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
12
木叶64年4月21日
我在做着什么呢？
在我们启程回村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佩恩袭击了木叶，当我们接受到情报的时候木叶已经开始了重建过程。
当时合作已经谈了一半，我们也不能贸然丢下合作回赶。庆幸的是对方也没有趁火打劫，仍是与原先的商议一致，我们算得上是匆忙地完成了签约，然后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回程一半的时候又收到了消息，说是团藏成了六代火影。
等回到木叶的时候，又听说了五影会议的召开，队长当时苦笑着和我们说，怎么就出了一个长期的任务，就看不太懂现在的风向呢。
回家的时候卡卡西转告了我这些事情，并告诉了我团藏同意了雷影关于追杀佐助的事情。
他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佐助。
我忽然就觉得很疲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蹭进了卡卡西的怀里，他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我的发顶，轻声问我还好吗。
“佐助问我，身为一个木叶的忍者到底在做什么。”
“当鼬是叛忍的时候，我在与他通书信。当佐助是叛忍的时候，我隐瞒了他的情报。
现在……和木叶有关的大事，我似乎都错过了，佩恩袭村，我也没能尽一份力。”
卡卡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我的头发，放任我自己理清思绪。
这时候其实别人说什么都没用的，他知道，我其实更清楚。
佐助当时问我，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句为什么是指的什么。
是在问为什么要瞒着他，还是为什么要为了木叶灭了族，还是为什么鼬要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或许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给出什么答案。
然后我想起了鼬的那封信，给了他。
他便也起了身，坐在草地上读起了这份信。
好半天才嗤笑一声：“果真是他的风格。”
——鼬是什么风格呢。
错都是他的，我也好，佐助也好，最好什么都不懂，就这么笑着活下去，大概这样。
“……每次都是，原谅我吧佐助，每次都是最后一次……啧……”他伸手捂住了脸，声音有些扭曲，隐隐的似乎还有着哭腔，不太明显。
我下意识想抱抱他，却又是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实在是不知道我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他。
他察觉到了，便道：“我要去毁灭木叶，身为一个木叶忍者，你要阻止我吗？”
……我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
但他也不等我的回答，又自顾自地说：“说来有件事我也挺好奇的，哥哥对你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将我托付给你，你就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希望你能守护木叶的和平，你也勤勤恳恳地代他操劳……莫非，你是真想成为我嫂子？”
……不，真要说的话，我最开始是想要泡你来着的。
“想好了要怎么解释吗？还是想要像哥哥那样用着‘你不懂’的话来搪塞？”
我觉得佐助有点黑化了。
但我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于是我想了很久才开口。
“我和鼬还有止水……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太懂他们在担忧着什么。
止水死后，鼬和我说，对不起，事情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那时候你父亲……已经在预谋叛变了。
那天我和鼬说，我和卡卡西都会很喜欢你的。”
“身为木叶最后一个宇智波，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被交给卡卡西带。
我想着，在鼬离开后，有我有卡卡西，你总不至于太难过。
结果怎么也没想过遭遇了个大蛇丸，老实说，中忍考试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留在木叶的。”
“所以你就领了个长期任务出了村？”佐助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也亏我那时候还在想怎么和你道别。”
“因为我真的不舍得你走，可我又清清楚楚知道，木叶并不适合你变强。”我闷声道，“我后来听小樱说，她哭着挽留你，你只是说了声对不起就打晕了她离开。我当时就在想……你们宇智波家是不是祖传的喜欢说声对不起然后就把人丢下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怕吧，就是怕我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偷偷溜出去，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假如我在木叶的话说不定你就不会走。真傻。
现在想想也是，我好像从来都没什么资格去……对你们指手画脚。”
我闭上了眼，轻声道：“我不像你哥那么伟大，喜欢并期盼着和平。对我而言木叶也没那么重要，我愿意守护木叶也只是因为我在乎的人都在木叶，所以你走吧。等你真的要毁灭木叶的话，我也会不遗余力地阻止你的。”
其实我还……挺难过的。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是挺喜欢佐助的。
多年来的牵肠挂肚不是假，这些天来的神思不宁也不是假，都开始担心等自己老了他会不会还是喜欢十七八岁的，能不是喜欢吗。
一天天的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反而越陷越深。
可那又怎样呢。
