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35、第三十五章

　　“回神了！回神了！”雷蒙的手在卡勒斯眼前晃着把他被震得一片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揉了揉额角，卡勒斯板起了面皮，冷淡的说：“逗我玩很好玩是不是？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本来笑嘻嘻的一脸我厉害罢厉害罢，带着点小得意雷蒙察觉了卡勒斯似乎真的生气，心里不由得有点忐忑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和卡勒斯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是实心实意的想和卡勒斯成为战友，一起游历，一起冒险。
　　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雷蒙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卡勒斯面无表情的脸，换上一副苦巴巴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安东尼拉大叔就是我们村教我斗气的那个老佣兵……他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要多观察，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无条件的信任，只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说到这里，雷蒙又偷瞄了一眼依然铁青着脸的卡勒斯，用委屈的声音说：“呐，我现在不是都告诉你了……”
　　卡勒斯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用平板的声音说：“我不管‘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无条件的信任，只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这句话真的是老佣兵的教诲，还是你自己想说的假托之词，我都觉得这句话很好，也很有道理。”说到这里，卡勒斯把雷蒙从头到脚的扫了几眼，缓缓的开口：“我是不喜欢别人不相信我，但我更不喜欢和愚蠢的见谁都相信的家伙为伍，那种人傻瓜往往错把蛇蝎看做美女，然后把周围的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麻烦。”
　　雷蒙听了这话呼吸一滞，刚要开口说什么，卡勒斯已经截断他的话了：“我不会计较，你以前对我讲了多少谎话，我只要求在我付出一定信任以后，能得到同样做同样的回报，而不是为了瞒三瞒四说的谎言，我不是傻瓜，如果你想和我一直做朋友，就请坦诚，你要知道，再好的谎言也瞒不了时间。”微翘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续道：“你当就你有秘密么，我也有呢，即便我已经忘记了许多事，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我有秘密而且很沉重，以至于我自己都不想记起。”
　　“欸……”雷蒙忍不住要插话，卡勒斯伸出右手的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我说完，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也都有他们各自不肯说出来的理由，对于我来说，那些秘密意味着窒息的过去，所以我不肯说也不肯想，而现在我不记得了那些往事，我觉得是好事，至少我现在很轻松，而且，”说道这里，卡勒斯用带着些微水润的眼睛看着雷蒙说：“很幸福。”
　　“卡勒斯……”雷蒙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照头照脸给了卡勒斯一个狠狠的拥抱，然后听见在他自己的耳边轻轻的说：“所以，雷蒙你的秘密要是也像我一样，或者于什么为难的地方，就不要说出来了，但是请不要利用我的信任编一些话来骗我，我允许我的朋友有秘密，但是不喜欢他们对我说谎，所以请一定不要骗我。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从我这里拿走的信任，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还给你”
　　“不会的，卡勒斯，我用尊严起誓，以后再不会对你说谎！还有谢谢你的大度！”雷蒙大声说，然后又哽咽着小声嘀咕：“我觉得和你这样的家伙相处下去，总有一天秘密会被你看光光。”
　　“彼此……彼此……”卡勒斯不服气的低声反驳：“再说，你有尊严这种高尚的东西么？能拿来起誓！”
　　“嘿……你这家伙！”雷蒙听了，一下子觉得，抱着的这人，怎么能如此的狡黠又可爱，忍不住有感动又想笑，若是此时有第三个人在一边，一定能被他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逗笑。
　　许久，两人才有些尴尬的分开，互相收拾好情绪。
　　雷蒙一脸郑重的说：“既然我们猜拳都分不出输赢，我有个好主意，就当咱们是双胞胎得了，是兄弟，但没有大小之分，如何？”
　　“此计大好，深得我心。”卡勒斯捋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也一脸老成持重，片刻，他又想想起了什么美事一般，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你那么多金子，我们以后每顿都要有肉吃！”
　　雷蒙正处于深度感动中，闻言，想也不想连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又不要意思的小声嘟囔了句“先前，那不是为了观察你，我才故意哭穷的么……”然后拍拍卡勒斯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想不到你一个高级战士倒也十分安于清贫……所谓今日多辛苦，他日成大器。”
　　“少给我说风凉话！”卡勒斯用手指头点了一下雷蒙的额头，爆了句粗口：“你这家伙是龙族的么？守着一堆能在上面打滚的金币，给我每天喝菜汤，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又补充道：“亏我还我体贴你没钱，一点都没闹意见，不行！这事完了我要公费去奥尔瑟雅旅店花天酒地一番！”
　　“你毛长齐了么？”雷蒙用带着些微怀疑的眼光瞅了一眼卡勒斯的重点部位：“去哪里小心……咳咳……然后被人笑出来。”
　　“切，都一起洗了多少回澡了，我哪里怎么样你没长眼睛呀。”涉及男人的尊严，卡勒斯面红耳赤的辩驳：“还是你这家伙中看不中用不敢去！”
　　“谁不敢去！”雷蒙立刻跳脚，然后拍板：“这件事情了结了，公费一起去奥尔瑟雅！”
　　“队长英明！”卡勒斯赶紧一脸谄媚接话。
　　雷蒙立刻大呼上当，假意哭天抢地的哀痛起他的金子来：“攒点钱，我容易么！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想把它们挥霍一空，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千里迢迢，从家乡到曼特纳森，沿路顺道做点小本生意，一点一点攒起来的老婆本啊~都是血汗钱啊！”
　　卡勒斯才不理会雷蒙呢，他已经在一边扳着手指头算计那大笔的钱能买多少好东西了……
　　“雷蒙，我记得你答应我有钱了，就给我淘根好魔杖的！”卡勒斯想到一个花销，回头对雷蒙说。
　　“我有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雷蒙一脸“疑惑”的说，然后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你一高阶武士用什么魔法杖啊？那不是烧钱么？乖，找个凉快地反省去！”
　　“那不如，我们去弄两把矮人的剑罢，像我们这样身份的武士，难道不应该有一把真正矮人大师出品的好剑么？”卡勒斯换了个提议。
　　“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即可伤人，拿把破剑才有失身份呢。”雷蒙反驳道。
　　“要不……”
　　……
　　两人又开始斗嘴，至于身份，那都是库特斯堡的风，只要两人在一起开心就好，大老爷们计较些鸡毛蒜皮说得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