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36、第十章 柔情蜜意

　　我在剧烈的颠簸摇晃中醒来，发现自己枕在赵楚楠的腿上。
　　他抱着我，深黑的眼中浮起一层柔光。“红衣，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我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右肩便如撕裂般疼痛。我吸了一口气，轻咬住下唇，没有说话，将头扭向一边。
　　“对不起，红衣。让你，受苦了。”赵楚楠的声音有些吵哑无力，我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心下一片悲凉。
　　“倘若我被这一箭射死了，兴许你就不会如此为难了，是吗？”我淡淡地说。
　　赵楚楠握住我的手。“红衣，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但是倘若你真的死了，我……我便隐遁山林，孤独终老。”
　　我摇头苦笑。“不是说永不再见吗？那我死与不死对你来说，又有何分别？你欺骗你义父固然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给你自己的良心一个交待吧。所以你现在何必对我说这些话，既然决定永不再见，你现在就可以离去了。”
　　“红衣……我，我当时是迫不得已那样说的，你应当明白我的心……”
　　我打断他。“我当然明白，将我送离南越，你还可以有机会来见我，而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自然会投怀送抱。是这样吧？没想到我会如此了解你吧？你当着人骗人，当着鬼骗鬼，演技实在是高超之极！”
　　赵楚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红衣，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看我……将你送离南越，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而我对义父撒谎，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其实……我承认，我的确不会不见你，你孤身一人在夜郎，夜无极欲加害于你，我怎会放心？我知道，这一箭伤了你的心。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那莫浅竟然屡次带着你以身涉险……”
　　“他是英雄所为，不象你……”我忍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男人的衣服。“赵楚楠，你拿走了我身上的香囊是吧？还给我！”
　　赵楚楠一脸迷惑。“什么香囊？”
　　我愤怒到了极点。“别装了，原来你这么卑鄙，我真的看错你了！”
　　赵楚楠皱眉道：“红衣，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将你从海里救上来的时候，你身上并无什么香囊，一个香囊而已，我要来有何用？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吗？会不会掉到海里了？”
　　香囊里装着萧剑给我的玉玺啊！难道真的掉在海里了？我看着他的表情，不象是说谎。忽然想起自己被换了衣服……
　　“赵楚楠，我的衣服是谁换的？”在我严厉的目光逼视下，赵楚楠脸泛红晕。“红衣，当时岛上并无侍女，你受伤又不能穿着湿衣，故而……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
　　“别说了！”我脸色发白，被颠簸得头晕欲吐。玉玺丢失，我该怎么办？夜郎我根本不想去，父亲也尚未救出，不知道莫浅和芙蓉怎么样了。
　　“告诉我，莫浅和我表妹逃走了吗？”
　　赵楚楠扶住左右摇晃的我，我没有挣扎。“原来那宫女就是你的表妹？没想到天下之事如此巧合。你放心，王府的侍卫被莫浅下了毒，死伤过半，没有追上他们。”
　　那就好。想来他们应该去了无人岛，芙蓉妹妹受了伤，他会将她照顾好的。
　　“那你表妹为何会孤身一人潜入碧珠岛？”
　　我朝赵楚楠瞪了瞪眼。“你在审问我吗？可惜我也很想知道。”
　　赵楚楠沉吟道：“既然你不知晓，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夜郎皇宫派出的。夜郎皇宫竟然对南越的形势如此了解，看来他们一定在王府安插了内线。这么说来，夜无极可能知道了藏宝图的秘密，他一定是想夺玉玺。”
　　芙蓉是夜无际的人，想夺玉玺的人不是夜无极。难道夜无际早就知晓了玉玺内的秘密？那当初他手里的玉玺又是从何而来？记得云哥哥说过，玉玺遗失于夜郎四大高手与秦宵的联手行动之时，而四大高手之一的刑震，就是夜无际的总管！看来夜郎当年的援手根本就是为了玉玺！可是算算时间，那时夜无际的年龄还小，只可能是夜无际的父亲一辈策划的，但是他父亲得到玉玺，为什么不传给身为皇帝的夜无极呢？也许他有意让这个夺宝计划在暗中进行，掩人耳目而已。
　　“芙蓉是夜无际的人。”我本来不想告诉他。可是想到姨父齐一鸣曾经委托他彻查此事，从他的身份来讲，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不管。“你也知道，我也是在来南越的途中才知道我有个表妹叫芙蓉的。我肯定她就是我的表妹，是因为她和小姨的长相有相似之处。当时夜无际将我从皇宫悄悄带到得月楼，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将我带走。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夜无极得不到你。”
　　赵楚楠沉思良久，我看见他的眼中血丝蔓延，眼角微露疲惫之色，心里一软，微微叹了一口气。
