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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琐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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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说陆一帆向我表白之前都一直害怕我不答应,可我记得我喝酒那次对他吐露过心声啊。我问他,他说:谁能确定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毕竟这个世上可不止我一个爱在学习的海洋里畅游。
家务活我们各有分工,但我的那部分我总会以各种方式赖掉。
他一字一顿的说:“小,雪,记,得,收,碗。”
“你不可以大声对我讲话。”
“我没有大声。”
“不耐烦也不可以。”
陆一帆深吸一口气,用脸部的肌肉牵着嘴角向上:“我没有不耐烦。”
我摸着他额头上高中晕倒时留下的疤痕,深情的说道:“你还记得是哪个小可爱把你送到医务室的吗?你怎么能忍心让你的救命恩人干活呢?嗯?”
陆一帆拿起电话,拨通:“喂,今天晚上你歇着,不要干活了。”
电话那头的韩青一脸问号。
过了一段日子后,我发现他不再执着于我不干活这件事了,如果我不干,他都会默默的把它干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你在这赖皮的时间,我早干完活了。”
我手机找不到了,让他打给我,顺着电话震动声他从沙发的缝隙里帮我捡出了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思考着什么。
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一帆”三个大字,他问:“你一直存着的是这三个字?”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
他眯起眼睛,仔细的分析道:“陆,L,不是你通讯录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那时候也从没给我打过电话,所以上一个通话人也不是我,而你手机没锁屏的话,为什么会先拨出我的号码?”
我眨了眨眼,对他双手一摊:“谁知道呢,高科技产品,有时候也没个谱的,哎,我去拖地了啊。”
陆一帆很少关注网络用语,有一次他问我:“什么是bl?”
“呃,就是我高中写的小说那样的文体。”
“哦。”
我还以为我要再多给他解释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懂了,我问他:“明白了?”
“嗯。”
“那你给我讲讲,bl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黄文。”
不是这样的,你别瞎说!你把你脑子里关于我那篇文章的记忆都给我删了!
苗苗给我推荐了一个韩剧,我问她是不是HE,年级大了,看不得虐了。她说还没结尾。
在一旁的陆一帆看到我手机上的字,问我:“什么是HE?”
“就是全家欢大结局。”
过了两天,陆一帆突然告诉我:“你那个韩剧,河了。”
啥了?咋不江呢?不湖呢?
那个韩剧我虽然知道了结局,但中间落了好多集,周末便窝在家里用pad恶补,上厕所也看,吃饭也看。第二天我再拿pad时,发现屏幕右下方贴了一个陆一帆的一寸照片,和一张纸条:“希望你在看剧的同时也看看我。”
我昨天一天确实一直沉浸在南韩总裁里,没空理他。
陆一帆这个可爱的人儿。我按下home键,就看到锁屏画面是一个弓着腰,眯着眼,抻着脖,鸟窝发型,全神贯注看剧的我,足足像一个戴着假发的大虾米。
陆一帆你死定了。
我们在一起吃炸酱面,我一直低头吃,突然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我抬头问他怎么了。
“我身上有一个诅咒。”
他不会是被中蛊了吧?或者他是白雪公主的转世?他在我眼里瞬间成了一个有着神秘故事的男人。我应该问清楚再跟他结婚的,再把诅咒传染到我身上就不划算了。
我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什么诅咒?”
“一穿白衣服就必脏的诅咒。”他边擦身上被溅到的酱边说。
田心姐结婚了,要在家乡办答谢宴,她邀请了韩青,邀请函上写的是韩青先生及女友。韩青一定要去,说是要看看她最后找了个什么天仙男人。可惜倩倩有事不能一同前往,他便找了我这个唯一一个让倩倩放心的妇女假扮他女友。
我说我得先问问陆一帆。晚上我问陆一帆他同意我和韩青去么,他半天没有回应,我忙说只要他一个不字,我就马上回绝掉韩清。他缓缓开口:“我是在思考,你去扮不如我去扮像。“
行,你像!我祝你俩幸福美满,永远在一起可以吗!
田心姐婚礼那天,她的那个饭店一共有四对结婚,真是个好日子了。韩青开车把我放在门口,他便去停车了,我记好田心姐他们那一对所在的大厅号码,便进了大堂,和从地库上来的韩青一起坐电梯上去。电梯里还有另两个人在交谈。
A:今天四哥是怎么了你看他三心二意的样儿。
B:可不是么,快结婚了还这么没六,一会儿不能出什么差错吧。
A:哎呀你一说,我这个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出了电梯,韩青问我几号厅。
啊二号厅。。。吧。“在经过一堆数字的搅和后,我脑子有点乱。
他先进去了,留我在门口给红包签字。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给收钱的那个人赔笑脸:抱歉啊,实在对不住,这个红包我们得拿回来。
我拽了他一把,没见过他这么小气的,要是不想给红包,干脆别来不就行了。
他朝门口的大牌子努了努嘴,新郎那一栏的名字我是铁定没见过的。可是洗娘怎么我也没见过啊。
韩青揪着我的胳膊把我扯走了。
我们俩把找错房间的事都赖到对方头上,吵吵闹闹半天才找到正确的大厅,田心姐在门口迎宾,新郎不在。本来就美丽的她今天更出众了,她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关系还是这么融洽呀。“正红色的唇膏很合适她。
我松开掐着他手臂的指甲,他放开抓我辫子的手,从而把我往他的方向揽了揽:“那是当然,毕竟是我女朋友嘛。“
不,她不是。“田心姐说得非常肯定,她扬起下巴,得意得看着韩青。
韩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田心姐问他。
想。“
我一看,这两人大概是要说些什么秘密的话,我便识趣的要走开,可是被他拦住:“我就是想问问几点开饭?”
