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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月下星河心意耿耿 ...

  •   宋冉冉眼睛瞪得老大:“今天?!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所以其实是因为生日耀星才批了你一天的假吧?”

      见姚灿微微点头,宋冉冉忍不住妈粉说教上身:“生日哎!那么大的一件事儿,你还……你这小孩怎么一点观念也没有,这要是被扒出来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姚灿看起来不以为然:“为什么要扒?我自己的休假日,难道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吗?”

      “可你没做什么想做的事情啊……”宋冉冉皱眉头,“你光陪我拿大半天快递了,没有比这种事更加无聊更加没有意义的事了……十九岁的生日很要紧的,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岁月如梭一去不复返,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要去见最想见的人,做自己最想做的,有意义的事啊!”

      姚灿点点头,他的眼睛真好看,黝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宋冉冉,“对啊,我正在见我最想见的人,做我自己最想做的事。”

      和你待在一起这件事,它不需要有意义。

      ……

      宋冉冉觉得这种消极的态度非常不向上:“姚灿啊,虽然我的梦想也是想拥有拿不完快递吧,但这事儿它真的不可取,咱还是要有点理想,成吗?”

      “得了,你替我拿了快递,那我送你个生日礼物吧。”面面相觑了半天,宋冉冉终于上下打量了一番姚灿,十分阔气地说,“虽说你看起来也不缺什么,但是作为你现在的第一大个站嘛,生日送个礼物还是应该的。额……看你每回走机场都爱戴墨镜,GUCCI还是PRADA选一个吧,姐姐送你。”

      姚灿倒也没准备推脱:“这个礼物是以‘初恋星球’的名义,还是‘宋冉冉’的名义?”

      “这有什么分别,都是我送出来的吧,”宋冉冉想了想,“但你别敲我竹杠啊!我才换了新镜头,很穷的。”

      姚灿笑起来:“当然有区别,如果是粉丝个站送生日礼物,送什么都可以,我没有挑选粉丝心意的资格。但如果是学姐的话……那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寸进尺,要求一些具体的东西了。”

      宋冉冉十分怀疑地后退一步:“你这一副准备让我送你马尔代夫八日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工薪阶级,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你倒是挺会想的。”姚灿却打断她的话,见宋冉冉愣在原地,又认真地重复一次,“马尔代夫的浪漫太远了,近一点就成,姐姐你知道新山区新开的那家城堡乐园吧?我不想要生日礼物,你陪我去看烟花吧。”

      他说的游乐园就是申城一年前刚建成的童话城堡乐园,星空之下粉色的城堡美轮美奂,每晚都有盛大的烟花表演,浪漫得像是一片伊甸之乡,作为一个参观景点正常不过,宋冉冉却被他这话说得很迷惑——倒不是这个事儿本身有什么问题,谁也没规定19岁的男孩子不能有想看烟火的少女心。但如果说生日礼物是正常范围的人际交往,那么在生日的夜晚和自己的爱豆一起看烟花……这太奇怪了,即便只是发生在普通的男孩和女孩身上都是一件足够写成“暧昧”两个字的事情。

      就好像……小说里恶俗的男女主角,当然宋冉冉不敢把自己放在女主角的位置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大概就是那种大喊着“啊啊啊是姚灿啊!”然后不记形象地从女主角面前路过,追着男主跑的狂热粉丝。

      脑袋里浮现出这想法的宋冉冉在两秒钟之后又反应过来,顿时脸一红,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个巴掌——靠!你还是不是人啊,小朋友开开心心邀请大姐姐一起去游乐场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暧昧什么?奇怪什么?一脑袋的胡思乱想,连小孩都不放过,宋冉冉你好变态。

      果然听到姚灿又说,“谁让我长得那么帅,平庸的剧情太无聊了,当然要做一点偶像剧男主角才会做的事,符合一下我的人设。奈何我现在作为爱豆不能谈恋爱,所以姐姐你就假装配合一下吧?”

