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无绝期》喜上眉梢大开喜

9、第八章 夜凉如水花宴中

　　“这夜来的还真快啊。”不知何时攀上房顶的坐着的花海叹道。简玉树说是去吩咐厨子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却不知要等到何时。她本最爱黄昏，那个黑白交接之时的天是最美的，还记得那日她躺在花堆里看着美美的天空，突然一双细长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耳边响着温柔的语调，说着：“你也爱黄昏啊，我也最爱这个时刻，没有白天的刺眼也没有黑夜的落寞，也只有这个时刻像是完全放松与曝露一切的自己……呵呵，这白天与黑夜非得分的那么清吗？黑与白究竟差在哪里？”说着，跟她一样躺下看着天，又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黄昏，那像是黑与白的交界，仿佛这才是真的我，矛盾、无趣又自命不凡！”
　　那时她还不认识他，只知道那是个有趣的和尚，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她讲话，反正她就是在一旁听着。直到黄昏完全被黑夜吞没，他才转过头笑着说：“我叫绝期，是个和尚。”
　　她听了，只瞥了他一眼，想着你不说也知道你是个和尚，便顺口道：“还是个无聊的和……”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止在了她本是无心的一瞥中，这和尚很好看呢！除了那双明明透彻却深得像一口井、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到到底的眼睛，他还有好看的眉毛、好看的鼻子，总之就这么吸引着她！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脸红了，却不知她这一陷就足足陷了百年，甚至还将远远不够的陷下去，更是赔上了一辈子的思念！
　　“怎么？不好意思把话说完？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无聊的和尚，呵呵，还是一个喜欢看花、种花的和尚。”他不介意被说无聊，还笑着问，“你会种花吗？”
　　种花？她当然会！她可是一个花妖啊，只要手一挥就是一大片花，任何季节、任何品种的花都有啊！可是看了她变出来的花后，他却笑着摇头说：“种花跟与人相处是相同的道理，它讲的不是多快多好，而是心。”
　　心？那是什么东西？人心吗？她倒见过几个好姐妹挖过人心服食，听说那样可以增长功力！那么他说的心是什么？
　　他宠溺的拍拍她的头，道：“我最爱野花，因为她美，美的不俗、不张扬，更不象人心般复杂！种花也是如此，要很认真的播每一粒种子，洒每一滴水，让她知道你的用心不在于结果是开的多美，而是享受着种出一朵不染俗物的花，”他笑着看着她不解的表情，也不说什么只是接着慢慢道，“我曾经把花当作是一种寄托呢！然后就做了一些事既让她们开的很美又让尘世中很脏的东西变的干净，这样的种花方法你要学吗？”
　　“你，要教我？”其实听这么说他很高兴啊！可是他是一个和尚啊，他知道她是个妖吗？知道了又会介意吗？实际上后来他说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人，而他所教的种花方法让她不敢相信这人会是个和尚！再后来，他说这种花的方法叫种妖得妖……
　　现在想想，她问过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他好象笑着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当时不懂也没有追问，只到之前暮叶问她绝期在教她种花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她才想起原来是她不懂那意思啊！可是那又如何？绝期不介意她是个妖怪还教她种花，甚至还为她创了落地成妖！但就是有次她对一个渔夫用了落地成妖后，绝期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受伤的渔夫离开后就很少来找她了。她只知道绝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救活了那人，再后来、再后来绝期的身边就多了另一母妖怪……绝期只说她叫绵绵，帮他一起救活了中了落地成妖的渔夫，从那一刻，她开始后悔起干什么偏偏伤了一个渔夫？
