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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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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了一个噩梦,一片漆黑中突然伸出一只长满毛的爪子将我提起来丢进万丈深渊,我于是从丹田倒提起一股真气,拼命大叫:[啊——!]
叫归叫,我依然非常符合地心引力原理的继续往下坠,坠阿坠,叫的我嗓子都哑了,终于,大腿处猛烈的一抽搐,我醒了。
这次的梦还真是真实啊,我躺在床上擦汗,揉揉火辣辣的嗓子,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望着上方美丽的星空。
——星空?
我家的房顶呢?我记得我家只有汽车是敞篷的。
说到这里才发现,我刚才一直以为的床原来是一片颇为干燥的草地,只是我睡衣太厚竟都没感觉出来,伸手在头顶上方东摸西摸,摸到了一块大石头,一条挽了一个圈的绳子,绳子另一端系在一根新鲜断裂的树枝上。
之所以肯定是新鲜断裂,因为我坐起来之后发现身后还有一棵中等身量的树,树干朝我那方参差不齐的残枝则血淋淋的证明我手中断枝的来历。
貌似,我的的确确,到了不知名的荒郊野外。
莫非我……我的梦游症又犯了?但以我梦游症的移动速度,不可能跨越那么长距离到城市之外。
望着手上的树枝我皱眉沉思,我家好歹也算暴发户水准,说不定哪个不长眼的强盗就把主意打到了本小姐身上,不过劫匪先生人呢?
正想着,远处突然一闪一闪的飘过来两个光点,然后是隐隐约约的人声:
“就是这边有人叫,还是个女子,多半是她。”
我立刻吓的一抽,我靠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劫匪大哥您慢走!等我~~~等我藏好先~~~
跳起来我就往树后躲,没想到脚下衣服一绊,我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额角不偏不斜磕在刚才摸到的大石上,我嗷一声,眼前一黑……立刻又恢复了意识,但摔的太重,一口气没上来,尝试了一下,爬不动,只好趴以待毙。
两点光渐渐变成两团,迅速到了我的近前现出他们的真身——两只灯笼,灯笼后是两个挂着宝剑的侍卫大哥——
灯笼?宝剑?侍卫大哥?
这……这……
两位侍卫大哥人高马大,面如罗刹,但对我的态度恭敬异常,他们非常吃惊的看着我,提着灯笼上前一步:
“小师姐在这里做什么?”
我先是嘴巴呈“O”型愣了若干秒,然后开始东张西望找来找去。
“小师姐你找什么?”
叫谁呢?肯定不是叫我,没错,我也没看到自己身上这身又像和服又像睡衣的长袍子,虽然刚才绊倒我的就是它。
“夜深露重,寒气伤人,小师姐丢了什么还是明天来找的好,回去吧。”
丢了什么?我把我给丢了,还能找么?
我又坐在地上愣了一会,抬头问他们:
“回去哪里?”
两个侍卫见我终于答话,显然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答:
“小师姐急糊涂了么?当然是回去您住的风院。”
两个侍卫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我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跟着。
你穿了你穿了你穿了你穿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回响。
为什么是古代为什么是古代为什么是古代为什么是古代……我在脑子中回问。
穿越的抨击太突然,我脑子还反应不太过来有点木,但是结合刚才所处地形的情况:高树,断掉的树枝,结了一个圈的绳子……
我边琢磨着边摸自己火辣辣的脖子,刚才以为是嗓子的问题疼,后来一摸才发现,脖子上印着深深的一圈勒痕,指测其大小深度和刚才看到的绳子非常吻合。
如此说来,肯定是这个身体的原装主人小妮子不知为啥寻死上吊,然后大概人死了,但因身体重量没死,可怜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压断,尸体掉下来先磕在石头上又撂在了地上,然后本小姐的一律【芳魂】就附在了她身上……问我为啥知道磕到石头?脑袋后面的肿块新鲜热辣和前额肿块遥相呼应!
两个侍卫带着我走到了一个四人宽两人高的木门前,木门两旁是长的望不到头的白漆围墙,墙上U形黑瓦码的齐齐整整,门楣上一块有着漂亮金色古味镶框的蓝底匾额,没错,牌子只有蓝底,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这是啥意思?无名院?
进门穿过院子三拐两拐到了一间屋前,一个穿着和我一样一身白衣的女人站在屋门口,见到我立刻眉头微皱,两个侍卫上前对她一揖。
“雅江师姐,人找回来了。”
“辛苦两位门使,人交给我,你们请回去休息吧。”
两个侍卫,应该说门使大哥答了一声是就走了,然后这位雅江师姐又对我皱皱眉,轻轻一转身衣摆随风飘动:
“跟我来。”
我跟着她迈步进了屋子,屋子十分宽敞,那两位两米多的门使大哥跳着够不到顶,横竖打十来个滚撞不到墙,屋子里没有桌椅板凳,只是两侧摆了两道长长的屏风,白色的绢面底子,上面绘满了稀奇古怪的鬼魅妖怪形象,夜半看来有点瘆人,不晓得屋子主人是什么奇怪的品味。
我正想着,那位雅江师姐已经领着我走到了屋子尽头,屏风后原来还藏了一道门,里面是个内间。
内间就小的多了,也就十几平米,一张大床就占了多半,床左侧是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桌上放了茶具和一盘水果,床右侧是一个书柜,里面摆满了书,床横对着门,上面侧卧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宽大的床帘半垂,正好挡着她的脸我瞧不见,只看到一缕银白的头发沿着她肩膀垂下来,她一手支头一手放在身侧,手大概是因为天冷都缩在袖子里,看样子是在假寐。
雅江师姐上前一步,挽着袖子恭恭敬敬一鞠躬:
“师父,找到了,现在她正在门外侯着呢。”
一只手抬起来招了招,雅江师姐说了一声是退出了屋子,经过我时看我还傻站着,回手在我背上一推:
“楞着什么?还不快进去!”
我哦了一声赶紧迈步进去,心里腹诽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打这种哑语鬼才知道是让我进去。
三步远的距离,却足够悲剧发生,我又一次忘了自己正穿着碍事的长衣,脚下一绊我直冲着床沿就扑去,心想这下完了,肿块前面左右各一后面再一个正好构成铁三角。
一只手及时伸出来将我扶住,我半跪在床前边汗边庆幸自己少挨一撞,感觉到盯着身上的视线,我赶紧抬头准备感谢一下她。
于是傻在当场。
面前的人,白色长衫穿的一丝不苟,只有领口微敞露出小半截锁骨,银发用一只玉簪简单挽着,发丝闲闲垂在肩头,面如白玉,气质清雅,如点漆的一双眼,对着我先是瞪圆又恢复常态,其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礼大了。”
声音醇厚低沉,扶着我的手也结实有力。
妈妈的,哪个不长眼的说他是女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