他是个复仇者，先前对着他哥，现在对着木叶，我怎么着都不是那个适合解开他心结的人。
而且…
而且他身边好像有了新的伙伴。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但隐约还有着印象，好像疑似宇智波未来家主夫人候选人。
说到底不论是小樱还是这个人，都与佐助出生入死过，我这个勉强算是在他童年时期照顾过他的人…也没什么办法去和人家相比吧。
啧，这漫天的醋味。
然后卡卡西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说，作为一个木叶忍者，他其实能理解鼬的决策。但是作为一个哥哥，作为旗木卡卡西这个人，他又实在是讨厌鼬这么个做法，因为不但会将我扯入危险，还会让我两头不是人。
他说你不用想太多，人生在世多得是这种事，无论怎么样，最后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我没忍住道你怎么满嘴大道理。
卡卡西失笑，道这就是人生的哲学。
木叶64年7月20日
有一件事很微妙，就是当我还在苦恼于个人的情爱小事的时候，一眨眼发现已经上升到世界的仇恨大事了。
——宇智波斑宣布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预告。
最后就是众国忍者联军，对战十万白绝和秽土转生部队。
我当时就没忍住摸着下巴在想，这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地狱或者阴间，阴魂一次一次地被召回人世间，有的话这阴间应该早就崩塌了吧。
然后又忍不住在想，晓到底是在哪儿收集的这些人的“生前爱用品”，感觉有一点点猥琐。
其实这招挺狠的。
你发现你昔日的恩师友人甚至爱人被敌人召唤了出来，甚至还不得不与他为敌。你想手下留情，偏偏对方无法做到。
怎么说呢，我就比较淡定了。
我所在乎的人并不多，去世了的也就一个鼬和止水，止水的话我们都没找到尸体，鼬的话……转生了也只会去找佐助吧。
木叶64年7月24日
秽土转生解开了。
我们以为是宇智波斑的那个面具男并不是宇智波斑。
是宇智波带土。
我不知道卡卡西怎么想的，但我头脑是懵了。
我穿越的时候动画还没到这一集，我也一直以为最后大boss就是宇智波斑。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卡卡西牵挂了多年、几乎是改变了卡卡西整个人的、他的挚友，居然也是反派。
……这不玩我们呢。
就好像每年所谓的忌日卡卡西的心情沉重都是笑话，每日早晨带去的鲜花全是白搭，一片真心仿佛如此可笑。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能够改变卡卡西的，能够被卡卡西记在心里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有什么人们并不想拥有的奇遇？
我并不在卡卡西他们那一块的战场，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不断地听着转播的情报，强迫着自己专心于面对面前的敌人。
木叶64年7月25日
我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我在做梦。
但我为什么进入梦境之中，又是为什么知道我在做梦，我却并不知道。
只是身体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你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我并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吗？
可我不觉得。
“你发什么呆呢，”妈妈推开了门，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早读迟到了可是要罚站的。”
“妈我能不能翘掉早读啊~”我听到我熟练地开始撒娇，“早读好无聊啊，还都是背诵我早就记住的东西！”
“再无聊也得去，没生病翘什么课，可真是把你懒得。”妈妈笑骂道。
我嘟囔着收拾着东西起了床，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我是谁？
我是叶听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即将面临期末考试。妈妈许诺我说考到年级前十暑假带我去日本玩，也许诺给我买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很贵的手办。
可我又隐隐地觉得我似乎不该是这样的人。
我好像变得越发优秀了起来。
平时不擅长的体育现在是轻而易举，短跑铅球甚至还都破了校记录，体育老师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要问一句我真的不加入校队吗。
文化课也变得越发容易，我的记忆力似乎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但具体是个什么程度我也不太清楚。
最后我将这个归功于……这是我的梦境，所以梦境里的我，是最完美的。
完美地完成了中学学业，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完美地被保送研究生；完美地找到了一个很帅气也很优秀的人作男朋友，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找到的工作工资也很高，虽然工作压力有点大让人发际线后退，但钱多就是好事。
我的生活是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也许……也是曾经的我的梦想吧。
我睁开了眼。
身边的忍者们大多或坐或躺，茫然四望，似乎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想这大概就是宇智波斑说的那个什么让人陷入美好梦境的无限月读，没忍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有着厚茧的手掌，有点想笑。
我以为我的梦想会是什么，身边的大家要幸福，又或者是卡卡西娶到老婆，鼬没有死，我和佐助在一起了。
结果居然是回到曾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