　　想着绝期，她就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差点流出了泪，直到身边已多了一人才微微止住笑声，转头看向那人，可是那人已不会是绝期了。
　　“这次是真的笑了？”暮叶轻声问着，他本在简玉树安排的客房里，一抬头，便从窗口看到房顶上的花海，不觉中已经走出房间到了这里。
　　“恩！”她没有辩解着什么，因为那是暮叶啊，除了绝期，就只有暮叶最温暖了，何况他也跟她一样等着一个没有期限的人呐！也只有在他和绝期面前，她可以不必摆起妩媚的笑意，但是暮叶为什么也会来这里？她问着，“你怎么也来了，我以为你会去找她。”
　　“她？你说绵绵？”他笑了，却很涩，缓缓道，“以前的她不需要我陪，现在亦是！”这句亦是说的很重，却不是刻意，而是无奈！想到那个总是穿着粉粉衣裙的身影，他总是笑着的，但更可笑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站在她身边的永远都不是他！很久以前，他也不明白为何让她倾心的不是同样为妖的他，而是一个凡人，甚至还是个和尚？但当躲在一边的他看着绵绵开心的笑、痛快的哭，那是个多么真实的绵绵啊，他才知道原来他竟比不上一个和尚！尽管他知道那叫绝期的男人决不是个普通的凡人！能让绵绵快乐到哭、愤怒到迷失本心疯狂杀人的也只有他吧！
　　苦啊，真的很苦！苦到嘴里，涩进心里，却硬是忘不掉啊！正是知道这种感觉，所以他明白花海在想什么，所以他来了，陪她一起想、一起涩。
　　“她，跟他在一起？”花海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不知道，那么你呢？是想去找落水问个清楚的吧？又为什么不去？”在他眼里，花海算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他以为她会忍不住去问。
　　“呵呵，因为怕吧。”她低下头说着，声音很轻。其实不是怕，是很怕，若落水是绝期，那么等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爱上的还是绵绵吧？若不是绝期，那么还要等多少年才能再见他一眼……
　　为什么？这个问题留在暮叶心里，他没有问出口，也不打算问，现在的花海看起来很孤单，孤单的就跟他一样啊！见她如此又怎叫他忍心再问出口啊，其实自己又何妨不是！明知绵绵决不会忘了绝期，却还是想看她好好的，守她几生几世又怎样？他们同样是妖啊，只要元神不灭，他都可以继续守下去！
　　对人来说，爱是个什么东西呢？是牵挂着某个人，还是希望某个人好好的呢？她好，你便好，她快乐、幸福，即便身边的那个不是你，你亦同乐？摸不清、说不透的就是爱吧……即使隔了多久或是迷失、遗忘，那纠缠着的感觉依然存在，甚至会不期而遇！
　　今夜无风竟有些凉呢？
　　绵绵抱着猫做在床上，她的思绪也飘到了很远，不知为何，今夜她特别想念她的绝期……想着那天她在河边用法术耍弄水里的鱼，突然看到河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一回头就掉进了他的心里！那是第一次见绝期啊，那时他还带着一个受伤的渔夫问她能不能帮忙救人呢！就为了那一脸温柔的笑意，她点了点头，后来她知道绝期很不一般啊……
　　“喵呜”，怀里的猫不满被冷落轻声抗议着，绵绵低下头道：“不如我就叫你小肥吧，呵呵，其实和适用呢？”这一叫声让她想起了落水。
　　“喵喵喵喵喵……”似乎很不满意主人的意见，长短不依的猫叫声陆续传了出来，最后挣脱出主人的怀再“砰”一声推开床边的窗子跳了出去。
　　“啊，小肥，你怎么在这里。”落水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本是想去花园走走的，谁知经过这窗子就蹦出了只猫。顺手接过自动投入怀中的肥猫笑道：“还未到吃饭的时候，就急着去找吃的吗？”
　　“你这只死笨猫又想跑……”绵绵从窗子里探出身子本想及时抓住猫，结果……原本想说的话只说了一般，原本想抱住的猫变成了一个人，那人还笑眯眯地看着她道：“绵绵姑娘是找小肥吗？”
　　“怎么，怎么是你？”没有想到一探出窗子见到的人就是他！
　　“恩，想去前边走走，结果一经过这里，就碰到了小肥。”他笑着解释，却不知为何觉得这解释像是强调什么。
　　今夜无风，微凉，房顶上坐了两人看着天际无语是各有所思，而屋下呢？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只隔一扇窗，触手可得的距离，却显着寂寞，或许不是不想说什么，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屋内的绵绵本想问你有想起什么吗？或是问你有记起我吗？思量了许久，还是没有开口……