      明白了,我是个工具人。

      宋冉冉如是说服自己,于是格外坦然地点了点头,“你是小寿星,你说了算。”

      实际上从前的大闲人宋冉冉也没去过这个新开的游乐园,一则是她其实没有什么少女心,二则她实在讨厌排队,一听说游乐园火到每个游乐项目都需要排队三小时后就果断放弃。相反罗嘉雯倒是对这家游乐园情有独钟,三天两头带一些小熊小猫小兔子玩偶周边回来不够,每个月还会有那么几天要捧着相机去拍她的小熊小猫小兔子人偶,从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追星。

      宋冉冉被她言传身教,姑且能把小熊小猫小兔子的名字记明白,但仍旧不懂这游乐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被姚灿这么突发奇想地拉到游乐园已经将近傍晚,宋冉冉看到粉色的城堡被笼罩在一片蓝色粉色交织的天空下,穿着小裙子的女孩拉着小姐妹的手,戴着小兔子发箍,手里抓着气球从她身边跑过去,这才突然觉得……好像确实也没有太糟糕。

      明明是姚灿想来的,可一个扭头小朋友却不见了,宋冉冉在原地转了半天才看到戴着帽子口罩的姚灿从老大远跑过来,手里也攥着一只格外孩子气的气球。

      “拿着。”姚灿把粉红色的气球递过来,见宋冉冉满脸“您什么疾病”的表情,自说自话地把气球绳系在宋冉冉手腕上,“我只是看每个人都有,那我们也要有。”

      宋冉冉打量了一下被迫强行营业的气球,发现周围的气球都是单层的,唯独这个是双层,透明气球里还有一个粉粉的兔子头,有点好奇,“这个不一样。”

      姚灿点头,弯了弯嘴角,“你不一样。”

      宋冉冉没有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姚灿兴奋地拽着到处跑起来,十九岁的男孩真是世界上最有热情的生物,有钱买快速通道票的十九岁男孩则更加让人头疼,姚灿似乎觉得自己戴着帽子口罩就不至于被人认出来,认真做到游客的义务,哪个项目人多就非要玩那个,玩一次不够,还要二刷三刷才算过瘾。

      可又高又瘦戴着帽子口罩的小男孩原本就够欲盖弥彰的,宋冉冉眼看周围的姑娘有意无意投来好奇的眼神,想一想IDIOO快要总决赛的热度,真是被吓得心惊胆战,在单人通道和快速通道努力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恨不得在脸上贴上“我俩不认识”或“我是他助理”五个大字,开始思考到底是姚灿有病还是自己有病,才会想出往这么热闹的地方挤的念头。

      直到夜色降临,整片城堡都被笼罩在昏暗彩灯下,帽檐底下的眼睛不再那么清晰,宋冉冉才略微松气,姚灿看起来终于玩够了,宋冉冉被他拉到城堡跟前等待看烟花的时候还拽着那只幼稚的气球。挤过人群,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城堡前隔着一道清澈的河水,栅栏后头是一群等待看烟火的人。

      “好玩吗!”姚灿的眼睛亮晶晶的。

      宋冉冉觉得自己随时会被粉丝砍头,玩得实则非常煎熬,又不太想坏小朋友的心情,于是模棱两可地反问他,“你觉得好玩吗?”

      “好玩啊,”姚灿灿烂地笑起来,表情和那些从旋转小茶杯上下来的小孩子如出一辙,他眼睛一亮,指着从城堡上空升起炸开的一朵小星花,“看,放烟花了!”

      乐园的烟花表演一度在微博被刷频,配合城堡上的投影和音乐在空中炸成璀璨的火树银花,连宋冉冉这种没什么少女心的木讷少女都很难不被感染,他们来得早,站在最前面,视野也好。姚灿踌躇了很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半天才微微向宋冉冉侧了侧身子。

      “我……”

      接连一片蓝色的烟火在半空炸开,宋冉冉只听到姚灿被巨大的音乐声和爆竹声遮盖后的一个“我”字,皱着眉头扭头火,“你说什么?”

