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南风起》鸢时木叶

5、嗜血蛊

　　结束晚餐后，四人商定先去兄弟们驻守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去回合买家，明天是到达凌西的第三天，离交货时间还有四天整。又闲扯了一会儿，阿智和阿勇说是乏了，就先去睡下了。留下林乔杉和鹰十三大眼瞪小眼，林乔杉开口道：“十三哥，枯坐无趣，何不趁此机会亲尝一下这凌西特有的‘七味酒’。要知道只今晚可以小酌了，今晚涂上药到你完全好这段时间兄台可就要戒酒了。”鹰十三回到：“难得贤弟有如此雅兴，愚兄奉陪。”可怜小二哥顶着困意给他们煮酒。酒煮好，小二哥终于可以回盹了。

　　“十三哥，请。”林乔杉举杯相请，鹰十三倒不拘束，碰杯后一饮而尽。林乔杉看他这样喝酒，微微一笑，抬手给他斟满，并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十三哥的酒量大，只是‘七味酒’不是这饮法。”

　　“我自幼混迹江湖，最烦喝酒磨磨唧唧。喝茶倒还有些耐心，只是这酒嘛，哈哈哈……不这样喝不痛快。”说着又一饮而尽。“这酒除了甜也没尝出别的来。”

　　林乔杉再次给他斟满，说道：“十三哥为人磊落爽快，这点也是小弟的佩服的。这酒有辣、酸、甘、苦、涩、咸、甜七种味道，以入口开始到下咽为止。这玉液琼浆在短短的三寸之舌上跳跃出了七种不同的滋味。有人喝慢酒，爱斟酌、好回味，品的味道就多一些。有的人好喝快酒，一口下去，只品得最后一味，便疑心它不是酒。同样是一杯酒，不同的人因不同的喝法尝出了不同的滋味。但终归是尝过了，什么味道都好，尝过就是自己的。”

　　鹰十三听过这话，没再说什么，只是默啜着手里这杯酒，两人喝好就各自回房睡了。

　　清晨，下过秋雨之后的凌西气温明显下降，空气凉了稀薄了一个度。风吹过来也不似先前那般闷热了，四人不约而同的起来、吃早饭、出门，这是一种长期培养出的默契。

　　到了买家的仓库，看到兄弟们都好好的，林乔杉心下稍安，和兄弟们寒暄过后，便如约去见了买家。双方洽谈的很愉快，没有什么不妥。只是阿智注意到昨天在街上淋雨的那个家伙，从他们出客栈开始就跟着他们。这会儿人居然不见了。

　　吃过午饭后，双方兴尽而归。阿智才得以把观察到的情况向林乔杉和鹰十三说起，四人觉得情况不妙，急忙返回仓库那边。果不其然，上午还好好的兄弟，一顿饭的功夫就倒下五个。也没有受伤，也没有征兆，就这样无端的倒下，询问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五个人一起去吃中饭，回来就这样了，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乔杉直觉这件事跟昨天在街上的人脱不开关系，于是吩咐阿智雇了一辆马车，将倒下的五个兄弟扶上车去。鹰十三回忆到昨天的医馆老伯兴许知道解救的方法，便直奔医馆而去。

　　一行九人到了医馆，那老伯一见是昨天那个玩火的轻佻年轻人，便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看到了后面被扶进来的五个年轻人，眉头解开了，甚至还有些兴奋，招呼他们去里面把病患放下。自己马上点火、取针、戴眼镜，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的让站着的四个人看愣神了。
　　只见老伯同时号了其中两个的脉，左手右手同时捻了一根针，在火上停留数秒，照着这两人的食指尖扎下去，随着刺痛被扎的两人痛苦的□□了一声，两位医童手里端着同样一碗汤药，老伯的针取出，两人的食指尖滴出鲜血，掉进碗里，跟汤药混合，呈现出黑色。老伯开口说道：“是蛊，嗜血蛊，一行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