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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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找人帮蓝曦臣铺好了被褥，便坐到桌边看书去了，虽是什么都没入眼但就是不想去招惹蓝曦臣。
最近心里有些乱，尤其是碰上蓝曦臣那略有些炙热的眼神时，心里便别扭的紧。
他不是不明白蓝曦臣眼里的东西，一如这些年他对魏无羡的感觉。只是，虽然已经放下了魏无羡，可也没做好立刻开始另一段感情的准备，毕竟这些年的习惯和在意，还是会留下一点痕迹的。
不知是不是要等到他大婚，亲眼看着他幸福喜乐，最后的那点儿牵挂才能归于平静。
默默愣了会儿神，再抬头便见蓝曦臣起身来到了桌前，平静的坐于对面。面上还是挂着淡然的笑，美好又没有攻击性，惹得江澄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就是这样，人已经够仙风道骨了，还天天这么儒雅爱笑，怪不得这么招女修喜欢。
江澄放下手中的书，知他是有话要说，便抬眼与他对视，此番再无躲闪。两人就这样凝神看了一阵，蓝曦臣温声开口“晚吟，我有话对你说。”
“嗯，我听着。”
蓝曦臣似是在下决心，垂眸思量着，好半天没开口。两人又再次沉默。
蓝曦臣不想再拖着迟迟不表心意，许是怕他不再跟自己回云深，许是见过他父母深知他的懂事孝心，怕到了适婚年龄会遵从父母之言成家立室与自己错过，又许是不想再等那一个个愁眠辗转的日夜，便急于想把这份情谊宣之于口，期待他的回应。让他知晓，世间还有一个人时刻为他牵动心绪，夜寝难安。那个骄傲却不自满，任性却又可爱的人，他真的不想轻易错过。可是，他能做到吗？这是他一直犹豫开口的原因，怕将人吓的越逃越远。
正视江澄的眼睛，对方也是直直的望过来，那双黑色的眸子正泰然的回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悸动，终是斟酌了几番后开口道“晚吟，我自小到大都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与我家族多少有些关系。但是虽然如今才有了心思，却也是很清楚明白，这是很深刻的……我……心悦你。”蓝曦臣眼神亮亮的，越说越紧张，但是终于说出口了。
江澄尽量平静的听他说完，双膝上的拳头攥的紧紧的，虽是做好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脸红耳热心狂跳不止。
有些尴尬的扭头捏紧茶杯，却又无法镇定的端起来送到唇边，觉得怎么多余的动作都显得慌乱刻意。
心里的乱并没有减少些许，反而在宁静的外表下疾风骤雨，惊涛骇浪。此时的纠结慌乱已不是因为对方的表白，而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挣扎，本想按预想的那般委婉拒绝，却发现竟然……做不到！
为什么会说不出拒绝的话，为何会做不到！
沉默的低头盯着手里的茶杯，强迫自己镇定。对自己生出的情绪感到烦闷，这么多年的执着，只在一夕之间的相交中就被轻易动摇，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性，否定自己对待感情的认真态度。
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吗？看见好看的人对我有意就出墙了？心里极度纠结悲愤，陷入对自己的无限否定厌恶中，脸上自然面色不好。
坐于对面同样内心纠结的蓝曦臣，偷偷用眼神观察江澄的举动，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变化。可越是观察，心就越是低落。对方的表现显然不是愉悦的，甚至还有一丝的……厌恶？
不明真相的蓝曦臣感觉心里像被扎针一样，身上血液也似静止般，所有的气力都像是被抽走了，竟与灵力被封的感觉如出一辙。默默地低下了头，疲惫的想要开口，“我考虑考虑。”
忽然，江澄开口了。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蓝曦臣瞪大了双眼，努力去回忆刚刚听到的。
从没出现过这样不雅正的表情，江澄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我考虑考虑。”
算了，想太多有什么意义，他已经有了幸福，我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吧。如果这是对的……应该也不赖。
嘴角微微上扬，尚在怔愣中的蓝曦臣就沉沦在了这样的一个笑容里。
“呼……二哥哥……”
一个翻身，眼皮都未开条缝的魏无羡便熟练的翻到身侧之人身上，找个位置接着睡。
蓝忘机搂着他，摸摸发丝在其耳畔道“时辰已到，需起了。”
魏无羡来回蹭蹭，还迷糊着呢。闭着眼左摸右摸抓到蓝忘机的手亲亲，“哎呀二哥哥，这是莲花坞，不是云深不知处，无事的，无事的，咱们就再睡会儿吧昂！”
说完又亲了亲他家二哥哥下巴，把头埋在颈窝蹭蹭睡去了。
蓝忘机心下无奈，但也觉入乡随俗……应是不错的吧？搂紧了怀里的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正好，撒在半开的窗棂上，暖暖的，亦如二人的内心。
众人用过早膳，与长辈道过安，魏无羡便扯着蓝忘机去了集市。今天的市集不可谓不热闹，除了琳琅满目的货品，卖东西的小贩走卒吆喝叫卖，还有更大的热闹看。到处都透着与平日不同的气氛。
今日是乞巧节，又名七夕。云梦虽不如姑苏吴侬软语，却也是热情奔放，街头巷尾自然一派节日景象。天还未黑便已挂满了花灯，摆满了河灯。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到了一处卖花灯的摊子前，指着上面画的嫦娥月兔，“蓝湛，蓝湛，你看这兔子，像不像我们养的那只？”
还未等对方回答，又抓着他的手指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图样的灯笼道“蓝湛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他俩好惨的，喜欢还不能在一块儿，啧啧，真是。”碎碎念一般的在那儿低头抬头各种看，看到了感兴趣的就拉着蓝忘机叭叭叭说一气儿。
蓝忘机自小在姑苏，一向清修寡淡，没参与过此种热闹，内心也不免生出些兴趣，看着陪在身边献宝一样的魏无羡带自己逛摊子，也是满足。
待二人逛完要去午膳时，魏无羡和蓝忘机手里的小物件就已经满满当当了。
“蓝湛，这个好这个好，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玩过这些玩意儿，买个吧买个吧！”
“哎蓝湛蓝湛，要这个要这个！”
为了给蓝湛补童年，魏无羡就这样花着蓝忘机的银子买了一堆。蓝忘机把它们一一放进乾坤袋中，便同他一起进了酒肆。落座点完菜后，二人才真的闲暇下来。
魏无羡趴在桌上不眨眼的看着蓝忘机端茶倒水，把杯子推到自己面前。魏无羡也不起身，还是这样看着他，眼里的意味很明显。
蓝忘机拿起茶杯，轻轻递到他唇边，魏无羡嘴角一弯，好看的桃花眼眯起来，就着蓝忘机的手抿了口茶。看着蓝忘机耳朵微红的样子心里乐呵呵的，这就是所谓的情趣啦。
“蓝湛，今晚我们去放河灯吧。不用问你肯定没做过这种事。可以许愿的，听说会很灵。”
看看蓝湛的反应，又道“蓝湛，你会许个什么愿啊？”有点期待。
蓝忘机看着他，无甚反应。
“哎呀你说说嘛，不要这么无趣啊。”
蓝忘机点点头“不说。”
以为他点头是要开口的，“啊呀蓝湛！你学坏了！”
佯装生气的撇撇嘴，心跳有一点点快，喝口茶冷静冷静。
其实这样的蓝湛，更让人心动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从前的蓝湛有些冰冰的，对待自己的时候却很温柔，但也是有板有眼的，如今偶尔有点小情绪，偶尔一本正经的逗自己，就觉得这么迷人呢，真是心动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