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49、第二章 破庙遇险

　　南海三老怔了一怔，其中一人说道：“没想到我们在海上隐居多年，竟然会有人知道老夫三兄弟的名号。”
　　莫浅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三位世外高人竟然也有兴趣来趟这趟浑水，而且让晚辈没有想到的是，三位前辈居然肯屈就于人。”
　　那南海三老脸色均微微一变，手持板斧的那个莽汉出声说道：“何必理会无知小儿搬弄是非，别忘了王爷对你们的恩情！快把他拿下！”
　　南海三老对望了一眼，三人摆出阵势，金属制的渔网又向莫浅罩来。
　　芙蓉见莫浅没了长剑，一味躲闪，急忙将手中的长剑抛了过去。“莫大哥，接剑！”
　　莫浅接住剑，挽出一朵朵剑花，目光冷峻，剑式凌厉，直向三人的要害处刺去。南海三老手持渔网，脚下腾挪移步，莫浅竟然触不到三人的衣角。我看他们三人走的步形和所占位置，似乎暗藏玄机。忽然间我灵机一动，因为闲暇之余我喜欢看有关易经研究方面的书，看他们摆的这阵定与奇门遁甲有关。这三人好比“三奇”，脚下行八卦方位，无论莫浅如何躲闪，三人总能紧紧相随，步步紧逼，眼看着莫浅即将硬接硬地抵挡，真力即将耗尽，我苦苦思索这阵中哪个方位才是生门，可是他们的脚步太快，还没有等我把方位看清，阵势又产生了变化，情急中我记起奇门遁甲中有一种“孤虚法”，背孤击虚，取击对冲之方，万无一失。
　　八卦对冲的方位我倒是能记得，我看了三人的步法其实因为各持渔网一角，因此行动的范围受限，不禁心下有了计较。
　　“莫大哥，这是奇门阵，听我说你照做，走西北方，转向东南，现在去北方，转东北，再转南……”
　　我大声指挥着，莫浅略一迟疑，便照着做了，结果三人脚步刚动，莫浅已经先行避开，南海三老总是扑了个空，脸现惊疑之色，目光均向我射来。
　　手持板斧的莽汉见状，脸现凶光，向我走来。
　　芙蓉拔出那日我从卢征那里偷来的匕首握在手中，严阵以待。
　　那莽汉胳膊肌肉突起，似是力大无比，他举起板斧便朝我们劈来，我只感到一阵风声扑面，急忙后退了两步，然而我的面纱居然被吹飞了！
　　这边芙蓉飞身避开他凌厉的一劈，侧身向他的肋下刺去，那边只听见一直关注着我的李馨儿一声惊呼：“原来是你！”
　　李琛接到：“妹妹，你认识这位姑娘吗？”
　　李馨儿的声音充满了嫉恨。“她，她就是让世子要我与退婚的那个妖女！难怪我就觉得她的这双眼睛这么眼熟！”
　　他们说话间，我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分了神，莫浅又陷入了困境。
　　芙蓉身形灵巧，轻功极佳，那人虽然功力深厚，招式却使得简单显拙，奈何芙蓉不得，而芙蓉也不敢和他硬碰硬，双方一时难分胜负，谁也伤不了谁。
　　听见莫浅的长剑又被绞落，我情急之下，从火中取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柴，使出弄影留香步，虽然我已经没有功力，可是这步法匪夷所思，虽然我身形没有那么快，却也在片刻之间行至他们酣战的阵中，我出其不意用木柴烧了其中一人的手，那人被烫得哇哇大叫，便撒了手，我又向另外一个击去，那人侧着身，火烧到他的头发，一下了燃了起来，他本能地挥掌朝我一击，我轻轻侧身，因为没有内功，速度慢了，被他打中左肩，我胸口感到一窒，整个人便朝后直直地飞了回去。
　　莫浅一声惊呼，已然来不及救我，他一定是被另外一人缠住无法脱身，我感觉自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命休矣。我闭上眼，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最后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卟！”我张口吐出一口血，全喷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用手抹了抹，眼中透着忧色。“姑娘！”
　　竟然是李琛。
　　李馨儿一脸惊异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艰难地朝李琛笑了笑。“谢谢你。”
　　李琛将我放平躺下，轻声道：“姑娘得罪了。”便伸手点了我胸口的穴道，护住我的心脉。“姑娘博学广闻，精通武学，为何却无半点功力？”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姑娘气虚，就别说话了。莫怪李琛好奇。”李琛转头对李馨儿说道：“妹妹过来帮忙照看这位姑娘，我本不愿多管闲事，可惜这帮人恃强欺弱，我李琛看不下去。”
　　李馨儿犹豫道：“她是我的仇人……再说南海三老是王爷请来的人，你怎么能得罪他们？”
　　李琛冷笑道：“虽说我们和王府结了姻亲，那并不表示我们便要为虎作伥！何况这门亲事，我并不乐意！”
　　说话间，他人已经冲向南海三老，与打了我一掌的那人斗在了一起。
　　奇门阵被我破了以后，莫浅与他们赤手空拳地对打，此时又加入了一名帮手，掌风凌厉，似要为我报仇。李琛虽然年轻，身手也算不错，一柄长剑使得不说出神入化，招式却极为怪异，一时间让南海三老应接不暇。
