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22、第十一章 出城

　　马车到达都城南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赵楚楠向守门的士官出示了令牌，那士官狐疑地看了看，说道：“我们刚刚接到卢大人的命令，除了持令者本人出城，其他人等一律不得在今夜出城。这个令牌虽然是王爷府的，但是军令如山，恕本官不能放你们出城，得罪了。”
　　“大胆！”那位名叫家义的车夫闻言出声喝道：“既是王爷的令牌在此，你们岂敢不放？要是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只怕你脑袋不保。我问你，你是遵从王爷，还是遵从卢大人？”
　　那士官犹豫不决，看向马车道：“车中还有什么人？”
　　赵楚楠微有不悦，沉声道：“车中是本爷的女眷。这位大人若是再耽误时间，我们索性不出城了，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只有大人亲自向王爷解释了。”
　　“这……”那士官沉吟片刻，终于冲着城门上的士兵大喊：“开门！――”
　　城门吱吱嘎嘎地开了，赵楚楠坐回马车，家义扬鞭轻喝道：“驾――”
　　马蹄声由慢转快，得得得得地出了城门。
　　不知为何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惆怅。这一切真的是梦境吗？为何我的感受会如此真实而强烈？记得以前做梦时，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除非做了恶梦，有意识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可是如果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我明明在家里的电脑前充满困意，醒来却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
　　夜无极，他此刻在想什么呢？会因为赵楚楠对我的痴心而痛心吗？
　　我用右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左臂，疼得我忍不住出声轻哼。痛得这么深切，怎么会是梦呢？
　　赵楚楠正将头伸出车窗观察城门的情况，听闻我的惊呼，急忙转身。“你怎么了？”
　　我尴尬地捂住手臂，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没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
　　“是吗？我看看。”他坐近我，伸手来拉我的手。
　　我将手迅速放到了身后。“没事的。”
　　看着他有些窘的样子，我想有些话，还是要先说在前面才行。
　　“世子殿下……我称呼你公子好吗？”
　　“我希望你叫我楚楠。”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目光沉静，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但是请放心，我会尊重你的一切想法。请你不要计较自己从前的身份，如果那些钱财可以买回你的自由和快乐，那么我想，这会是我此生花得最值得的一笔钱。但我并不想你因此而对我报恩，我更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微微动容。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惑人的光影，让人不能久视。
　　“我……很感谢公子把我从妓院里救出来。其实我并非夜郎国君的妃子，我是南越人，因为妹妹红颜与夜郎王爷夜无际的恩怨纠葛而被卷入这场是非，夜无际将我送给了皇帝夜无极，开始我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之后我和夜无极之间就是你看到的样子，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原来夜无极喜欢的人是你，而夜无际似乎不能忍受自己胞兄的行为，所以一再地阻止。今夜他将我从皇宫劫到妓院，然后安排你见到我，将我买走。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我顿了一顿，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公子的相救之恩，红衣是一定要报的。如若公子不嫌弃我笨手笨脚，就让我作公子的使唤丫头，照顾公子的日常生活如何？如若没有这样的身份，红衣便没有留在公子身边的理由。”
　　赵楚楠微微皱眉道：“丫环怎么使得？那样太委屈你，不如我们兄妹相称……”
　　还兄妹呢，是姐弟！我现在还没有落实自己的身世，不好对他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想到这里，我打断他：“公子地位尊贵，怎可随便与人相认兄妹？何况我的身份，会给公子带来很多麻烦的。必竟你在妓院花重金买了我的消息，会很快传到南越的。不知情的人，会认为我另有图谋，我不想被看作是那样的人。再说，我妹妹尚身陷险地，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救她……只盼夜无际会遵守诺言放了她，到时我们可以在南越相聚。我现在无处可去，只要公子不怕流言蜚语敢收留我，我是决计不会离开的。”
　　赵楚楠听我说完，不禁微微一笑。“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说。我想事情可能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也是不放心的。好吧，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要做我的丫环，就必须凡事听我吩咐，除了丫环份内之事，不许擅自作主，未经我准许，不许擅自离开，这几条你可以做到吗？”
　　他这分明是故意的嘛。我知道他不想我做他的丫环，可是他低估了我的忍耐力，他是不是以为我做惯了被人服侍的生活，一定不会也不愿意服侍人和受约束。再说，就算是我要擅自作主做什么事，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只有我炒他的鱿鱼，他绝对不会炒我的！想到这里，我心底暗笑。
　　“红衣做了公子的丫环，当然一切唯公子的马首是瞻。”
　　“好！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歇息，到了驿站，我自会叫醒你。”
　　我哑然失笑，这样的丫环倒是很容易做。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感觉到有些乏了。折腾了一晚上，马车又不停地赶路，这会儿是有点困了。
　　“是，公子。”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便将身子靠向马车的一边，合上了眼睛。
　　听见一旁没有声音，我忍不住偷眼看他。只见他也靠向了马车的另一侧，闭目假寐。他的鼻子挺直，嘴唇线条分明，嘴角微微弯曲，显得有力而性感。想起我醉酒那天他的那个吻，不禁有些脸红。看见他睫毛颤动，我急忙扭过头紧紧地闭上眼睛。
　　马车虽然有些颠簸，睡意还是很快地漫上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全身的酸痛感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一个人的怀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睡姿？我急忙挣扎着坐起来，赵楚楠一脸笑意地解释：“马车太颠簸了，你睡着了以后就左歪右倒，还老撞到我，搞得我也睡不好，所以就让你躺下来睡了。”
　　我理了理头发，也不好说什么，脸红着笑了笑。马车似乎跑得比先前慢了。我掀开车窗的布帘，发现天已经亮了，我们正行走在山道上，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偶尔传来一两声音清脆的鸟鸣。
　　“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罗城了。我们要在那里落脚，买一些食物和物品，明日再上路。”赵楚楠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一边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羽毛的裙子，等一下到了城中如何见人？还有脸上的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没有洗脸，肯定象个妖怪。
　　赵楚楠似乎洞悉我的想法，他看了看车窗外面，对正在赶车的家义说道：“到南清河还有多远？”
　　家义在布帘外面朗声回道：“殿下，就快到了。”
　　“到时将车赶到河边休息一下。”
　　“是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