　　赵楚楠转头凝视着我，握紧了我的手。“红衣，齐掌门托付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至于你父王……我答应你在合适的时机带你去见他，他现在虽然被囚禁，但是义父也没有对他怎么样。”
　　“你真的可以带我去见他？”我有些意外，赵楚楠替我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点了点头。
　　“你如此不顾性命的乱闯，我害怕自己下次不能够及时救你。红衣，相信我，如若不是介于我的身份，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此受苦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的。”他深深地看着我，眼底似有忧郁，自责，和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他的呼吸轻轻地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四目相对，我的心不知不觉便乱了。感情的流露，眼睛是无法伪装的。他的眼睛里，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深情。绝对不是。
　　可是……
　　来不及多想，他已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唇。我心如鹿撞，微微颤抖，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红衣……”他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双手搂住我的腰。
　　他温柔地在我的唇上试探着，我忽然发狠咬住他的唇，一股腥甜流入嘴里。他吃痛抬起头看着我，目光中露出痛楚。“你如此恨我吗？”
　　我的泪水霎时涌了出来。“是的。我恨你。赵楚楠。我恨你。”
　　我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悲伤难抑，泣不成声。
　　他紧紧地搂住我，忽而扳起我的头，去吻我脸上的泪水。“红衣，原谅我。原谅我。你惩罚我吧，别哭。别哭。”
　　我注视着他。他英俊的脸上布满柔情与焦虑。这个男人，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爱上了他？尽管他不能放下恩义，尽管他身上有太多封建的桎梏……我选择了离开，选择了不让他为难，可是我们之间注定纠缠不清。
　　想躲都无法躲开。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靠近他的唇。爱便爱了。我轻轻叹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浮上来。无法抗拒，无法抵御。
　　我感觉到他的惊喜。我们的唇热烈地纠缠在一起。在激烈的颠簸中，在剧烈的眩晕中，我只想要索取，索取他的爱，感受他的爱，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很久很久，我几乎要窒息，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旋及将我拥入怀中。
　　“红衣，这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他喃喃自语。
　　我抬起头，伸手抚摸他脸的轮廓，手指停留在他的唇上。他轻轻地吻住。
　　“如果我只是在做梦，我希望就这样做下去。”我轻轻地说。
　　“不，你不是在做梦，我也不是。”他的脸上呈现万般柔情，我感觉自己的心软软的，涩涩的，胀胀的，想流泪，想微笑，想一直这样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他温润的呼吸和无声的宠溺。
　　“红衣，我已经派人先到夜郎的都城置了一处房宅。等你的伤好了，我便去寻找那藏宝图的下落。只要找到宝藏，才能为南越百姓谋福祉。至于义父，他的确不够资格做皇帝。等找到玉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红衣，不知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看着赵楚楠期盼的目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真的害怕自己只是在做梦，或者是穿越了时空，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醒来便回到了现代，那该怎么办？而且，娶我，他的义父会同意吗？
　　见我迟疑，赵楚楠有些紧张。“红衣，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你的义父会答应吗？而且我尚未见到我父王……”我嗫嚅着，赵楚楠急忙说道：“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禀报长辈的，红衣，我并不是逼你，我只是不敢确定，你太美，太出众，而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又让你受了这许多苦……”
　　我微笑着吻住他的唇，他全身一震。
　　“楚楠，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他更深地吻住我，两个人再次沉浸到令人晕眩的甜蜜与柔情之中。
　　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一处城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楚楠说，他要带我沿途领略南越的美丽风光，我们不必赶路。看着他兴奋的神情，我觉得自己的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