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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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容乔又陷入到了魔鬼行程当中。
——即使是在宿醉的当天晚上，他也没能一觉睡到天亮，小宋四点钟就兢兢业业地跑去叫醒他，带领着一大帮团队，把老板收拾到能上镜，之后就开始了排满一天的采访。
容乔困得睁不开眼，每一次哈欠都泪盈于睫，简直把韩梅梅愁到头秃。
“我的哥，忍一忍好不啦……”化妆师小姐眼疾手快地给他擦掉下来的泪水，“起码等我定了妆嘿！”
容乔又打了一个哈欠。
“抱歉啊梅梅儿，”他可怜兮兮地拿那双满是水光的眼睛看她，“我不是故……哈欠……故意哒……”
韩梅梅：“……”
算了，对着这双眼睛，你能怪他还是怎么着。
小宋在一边念提前和采访团队沟通好的问题——这个属于容乔的专业领域，他倒是不太怵，何况他应付记者的经验丰富，思维敏捷，很难套话，遇到棘手的问题也惯会装傻，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没有人再忍心欺负他！
……恨他的记者快要和爱他的导演一样多了。
“今天一共有23家媒体的访谈，还有五个街拍，”小宋数了数，暗暗咋舌，“咱们剧组应该是整个电影节最忙的了……作为今年国内唯一入围的片子，获奖预期也挺高，国内的媒体都轰动了，早先就在这边守株待兔呢。”
容乔麻木地听着那些数字，反正他反抗也是无效的，早就放弃抵抗了。
小宋叹了口气：“原本还想抽时间去看看展映的，约莫是没指望了。”
韩梅梅挑起一边眉毛：“做梦吧，别说你是生活助理，姐姐我一个化妆师，跟过几回电影节，都没有在夜里两点之前睡过觉。”
小宋：“唉。”
容乔听他叹气听得头疼——他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一般没有电影入围的话，很少去参加各类型电影节，小宋跟了他几年，确实还没有过多少参与这样盛会的经验。
孩子也怪可怜的。
他就有点心软：“你如果有想看的片子，倒也可以临时请假去看——反正我接受采访的时候也用不上你们，带着咱组里的年轻人都出去逛逛吧？”
小宋睁大了眼睛，却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哥，反正这儿的片子都没有中文字幕，我们也看不太懂……”
容乔笑笑：“熏陶熏陶也是好的，你跟着我，总不能对电影艺术一点儿都不了解。”
“哈哈哈，”韩梅梅在旁边毫不留情地拆台，“容老师，不然你给我们讲讲表现蒙太奇和叙事蒙太奇的区别呗？”
容乔：“……”
“咳咳，”他说，“算了，你们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好了。”
小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郝姐今晚就回来了——哥，您今天还有两场party，不过都是时尚品牌晚宴，和我们关系不大，去露个脸就好。”
容乔歪歪头，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参加这些宴会了。
反正，都有郑清音陪他去呢。
作为主演，容乔参加的采访大多是跟导演一起的——他们这个剧组的女主角是个才十二岁的小萝莉，大场合顶不了什么事儿，再说最近这时间快期末考试，小孩儿是带着一大堆作业来的戛纳。
剧组就是再黄世仁，也不忍心压榨这么个小长工，于是只得由容乔和导演顶上，能让孩子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
……说是容乔和导演顶上，其实大多时候还是靠导演顶上。
容乔接受采访的时候很容易把记者气死，《急速死亡》的导演王先生与人为善，实在不忍心放业界同僚们来单闯这个大黑洞。
王导其实也并不想担下social重任……但矮子堆里拔将军，为了电影宣传，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容乔眼一睁嘴一闭，时不时见缝插针，把导演从记者的语言陷阱里捞一把，其余时间就高贵冷艳地坐在那儿睁着眼睛睡觉。
实在应该给导演发双倍工资。
最后一个访谈结束的时候，导演简直说得嗓子冒烟，容乔狗腿地给他捏捏肩膀，赶紧亲手泡了一杯热茶。
导演很感慨：“我当了这么多年导演，在采访中最多给我的主演们当当捧哏，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也能变成自带绿叶的红花。”
容乔捧他：“那是您天赋卓绝！天生就是混娱乐圈的料！”
“哈哈哈哈哈，”导演还没来得及回话，里间的门一开，在那边接受另一个采访的黄端梓走出来，笑得很是揶揄，“可惜就是长得抱歉，现在就连说相声的，对长相的要求也很高啊。”
