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万元户》姜一白

15、015

　　奇异的香味引得大家都在看虞橙的菜。
　　这让赵凤莲很不爽，虽然她……恩，她也好奇虞橙的回锅鱼味道为何如此勾人，但她可是“参赛者”，绝不能输在气势上！
　　赵凤莲把自己的菜往前一推，“先尝我的！”

　　评委们的眼睛都盯着虞橙的菜，听她这么一喊，无一不在心里骂她。
　　大家都想尝尝虞橙的鱼到底什么味道呢，赵凤莲插这一嘴，他们还得先尝她的，真是看不懂形势！
　　埋怨归埋怨，评委们还是“敬业”地尝了赵凤莲的鸡肉。

　　家养的老母鸡，肉实，嚼起来更香，肉本来就是矜贵的东西，加上赵凤莲一手好厨艺，鸡肉吃到嘴里，大家埋怨的心立刻没了。
　　还有人吃完后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鸡肉，想再吃一块又不好意思。
　　赵凤莲心中得意，故作大方道：“想吃就吃，我家不缺这点鸡肉。”

　　于是大家快快乐乐的又吃了好几块，对鸡肉赞不绝口。

　　站在外围没当上评委的都在吞口水，心里想着自己咋就没这个好命，去尝几块鸡肉呢。同时也挺心疼虞橙，虞橙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小小年纪还知道帮家里人干活，咋就被赵凤莲盯上了。
　　这下好了，5块钱要输没了，这可是一笔巨款，多多少少能帮家里缓解经济压力呢。

　　在一众人怜爱的目光中，虞橙目光清凉，不为所动。
　　孙英原本还挺担心，但一看到虞橙平静的样子，她躁动的心也莫名安静下来。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现在的虞橙很可靠的感觉。

　　等大家吃够了，赵凤莲那一盘鸡肉也快见底了，赵凤莲肉痛得很。这鸡肉是她背着婆婆偷拿出来的，现在婆婆不在家没发现，等她回来了，只怕她又得挨骂。
　　不过也没关系，她马上就能赢5块钱了，5块钱能买好多吃的东西，兴许婆婆还会表扬她？
　　抱着这个想法，赵凤莲脸色轻松多了。

　　评委们的目光终于聚集在虞橙身上。
　　虞橙大大方方把回锅鱼端过去，“请吧。”
　　评委们点点头，一人夹了一块鱼。

　　鸡肉的香味让他们忘了方才对鱼香的惊艳，吃这第一块肉时，大家都是漫不经心，好像在完成一项任务，毕竟十岁的孩子和成人比厨艺实在沾不着光。
　　然而鱼肉进嘴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想法都改变了。

　　香甜可口、滑嫩又不失筋道的鱼肉在口中游动，他们甚至舍不得吞咽。好像一瞬间被拉入充满鲜花的天堂，小鸟轻快地飞舞着，叽叽喳喳的乐曲悦耳动听，美妙的感触让他们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一块鱼肉进了肚子，大家回味无穷，没一个人吭声。

　　赵凤莲怕婆婆提前回家，催促道：“到底啥结果，能不能快点说，家里还有活，我拿了钱还得赶紧回去呢。”
　　孙英瞪她一眼，“评委还没说话，你倒是先知道结果了？”
　　“这还用比？”赵凤莲嘁了一声，“虞橙才吃过几年的饭，和我比？自不量力。”
　　孙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这么多人都在，她真想冲过去撕烂赵凤莲的嘴，“你还知道自己沾了年纪大的便宜？你可真……”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孙英的声音便被嘈杂的说话声淹没了。

　　三个评委不知何时走到虞橙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橙橙，这鱼到底是咋做的？太好吃了吧！”
　　“对对对，我家那口子做鱼是一绝，但跟你这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样的鱼，咋你做的就这么香呢。”
　　他们边问边舔嘴唇，一丁点作料都不想放过。

　　大家本就对这鱼充满好奇，现在评委们都激动地跑过去问做鱼方法了，大家就更好奇了。虞橙也看出来了，她大大方方端起盘子，说道：“想尝就尝吧，都可以吃。”
　　最开始还有人推脱，不好意思，虞橙又邀请了两遍，大家再也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就过来了。

　　赵凤莲被人群拥到最后。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状况，还有点没搞明白，“喂，到底是咋回事，你们干嘛呢？还不宣布结果？”
　　抢不到鱼吃的评委正心焦呢，被赵凤莲这一拉，彻底出了人堆，他欲哭无泪，“我说你咋回事，这还用比吗？人家虞橙做的鱼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你松手，我还想再吃一块。”

