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24、第二十四章

　　“第一天，不会这么严格罢……”雷蒙说着翻身坐起：“走了，先下去和那位美女说一声，看看情况，说起来还没问她名字呢，那么热辣的美女，名字一定很销魂。”
　　“发什么千秋大梦呢，要我说就是很平常的露西什么的。”卡勒斯撇撇嘴说。
　　“你看到她桌上的那个小本了？”雷蒙忽道。
　　“感情你也瞅见了，那还想什么香艳的名字，那本上不是写着露西•劳拉么。”卡勒斯鄙视他。
　　“这不是，抱着万一那是别人的本……你想啊那么撩人的美女，怎么会有那样普通的名字……完全不搭么……”雷蒙耸耸肩，换上低沉的嗓音说：“年轻人，就该有点朝气，敢想敢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满脑子色情思想，还敢往脑袋上扣高尚的帽子，胡扯什么年轻人，你要脸不？”卡勒斯做了气结的表情：“走了走了，去找露西美女请假去。”
　　到了楼下，敲了敲女子办公室的门，又得到一声娇娇滴滴的：“请进~”，两人推门进去。
　　女子见是两人，嫣然一笑：“两位帅哥，还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因为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下来喽！”雷蒙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
　　“什么事那么重要啊？”女子眼波一转，带着些许好奇的语气问。
　　“当然是美人您的芳名了。”雷蒙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带上点自以为是的磁性说：“我们有这个荣幸么？”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女子掩嘴娇笑道：“露西•劳拉，我的名字很普通啦，一般人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们。”
　　“怎么会，谁都知道露西①是个大美人！”雷蒙一语双关的赞了一句，惹得露西又是一阵娇笑。
　　雷蒙又和露西调笑了几句，最后在卡勒斯受不了的咳嗽声中，雷蒙用带了点尴尬的语气开口：“瞧，卡勒斯等不及要去姑母家吃午餐了，他就是个贪吃货，看到肉就走不动了，那么露西我们先告辞了，我们的姑母邀请中午去聚餐。说实话，我们老姑母可没有你看着赏心悦目，而且她只喜欢卡勒斯那样的，要不是这次我跟着卡勒斯，我猜她压根想不来还有我这么个侄子。从小她就认为我太调皮是个小坏蛋，欸，烦人的长辈。”
　　“但是你不能否认布莱克叔父更喜欢你，他叫你‘我的小狮子’！这可真是个恶心的称呼……”卡勒斯故作一脸受不了的反驳。
　　“哈，姑母还叫你‘我的小甜心’，岂不是更肉麻。”雷蒙不甘示弱的爆出虚假的料还以颜色，为了强调，他还一边搓搓双臂，一副似乎想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抖地上去的样子。
　　露西已经笑瘫在桌子上了，她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太逗了……好了赶……紧去罢……让长辈……等待……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好罢，那么待会见了，露西~”雷蒙笑着拉着卡勒斯告辞。
　　“恩，不过记得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下午课，要知道，你们的适应期只有一个月，到时候不合格，我也没办法帮你们。”露西止住笑，正色说。
　　“知道了，多谢提醒！”已经跨出门的雷蒙转头说，一副对于露西的关心很受用的眉开眼笑样。

　　得了露西的允许，两人又换上自己来时穿的那套衣服，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驻地。
　　走出百十来米，拐到了大路上，雷蒙压低声音问：“你说现在有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怎么知道？”卡勒斯耸耸肩：“据说高级的风系法师可以使用风之触媒跟踪目标人，那是个相当好用的法术，在一定范围内，风知道的法师就能知道，级别越高，使出风之触媒感知的范围就越大，要是人家在几十米甚至几百米远处跟着咱们，就我们这资质能察觉才是怪事。”
　　“应该不会有那么变态的魔法师跟踪咱们的，就咱俩这水平，派个武士跟踪都是大材小用，还用得着魔法师，再说了法师可是稀罕职业，不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的，能动用他们来跟着咱们？”雷蒙反驳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咱们就是了。”
　　“确定了，能怎么样？”卡勒斯反问：“就算是个武士，实力也比咱们强，你还能甩了人家不成？即使敏锐度不如法师，武士的斗气外放，也能感知一定的目标的。”
　　“那毕竟不如法师不是，我们还是可以想办法的。”雷蒙笑着说。
　　“想什么办法？”卡勒斯挑眉。
　　雷蒙嘴角抽搐一下，用一种你到底是不是魔法师的讽刺眼神看了卡勒斯一眼，下巴往一个方向一挑。
　　顺着雷蒙下颌所指方向看去，那里最显著的一个建筑就是一座高高的法师塔。
　　卡勒斯顿时悟了。

