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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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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暖洋洋的,阳光倾入卧房轻抚你的眼眉,将你唤醒。
昨晚睡得太早,时间恐怕都未到九点半你就已经睡过去睡进梦里,连窗帘都忘记拉好,这才让早晨的阳光有了这般可乘之机。
你从被子里伸出手,将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光线,头脑迟钝的同时,昨天的昏沉感毫不减弱的依旧盘踞在你的头脑,迷糊间你的心情有些不顺。
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的梦境,走马灯般一幕幕在紧闭着遮住光线一片漆黑的眼皮上略过。
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梦。
是回忆的梦,关于那个人记忆的梦。
虽然他是个吸血鬼,但此时的记忆总归还是个人类。你从被子里摸到昨天睡前随手丢在床上的手表,拿到眼前看了看,八点。
乌鸦般的怪叫声、恸号声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回响着,你捂着头坐起来,发现昨晚没有换睡衣,这倒是省了换衣服的事。你哼哼两声,不知是因头不舒服还是心情不佳而叹息,又或者是因起床少了个步骤感到省事而高兴。
房间外,依旧是寂静和鹦鹉鱼偶尔的搅水声。
你来到厨房,给自己接杯水,一饮而尽。
不知道那家伙喝不喝水。你拿来果酱拧开盖子,然后从面包袋里抽出两片面包,随便抹一抹,吃了起来。
不知为何,你有点不太想见到那只吸血鬼了。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吗?还是因为……那件多余的事情令你隐隐感到不安?
你看着窗外,街道对面的市井,店铺都已经敞开店门,已经过了早高峰的柏油路上车流断断续续。你伸出手,用手指点一点玻璃窗,玻璃发出有些闷的“嘭嘭”声。
太阳光照得窗子也暖洋洋的,阳光下的手也暖洋洋的。
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你又接了一杯水,借着水将面包嚼碎咽下去。
他醒了吗?
两间卧房分开的距离有些远,一个门外是餐厅厨房,一个门外是客厅门厅,而厨房与客厅又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所以出来的时候,你一直都没看另一间卧房的情况。
等你蹑手蹑脚走到吸血鬼的巢穴门口时,发现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的小台灯正静悄悄地亮着,床上的吸血鬼右腿搭在左腿上,捧着书本,悄无声息。
床上的书变多了——他昨晚只取走了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今天床上却又多了三本书。
你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地面,看了看客厅的窗子,意识到太阳光照满客厅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半之后,现在的光线,刚好照不到卧室门外至书架的空间里,足够他去淘书架里的黄金。
记忆里的他的确经常抱着书本,只是记忆里的书本大多模糊不清,无法辨认都是些什么书。
“你醒了?”床上的他突然说道,书本朝右偏了偏,露出一只眼睛瞧着站在门外的你。
你迟疑一下,缓缓点头:“啊。”
他将手里的书放下,那双红眼睛别有一番神气。
那双眼睛你见过不止一次。
他扬起嘴角,对你笑了起来:“已经不早了。”
你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愣了一下。
与昨日判若两人。
昨天的他明明还只有勾起嘴角的冷笑冷哼,今天却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对你微笑。
不,就算如此,总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他那双绯红的眼睛,现在正被台灯有些泛黄的光亮照射,仿佛蒙了一层暖暖的金纱,可就是他这双带着笑意眼睛,深处依旧是涌动着冰冷的寒意。
他没变。你想。一点都没变。
他看着你的眼神和表情,就好像回忆梦境中他看其他人的一样——只要察觉到他的视线,便会叫人忍不住去回应他的目光,只要与他对视,就会感觉到他的聪慧魅力和与众不同,而最重要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吸引人却又叫人不知如何靠近、或是说让人感到无法靠近的气质。
他明明就在你眼前,却又似乎远过天际。
原来是这个时候。你在脑海中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时候就有的。
你还记得你们最初的相遇,同样的气息,却比此刻更加强烈。
而且那时还有藏在玫瑰馥郁芳香之中令人胆寒的凶狂之气。
猫咪的魂魄如今蜕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幼豹,这具健壮强大的豹子身躯看起来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有着太多差距感。
“你在发什么呆。”他将书放在床上,坐起身歪头瞧着你,“我记得你有说过这些天没睡好,不过昨天睡得的确是很早,今天怎么看起来还是没有精神?”
