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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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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走后,两人坐在大青石上相顾无言,过了半晌,各自陷入了沉思。
卡勒斯不知道雷蒙在想些什么,他还在想魔法师的事,把玩着手心的那缕风,他暗想是不是该找些风系的书籍看看,就算不能想起什么,至少也能多学点魔法,增加实力。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雷蒙由坐着,变成蹲着,再变为躺着,后来又站起来走着,原地转了几圈,又变成跑,最后做了几百个俯卧撑后,总算来了一个上工的人。
看见他俩,那人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就蹲在一边不再说话了。
两个沉默的人变成了三个。
还好,不多时,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十几人,渐渐这一小块空地热闹起。
当教堂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九下之后,一个三十来岁,深色皮肤,瘦瘦的男子,领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他扫了一眼这十几个人,目光落在雷蒙和卡勒斯身上:“新来的?”
雷蒙暗道这应该就是大汉口中的工头了,忙迎上去:“是啊。佣兵工会介绍来的。”
“我是工程的负责人,罗伯特•德尼。你们以前有过盖房子的经验么?”领头的男子问。
“帮村里的人盖过瓦房算不算?”雷蒙挠这脑袋问。
“没有。”卡勒斯肯定的摇头,他遍翻脑壳没有丝毫的与泥瓦打交道的记忆。
“那么你跟着卡罗,先看看你活做得怎么样。”德尼指着雷蒙说。
“至于你,跟着那边的那些人,负责搬运材料。”德尼又对卡勒斯说。
“哦。”“恩。”两人应声。
德尼身后出来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对着雷蒙说:“哥们跟我来。”
德尼则吆喝着:“开工了伙计们!”
随着这声吆喝,这几十号人,各走各的,刹那间就分散在了工地上。
尘土飞扬起来,到处是声音,一派热闹。
雷蒙跟着红发的卡罗,走到一堵砌了一半的墙前,片刻后,有人拎着一桶泥浆过来了。
卡罗用下巴指了指那堵墙:“伙计,砌几砖看看。”
“哦。”雷蒙左手拿起丢在地上的一把砌砖刀,右手从墙前面的砖堆抽出一块石砖,左手一翻,刀面上舀起一层泥,往砖墙砌到的部位一抹,右手把砖按了上去,左手顺势用刀锋在墙面上刮走了溢出来的多余泥浆,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娴熟。
“恩,不错,” 卡罗点点头,指着这堵长四米高不足三尺的墙说:“这堵墙归你,今天再往上砌一米就算完成任务。”然后转身离去:“我和队长说一下,你就留这了。”
话分两头,雷蒙在这当泥瓦匠,卡勒斯那边,则被分配去运输砖块,工具是一种小型的手推车,里面可以放三十来块砖头,当日的任务是运完一堆约一千块砖头。
雷蒙的运动神经异于常人,是个快手匠,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利,迅速。
卡勒斯悄悄的给小车上加上“风之急速”推起来轻飘飘的毫不费力,这活做的轻松又愉快。
中午吃饭的时候,额定给他俩的活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工头德尼非常满意,要了他俩的佣兵手册,晚上收工时,已经帮他们在管家那登记好了。
手里攥着从德尼哪里领来的一个银币,卡勒斯觉得那钱热的烫手,一个银币相当于一百个铜子,那得买多少黑面包啊。
雷蒙有一个半银币,卡罗说,那是因为,德尔的工队共有两种工人,一种是他自己建筑队的负责建筑的技术活,还有一部分是雇来的佣兵,负责搬运等体力活。早上先来的那十几个人就是佣兵雇工,而后面跟着德尔来的那几十号人,则是建筑队的人马。建筑队的人总是比雇来的佣兵薪金高,雷蒙虽然是佣兵,他会砌墙,所以德尔特意给他多加半个。
能多赚,雷蒙自是乐得满脸开花,小心的把一个银币五十个铜子收进钱袋,一回头就看见卡勒斯握着拳头在那里发呆,像是猜到什么一般说:“有钱了,激动了?”