　　屋外的落水本想说我只是经过而已，或是说要一起去走走吗？思量许久，却终觉不妥……
　　“其实，我不是人，是妖。”过了许久，本以为谁都不会先开口的局面响起了绵绵的声音，几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开口，又是用这句话做开场白！其实才说完，她便已后悔，若他只是个普通的和尚一定会被她吓跑的吧？她咬着嘴唇抬头看向落水，想着若是看到他害怕的神色又该如何解释。
　　谁知，她对上的是落水那双依旧带着不变笑意的眼睛，甚至是用更为柔和的声音道：“恩。”
　　“恩？只有一个恩？”有那么一瞬间她愣住了，他给的反应只是一个恩字？冷静的好象这是理所当然，就好象当初绝期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也是这样满不在乎的表情，懒懒地回她一个恩字，然后笑着说：“听说妖怪很厉害，你能变花给我看吗？我喜欢看野花，最简单却又是最真实的那种！变不出来就是笨蛋妖怪，哈哈……”
　　“恩！”落水笑的眯着眼点点头，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然后将怀中被他称为小肥的猫还给绵绵，说着，“今夜没有风，却有些凉呢！真是世事无常啊，哎，明天应该依旧是夏天的燥热天气，但若说明天会下一场大雨，也不足为奇啊！你说是不是啊，绵绵？”
　　世事无常？他是想说一切虽早有定数，但毕竟变化无常，所以人和妖也依旧可以在一起做朋友的吗？他还叫她绵绵呢？没有了姑娘那一声称呼呢！看着落水温柔的笑意，她忽然很想说下去，即使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也想说下去！
　　“可是，我连自己是什么妖也不知道，从前的妖友说我是个危险的妖怪，至于危险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你知道吗？在妖怪的世界里，他们都说，那只叫绵绵的是个任性、胡闹又不把自己当妖怪的妖怪，经常忘了自己妖怪的本分，不好好窝在自己坑里想想怎么让自己变的更厉害，还不分人界、妖界的乱串门子……”她说着，笑了，很久没把这成年老事挖出来说一遍了！哎，暮叶是树，花海是花，荧火是蝴蝶，而她类？什么都不是，想想还真是烦恼，怪不得当初分类群居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站哪里，最后还是自己一个找了坑做窝居点！其实，这些话他曾经跟绝期说过，而今天，她只是想说给他听吧，或者就当是说给忘记了她的绝期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我胡闹、任性！其实我连脾气也很少发呢，绝期他……”绝期他还说我乖呢，就是有时候太固执了……这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垂下头，想到绝期，她就莫明的懊悔！固执，是啊！就是因为太固执所以迷失了本心吧？甚至还杀了那么多人，就连绝期也……她也不解，为什么当时像发了疯一样的盲目呢？还是在这中间她忘记了些什么，说不定还是让她真正发狂的原因！
　　落水伸手轻抚她的发，轻声说着：“所以，绵绵很乖、很听话是吗？”
　　绵绵抬起头，用力的抓着落水的衣袖问着：“你也这么认为？”她有一刻忍不住想叫他绝期了，或许是落水的温柔太让她怀念了吧……
　　“快、快、快抱她啊，哎，真是的，落水真是个老实和尚！”一直躲在在另一侧偷看的李唐玉看到这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若他是落水，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么楚楚可怜，他早把佛门清规踢到天上与佛祖同聚了！虽然听到绵绵也是妖怪，但好在人家脾气好啊！既不像花海暗箭伤人，也不想那只暴力女那么野蛮！啊呀！他忘了荧火有读心术，要是被听见了，头上又要顶两个包了！不过还好，她不在这里，不怕，不怕！
　　“我看你不只想在头上多两个包，还想在其他地方多添点东西做装饰！”早就看到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听，没想他不仅看还陶醉其中，甚至还扯到她身上！知道她有读心术还敢嫌她野蛮，她都没说他有多娘类！亏她还好心的想要保护这个像女人多过像男人的男人！简直就是讨打！
　　“呵呵，哈哈，这么巧啊！”李唐玉冒着冷汗、笑的苦哈哈，只想找个话题转移目标。