你面上一窘,随后皱着眉笑道:“嘛……可能是睡多了……”
他竟然向你问好。
……或者说,这举动再正常不过吧。
梦里的他不就是这样吗?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清和平允,哪怕这些只是脸上的面具——却唯独对那个人除外。
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Jonathan……Joestar……是吧。
JOJO。
“JOJO。”他忽然间,像是自言自语起来,“我想起来了,的确是在慢慢恢复记忆。”
你深深吸进肺里一口气,然后叹了出去:“是么,我就说你会想起来的,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骗你。”
“你的意思是另有一些事情,你是骗我的?”他好像在跟你玩脑筋急转弯。
“什么?”你下意识立刻回应,“怎么能?我的意思是……”
“你紧张什么。”他笑意更浓,可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全然不见笑意,他叫了你的名字,“我想喝些水,能帮我倒一杯吗?”
你这才注意到,刚刚想解释什么的你一着急向前跨了一大步,站在了房间里。
是啊,我紧张什么?你想。我本来就没骗过他什么。
但是他要喝水。
他竟然主动要喝水。
“凉、凉的热的?”你懵着问。
“都可以。”他回答。
你把倒满水的水杯递给他,他还对你道了谢。
他早就察觉到了你的反应不对,或者说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了不小的变化,他把水杯递交给你,然后说道:“是不是很奇怪?”
他指指自己的脸看着你。“奇怪?什么……奇怪?”你没懂他的意思。
“我的样子,按岁数来说,是个120岁的吸血鬼,但是我这里——”他用指头敲了敲他自己的脑门,向左勾起的嘴角让他的脸颊上出现了个小小的酒窝,“才13岁。”
真是的。你紧紧闭着嘴,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在干什么?“是有点……也许吧……”你敷衍道。
不过有些地方与回忆的梦的形象比较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奇怪,我是说,真是恰巧,就你算现在是120岁的样子,这边的头发也一样翘起来了呢。”你看着他右侧翘起来的刘海,手指跟着轻快地向上一挑,打趣道。
是睡觉的时候压上去的吗?昨天这右边的头发可是还老老实实垂在他额前呢。
“……哦?”他闭上右眼去摸自己的头发,左眼的视线越过右手,盯着你,“是这样啊。”
你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笑容不见了,“我13岁时候的样子?”
你感到脸上的肌肉突然僵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就连你的呼吸也跟着漏了半拍。
真是、糟糕。这家伙似乎早就看清了你,打今天一开始你醒来——想到“不知道那家伙喝不喝水”,想到“他醒了吗”,想到“他判若两人却丝毫未变”,他好像早已布下陷阱,就等你自己送上门,不自觉地踩进陷阱中。
那只圆睁着与你对视的红色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大张的瞳孔犹如深渊,正将你思考的能力一点点吞噬进去。
清醒一点!你眨了下眼睛,抽动一下嘴角,然后重新笑起来:“我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他现在是13岁,就算是120岁吸血鬼的样子,他依旧是13岁,这一点不会错的。
就算他谋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打算独占Joestar家的财产,他现在也依旧是13岁。
……我这想法……可真蠢。
他用手按着右边的头发,听了你话,抬起手,那本来一直被压着的几缕发丝又朝上翘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像是有点厌烦,也不知具体是因这倔强的头发还是因你突然的问话,他张开嘴的时候发出“啧”的一声,然后说道:“你吃的面包里倒底抹了多少果酱?”
什……什么……?
“我昨天就说过,你的果酱抹多了,太甜了。”他转过脸对怔在原地的你说,“我都闻得到你嘴里吃过糖的酸味,去刷牙吧。”
“好……好的……?”你惊愕不已。
怎么一回事?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懂。这个精神年龄13岁的名为Dio的吸血鬼,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吃完饭没有刷牙还被提到这种事情,未免也太难为情了。你刷好牙,感觉这简直是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刷牙,你甚至无比确信,这次刷牙的时间也是出生到现在刷得时间最漫长的一次。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鼻子可真好使。”你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嘟哝道,“吸血鬼的鼻子都这么好使是吧。”
藏在书本后面的他好像哼笑了声,说:“刷过牙了?小阿克莱孩子。”
小阿克莱?你瞪大眼睛走进屋里,顺便用手肘顶开了棚顶灯的开关,“你说谁是阿克莱孩子?我可是有天天刷牙。”
他举起书遮住自己的脸,似乎是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刺目了。“原来你看过了。”他从那本《麦田里的守望者》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笨蛋不太会看书。”
“嚯,你还真敢说!”你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要不要我学一下霍尔顿的语气和你说说话?你这他妈的个自以为是的120岁小鬼?”
