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18、第七章 迷情

　　听赵楚楠又奏了几曲，我小评了一下，他似乎兴致很高。
　　天气很热，他的额头微微冒汗。我将袖中的手帕递给他，他接了过去，随意地擦了擦，然后竟然塞进怀里。
　　我一愣，身后有宦官在场，也不好向他追要，害怕反而纠缠不休，便只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赵楚楠的唇边漾开一丝笑意，我有些恼，便推说累了，要回去休息，晚膳时会派人引他前去。
　　我回到清泉宫，芙蓉竟然不在。问了其他的宫女，都说不知。
　　命人侍候沐浴时，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皇上不会让芙蓉去侍寝了吧？
　　想起他今天看着芙蓉暧昧的目光，我的后背顿时发凉。我这是怎么了？他是皇帝啊，宫中这么多宫女，都是他的女人，他想要谁侍寝，便要谁侍寝，这是他的权力。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嘲笑自己的傻气。
　　换了一身淡紫色的礼服，我叫人去传赵楚楠来清泉宫进膳。
　　赵楚楠亦换了一身深紫色的礼服，见到我，他微微呆了一呆，然后按照礼节默默地吃着饭，也没有说话。
　　我感到气氛的沉闷，也无心吃东西。更随口问了他一句。
　　“听闻王爷姓秦，为何世子姓赵？”
　　夜无极赏我的东西里，有一种果酒很好喝，似乎是用梅子泡制的，酸酸甜甜，我连喝了几杯，双颊微微发热。
　　赵楚楠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原来娘娘并不知道在下的身世。在下是一个孤儿，多亏义父收容，才不致流落街头，受人侮辱。”
　　我有些意外。秦宵不是个坏人吗？也会做善事？“哦，原来如此。”
　　他的脸色有些紧张。“娘娘不会因此看不起在下吧，因为义父的地位才有了此时的地位，而不是靠自己所得。”
　　我摇摇头。“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有好的际遇为何不受呢？只要自己知恩图报就好。而人的地位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穷人没有地位，可是活得很有尊严，有些富人有权有势，却没有人的尊严。”
　　赵楚楠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娘娘此番话很有见地，可以说让很多男子都感到汗颜，在下受教了。敬娘娘一杯。”
　　我微微一笑，把酒干了。
　　“我虽然是南越人，可是自小与父母来夜郎后便失散了，一直没有去过南越。南越是什么样子的，世子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吗？”
　　赵楚楠恍然道：“难怪娘娘口音变了，原来如此。没有想到娘娘也和在下是同命之人。”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怜惜，开始向我细致地描绘南越的风土人情。
　　其实南越就是现在的广东广西一带，包括老挝部分的领土。南越的都城在番禺城，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沿海风光，新鲜美味的海产，我不禁心生向往。
　　不知不觉我就喝醉了。他的身影幻化成两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耳听得他轻轻地呼唤：“娘娘，娘娘！”
　　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头也似有千斤重般抬不起来。
　　可是我的心还有知觉。
　　宫女因为礼节，全都退到屋外站着，不经过传唤，是不会进来的。
　　我听见赵楚楠缓缓地走近我。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脸触到一个结实的脸膛，听见急速而有力的心跳声。呯！呯！
　　他抱起我，手臂碰到我的身体时微微颤抖。
　　然后，他滚烫的唇压上我的，捧着我脸的手指却冰凉异常。
　　我的五官和四肢已经不听使唤，只能任由他亲吻。
　　我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热热的，一直流入发际。
　　他用手指轻轻拭去我的泪痕，然后叹息。
　　他热热的呼吸终于移开，四周顿时静谧下来，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我的头痛得厉害，忽见芙蓉低头端了一盆水进来。
　　我揉揉太阳穴，也不理她。芙蓉看了看我，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娘娘饶了我吧，小的知错了！”
　　我淡淡地说道：“怎么，没有去侍寝吗？”
　　芙蓉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皇上的确是传小的了，但是皇上是命小的好好侍候娘娘，如有二心，宫刑侍候，小的怎么敢逾越呢？”
　　原来夜无极果然是演戏试探我。我的心里一片茫然，伸出手一看，手臂上的朱砂痣还在。看来我没有看错，赵楚楠的确是个君子。
　　“你什么时辰回来的？”
　　芙蓉哭丧着脸说道：“皇上让我去伺候皇后娘娘晚膳，皇后娘娘怎么都看我不顺眼，被她折磨到一更天才回，回来娘娘已经醉酒躺下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起来吧，以后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我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芙蓉睁大了眼睛连忙给我瞌了个头。“谢谢娘娘，芙蓉今后对娘娘一定死心塌地，绝无二心。原来娘娘知道芙蓉是被皇后娘娘所逼，做了不该做的事。皇后娘娘的心太狠毒了，哪似娘娘这般良善。”
　　我一惊，原来芙蓉这样做是皇后指使的？掩住脸上的神色，我吩咐道：“去给我弄些粥喝吧。”
　　芙蓉急忙应了去了。
　　不禁苦笑，皇后这样做也太过了，夜无极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芙蓉本是皇后的人。却只是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傻傻地帮着别人演戏都不知道。
　　中午天热得不行。
　　我穿着薄薄的中衣，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芙蓉讨好地拿了扇子给我扇风。
　　就在我快要去找周公的时候，风忽然停了。我睁开眼睛，一双盈着笑意的眼睛就在咫尺。
　　不是夜无极又是谁？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他轻轻一笑，细密的吻就粘了上来。
　　我伸手撑开他的脸，细细地看着他英俊的脸，眼中痛上热热的液体。
　　“皇上，让我做你真正的女人吧。我不要任何名分，你也不要再试探我。我只要你喜欢我。”
　　他的睫毛忽闪忽闪，手指缓缓抚过我的脸。“朕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朕，但是朕舍不得要你。”
　　我惊讶。舍不得？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子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貌似很认真的样子。
　　我一阵心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他全身一僵，软软的唇被我吻着，却没有反应。我不甘心，轻轻撬开他的牙齿，舌头缠上了他的。
　　我们的身体同时一震。
　　他蓦然推开我，起身站起来，双颊发红。
　　“朕还有事要处理，夫人先歇着吧。”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颓然地倒在床上，悲伤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