　素锦当初是爱过那个男人的，这一点夜华哪怕是嫉妒，也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忍着嫉妒，一点一点的利用那个男人，接近素锦。

　　至少，素锦对着一身青衣的他，不像之前那么排斥。

　　“太子殿下这些年倒是越发的清闲了。”东华看着这个太子殿下，有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早已舍身的旧友。

　　“仰赖先贤之功劳，三界太平，夜华也算是闲来得空。”夜华深谙戳人之法，当初被这个老男人横插了一手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完全不顾脸面的赖在素锦族地，那作态真真是恨不得三界都知道他东华帝君看上了素锦一族族长！

　　他几次向天君暗示要迎娶素锦，硬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被天君明着暗着驳回。

　　“凡间，改朝换代了。”夜华在三人对坐之时，突然谈起了这个话题。

　　“时也，命也，运也。”素锦手中的酒盏停驻，微风拂过带起点点波纹。素锦亦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举杯仰头饮罢。

　　“若是难受，大可下凡亲自书写……”东华话没说完，便被夜华的举动打断了。

　　“阿锦，可是要一起去看看花灯节？”夜华轻轻的执起素锦刚刚握着酒盏的手，将她的手指从酒盏上掰开，缓缓的握着。

　　“太子殿下，你越矩了！”东华紧紧的盯着那个手，手中隐隐有流光闪动。

　　“也好。也该去还一份因果了。”素锦最后还是想起了某个可能性，那个人，或许是熟人也说不定。

　　明明碰到了那么多世，但是轮回台上永远没有那个人。她早该知道的啊。他是一个残魂，三界英雄的残魂。

　　她那年在雪地中死去，不曾等到他回来。她在轮回台上等了许久也不曾等到他。待她真正放开了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以新的模样出现在她的世界。

　　还是那个魂，却是不同的人。

　　好像经历过轮回了一般。

　　夜华在素锦说要去还因果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他看到了那个与他有六分像的男人时，这种预感达到了巅峰。

　　他觉得，这个男人或许会比他想象的更加难缠，更加阴魂不散。

　　要不是当年墨渊神魂归位了，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认为他就是墨渊！

　　“这是？墨渊？”东华有点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凡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墨渊那么一个人会有这种三五不着六的样子。

　　“哟，我说几位神仙，好端端的抓我一个凡人做什么？我这个凡人应当是没欠几位什么吧？”神似墨渊的凡人此刻吊儿郎当的打着神仙玩笑，但是在场的几位都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主要是吃了太熟悉的亏。

　　“你没欠东西，是我欠了你不少。”素锦很认真的“看”着他，哪怕是红纱覆眼也不会误解她的认真。

　　“哦？小美人你说你欠了我不少？那是多少啊？”那个男人此刻眼睛突然滴溜溜的转动，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很多，比我的命还多。”素锦说的太过认真了。

　　认真的东华和夜华二人呼吸一窒，快阻止她！

　　“那不如以身相许？”那个凡人无所谓的说到，好像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三个自称是神的存在无所畏惧。简简单单就提出了让神下嫁的条件。

　　“大胆！”

　　“找死！”

　　“好，我嫁。”素锦的声音没有迟疑，就像是她真的可以为了报恩而做任何事！

　　“阿锦别闹。”这是夜华。

　　“素锦！你敢！”这是已经拔出苍何剑的东华帝君，他真的许久不曾动怒了，而今天，这个凡人做到了。

　　“搞什么这么严肃啊，我就开个玩笑。你们这么做我就很不高兴了！嫁给我怎么了，居然还搞这么大阵仗？那我还非娶不可了！”男子莫名的脾气就起来了，这两个男人真的是令他本能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