他迟疑一下,从书本下爆发出一串“哈哈”的笑声,笑得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你他妈的这个自以为是的13岁小鬼’吧,骂人你真是一点也不在行。”
“不是都、都一个意思!”你被他的嘲笑噎了一下,不知从哪来的胆量,扑上床去推他,“快他妈给我滚下床去!”
他从书下的缝隙里瞟了你一眼,一甩手将书丢向你,然后翻身跳下床:“真不是个淑女。”
看着突然飞来的书本,你下意识手忙脚乱接住,金麦色的封皮就好像他头发的色彩,你抓着书,一咬牙扬起手——
房间因开了灯而明亮起来,他站在床边,上扬的嘴角和满是笑意的眼眸,还有那几缕依旧微微翘起的略微发黄灯光下金麦色的发丝,他这副模样,看得你怔了怔。
他的确不是120岁的小鬼,他的确是13岁的小鬼。
13岁,真是好相处的年纪。
“你怎么不把书丢过来?”他微微弯起眼眉笑着说,向两边咧开的唇角露出那对专属于吸血鬼的獠牙。
真奇怪。你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手一松让书掉在床上:“Dio。”
“怎么?”他收了收笑容。
“变回13岁的感觉怎么样?”你问。
他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异和迷惑的神情,他用手抚摩几下下巴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是13岁。”他重新坐下,坐回床上,“昨天我还是11岁,今天就是13岁了,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是这样啊。”你点点头。
“让我感到特别的只有你说我变成了吸血鬼这件事。”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不过这次好像还有种特殊的自信,“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变成的吸血鬼。”
他说着你的名字:“你知道吗?”
我会知道的。你想,为此,你还真要说说谎:“我知道,但真可惜,我现在不能说。”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眯起眼睛,“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迟疑一下,说:“我会告诉你的。”
“可是还得靠我自己想起来,是吧。”他说出你要说的话,他躺下去横在床上,你突然有些庆幸家里的床都是双人床,不然还真想不出他现在这约么一米九的身长横躺在单人床上的样子——像液体一般的猫科动物一样,将一半的身子耷在地上吗?想到这,你不禁再次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问,不待你回答又说道,“我会全回忆过来,等我120岁的时候你再问我变年轻的感觉怎样吧。”
“啊,好。”你应答,就这么定了。
他有些慵懒的扭头看向床上的书,说道:“这些你都看过吗?”
除了《麦田里的守望者》,另外三本书分别是《国王的人马》、《裸者与死者》和《老人与海》。
你将三本书排在床上,挪开一本《老人与海》:“剩下的两本我都没看过。这些是我爸愿意看的,不是我愿意看的。”
他侧过身,用手臂撑起头,说道:“这么说他挺喜欢政治与战争?”
你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讶然:“你都看完了?一个晚上?”
“还没有。”他如实招来。
“看来喜欢读书也不过如此嘛。”你暗自得意,觉得是自己扳回一局。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挑一下眉。
真是的,又是这个问题,“饶了我吧!”你摆摆双手,“我就算知道关于你的许多事情,也做不到无所不通,我还是个人呢。”他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你都打算不再理他了。
他不再看向你,“那么,关于Joestar家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话锋一转,缓缓问道。
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那双红眸像是正打量着那本《裸者与死者》,但你知道他的余光正一丝不苟地定在你身上,这句话从他口中问出来,语气就仿佛书的封皮上印画的那杆步枪,枪口与火星味正指着你。
Jo……Joestar家……是收养了他的那家人。想到这,你感到心底有点发慌。
他忽然间回到了今天刚刚见面时的样子——明明就在你身边,却好像与你隔过天际。
“Joestar家……怎么了?我是说……那是谁家?”你搔了搔头,你瞧见他的眉头皱起来了,“那、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啊,我怎么知道?”
他终于将视线搭在你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啊。”大概是已经了解到你的性格,既然你不肯说,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这样吧,不知道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说记忆还正常的本Dio的时候。”
他顿了顿,你在他沉默的这短暂的几秒钟里点点头,示意你在认真听,“我看起来……富有吗?”