      她一回头,刚好看到一对烟花下接吻的情侣,有些害羞地向一旁挪了挪脚步,这一挪手指恰好碰到姚灿的手心,一冷一热的手心一撞,小朋友的睫毛在宋冉冉没有看到的地方一颤,顿了顿,“没说什么。”

      “哦……”宋冉冉一愣,默不作声地把爪子揣进兜里,小心地挪远了些,又欲盖弥彰地找起话题来,“今天,那个,今天你过生日,没有蛋糕,也没有许愿……要不,对着烟花许一个,走个形式?”

      姚灿已经收回紧紧盯着宋冉冉的视线,看了好一会儿烟花,才笑着说,“我没什么心愿,你有心愿吗?要不我把心愿借给你,等你生日的时候再还给我吧。”

      宋冉冉被这没道理的话逗笑了,“哪里有这样随随便便的说法啊,老天爷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我确实没有心愿,我想要的东西都不需要老天爷给我,”姚灿认真想了想,还是说,“你要是没有什么愿望就算了,别烦老天爷他老人家了。”

      眼看姚灿还真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宋冉冉赶紧叫停,“那不行,生日一年就一回……虽然你可能有两回,但是不许白不许!那多亏啊,你不许愿我许!”

      姚灿歪了歪脑袋,看到宋冉冉还真虔诚地双手合十,冲着冲上半空的星火念念有词,眼睛里都映出认真的光。这一段还念地真长,长到让姚灿忍不住问,“你许了什么东西?”

      “希望老天爷保佑你呀,”宋冉冉扭过头,还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许愿姚灿能够顺利出道成为尽人皆知的TOP大明星,大红大紫资源不断,意气风发,一路向上冲冲冲!拍想拍的戏,唱想唱的歌……就这些愿望吧。”

      姚灿一怔,他深深看着宋冉冉,“为什么要许这个愿望,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

      “这是我的愿望啊,你是我们很多人某一年青春的夏日限定,”宋冉冉有理有据地说,“我们给你投出第一票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票,就想着要看你成为大明星,这是一个很认真的愿望。”

      ……

      姚灿没有说话,垂下眼睛,“可之前你说,如果我糊了,我永远都不红的话,你就会不喜欢我了……”

      “那……那是气话!不论粉丝将来会喜欢你多久,我都希望你能成为大明星,因为曾经作为粉丝,我……呃,我们那么疯狂地,真挚地喜欢过你啊,”宋冉冉心想果然话不能乱说,果然还是会给小孩造成心理阴影,说完这些又觉得有些扯远了,于是最后只是绽出笑脸,认真而温暖地说,“所以姚灿,你一定要大红大紫啊。”

      姚灿的眼睛深邃好看,久久看着自己让宋冉冉有些脸上发烫,她扭回脑袋假装看烟火,好久,才听到姚灿在身边淡淡笑起来。

      “我会的。”他说,“我会成为大明星,不会糊,你会一直喜欢我,一直疯狂地,真挚地喜欢我。”

      宋冉冉干咳两声:“是我们,每一个你的粉丝。”

      ……

      当天晚上,从烟花星河下回到宿舍的宋冉冉终于瞪大眼睛,在视频通话里把这些日子的事情从头到尾向罗嘉雯说了一通,最后有些迟疑地,难以启齿地咽了口口水,“就是……我知道这么说不要脸,可是我确实觉得……姚灿他是不是喜欢我?”

      “……?”罗嘉雯对着屏幕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冉冉,你终于追星追疯了是吗!这个情况很严重啊,我要不要联系医生及时替你治疗?”

      看到宋冉冉也回了一个白眼给自己,罗嘉雯咬了一大口苹果,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想想啊姐妹,姚灿他是什么人啊?虽说算不上TOP顶流,那也姑且算是个小流量,IDIOO决赛在即,他只要出道那就是前路坦荡。年纪轻轻家庭条件优越,哥哥还是娱乐公司老总,这么牛逼,这么玛丽苏的人说,上下掘三代流量都未必找得到——宋冉冉同志,你居然觉得自己的爱豆,一个小朋友喜欢你,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有吧……”宋冉冉想了想,两手捧脸,格外认真,格外郁闷地看着屏幕,“更加荒唐的是,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上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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