　　李馨儿朝我走过来，坐到我的身旁。她看着我，表情很复杂。“你真的是个妖女，我哥哥看了你一眼，便喜欢上你了。他这么做，一定会得罪王爷的。赵楚楠为了你，也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自离开了。新仇旧恨，我今天跟你一起算！”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抽出一柄匕首，朝我胸口刺来。
　　我毫无招架之力，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我死了，能让赵楚楠回心转意，也许是件好事。”
　　她的眼中含泪，手臂微微颤抖。见我毫不反抗出声制止，她反而有些犹豫了。
　　“动手吧。”我轻轻一笑。
　　如果可以这样死去，那我算不算成全了一个人的幸福。
　　李馨儿一咬牙，闭着眼睛手起刀下。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所有的人。
　　我睁开眼睛，发现李馨儿抱着手臂躺在地上痛得打滚，匕首掉在一旁。
　　车夫出现在我的身旁，平常的五官，双目却异常明亮。
　　“你是凝儿吗？告诉我，你刚才使的，是不是弄影留香步？”
　　我大惊，莫非是这不起眼的车夫救了我？他怎么会知道弄影留香步？凝儿？
　　“你是谁？”我猜想着他的身份，毫无头绪。
　　车夫突然伸手握住我颈中的玉牌，脸色大变，情绪异常激动。“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这人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认识这玉牌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无影门的人，或者与无影门有关的人，才会认识。可是他如此激动，看年纪已经四五十岁了，甚至比姨父还要大，难道是与空空道人一辈的？
　　“我叫秦红衣，不知前辈是何人？”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自报了姓名。
　　“秦红衣，秦红衣，难道你是凝儿的女儿？太像了，你简直和她当年一模一样！”他激动万分，伸手来摸我的脸。
　　“哧！”地一声，他的后背中了一剑，李琛一脸怒容地站在他身后，长剑直指着他的喉咙，“阁下是什么人，出手那么狠毒？”
　　李馨儿的手臂断了。
　　车夫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长剑，轻轻一扭，剑便折断了。“老夫是何人你不配知道。下手狠毒的人不是我，正是令妹。”
　　李琛一惊，还想出手，我知道他不是对手，急忙出声制止他。“李公子，你打不过他，先去为令妹治伤要紧。”
　　李琛咬了咬牙，转身扶起李馨儿到一旁为她治伤。
　　“不知这位前辈到底是何人？可否实言相告？”我一脸疑惑。
　　那车夫忽然仰头大笑。“十八年了！十八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八年？凝儿，我来了，我来陪你来了！”
　　他忽然朝后一跃，闪电般地游走在正在酣斗的南海三老、莫浅，莽汉与芙蓉之间，没有超过三十秒，他又回来站到我面前，微微一笑道：“终于安静了，可以好好说会话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
　　破庙内果然突然变得很安静，我抬眼一看，吃了一惊。所有的人都被他点了穴，保持着格斗的姿势，象一幅静止的画面。
　　这是什么功夫？真是高得可怕。
　　车夫的脸肌肉僵硬，却绽开一个微笑，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老夫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江湖上曾经称呼老夫为幻影道士。那四大高手之名，老夫本来不屑，因为鄙人喜欢独来独往，不受任何人指挥。纵观世间，唯一能打败老夫的人，就只有老夫的师兄空空道人一人而已。只可惜他淡泊名利，隐居山林，因此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与老夫为敌。尔等小辈最好安份一些，否则老夫一个不高兴，就会扭断人的脖子。”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目光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你的奇经八脉受阻只是暂时的，功力没有完全废除。老夫只需用一个时辰便可完全帮你打通。到时，除了老夫，你的武功便是天下无敌。”
　　我怔住。他蓦然间挥掌，我便在地上转了个圈，一股强大的热气从后背传来，刚要张嘴说话，胸口真气上涌，我只有闭上嘴，任他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