富有?
对了,Dio的父亲死前可是和他说过,要他成为最有钱的富豪。
如今成为Joestar先生的养子,与那位Jonathan Joestar一样称其为“父亲”,而他想要的,却不过是Joestar家的家产,为了这个目的,他还毫不犹豫的让周围人都去孤立JOJO。
他可真行。这当然不是褒义,他的所作所为你不能认同,但他的确真不一般。
难道他真的夺取了Joestar的家产吗,那JOJO呢?
“你看。”你抬起手指着他的衣服,“只是看看你现在身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饰品,你觉得你是个穷人吗?”
他低头,伸手摸了摸身上衣服的绸缎,凉滑细腻的橙红缎子在灯光下宛若腾空流水。
有没有钱你不太知道,但他这身衣服,你倒还算是识货的,而且就算你不识衣服,他手腕与脚腕上戴着的金镯子,你肯定识货。
“身着丝绸,穿金戴银。”你啧啧两声,“了不得。”
“……”他发出一种很轻很细微的呼噜声,然后坐正身子,“好像是这样。”
“不仅如此,你还是个吸血鬼。”你试探着说。
他抬了抬眼皮,又好像索然无趣地闭上眼睛:“所以我是因为什么成的吸血鬼。”
他怎么……好像对变成吸血鬼的事情,有着无法形容的执念?是接受不了吗?“你不想成为吸血鬼吗?”
他哼了声,不知道是想还是不想,还是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现在是个富豪了,还是个120岁不老的吸血鬼,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皱起脸,不解道,“你是还想晒太阳吗?不过晒太阳的话,的确对身体蛮有好处的……”
“我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他打断你的唠叨。
好像……是。
“成为吸血鬼,身体样貌就会停止老化。”他看着你,像是在等你附议,“我夺取了Joestar的家产,还成了吸血鬼。”
“嗯。”你老实点头。
“可我成了吸血鬼,还要那些钱财做什么?”他瞧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伸出舌头轻舐了一下上獠牙。
“……你肯定没读过吸血鬼作品,我是指……你肯定没读过著名的《德古拉》。”你这样说着,思考了一下,“等等,对你而言,今年是……18……”
“1880年。”他很快领会了你的意思。
“1880年!”你叹口气,“那真可惜,我要是没记错……那本小说应该是19世纪90年代末期诞生的吸血鬼作品。”
“你拿我和小说的吸血鬼做对比?”他咧开笑容,那对森白的长牙在灯光下伴着笑声闪了闪,他似乎还觉得你的话挺有意思。
“我并非有意,但人类喜欢财富,还喜欢神秘的东西。你若是全都有,那就是想要什么有什么。”你对他说。
“嗯——”他眯起眼睛勾着嘴角,像是在思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说起来,《德古拉》中的主要角色之一,也叫Jonathan呢。你无意间想到。
“奇妙。”他沉声道。
你低下头看着他侧着的脸——灯光下他长睫毛的阴影斜斜打在眼眶与鼻梁上。
他实在是很漂亮,玫瑰清香伴着迷人的魅力,只要他安静下来,停下来,你便忍不住被他吸引走注意力,甚至依旧不敢相信他的真实存在。
至少你此刻确信了一点:现在吸血鬼的主流小说里神秘迷人、优雅高贵的吸血鬼形象,并非骗人的。
而且现在的他,或许也不算太坏。
“没有JOJO在的13岁,反倒让我感觉有些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自言自语,“也不知我能做什么。”
你忽然意识到,他并非是想不通自己变成吸血鬼的事情,他是因为此刻身上缺少了他曾发誓要追求的目标。
就好像候鸟脑中的磁场一片混乱,而不知迁徙的方向,就算身处的地方冻不死它,它也依旧会感到迷茫和不安。
可是,那位JOJO呢?
身负野心的侵略者许下誓言要夺走Jonathan的一切,他们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
他自己也还不知道。
你们坐在一张床上,空气中浮动着从他身上带来的玫瑰香气,这花香已不如前天你们刚刚相遇时那般馥郁,却依旧沁人心脾。
这仿佛一场梦,叫人不愿醒。
13岁的他,意外的好相处。
但或许……这是因为你与Jonathan·Joestar没有关系。
To be continued...