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宠爱》踏蓉客

5、她从没变过

　　两人吃饭之前林成焕倒是和她说过，最近准备上市，有一些问题正好可以问问她。但是他家公司不是从事矿业开发的吗？和他们合作的明明是一家食品连锁企业。

　　周肆夏有些措不及防，她盯着林成焕微笑地向众人点点头然后坐下，眼睛直直的，手里翻文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一旁的女同事见状用手肘顶了顶她，露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劲儿：“我的天，你也感觉超帅的，是不是？”

　　周肆夏“呵呵”假笑了一声：“是……确实挺帅的。”但她可不是因为对方长相才呆掉的好吗。

　　紧接着会议开始之前，双方按规矩首先要互相介绍一下彼此，领导助理负责轮流按名单来介绍在场人员，先是领导、再是小组长、再轮到周肆夏和她的一众同事。

　　林成焕倒是没有一进来就发现周肆夏也在，首先是他刚坐下就不停在和海睿这边领导在交谈，再者是周肆夏工作时的穿搭与妆容又和与他见面的时候完全是两副模样，他确实是一开始没注意到，直到海睿的助理依次介绍在场人员。

　　“这位是我们B组证券交易师，周肆夏女士。”助理手指向周肆夏坐的方向，向着林成焕介绍道。

　　全场的目光聚集过来，周肆夏连忙站起身鞠了一躬：“你好，林总。”

　　“你好。”林成焕见到周肆夏短暂的一怔，但很快调整过来。

　　等到互相介绍的环节结束，助理调试多媒体设备的时候，周肆夏赶紧去翻文件，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搞错了，难不成不是食品企业？是她看错了？

　　不太可能，她为了这个项目准备了两周时间，一直在调查这家公司的上市申请资料，定价分析报告也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她怎么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林成焕开的？

　　“小程，这家是不是林氏矿业的子公司？”周肆夏推了推身边的女同事，发现她还在不停盯着林成焕那边看。

　　“嗯？”小程低头看向她：“怎么了？”

　　“今天不是说方鸿的法人会过来吗？我记得我调查的方鸿法人不是这位林总。”周肆夏问她：“方鸿是被林氏矿业给收购了吗？”

　　“不是吧，据我所知，方鸿的法人就是林氏矿业的一个董事，至于被收购，应该没这回事。”小程回答她。

　　“好吧。”既然不是被收购，这就奇怪了，怎么今天代表方鸿来开上市会议的会是林成焕。

　　周肆夏也并没时间再多想，会议中间她是比较重要的角色，要负责上台讲上市规划和相关的申报工作。

　　很快领导和和小组长先把大体的IPO上市流程以及后续的股票发行方案给方鸿这边的人讲了下，再然后具体的报告就需要周肆夏来讲了。

　　“来，接下来请我公司的员工小周来进行更详细具体的介绍和讲解。”领导笑眯眯地看向周肆夏，示意大家鼓掌欢迎。

　　周肆夏本来并不是多紧张，可怎么能想到今天来的人会是林成焕，一下子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听到领导叫自己上台，连忙调整好工作专用的微笑神情，朝领导点点头，接着走向台前。

　　林成焕就在离会议室讲台很近的位置，看着周肆夏从座位上走过来，从自己身边经过。

　　“大家好，我是方鸿的证券交易师周肆夏，现在由我来给大家介绍有关于方鸿上市的具体方案设计还有后续的IPO辅导流程。”周肆夏忐忑的心在出口那一刻变得平静下来，职业的专业性要求占据上风，她很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尤其是在上台后看到林成焕，两人目光汇聚，她仿佛忽然安心了下来。

　　林成焕看着她在台上熟练地打开PPT，依页给大家展示具体内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12年前的高一，第一次见到周肆夏的时候。

　　彼时初中刚升高一，英语老师要求大家按照学号每天做一次口语展示，可以是课文，也可以是课外自己找的资料。周肆夏当时按照学号排第三，一上台叽里呱啦把英语课本上最难的一篇课文给背了下来，总共背了10分钟，一点都没带磕绊的，口语也很好听，他甚至觉得讲的比他们英语老师还要标准。

　　他当时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女生，扎着高马尾、眼神清澈明亮，面容格外清丽，等对方结束了，他情不自禁张口吐出一句“wow”，带头鼓了掌。全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甚至包括英语老师也跟着在鼓掌。