　　赵凤莲心跳都快吓停了。
　　他们居然认为虞橙做的更好？开什么玩笑！

　　赵凤莲不敢相信，她大喝一声，“都停下！”
　　没人搭理她。
　　无法，她只能冲进人堆，把盛着鱼的盘子端起来，大家总算安静。
　　安静且不满地盯着赵凤莲。

　　“你干嘛？”
　　“这是比赛，”赵凤莲说，“还没说结果，你们抢什么抢。”赵凤莲看向另外两个评委。
　　他们撇撇嘴，和第一个评委反应一样，“当然是虞橙赢了，你赶紧交钱吧。”

　　“怎么可能！”赵凤莲要炸了，“我会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吧？！”
　　评委也毛了，“不信你就自己尝尝，我骗你干嘛？！”
　　赵凤莲夹起一块鱼就往嘴里放。

　　其实她早就想尝了，但是这么多人在她不好意思，现在得了话，哪有犹豫的功夫？一块鱼吃进嘴里，赵凤莲立刻闭紧嘴巴，表情先是痛苦，继而是欣怡地享受。
　　评委笑道：“没骗你吧？”
　　赵凤莲立刻敛起笑容，她放下鱼，板着脸说道：“也就一般般。”

　　“什么一般般，”评委无语，“反正大家伙都吃过了，意见一致，你赶紧交钱，不是想赖账吧？”
　　“对啊，多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也就算了，还想赖账？真不害臊。”
　　“赶紧拿钱吧！”

　　赵凤莲被骂得灰头土脸。

　　她是待不下去，恨恨地塞给孙英5块钱，抱着自己的盘子扭头跑了。

　　孙英则把钱递给虞橙，“你的。”
　　“不用，”虞橙拒绝道，“您留着吧，给家里添点东西，我拿了钱也没用。”
　　“没用就攒起来，”孙英硬是把钱塞给了虞橙，她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钱没用的，这是你赚的钱，当然得你拿着。你好好攒着，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上。”
　　虞橙只好点头。

　　“就是这鱼……”虞橙看向空了的盘子，惋惜道，“你们还没吃呢，就没了，只能吃水煮鱼了。”
　　话刚说完，一对母子忽然蹿到虞橙面前。

　　母亲拎着一条鱼，儿子抱着两罐奶粉，母亲十分不好意思，“那个……我刚才也尝了，真的太好吃了，能帮我做一份吗？我可以给你钱！”
　　罗林比亲妈更羞涩，脸都红透了，不过语气却凶巴巴的，“喂，小矮子，奶粉是我妈送给你的，多喝点奶粉长长个吧，看你这小个子。”

　　张希：“……”

　　注孤生注孤生。

　　*

　　赵凤莲是逃回家的，进家门之前她都忘了鸡肉和5块钱的事，刚回自己房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婆婆在骂街了。
　　“赵凤莲！我刚听说你端了一盆鸡肉出去，这是咋回事？！”
　　赵凤莲一哆嗦，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刘老太太直接闯了进来，“一盆鸡肉，就这么给别人吃了？你是败家子吗！那老母鸡我都养多久了，肉都没舍得吃几块，全让你送人了？！”
　　“妈……”赵凤莲躲在柜子后，怯懦道，“我也是为了咱家好，我这不是想……赚点钱吗。”
　　“赚钱？！”刘太姥姥伸出手，“把你赚的钱拿来！”

　　赵凤莲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
　　她哪里赚到钱了，她是赔了5块钱啊！
　　而且这5块钱还是她偷偷从老太太房里拿出来的，这要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来什么，刘老太太冷笑道：“我看你是赔钱了吧？人家都说你输了5块钱，我那又刚好丢了5块钱，你来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是咋回事！”
　　“我……”

　　恰好赵凤莲的丈夫进门，赵凤莲立刻向丈夫求救，“你快劝劝妈！”
　　赵凤莲的丈夫也听说这事了，此刻脸色阴晴不定，一把推开赵凤莲，赵凤莲直接撞到炕头上。她“哎呦”一声，痛得差点满地打滚。
　　“你这个婆娘，平时偷懒也就算了，现在还学会偷妈的钱了，这是谁教你的？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不能过就离！现在离婚也不是啥大事，拿着你的东西回娘家吧！”

　　赵凤莲眼中含泪，既憋屈又委屈。
　　她恍然想到，今天朋友提过，李小明不光经济条件好了，对老婆也是一等一的好，体贴又温柔。如果她当初没见钱眼开，坚持嫁给李小明，现在过好日子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李小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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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希：儿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