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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eremony ...

  •   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店的时候,上帝,所有的看似甜蜜的回忆因为结局的悲惨而变得惨烈,那些事物,每当我回想都感到心如刀割,我不愿意开口讲述,这些说出的话都是以血与泪为代价。但无论这样的代价多么惨重。
      在酒店里,我们都能感受到一种暧昧的味道,我知道我从来都有拒绝的权力,但是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我的自由意志,我放弃了抵抗或者一切,我就像那位柱子上的苦修士,半是清醒,半是逃避的顺从了诱惑。“人死重于心碎”。
      在更长的时间里,他都是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就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思考事情是如何发展成现在这样,我再次感到晕眩,我紧盯着窗帘,思考我该如何拉开它,又以怎样的方式拉上,我想象第二天的早上——第二天总会到来,就像死亡总会来的一样,第二天早上,现在的尴尬局促与紧张就会过去,事物就会继续发展,自然又平静的发展。但此时时间是静止的,绝对停留,我想像我站在一颗树下,等待那个人像我开枪,我看着他掏出枪,对准我,然后我看着他扣动扳机,死亡就在四分之一秒处停留,再等上四分之一秒,我的生命就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又为什么我的永恒生命不能由此终结了,假如生命是一条射线,只有开始却没有终结,这不是本来就是一种悖论吗。永恒与开始,一个拒绝时间,而另一个,时间却是其基础。但这之中又有什么是真实的。
      我感到愤怒,质疑我来到这里的意义。所以他所做的不久是把我晾在这里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吗?还是说对于他,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任人羞辱的物品。我开始哭起来,我问他:“为什么?”但我的话没有说出来就哽住了,留下的只有哭泣的嗚咽声。我好伤心,同时也感到狼狈和丢脸,这让我觉得我被打败了。我看着他,我看着他如何直起身,向我走来。他仍然拿着烟,太令人尴尬了,我只是低着头,希望可以立刻藏在旁边的柜子里,我的腿一直在无意识的发抖。他抬起左手摸了摸我后脑勺的头发,然后他低下头,我们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接吻了,却是以尴尬和刻薄开头。我们谁都没有去在乎那些他妈的眼泪,和乱七八糟的头发,虽然我感觉有些头发进到了我的嘴里,我分不清楚那是谁的,我的记忆丧失,剩下的只有回忆。我感到那种温暖,令人胆战心惊,仿佛在那个吻之前我都是住在冰川里。从那个时候起我的人生的其余意义就丧失了,在这些有意无意的圈套里,我彻底顺服了魔鬼。真理,艺术,生活,为了他我甘愿地弃。其余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过去或者未来的苦难,人类的罪恶,耶稣或者释迦摩尼,在唇齿之间就被抛弃以及残忍的碾碎。但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也明白,有些东西我们是心知肚明的,有些东西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甜美彼岸。从我命运开始的一刻就被刻写为不可能。但却只有这种不完美能成为完美。他放开我,我感到脸上发烫,晕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我站在那儿,用从来没有过的清晰声音说:“人死重于心碎。”他转过身,仍掉手里的烟头,我听见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带着耳机,放Nirvana的nevermind。这张专辑在很多时候都能给我带来安慰,就像有人在真正告诉我nevermind一样。后来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在这些事情上,时间并不连贯,摔成碎片,以一种梦境般的方式叙述在一起。我跟着那条弯弯绕绕的道路行走,在尖利的石头上摔倒。我的耳机声音在□□之中被调得很大,我的耳朵开始隐隐作痛,在嘈杂又愤怒的音乐里我感到炎热,无比的炎热,就仿佛执意要驾驭太阳车的法厄同,在烈火中轮为灰烬,就像现代的一场空难,坠落在叙利亚,烈火燃烧直到耶路撒冷。□□就像是火葬,在声势浩荡的仪式中,终点都是相同的,“for dust thou art,and unto dust shalt thou return.”我们像两条蛇一样缠绕,是生长的葡萄藤。像是在飞翔,又像是掉落的葡萄,愤怒的葡萄。我蜷缩起我的指头,在巨大的吉他声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像所有低俗的色情片一样,像这个世界丑陋的真相。然后我感觉我逐渐占领了主导地位。结束后我们躺了很久,然后站起身,赤身裸体的跳舞,随着joy division的ceremony。我问他:“你不觉得这就是一场一十吗?为了心安理得的从它者身上索取与给予。”他微笑了一下,回复我:“这是一场纯粹的给予,献祭仪式,给予比索取重要更多。人们实际上更渴望的是给予,而不是我们以为的索取。”然后我们沉沉睡去,音乐一晚上都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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