卡勒斯闻言面皮略有赧意,瞥了雷蒙一眼,把钱放进上衣口袋。
“别以为一个银币就多了,你现在有被褥么?有洗具么?有衣服么?”雷蒙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卡勒斯的心就沉底了。新居只有两个光板床,一个空衣橱,他身上这身衣服还是和雷蒙借的,昨天还有旅店提供被褥,脸盆,今天他们两人只有一张毛毯,幸亏是夏天,外套可以盖着当薄被用,要是到了冬天……
“好了,不急,慢慢的添置,明天不是还有一个银币等着咱们么?”雷蒙见卡勒斯垮下了脸,又安慰他。
“也对,”卡勒斯咧嘴一笑:“那么亲爱的队长,今天咱们该买什么好呢?”
“我说的那几件都是必需的,再买些粮食蔬菜,以后自己开伙省钱。”雷蒙叹了一口气说:“至于别的慢慢的添罢,不急。”
两人回去的时候就顺路拐进了,劳文昨天介绍给他们的一家物美价廉的裁缝铺。
“老板这种被褥一套多少钱?”雷蒙挑了半天,才挑中一套粗布缝制的被褥。
“你可真是好眼光,这被褥的面料虽然不是很好,可里面结结实实填的新棉花,算你五十个铜子了。”女老板拍着被褥说。
“便宜点罢,我们买两套。”雷蒙又开始砍价。
想到五十个铜子相当于半个银币,卡勒斯也肉痛了,跟着帮腔:“是呀,老板,我们就住这附近,是朋友介绍说你这里物美价廉,您便宜点,我们以后再来啊。”
“我可是小本生意,您也说了物美价廉,本来就赚不了多少。”老板娘闻言,立刻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呵呵,您要让点利,我们再在您这买做两身衣服,怎么样?”雷蒙微微一笑,继续砍价。
老板娘被雷蒙的微笑煞了一下,面颊微红,松了一点口:“呃,你们要是再做两身衣服,被褥可以算便宜点。你们去选选款式罢,最后咱们一起结算时,再谈价钱好不好?”
“行。”雷蒙干脆的说,然后拽着卡勒斯在店里转悠着看那些挂起来的衣服。
“你觉得这套怎么样?”雷蒙指着压着几道灰色滚边的浅绿色粗布无袖短褂,搭配着深绿色帆布裤子的一套衣服问卡勒斯。
“很结实。适合你。”卡勒斯摩挲了一下衣服的布料,粗糙,结实。
“衣服当然是结实最好啊,不然没几天就破了还得买新的,咱有几个钱经得起那折腾。”雷蒙振振有词的说。
卡勒斯默然,手指按了按揣着一个银币的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质地坚硬的银币膈的他心头一酸,目光不舍的从哪些柔软布料做的衬衣上移开,转到了与雷蒙那套类似的衣服上,好半天他才选了一款大块的深蓝和浅蓝麻布相间拼成的格子衬衫,裤子就随了雷蒙的款式。
“老板这两套衣服多少钱?”选好了衣服,两人又问老板娘。
“裤子每条20个铜子,那件绿色的背心15个铜子,衬衫30个铜子。”老板娘报上价码。
“这么贵?”卡勒斯吃惊的指着衬衫问:“这是麻布的欸……”
“做起来麻烦啊。”老板娘指着那些相间的条纹上的针脚:“这个缝起来可麻烦了,手工费在哪摆着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美丽的夫人……”雷蒙插了话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麻布如何如何便宜,就算加上手工费也不该那么便宜,卡勒斯则用特可怜的目光,一眨一眨的看着老板娘。
最后雷蒙花了七十个个铜子,卡勒斯花了八十个个,两人一人抱着一捆被褥,在老板娘揉着鬓角的抱怨声中,走出了裁缝铺。
卡勒斯摸摸口袋里的二十个铜子,暗道,这价还是得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讲啊,这不省下下几乎五分之一的钱。
又在杂货铺买了洗具,饶是砍了半天价,卡勒斯身上依然穷的只剩下了两个铜子。
看着卡勒斯哭丧着脸坐在铺好的床上,眼巴巴的瞅了半天手心里的两个铜子,雷蒙轻笑的揉了一把他的金色的长发:“这就是穷人的生活啊……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