“哪里哪里，”容乔极力维护导演爸爸的尊严，“王叔长得多好，财神眼，大耳垂，看着就是福相，可以挂在门上招财！”
王导演：“……”
“算了，”他感到身心俱疲，“小容啊，不会说话，咱就不说了。”
黄端梓又是一阵笑，拍拍老朋友的肩膀：“你不懂，现在就流行我们娇娇这样的，这叫什么……另类综艺感？”
容乔：“。”
你在嘲讽我，我听出来了！
他们又要一起去参加一个趴，于是一起从采访点走出来，外头早已布置上了一大堆记者，长枪短炮驾地整整齐齐，闪光灯谋杀似的闪。
几个人在保镖的掩护下一路逃窜，混乱中上了同一辆车，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辆房车内部布置很是奢华，几个人坐定之后，再看看充满屁股下面充满设计感的沙发、对面琳琅满目的酒柜、富丽堂皇的软装，一时间都有点傻眼。
王导演本能地问容乔：“你又换车啦？”
他自己和黄影帝都是朴素低调的老一辈艺术家，才没有当今小年轻们这种喜好奢侈的劲儿！
“我、我没有啊，”容乔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这不是自己名下的产业，“等等……我是跟着您俩跑的啊，合着大家都是瞎跑？”
自诩成熟稳重的王叔叔&黄叔叔：“。”
容乔又回头去寻找自己的助理：“小宋？咱们这是……？”
“？”
身后哪里有什么助理，只有一个郑清音坐在那里。
郑清音眨眨眼。
四个人面面相觑。
“咳……”还是郑清音先打破了尴尬，他礼貌地笑了一下，主动说，“我是来接容老师下班的——既然两位前辈也在，我们一起去。”
护犊心切的黄叔叔还没说话，容乔就先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的，小宋告诉你了？”
“没有没有，”郑清音无辜地摇摇头，“是从我朋友那儿听来的——今天有好些采访都在这里录嘛，至于待会儿的Chopard晚宴，半个时尚圈都要去，你们怎么可能不去？”
倒也没错。
奢侈品牌Chopard举办的肖邦晚宴，每年都是戛纳电影节期间的重头戏，不管入没入围的影视明星们，都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刷一刷脸，属于容乔他们推不掉的必备行程之一。
郑清音黑色的房车平稳地朝宴会举办地点行驶，车里头沉默了一会儿，黄端梓瞥了一眼郑清音，话里有话地问容乔：
“昨天我看见那个莱恩跟着李维斯导演去找你了，不过当时走不开——他没有为难你吧？”
王导演听见，忍不住插话道：“莱恩？那个大名鼎鼎的托马斯·莱恩？”
容乔叹了口气：“还好小郑老师刚好出现，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了。”
黄端梓：“啧啧，真是死性不改。”
郑清音：“……”微笑。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话里有话？
王导演笑道：“他骚扰你了？那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办的，对那种癞皮狗，不用给他留面子。”
容乔奇怪道：“王叔你也知道他吗？”
“害，”王导演拍拍扶手，表情微妙，“常在北美混的，谁还不知道他——圈子里名声烂得很，前些年我跟他合作过一次，每天骚扰组里的演员，烦透了。”
容乔一下子从他身边避开，表情惊恐：“怎么您的演员总被他骚扰，您身上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磁场吧？”
王导：“……”
黄影帝哈哈哈地笑起来：“可不是，我那次还去帮老王客串了一下，正好见那狗东西翻车现场——那次那小伙子叫什么来着？在那儿看球赛，莱恩上去就往人旁边儿一坐，问他是不是也喜欢某某球队。”
王导：“栢明川。”
容乔听说过这个名字，栢明川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外形挺出挑，就是人脾气太直，逮谁呛谁不留情面，这么些年不温不火的，一直没有大爆。
但敬业得很，演技也是不错的。
“那栢明川怎么回他？”
“哈哈哈，”王导接上了这个故事，“小柏看了那家伙一眼，就说不喜欢。”
黄端梓又说：“何止，他还加了一句：这破队跟你似的，一猛子往前冲，就知道在禁区跑来跑去，射得挺快，从来不准。”
容乔：“……噗！”
决定了！回国要去找柏先生做好朋友！
旁边的郑清音脸一黑。
黄端梓莫名对他露出炫耀的神色：“小郑啊，昨天多亏你帮忙，莱恩没有为难你吧？”
“。”郑清音顿了一秒，阴森森地回道，“他再也射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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