　　看到他突然满头大汗、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哎？这个问题他要好好想想，说不定是暴力女在试探他！说实话肯定被揍，说假话类？他忘了她有读心术哎，有什么瞒得过她！想、想、想！想的脑袋快爆炸，突然……哎？什么味道这么香，好闻、好闻、好好闻！他一脸陶醉的表情看着荧火，道：“你，闻到了吗？是不是很香啊？”
　　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香味，像只在一刹就充满了整个简府。那香味明明很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却又那么深刻的抓住了你的心，不仅沉醉在香味之中，还忍不住要想一些事情。就好比李唐玉现在居然死死抱住荧火的胳膊，顺便扯着荧火的衣袖擦掉个不停的眼泪，哽咽道：“ 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突然觉得好苦啊！呜……好难过啊，我想起我爹娘还没有死的时候了！虽然菜不好，但不用出去流浪混饭吃，祖父还会把娘给他准备的鸡腿偷偷塞给我，跟现在比比，那时好幸福哦！还有，还有隔壁的阿花，每缝过年都会包一包好吃的糖和熏肉给我！”说到这里，先前比较含蓄的呜变成了哇的哭声，最后整个人扑在荧火身上“爹、娘、阿花、祖父”的叫着，他是真的伤心，真的苦啊！
　　“你……”本来想一拳揍过去的荧火看着李唐玉可怜兮兮的擦眼泪、想更大声点号啕大哭又害怕被她揍的样子，不知不觉的把那句“你”后面就变成了，“好啦，好啦，你哭就哭吧，不过只能哭一小会哦！”
　　“恩！哇……阿花……”越想越伤心的李唐玉真的、真的是放心又放松的大哭起来！
　　荧火暗叹一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爱哭呢！那要不要安慰他一下？
　　这香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不仅荧火想知道，就连暮叶和花海也想知道。突然飘来的香味看似与普通花香没有任何区别，其实呢？也许它暗藏着什么秘密吧，否则又怎么会让熟知花术的花海变了脸色，她几乎是和暮叶同时开口道：“种妖得妖！”
　　现在这个时候有动机用种妖得妖的人只有一个人了吧！莫非他就想用这个方法留住他们吗？或许这也是他强留他们一夜的原因吧！
　　“荧火，把李唐玉带到大厅，这香味有毒！”暮叶留下这句话就追着花海去香味最浓处的大厅，可是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只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原本因没有种妖得妖辅助而失去光泽的花通通奇迹般的含苞怒放，甚至是所有四季的鲜花在同一时间全部盛开！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本应该香气浓烈，但偏偏他们香的很淡，却淡的叫人忍不住感伤，就好比现在李唐玉还止不住眼泪的被荧火拖去大厅。这满园子的花重新生长，同时还有着可怕的繁殖力，各色鲜花几乎在疯狂的成长，却因为相间距离不大而交缠在一起。若是平时，那一定是场奇景，但现在在落水的眼里，那只是妖气冲天！
　　恐怕现在笑的出来的只有简玉树了，他舒舒服服的坐在大厅的主人席上，一脸惬意的喝着茶，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轻扣着。直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手指才停止敲动，微微眯起眼，笑意更浓得看着门外，喃喃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知谁会是第一个……？”
　　“简玉树，这就是你定要留我们一夜的原因？”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是花海，她很想知道简玉树为什么会种妖得妖，莫非他的身体已彻底被怨灵吸附了？
　　“看来花海姑娘已经收到了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了。”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笑言。
　　“精心准备？哼，那我倒要仔细瞧瞧简公子精心准备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了。”目光一转，花海看向大厅正中央的桌上摆着用精致食盒遮着的六道菜，声音忽然变柔，笑道，“哎呀，看来简公子真是为招待我们花了不少心思，只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六道菜。”