　　卡勒斯因何而悟，这里就要解释一下古斯塔夫大陆史上有名的历史事件——魔武革命。
　　在古斯塔夫大陆，不管法师和武士官方如何标榜两个公会的和睦相处，互相帮助，但是在骨子里，法师们还是有点瞧不起武士的，当然武士们也看不上法师娇弱的身躯，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从魔法和斗气被发现开始就产生了，且越演越烈。
　　大约七百年前，魔法师天才克莱斯•布兰特，发明了一种禁武魔法阵，可以禁止八阶以下的武士在魔法阵内施展斗气。
　　禁武魔法阵一问世，便被法师们立刻加到了法师塔的防御系统中，从此武士们要进入法师塔，再也不能拉风的飞檐走壁，只能憋屈的缓步走进去。
　　更郁闷的是，随之而来的刻在镣铐上的禁武魔法阵，使得普通人有了禁锢武士的能力，生生的把武士的地位比魔法师压低了老大一截。
　　而克莱斯•布兰特本人也因为这个大快法师心的发明，个人紫晶半身雕塑得以进入中央法师塔最高层的沧海阁②，为了纪念他的成就这个魔法阵被称为克莱斯禁区——除了武士们，他们把这个深恶痛绝的魔法阵称为卡莱斯妖阵。
　　此后一百年，憋屈的武士们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终于在一百零六年后，由伟大的武士卡尔•布莱恩创造了一种类似魔法阵的斗气圈。
　　他研究出一种用斗气改变魔晶内部结构的方法，经过改良的魔晶可以存储斗气，当魔晶中斗气存储的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后，高浓密度的斗气会在一定范围内排斥魔法能量。
　　将这些特殊的魔晶按照换算好的最佳角度互相排列，就能在一定范围内达到非常可观禁魔效果，除非是大魔法师以上，否则休想感知到一丝魔力因子。
　　以牙还牙的，武士们也用这种特殊的魔晶制作禁魔工具。
　　随之而来的是报复性的大量禁魔工具流入市场，一向高高在上的魔法师也终究被打入了凡尘。
　　卡尔•布莱恩本人更是获得了巨大的荣耀，不仅个人事迹被武士们广为传颂，耸立在接天峰③的卡尔•布莱恩的石像也制作的只比传说中武士鼻祖布雷迪•波尔小一号。
　　这个斗气圈也被武士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卡尔武场。当然魔法师们也不会同意这个叫法，这个斗气圈在法师中普遍被称为卡尔怪圈。
　　又经过一百年的互相扯皮，在双方都不断遭受不明损失的情况下，受不了凡人也能欺侮武士和法师的屈辱，两个公会终于肯比较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谈。
　　最后双方达成了一个协议，未经两个公会共同许可，任何组织个人都不允许使用禁魔或者禁武的用具，否则将同时受到两个公会的雷霆惩罚。
　　即便是这样，那些为了暴力而暗中制作这两种东西的不法商人，依然屡禁不止。
　　这场持续了两百余年的战争以双方两败俱伤而告终。
　　史称魔武革命。

　　正是因为如此，雷蒙和卡勒斯才想到了，通过法师塔附近的禁武区甩掉他们臆想中的，低级武士尾巴。

作者有话说

　　①露西，古斯塔夫大陆最古老的传说之一中，所有人类的始祖，是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女子。
②沧海阁，古斯塔夫大陆魔法师的最高荣誉。一个魔法师的半身像被放入沧海阁，意味着他的学识已经渊博到浩瀚如海，值得所有法师敬仰。沧海阁位于大陆最大的法师塔，维斯德中央法师塔的最高层，因为它的重要性，法师转职考试中的魔法史，每次必考沧海阁中一位先贤的生平事迹。
③接天峰，古斯塔夫大陆武士的毕生最求。当一个武士的石像被允许在接天峰矗立的时候，那就代表他的武技已然入圣，达到传说中向天借力，以凡人之驱使天地之威，是以接天之能。大陆最大的武士公会接天会馆就在接天峰的脚下，有句流传在武士中俗语：“生平不入接天峰，斗气修行一场空。”，很形象的说出了“接天”二字在武士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