我有点担心韩青今天是故意来捣乱的。这个时候新郎来了,一个长相和身材都与田心姐很搭配的男生。他的朋友见到他,都喊:“四哥你可终于来了。”他就是电梯里被提及的那个四哥?他很热情的跟我们打了招呼,并亲自带韩青去找我们的位置。我打算先去一趟卫生间,田心姐说我可以用新娘化妆室里的那一间,我推辞说不用,但她仍然和蔼可亲的挽着我一起去了。化妆间很小,里侧是卫生间。我在里面的时候,她在外面补妆。
“那不是我的口红。”她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她指的是新郎胸前白衬衣若隐若现的粉色唇膏印。
但这种他们的私事,我不好私自评价什么,只有保持沉默。
她继续说道;“谁知道是哪个的,毕竟他和那么多个女的都有一腿。”她叹出一口气:“真是好笑,为什么我总是碰到浪子,还都是不肯回头的浪子。”她自嘲的嗤笑一声。“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会永远爱我,是,是永远爱我了,可也同时爱别人啊。”
我洗手出来,她盖上散粉盒,看着镜子里的我说:“嗨,跟我同病相怜的人。”
她大概误会了什么,不过我也不想在她大喜的日子里跟她争执我抽出一张纸巾来擦手:“田心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祝你和新郎百年好合。我有点不舒服,得先走了,实在对不住。”
韩青听说我要走,便和我一起离开了。他说他看新郎长什么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看了菜单,都没什么好吃的,待下去也无聊。
他问我是不是田心跟我说什么了。我想了想,答他:“她说让你对你现在的女朋友好一点。”
韩青挑了挑眉,表示不相信我的话,但也没反驳我,便换了话题。
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好几条未读信息,都是陆一帆发来的。
“到了吗?”
“开始吃饭了吗?”
“看来是很好吃,都没空回复了。”
“不要喝酒。”
我想既然回来了,干脆回家住一晚好了,于是告诉了陆一帆,又跟我爸妈说了一声,告诉我妈我要喝绿豆汤,我妈满口答应了下来。我欢天喜地的回了家,竟然是陆一帆给我开的。我瞪着眼睛傻看着门前的他,闻着从屋里飘出来的红烧肉香。
我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陆啊,是不是卖油烟机清洗剂的?让他们快进来坐,我马上出来。”
我妈急急忙忙往身上擦干手上的水赶了出来,看到来人是我的时候,她极尽失落的叹了口气。
hi,妈妈,我是您亲女儿啊!还不及一个上门推销的惹您喜欢吗!
陆一帆的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处,看来他刚才是在厨房里帮忙来着。我站在厨房门口,问我妈:“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妈斜了我一眼,“跟你爸一样,眼里没活的主,有什么忙自己不会看么。”
在洗西红柿的我爸说道:“哎别说我,这西红柿可是我主动洗的。”
我妈哼了一声:“也是你主动要吃的。”
我想把陆一帆正扒着的蒜抢过来,也算是个活干,可谁料到他紧紧攥着蒜,就像攥着命根子似的。他压低了嗓音说:“你找别的去,这是我专属的职位。”
我站在那里,手闲着,嘴可不闲着:“妈,你怎么还认识卖油烟机清洗剂的?”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老李,你给我手机上打点钱,等人来了我好给人家。这不上个礼拜么,那个小王来咱们家卖那个清洗剂,说好用的不得了,还特别省,一瓶能用几十回呢,他现场给我试用了,是不错。五十一瓶,也不贵,我就想多买点,可是手机上钱不够,我又没绑卡,所以我让他这两天再来一次。”
我爸,我,还有陆一帆,都从这一段短短的叙述中嗅出骗子的气息。我爸咬了一口西红柿,问:“你这油烟机两年才擦一回,你是想要买多少啊?”
我妈关了炉子上的火,特别云淡风轻的答:“六十瓶。”
我爸嘴里的西红柿直接呛进鼻子眼,咳嗽了半天,好容易才止住了,他胀红着脸喊到:“六十瓶?!咱俩死两遍都用不完!”
我妈一脸茫然的转过头,后知后觉的问:“是吗?这我倒是没考虑过。”
我把这个事和苗苗说了,苗苗隔了五分钟回复我:这难道是个全国范围的骗局!?我刚才跟我妈说这个事,她说哎呀六十瓶这也太多了,五瓶还差不多。我马上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问她什么五瓶?她说她买了五瓶啊,还砍了十块钱呢。那个卖东西的老不乐意了。
我和苗苗总结,以后一定要多关心父母,多打电话,多打预防针,时刻警惕着这些无孔不入的骗子们。
晚上我问陆一帆,怎么会也来我家,他平躺着,把我往他身边揽了揽:“因为想……”
我抿着唇,心里暗喜,我离开还不到一天,他就想我了,也太粘我了吧。
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想妈做的红烧肉了。”
我挣脱开他,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真是的,我又自作多情了。
他用食指点了点我后脑勺,说:“和你。”
他区区的两个字,就把我哄开心了,我也太没出息了!我打心眼里鄙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