　　“花海姑娘肯赏脸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暂时还不能揭晓这六道菜的谜底。”他笑着回拒。
　　“哦？”花海挑起秀眉，柔声道，“为了我也不行？”
　　“花海姑娘是美人，美人的要求有谁忍心拒绝，只是今日容我破例一次。”言下之意仍是拒绝。
　　“哦……”这个哦字是长音，从花海口中说出更是柔弱无比，还透着几分媚意，难道她意在魅惑简玉树？忽然她眉眼一笑，挥出长袖向桌上卷去！相信就算简玉树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冲过来阻止了……可是，不可能的事偏偏发生了！
　　花海从没想过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她的意图并出手并打伤她！
　　只在一瞬间，简玉树的笑容还花海的眼前，他的身形已到了她身边！花海只感到一阵寒意遍布全身，又也许是简玉树的动作太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出手就觉得胸口极闷，忍不住呛出一口血！
　　很快，血腥味散布在空气中，一滴、两滴、三滴，血迹不断在地上蔓延开，就好像是一朵正在等待盛开的花朵。花海却呵呵一笑，其实她很痛，真的很痛，从来不知道伤人那么痛！也许那些被她一掌就解决的人还会痛快些，至少她不会留他们到感觉到痛，想到这她又是一笑，也许自己还是很仁慈的呢！忍住在喉间的血，依旧笑道：“这就是简公子要送的礼物？”
　　简玉树嘴角上扬，笑的云淡风清，好象刚才出手伤人的不是他一样怜悯的说道：“我也不想你这么痛苦，不过很遗憾，我想伤的第一个人并不是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并不想打伤你，谁让你运气不好挑第一个跑来，还自不量力的想要反抗！看着花海抑制着胸口的闷痛，他挑起眉，叹了口气，道：“你说若是方才我再加重一点力气，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又或者，方才我将落地成妖打入你体内，你会死的比较没有遗憾？”
　　“你不是简玉树？”若是今天真的难逃一死，她也要知道杀她的到底是谁，就算是那些怨灵，她也要亲耳听到答案。若是，真的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绝期了？至少在梦中一定见的到吧？
　　“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的很浪费吗？又或者说这个答案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简玉树眨了眨眼接着笑道，“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死了？”
　　他说的好温柔，笑的很灿烂，仿佛是在说着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只是他的手已慢慢伸起，这一掌若是击下去，花海是不是真的会死？
　　看着他的笑，花海慢慢闭上双眼，不是被他的声音蛊惑，只是觉得累了。盼着绝期回头好累，等绝期的转世好累，总之真的好累，死就死吧，就算是为见不到绝期死不瞑目也罢了……
　　“你这么听话到是让出乎我的意料，呵呵，就为这个，我也会小心的动手，让你少点痛苦，其实，能死在我为你们准备的花宴下也是件幸福的事！你不是爱花吗？我保证，你死后将和这些花在一起，甚至还会成为它们的某一个部分……”简玉树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像是蛊惑着她就这样死吧，可是她怎么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好熟、好熟，是暮叶吧？而简玉树的那一掌迟迟没有落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慢慢睁开眼睛的同时，听到简玉树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到齐了吗？呵呵，欢迎光临我精心炮制的花之盛宴……”
　　然后，她感到自己被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