　　那时候的presentation，大家都是能糊弄就糊弄，所以她这么优秀的展示，会给大家这么大的冲击和意外。也让他牢牢记住了那个女生的名字——周肆夏。同样持着那股站在台上的自信耀眼气质，当年的少女和如今在台上的已蜕变为成年的明媚女子的周肆夏渐渐重叠。

　　她从没变过啊。

　　林成焕露出微微一笑。

　　周肆夏做的推荐报告是领导方面都审核过的，内容也有高度契合方鸿的上市要求，方鸿这边来的几个人都颇为满意，互相讨论都觉得不错，结束后笑着给周肆夏鼓掌。

　　周肆夏向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随后下了台。

　　一旁的小程等她坐下，立马侧身过来：“夏夏，这单估计成了。”

　　周肆夏平复下刚才有些紧张的神情，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笑着回她：“这么确定？”

　　“你讲的好哇，方鸿他们都很满意，反应都不错，我在底下都看着呢。”小程说着不经意一瞥，发现周肆夏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怎么今天这么紧张？”以往的周肆夏从没这样过，大场面一向从不露怯，所以公司一般有什么职工代表讲话，都会让周肆夏上。今天的周肆夏似乎比往常要紧张一些。

　　“啊？”周肆夏握紧了双手，将颤抖的手指藏起来：“或许是好久没接这么大的单子了吧。”

　　“放心，你一定可以的，这单签成了你明年升职是稳稳的事。”小程安慰她。

　　周肆夏一笑：“八字还没一撇呢。”随后抬起头，向林成焕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的目光居然也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已经看了许久了。

　　她连忙转过头，装作刚才是意外扫过去的一眼。

　　林成焕眯了眯眼，转头过来看着方鸿董事们的反应，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本来他就倾向于和周肆夏任职的公司合作，如今正好董事们也都满意，和他想要的结果不谋而合。

　　整个会议过后，他礼貌地向海睿的领导说道：“这份方案我们都很满意，不过还是需要再后续深入考核你们给出的方案。我们这边先商量下，有什么疑问再询问你们。”

　　“没问题，您回去之后商讨过后，有什么问题再来电询问。”领导笑着站起来，跟林成焕握手，示意助理送林成焕一行人离开。

　　周肆夏也跟着小组长和同事送林成焕下楼离开，跟在队伍后面，林成焕后面还跟着方鸿的一众董事，两个人中间隔着四五个人。到了楼下，林成焕临走上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周肆夏看着他回之一笑，林成焕嘴角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周肆夏并没有看出来，目送着林成焕上了车。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你看到没？！”小程捂着嘴小声的跟周肆夏说。

　　“……”周肆夏心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的是我。

　　然而周肆夏表面肯定不会这么讲，她回道：“好像是。”

　　周肆夏又回去和领导做了有关于项目的其它琐碎汇报工作，等到结束后就准备回家了。她刚走出海睿的写字楼，街边树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迈巴赫响起一声按笛声，周肆夏本来以为和自己无关，于是继续向停车场走准备去取车，走到车旁边的时候，车里又响出一声鸣笛。

　　很明显是在找她的了，周肆夏疑惑地走近准备问问怎么回事。副驾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驾驶座坐着的人赫然是林成焕，林成焕侧头过来看她：“怎么还一脸惊讶，不是和你说了‘一会儿见’吗？”说完偏了偏头，示意她上车。

　　“什么时候……”周肆夏回忆了下，好像林成焕走之前确实是回过头说了什么，她没看清。

　　“先上车吧。”林成焕道。

　　周肆夏俯身将车门打开，坐进副驾驶座。

　　“你一直没有走吗？”她给领导汇报最起码花了一个小时时间。

　　“没有，我让助理送我回去，然后才开车过来的。”林成焕说完，胳膊探到后座拎了一个皮包递给她：“主要是给你送这个，你中午落到我车上了。”

　　周肆夏接过来，才记起来好像确实中午是把包落林成焕车上了，因为下午有会，她也一时之间没记起来。

　　“我自己都忘了把包落你车上了。”周肆夏露出一笑：“谢谢你，林成焕。”

　　林成焕也是一笑：“别这么客气。我顺道送你回家吧？”

　　周肆夏本想说不用了，因为她自己是开车过来的，其实不用林成焕送，不然明天上午去上班还麻烦。但是转念一想，正好在路上可以问问林成焕关于这单合同的想法。于是她应下来：“好，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